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夜已深。月光幽幽地打在小院中，時而亮，時而暗。

屋中。

姬彥問道：「書中說咱們青松谷的開山祖師是天聖的五十二賢弟子之一。咱們祖師都那麼厲害，那天聖又是師出何門？」

「這個，據說是天生地養。生來便靈力無邊，術法三千。」許白回答道。

「後來呢，還有什麼故事？」姬彥再次問道。

許白卻是無語地看着姬彥，「你小時候就沒有聽過什麼神話傳說嗎。」

「我小時候先生也沒有講過這些，天天講的都是怎麼做個好人。」

「......」

「別磨嘰，速度速度。」姬彥從柜子中找出了一盤瓜子，又給兩個人各倒了一杯茶。

許白這才開始講述起這方世界流傳已久的往事。

大約萬年以前，大妖橫行，人類弱小。殺戮之意充斥在天地之間。

人類為抵抗大妖的屠戮，紛紛聚團，形成一個又一個的部落。只是妖生來強悍，人類部落的旗幟接連倒下。

這股來自人類被屠殺的悲憤以及被淪為吃食的不甘終於驚動了天地意志。

昆於山，天地之間連接的橋樑，從地下拔起，直通天霄，高不知幾千丈。在人類絕望又憤恨的哀求中，一塊石碑從山頂，又像是從天穹落入人族部落中。後世史學家們以這天為分界線，稱之前為荒元紀，之後為碑元紀。

石碑高六丈六，寬三丈三，上面刻錄密密麻麻的小字。人族在石碑前跪拜祈禱，石碑卻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了一個嬰兒模樣。

嬰兒隨風則長，三日便成為了成人模樣。

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大家都以他說的第一個字呼喚他，即為啟。

啟的橫空出世徹底拯救了人族，大妖們一個接一個被啟囚禁。但是後來啟並沒有處死這些大妖，而是在天外開闢了一方空間，將妖驅逐於內。

後來啟開始創造靈術兩法、教化人族，收了兩個親傳弟子，名為允、由。又有三千個入門弟子，其中又以五十二人比較出眾，故被人尊稱為五十二賢。從此人族開始興盛。

史書記載啟在世大約五百年。在暮年時期，啟意識到生靈死後其靈魂只能飄蕩在世間，轉世完全要靠運氣。為了改變這種狀況，啟與親傳弟子之一的允聯手打造了生靈往生之地——靈府。

靈府的建設不知耗費了多長時間。與此同時，在另一位親傳弟子由的帶領下，人族在這方大陸上終於實現前所未有的統一。由統一四海后，分封三千個國家於啟的各個弟子，希望他們能夠帶領人族更上一層樓。

啟與允還未從靈府歸來，由卻因為重病仙逝。

由死後，三千國家因為利益爭奪，開始大打一團，霎時間天下狼煙四起。史稱戰國紀。

這一戰直接打的昆於山倒塌，一時之間天崩地裂。大陸分裂為四個部分，天穹也漏出一個大窟窿，導致妖族逃出，再次重現天地。

昆於山的倒塌終於驚動了遠在靈府的啟與允師徒二人。

當啟看到這邊天地的破壞，眼中充滿憤怒，卻又十分無奈。最後重新化為石碑，補上了天穹的窟窿。

允也憑藉自己的修為重新降伏了妖族。但是因為昆於山倒，天地失去連接，無法再將妖驅逐於天外。最後只好把妖族安置在大地四分后的西方一塊大陸，后被稱為西妖洲。並於妖族立下契約，只要人不犯妖族，妖族不可先犯人。

安定妖族之後，

允又在北方與東方大陸上重立人族國度，後人稱為東由洲，北允洲。而且立下了修仙之士只可助君，不可為君的條約。並將打倒昆於山的幾位弟子紀跟隨他們的人族放逐到大地四分后的南方那塊最小的陸地上，后稱為南獄洲。

北允洲地緣遼闊，為四洲之最。允便安排一些法力高強的師弟建立護國道統，輔佐人君統治，並防止妖洲的反撲與獄洲的不甘。青松谷的祖師也就是在這時來到了燕國，並在燕國極北之地建立了青松谷。

允也在天下安定后不久仙逝，魂魄歸於靈府。世人感念啟、允、由師徒三人的功德，尊啟為天聖，允為地聖，由為人聖，合稱三聖。自此戰國紀結束，新元紀開始。

天漸亮，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層粉紅色。不知不覺，許白已經講了一夜。從昆於山到青松谷，從三聖到青松谷祖師，萬年的時間長度濃縮在一夜之間。

許白越講越興奮，姬彥越聽越精神。

終於結束，許白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抬頭看看窗外。

「天亮了？」

姬彥也回過神來，「怎麼感覺才講一兩個時辰，是不是太陽出了問題。」

許白用手指戳了一下姬彥的腦門，「是你的腦袋出了問題。」

姬彥立馬站起身來，「你趕緊走，我再睡會，午時之前來叫我。」

許白也是趕緊回到自己房間，靈力充沛的他並不像姬彥那樣需要日常的休息，但還不知午時谷主要在授業殿安排什麼任務，也是開始打坐，讓自己的精神恢復飽滿狀態。

剛坐在床上，許白便聽到了姬彥屋中傳出的呼嚕聲。

「這小子是睡覺睡豬，打呼嚕牛。睡得賊快，打的賊響。」

搖了搖頭，許白便進入打坐狀態，等待午時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