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所謂左氏永恆
坎宮外，左流雲和左立泉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
事情已經跟左圍城說了，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分鐘，左圍城仍然沒有直接的反應。
似乎之前有一聲幽幽之嘆？
左圍城沒有說話，左流雲和左立泉也不敢再多嘴，跪伏着動都不敢動一下。
十多分鐘過去，兩人聽到一陣腳步聲，然後坎宮的門打開了，左流雲和左立泉抬頭看去的時候，左圍城正邁步而出。
一百九十五歲的左圍城鬢髮全白，雖然面容還有光澤，但是遲暮已顯，他的腰身還是筆直，只是眼角歲月留下的痕迹已經露出了老態。
左圍城的面容沒有絲毫表情，他示意左流雲站起，道：「流雲，你與我同去。」然後，他朝着坎宮外走去，自始至終都看向左立泉一眼。
「阿公，是。」左流雲應了一聲，這個時候也管不了左立泉如何了，而且阿公沒有明言處罰左立泉，那便是還有輕恕的機會，他看了一眼左立泉，然後跟隨在後。
左立泉沒有去看左圍城的背影，依舊跪伏在地，左圍城沒有讓他起來，那他就不能自己起來。
只是跪着而已，又沒有重罰，即使是重罰，左立泉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洛水的鼓勵和柔情。
※※※
左棄第五十九次被逼出的時候，他信步而走的街道仍然是紫羅道。這次，大寶感應到了，洛水並在不此地。
轟。
就在左氏無數族人面前，他停住步子，運起jīng海里一浪接着一浪的jīng元，滾滾如狼煙的朝着第三十一重jīng門轟去。
jīng門破碎的聲音從他體內傳出，然後第三十一縷jīng元墜入到jīng海。
「他，他這是……」
「天啊，他居然敢在這個時候打破真門，只是這個聲音，不像是藏氣門戶的聲音。他難道還是養jīng武者？」
「怎麼可能？養jīng武者怎麼可能能連着殺我們那麼多族人？這個該死的賊人，他一定不是養jīng武者……」
街道旁兩側的左氏族人包括前後的甲兵們，人人面露詫異和仇恨，他們猜疑着議論左棄破門的聲響，帶着憤慨與難堪。
左棄的這種行為就是**裸的羞辱，這破開真門的聲音，就如同一記記巴掌，打在每一個左氏族人的臉上。
一個左氏通緝的賊人，在左氏的重重包圍下，就如同置身在安全封閉的密室一樣。
他們都打開過jīng門，雖然境界不一，但是都明白，破開jīng門需要一個相對靜謐的地方，在本想里，一心一意的摸索滲透，不能為外界所動，如此才能一破而開。
而左棄將這左城大道如此之多的左氏族人當場了什麼？
是死人嗎？
曾經是首甲氏族之一的左氏，如今是三甲氏族的左氏，怎能讓人如此蔑視？
強烈的羞辱感覺讓每一個左氏族人體內的鮮血都燃燒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然後街道兩旁的族人，包括前後的甲兵們，都不顧忌生死的一哄而上。
是的，他們不是左棄的對手，但是不能任由左棄這麼羞辱左氏。
左氏的驕傲在他們心裏有時高於一切。
殺了他。
血又再次噴濺而起，直到灑滿街道，最後消失不見。
屍體一具跟着一具的橫躺在街道上。
左棄眼裏沒有絲毫感情流露，仍然在信步而走，不管是男女，膽敢來犯他的，一律通通殺死。
他沒有仁慈，沒有不忍，因為這些都會導致他自身的死亡。
殺。
殺。
殺。
屍體堆成了小山，左棄踩着乾癟的屍體繼續走着……
直到左氏族人的熱血消去，膽顫和心寒重新瀰漫的時候，左棄的身邊才再次沒有人上前。
大寶在本想里吃着jīng血吃得正開心，忽然小臉嚴肅道：「阿爹，阿爹，來了，來了，有，有厲害的。」
「有厲害的？」左棄眼神一凝，猜測道：「難道左圍城那條老狗終於出來了？」接着他展顏一笑：「左圍城，就算你親自出馬，你以為你能抓得到我？」
※※※
左圍城的坐騎是一隻二階高等妖獸，被他命名為「相隨」的蠻豹。
蠻豹的速度比之三角獸馬快上許多，在信號彈騰空而起的時候，他率先一人從中城區域疾馳而來，但是等他到的時候，除了滿地乾癟的屍體，左棄早已經消失不見。
「阿公。」
左氏的族人們帶着悲傷，跪拜著這個在他們心目中神靈一樣的老人，將心中的委屈、悲哀、憤怒……宣洩而出。
「阿公，你要為我們死去的族人們報仇。」
「阿公，那個天殺的賊人，殺了我們許多的人，只有您才能除掉他。」
「阿公……」
左圍城沒有說話，他的面目表情很平靜，但是眼角一直在抽搐，心中的一團怒火越燒越旺，他從蠻豹背上一躍而下，所站的地方，就是左棄剛才消失的地方。
在他的前面，堆成了小山模樣的族人屍體足有百步之多。
「jīng血全部失盡。」
左圍城的神念包裹着其中一具乾屍，仔細感受乾屍內里的情況，眼神愈發的yīn霾。他雖然活了一百九十五個年頭，也曾經看到過修有左道功法的邪徒，但是殺完一人，能在眨眼之間，就將對方吸chéngrén乾的左道功法，還從來不曾聽聞過。
「所學功法倒是挺奇特，但是……可惡的賊人，不管你是誰，等下我就會讓你受盡酷刑而死。」
左圍城將神念收回，為死者們做了一個左氏的哀悼手勢，然後揮了揮手，示意族人們安靜，眼睛環顧一圈，沉聲道：「你們的哀傷和憤怒，這些都是暫時的，左氏的榮光是永恆的。」
「阿公。」族人們齊齊吶喊一聲，然後連着三聲左氏永恆。
遠在東城區的左棄，聽着這邊的動靜，心裡冷笑道：「果然是左圍城你這條老狗，什麼狗屁左氏永恆，恆你們的妹。」接着叮囑大寶一聲道：「大寶，記着他的氣息，和洛水的氣息一樣，一旦進入到你的感應範圍，只要靠近我一里之地，就要jǐng示與我。」
「是的，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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