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玄機

「老秦，明天趕早啊。」「知道啦！」秦父進門之後先喝了一碗桌子上的涼茶，而後情緒低落地跟楊雪說到，「明天奉賢要跟着去法相山脈開山取石了。」楊雪反而沒那麼多的悲觀，「開山取石也沒啥不好，將來安安穩穩的成家過日子，雖然平凡普通但是也總比秦楓強。」聽到楊雪說起秦楓，秦林安慰著楊雪，「那秦楓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學了些筆墨知識就敢闖蕩法相山脈，這山我們村挖了幾百年了，從不見少，以前的老師都說這是聖賢以法力化成的山脈……」「啥法力？」聽到精彩處秦奉賢不禁出聲發問。「秦奉賢，你這些年跟那高老頭學了些啥本領給我看看，從你五歲起就一直往他那院子跑。」「他讓我明天跟你去開山取石。」「砰!」秦林把桌子拍的炸響，起身就要出門，「我今天非把他另一顆門牙也給他打掉。」秦奉賢見狀忙上前攔住父親，「爸，高老頭這幾年不僅教我認字，還給我講書，只是我自己太笨沒有學的很好。」「既然認字了，為啥還要開山取石，跟着來採石的商隊做個徒弟也能走出大山去。」「賢兒，你說你認字了？」楊雪驚喜的問，「是的，媽媽，我現在認了不少字，可惜沒有書籍，不然還能學更多。」「林哥，咱們兒子不一般，那高老頭不是一般人。你記不記得聽老人說，以前在學堂讀書的時候老師也讓學生開山取石？」「那跟這有什麼關聯？」秦父還是一頭霧水。「小時候不是有老人想教我們認字，但是書上的字不但莫名消失了，老人也忘記了要教的內容，大山外邊有啥你記得不？」楊雪繼續引導秦林。「大山外邊？」秦林依然記不起來。「你也忘記了!」楊雪的興奮更加明顯。這下把秦奉賢看糊塗了，「爸爸忘記了大山外邊是好事兒么？」「別人都忘記大山之外了，但是高老頭跟你講了對不對？你現在也對外邊的世界有一定了解對吧!？」楊雪有些激動。「那高老頭今天下午給我講了一下午大山外邊的世界……」秦奉賢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勒的說不出來話了。「我們有救了!」楊雪盡量壓制着自己的情緒，但是還是看的出她的激動。

看着盯着自己滿臉疑惑的父子，楊雪整理好情緒緩緩說到，「從前咱們這個村子也不是只能靠開山取石為生，也有讀書人往來，會挑選聰慧的孩子當做書童帶着到大山外邊生活，很久以前有一個孩子到了大山外邊從學童一步一步變成了能夠幻化山川河流的聖賢人，後來為了抵抗天外來客侵蝕我們世界，與天外來客同歸於盡，最後化成了法相山脈保護我們村子，只是三十年前大爆炸的時候大山發生了異動，讓讀書人進不來了，只有採石商隊能進來，並且不能帶本村人出去，否則必然發生意外，才導致了村子今天的狀態。」秦林還是一點記憶都沒有，「為啥我啥都不知道？」「不止是你，咱們村子這些年可還有誰談論過大山外邊的事情？」楊雪反問。「那你怎麼記得。」秦林和秦奉賢同時問。「因為大爆炸的時候我正好在學堂里，親眼看到一片光罩從村子上方籠罩，完全覆蓋以後又消失不見。」「那天就我一個人留在學堂跟老師問問題，你們都早早放學回家了，爆炸響起來的時候，老師把我抱在懷裏，我和老師都暈倒了」楊雪看秦林還想發問接着說到，「後來就發生了奇怪的事兒，老師收拾行李全都離開了，村子裏老人想教書，自己也忘記要教的內容，大山外邊這個話題一被談起當事人就不知因何原因昏迷不醒，這三十年就再也沒人談起過大山外邊，所有都想走出大山，就是不知道大山外邊是什麼樣。」秦奉賢立馬明白過來了，「所以那高老頭就是聖賢人，這樣他才能進的來村子，因此只有他才能教我認字，講書給我聽。」楊雪看着自己的兒子反應如此迅速由衷地開心。高武剛剛睡着，又被懷裏的動靜驚醒了，一邊打着噴嚏，一邊疑惑的看着散發着青色光芒的黑色圓筒，「三十年了，無論怎麼弄都毫無反應，怎麼今天動靜這麼大？」

清晨，楊雪站在籬笆門前反覆檢查了秦奉賢周身，確定護肩、護臂、護腰、綁腿一切防護措施都完好，才開口叮囑到，「要緊跟着你爸爸，有啥情況立馬躲開，保護自己安全第一!」「知道啦，媽媽~，這已經是第二十遍啦，昨天晚上你不還說我這情況特殊么，是學習過程中的必要環節，不用那麼擔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的。」說着貼著媽媽耳朵悄悄地說到，「我還會照顧好爸爸。」把楊雪引的嬌笑起來。「走了!」秦林在一旁遞過來一柄嶄新的木斧頭。

秦奉賢接過斧頭隨意的扛在肩上，跟着父親向法相山脈走去，他們還要走半個時辰的路。看着路邊參天的大樹和樹下茂盛的花草，秦奉賢心裏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隨着這種感覺他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一會兒東看看，一會兒西瞅瞅，就是消停不下來。秦林想着昨天晚上楊雪說的話，將信將疑的觀察著秦奉賢，企圖看出些不一樣來，但是他什麼也沒發現，索性就專心趕路了。很快他們便到了山腳下，秦林先是帶着秦奉賢去見了管事，管事登記過後就吩咐秦林帶着秦奉賢開工去了。越往裏走叮叮噹噹的聲音就越嘈雜，走到近前的時候秦奉賢看着幾百人一起井然有序的採石工作心裏還是很佩服的。他追上父親問到，「爸爸，我們只有斧頭，等一下怎麼抬走採下來的石頭呢？」秦林趁機給秦奉賢介紹了一下採石工作，「開山取石有三個流程，一是開山，就是用斧頭把石頭從山上砍下來，因為山石很硬，所以斧頭用的都是反覆淬火的精鋼斧頭；二是切石，就是用同樣的鋼刀把石頭劈開，分割成各種需要的形狀；三是抬石，就是把劈砍下來的石頭抬走擺放在切石台上，再把切好的石頭擺放到商隊車上。」看着父親手中的斧頭，「爸爸你乾的也是開山的活兒么？」「我是先帶你幾天，開山是受傷的人最多的工作，我先把你教會。」「開山受傷的人最多，為啥新人要先從開山開始呢？」「因為切石和抬石風險更高，出了意外非殘即亡，以後你就知道了。」秦林帶秦奉賢走到一處邊緣地方，旁邊不遠處還有幾個新人也在學習，其中赫然就有蠻虎和皮猴。秦林將秦奉賢帶到位置，讓秦奉賢仔細看他的動作，「雙腳分與肩上下成一線，前腳掌抓緊地面，後腳跟蹬實，腰胯用力向內鎖緊，肩膀向中間收緊，肩關節放鬆，手腕用力鎖死，控制好方向，發力時以雙腳蹬力帶動腰胯，以腰胯前後擺動帶動肩膀，以肩膀帶動小臂，而後雙手握緊斧柄向下劈砍。」秦林砍了幾次之後讓秦奉賢進行體驗，秦奉賢劈砍幾次沒有找到感覺，反而手被震的生疼。秦林讓秦奉賢按照動作要領一次又一次劈砍，忽然秦奉賢的斧頭嵌進了石縫裏，秦奉賢想將斧頭拔出來，奈何卡的太死了，秦父見狀就要上前。秦奉賢這時記起開山動作要領，運力至雙手，向上猛的一拔，斧頭被拽出來了，連帶着秦奉賢向後退了好幾步，秦林順勢接住秦奉賢，但是自己也被帶了一個趔趄。接下秦奉賢似乎找到了要訣，越劈砍越又感覺，看的秦林在旁邊連連點頭。

晚上秦奉賢走進院子的時候高武還在研究手中那個黑色圓筒，連叫幾聲沒得到回應，秦奉賢徑直走到高武旁邊坐下，「高老頭，我來了，今天劈砍了一天山石，累死我了，你讓我來聽課，快講吧，講完我回去休息了。」高老頭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隨着圓筒轉向秦奉賢，高武瞪大了右眼，手中圓筒掉在地上都沒察覺，感覺到異樣的秦奉賢伸手去撿黑色筒，在接觸到黑色圓筒的時候黑色圓筒突然碎裂成無數碎片了。這一下把秦奉賢嚇的不輕，從小到大高老頭連摸都不肯給他摸一下這黑色圓筒，現如今碎了，他可是嚇得魂都飛了。這時高老頭反應過來，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一副畫面，對秦奉賢擺了擺手，「時間久了，不經摔，罷了，隨他去吧!」隨後給秦奉賢講了一個時辰凡人世界運行秩序，又讓秦奉賢畫了一遍今天開山取石的石頭，寫了一遍今天的工作內容，完成之後就讓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