164 神王戰眾神（三）
目標明確，作戰計劃自然就很快做了出來。費凡手中的籌碼太少，只能孤注一擲。可這樣的結果通常只有『一擊必敗』，如果不能打敗敵人，那自己就是必敗。jīng靈族沒有『底蘊』，打不起持久戰。
經過剛才的戰鬥，費凡立刻體會到光有『武器』，而沒有足夠與多樣的搭載武器的工具是多麼可悲的事情。而且，現代化的武器其實是一個體系，單獨拖出一個來，例如依賴裝甲車，其實並沒有多大用處，至少效果不如想像中的大。
裝甲部隊已經安裝上了武器，諸如無後坐力炮與重型機槍。可惜六管與八管的『加特林』還要等下一批才能運來，於是為了加強火力，費凡把整個『摩托化裝甲師』都派了出去。
沒有步兵鞏固陣地，裝甲部隊雖然能攪亂對付陣營，但武器不能帶來大批的傷害，敵人很快就能重新集結，基本就是一次浪費油料的轉進。而且還要能快速退回來，否則被包圍的下場必定是被消滅。
所以，作為突擊力量，裝有無後坐力跑的裝甲車擺到第一線，兩翼是裝着重機槍的裝甲車掩護。
這一次的攻擊，重點目標是打亂聯軍的陣型，掩護雪地摩托衝進去，殺光那些沒有護甲，屬於工匠之神的神殿祭祀們。因為他們的存在，才讓那些護甲產生了奇特的功效，居然能抵禦住近距離的子彈。
費凡相信自己的判斷，於是在部隊準備好之後，果斷下達了行動的命令。
這是神王陛下犯的第三個錯，他對jīng靈的素質估計過高了。
jīng靈的確具有很多優秀的品質，諸如堅忍與順從，而且非常能吃苦耐勞。但jīng靈缺乏軍人最重要的特徵，戰鬥的yù望。或者說jīng靈缺乏反抗的jīng神，他們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
費凡遇上的問題，就像是龍神遇上的一樣。龍族加入的戰鬥，其實代表着兩種信仰體系的衝突。同樣的道理，jīng靈此刻也是如此，一邊是jīng靈對神王陛下的崇拜，而對立面則是jīng靈族對眾神的畏懼。
簡單說，這次的戰鬥是在讓jīng靈們做出抉擇，到底是選擇相信神王陛下，還是相信眾神。
是相信jīng靈只要崇拜了神王陛下就能赦免罪孽，還是相信眾神頂下的規則，jīng靈就是低賤罪民，永遠無法和高貴人族抗衡。
費凡只想到了自己不能在此刻退縮，只看到了自己的jīng靈奴隸會聽從命令與人族戰鬥。於是非常樂觀的把『偶然與特殊』，當作了『必然與普遍』，犯了所謂的經驗主義錯誤。
這是很嚴重的錯誤！
如果不是米蒂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話，費凡已經不得不接受失敗的命運，承擔無法承擔的後果。
……
無後坐力炮攻擊角度是平shè，用來破壞聯軍的百人方陣步兵隊形剛好合適。雖然炮彈不能產生足夠的彈片殺傷，可聯軍被攻擊后，再想迅速恢復隊形，甚至包圍裝甲車基本就不可能了。算是費凡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
戰鬥開始階段想到順利，不管是負責空中轟炸阻攔後援的『空軍』，還是正面突破不停開炮的裝甲部隊，又或者負擔兩翼保護火力的機槍裝甲車，都出sè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但計劃里的重中之重，決定成敗的摩托部隊卻遭遇了滅頂之災。四國聯軍中又有一位神靈出手，在神殿祭祀的祈禱下展示了『神跡』，這一次是某國的水神。
『水神』在眾神里是相當另類的存在，不光是因為異界所有的水神都是海皇的後代，更關鍵的是，他們數量太多。
海神同時也是海皇，既有神位也掌握著世俗權勢。而後，這位似乎僅次於天父的神靈，在冊封自己的子女時，遵循的也是這個規則，按照世俗國家的數量來分配『水神』，直到每一個國家都擁有自己的水神為止。
由於有了這個脾氣古怪，又實力強大的海皇存在，整個異界很難有安定的時刻。
因為，海皇總是在不斷的用各種辦法促使大帝國分裂成小國，乃至郡國，乃至領主公爵，乃至等等等等。以至於現在的世俗世界裏，考察某個新勢力是否屬於dúlì的存在，一個重要標準就是能不能擁有自己的水神。
倒過來說，一旦海皇冊封了dúlì水神的世俗勢力就得到了dúlì的保證，除非打算與海皇開戰。
就像是眾神在預謀着什麼，費凡、龍神、死神等等都在謀划著什麼一樣。海皇也早已經開始了自己的佈局，只不過由於自身實力太強，身為海神又是海皇，他不屑與其它神靈聯手，選擇了獨自行動。
……
戰場的四周並沒有水，土地也很堅硬平整，雪地摩托的履帶式後輪平治起來很輕鬆。然而，在水神的神殿祭祀的祈禱下，大面積的泉湧出現了，地面迅速的出現了泥濘沼澤。
費凡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摩托部隊進退不得，jīng靈們在弓箭手的圍攻下，打光子彈，全軍覆沒。
「伽百列！」費凡大聲咆哮著，表現出極端憤怒，可一切都已經晚了。
明明可以依靠魔法來挽救敗局，可墮落大天使此刻卻什麼都做不了。這個現實又脫離了費凡事前的設想。
……
墮落大天使從一開始出現就被一群魔法師圍攻，伽百列到目前為止起到的最大作用，僅僅是拖住了對方的魔法師而已，根本達不到神王陛下的盼望。
可這結果怪不到伽百列身上，因為，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圍攻。
但不是四國聯軍或者魔法師們提前知道了jīng靈神王陛下會來，並且會帶着墮落大天使。
這是眾神為了對抗天父的天使軍團，早就預備好的陷阱，只不過被費凡無意中踩了進去而已。
……
這又是一次兩種信仰體系的爭鬥。
而且比龍神或者費凡與眾神之間的爭鬥更激烈，因為，這是眾神信仰與普通生靈信仰之間的爭鬥。
區別在於，眾神知道的『真相』更多，產生的相信與不相信的力量更強烈，也更難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