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落幕
「你……咳咳……你似乎……早就猜到了我……我的目的……張有財也……也不是自己來的……而是你…為了對付我才……特意找來的對嗎？」
王玄強撐著口氣，盡顯虛弱的問出了心中疑惑。
楚牧點了點頭。
「真……真是可怕啊你這……心機手段……一點都不像你這個……這個年紀該有的心智……輸給你……倒也不冤枉……」
「不過你能告……告訴我……我到底輸……輸在哪了嗎？」
「其實你也不算輸，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你還贏了我好幾次，險些要了我的身家性命，要不是……」
說着說着，看着王玄這副連說話都無比艱難的落魄樣，楚牧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道：「算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輔機兄還有什麼遺言嗎？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我可以酌情幫你一把，也算是我對你這個人，以及這段時間以來，所有辛勤付出的一種認可吧！」
「呵……閉……閉嘴！不……不用可憐我……成王敗寇罷了……我王玄……早已看透……也還輸得起……休要小看於某。」
王玄突然激動的大聲叫嚷起來。
一瞬間，竟然也不大喘氣了。
「少年時……所有人皆以我母親出身寒微……來肆意踐踏於我們母子的尊嚴……母親她性格柔弱不敢反抗……但我卻敢……所以我殺了人……也害得母親替我頂罪而死……」
「從那以後……我便成熟冷靜了許多……為了使母親能入王家祠堂……留有最後一份尊嚴……我想盡了各種辦法……最終也只有投身於官場……等博個名頭出來……方才有一線機會令那群勢利眼閉嘴……」
「所以我便從一個小捕快開始……想盡了各種辦法往上爬……往上爬啊……可是不依仗王家之力……我連一門高深的武學都修鍊不上……更遑論其他？」
「好在天可憐見……一次追兇途中……使我誤入了一處絕地……本以為此生休矣……哪曾想卻在那裏獲得了高人傳承……反倒叫我練成了一身本領。」
「仗着這身本領……再加上多年打拚立下的無數大功小績……我終於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但我知道……這還不夠……要想令那群勢利眼閉嘴……我必須最少也要站在知縣這個一縣之尊的位置上……方才有一線希望。」
「於是我又做了諸般佈置……眼看着熬走了一屆又一屆……想着怎麼也該輪到我了吧！」
「沒想到……又等來了你……落得眼下這般田地！」
「說實話……我並不恨你……我只恨自己能力不夠……終究棋差一著……會有如此下場也是應該的……」
「放心吧……事已至此……我也懶得再折騰什麼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全力配合……」
「從母親替我而死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便早已不在人世了……之所以還活着是因為還有心愿未了……想替母親掙得最後一份體面……但現在……」
「既然這絲希望也破滅了……那麼……那群勢利眼也別想好過……以我犯下的這般罪過……就算被誅連九族也不足為奇……就讓他們一起……一起與我母親陪葬吧……」
「哈哈……痛快……當真是痛快！！」
「這麼多年……一直壓抑的……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如今終於……終於要徹底解脫了。」
「娘……等我……兒就要下來伺候您老人家了……讓您獨自孤身一人走了這麼多年已是天大的不孝……可恨孩兒自己也過於無能……連最後一絲體面也沒能為您爭取到。
」
「噗——」
王玄情緒激動的強撐著說完這番話后，兀的噴出一口鮮血。
隨即整個人便頭一歪，不省人事了。
楚陽連忙上前，先楚牧一步伸手探了探。
「公子，還有氣息，只是昏過去了。」
「嗯！」
楚牧面色複雜的站起身子，胸中好似有萬丈波濤翻湧而起。
說實話，無論前世今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局面，兩人之間明明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卻因為立場的關係，而不得不刀兵相向。
甚至無關對錯，就如王玄所說，成者王侯敗者寇罷了，怨不得誰。
只是楚牧雖然看似鎮定自若。
但心裏，卻莫名的很不是個滋味。
當下有些心煩意亂的看向場中，倒是沒有再出意外，有李尋歡這個從傳聞中具現出來的人物相助。
整個戰局頓時猶如狂風掃落葉那般，很快就落入尾聲。
惹得張有財不由頻頻看向李尋歡，臉上的欣賞之情，怎麼也掩蓋不住。
最後，在李尋歡的神箭之術封鎖下，哪怕是他的原型人物李尋風，也依舊沒能在李尋歡手下走過三箭。
甚至比起王玄還要更為輕鬆的，就被徹底拿下。
至此，捕蛇行動也落下了帷幕。
數十名水火鐵騎打掃著戰場，而張有財則拎着已經生死不知的老者，和擒著李尋風的李尋歡，-一同返回到楚牧跟前。
「哈哈！漁樵！發了發了，這次咱們可真是發了。」
「兩條長老級的大魚，這可是兩千金啊！再加上其餘部眾，足夠咱們在場的所有人都飽餐一回了。」
「漁樵啊！此次老夫所帶來的水火精騎亦是有不少損失，能不能將其餘部眾的賞金……當然，這兩條大魚的賞金肯定是漁樵的，誰也搶不走，只是……」
張有財難得有些扭捏的難以啟齒道。
楚牧聞言，瞬間聞弦而知雅意：「兼德公放心，此次若沒有諸位同僚兄弟出手相助，楚某也不能如此順利，將這伙白蓮教的妖人一網打盡。」
「那些賞金，就交由兼德公分發下去，替楚某好好感謝諸位兄弟一番，也順便對陣亡在此的將士家屬們作出相應補償。」
「另外，等兼德公啟程回郡城時，能否勞累兼德公再辛苦辛苦，將這幾人一併押回郡城？」
「反正我也不夠資格審訊王玄幾人，再加上我鳳台縣本身就人少廟小，後續估計也抽不出幾個像樣的高手將其三人押往郡城或府城，就勞兼德公再受累一番，幫下官一併押去吧！」
「哈哈！好小子，這是在給我趁機提要求嗎？不過老夫倒是有些好奇，難道你就對幾人口中那有關於龍涎所在之地的秘密一點都不動心？不想將人先留下來審問一番？」張有財笑道。
緊接着意有所指道：「要知道，那可是龍涎啊！哪怕只有一滴，也能瞬間造就一名堪比真罡境的絕世強者，並改善其本身資質，也包括靈感天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