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軍訓開始
班主任在預備鈴響起時進的教室。
然後在早早讀的時間裏，坐在講台上聽我們自覺的大聲朗讀。
不過很快，「義勇軍進行曲」從廣播傳出，要到操場集合了。
來到操場，例行的跑操結束，學校領導簡單講話后，讓高二高三的學生都回了教室，留下高一的學生后，又進行了軍訓動員大會的演講。
再然後，就是教官直接接管各自負責的班級。
為期一周的軍訓，也就正式開始了。
「報數！」
我們的教官不是很高，一米七左右，身體壯實，他此刻正板著張臉，身姿筆挺地大聲說。
「六」
「七」
「八」
......
我所在的隊伍在倒數第一排，身高一米七五的我，站在第三位的靠前位置。
「下面，由我來為你們，進行軍姿講解。」
教官說的很大聲，每一個字都字正腔圓。
「後面的同學，不要動！」
教官為我們講解完軍姿，立刻就開始了操練，此時他正朝我們一整個班的正方向大聲喝喊。
我站軍姿已經有大半個小時了，熱的我真是滿頭大汗，心中叫苦連連，但又不敢明著不滿。
我馬上又在心裏補充說：倒也不是不敢，並不是因為慫什麼的，只是我不想這般去做，畢竟像我這樣的文雅之士，怎麼能去行那等莽夫之舉？
原先溫柔的太陽此刻已悄然火熱，空氣也褪去爽朗而變得躁動，時間在一動不動的煎熬中分秒流轉，汗水一滴一滴的沿着我下巴連珠滴落。
終於，教官喊了停，並讓我們可以就近休息十分鐘。
我如釋重負般卸下身體的重量，直接一屁股坐在操場的假草坪上，雙手后撐著身體後仰著，面朝天空的晴空萬里，閉上眼睛享受這片刻的靜止。
恰好風起，如夢中畫。
恰好少年，一切正好。
這時候，鍾大勇挪到我身邊，他說：「感覺怎麼樣？」
「不太好，不如我們跟教官建議說，到陰涼些的地方訓練去吧？」我提問。
「這個艱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橙子，我到時肯定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你。」
「好，交給勇敢又偉大的我吧。」我直接一口答應下來。
於是，在接下來的軍訓中，我一個字都沒有和教官說，默默做一個小透明。
也並不是我慫，而是我突然領悟到一個道理：我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如果連軍訓都覺得累，那豈不是顯得我很弱？拜託誒，別開這種國際玩笑了。
所以，我並不是因為慫才放棄了和鍾大勇的約定，而是因為我想要迎難而上，去證明我確實無愧於「頂天立地的男人」這一標籤。
當然，如果鍾大勇或班級里的其他人提出了這個問題，然後教官也採納了的話，那我自然也是沒有異議的。
這當然不是我雙標，只是奈何大勢所趨，你懂我的吧？懂的吧？
我心中正想着，就聽到有人舉手說:
「報告教官」
「講」
我看過去，發現舉手講話的人正是坐在我右後方的那個女生。
她旁邊的女生小心拉了她一下，她沒有理會繼續說：
「報告教官，太陽太毒辣，我受不住，請求去陰涼些的地方訓練。」
『啊？還真有？』我想。
「可以，但我希望你們可以更加認真去訓練。
」我們的教官回答說，讓好多同學忍不住歡呼出聲。
我內心也很歡喜，咳咳...也不是很歡喜，只是大家都高興，我也就跟着合群的高興，一切不過是為了集體。
教官環視一圈四周，尋找著適合的去處，他指著兵乓球桌處，說：「去那邊集合」
那邊種著密集的榕樹，一整片都是遮陰的好地方。
此刻，那裏已經有了三隊人馬。
我們如餓虎撲食似地急切前進，生怕再被別的隊伍搶佔了這樣難得的寶地。
樹蔭下的水泥地面，碎開的陽光和蔭影構造出斑駁的不規則塊狀樣。
教官站在方塊隊正前方，他說：「前排女生蹲下。」
前面三排女生應聲蹲下。
「現在，我來為你們講解，停止間轉法。」
教官大聲說完，然後一邊講解一邊親自示範。
這之後，新一輪的軍訓開始。
換了個好地方，士氣明顯提升，我們軍訓的進度也快了一些，現在訓練到正步行進與立定的內容。
我覺得應該是過去了許久，在又一遍正步走之後，教官喊停我們，居然就解散了。
教官是這樣說的：「現在距離放學還有十分鐘，今天你們表現的很好，所以我讓你們提前下課吃飯。」
也是這一刻開始，我們心裏都覺得這個教官還挺不錯的，初步對教官形成了一股隱隱的凝聚力。
「晚上上課繼續到這裏集合，解散！」
「小勇，你快看，我是不是變黑了？」我說。
由於頭髮被汗水打濕，我有些在意地用手來回搓揉，好讓頭髮能幹些，好讓自己看起來能更帥些。
鍾大勇回答我說：「第一天看不出什麼變化，還好。」
在我的提議下，我們先回宿舍洗好澡這些，才去食堂打飯吃。
此時食堂的高峰期剛過，雖然還有許多人，但已好上很多。
吃完飯，我和鍾大勇又來到操場上逛了幾圈，后又到運動器材處，踩了一下腳踏機，好促進消化。
就這樣消耗十幾分鐘后，回到教室複習。
在學校的每一天，大致可以簡寫成這樣：
起床，吃飯，讀書，吃飯，睡覺；起床，吃飯，讀書，吃飯，睡覺......
不斷輪迴。
高中生活就是如此的單調，但它卻能在每一個經歷過這種單調生活的人心裏，留下具有特殊意義的厚重筆記。
教室里，多了些人，昨天就自覺的同學，今天大多也仍在自習，多出來的或是三三兩兩聊天，或是自娛自樂消磨光陰，不一而足。
我右後方的鄰居也待在教室，和今天在軍訓時小心拉她的那個女孩聊著天。
此外還有一個女孩，很讓我意外。
第三個女孩，竟然是鍾大勇的暗戀對象。
我偷偷看向鍾大勇，發現他還挺淡定的，一臉平靜的走着。
我為此感慨，小勇，也終於是褪去曾經青澀，變得沉穩。
可是接下來，我就發現我錯了，大錯特錯。
我是走在前頭的，當我繞過講台走到座位並坐下時，本應和我在講台上分向而行的鐘大勇，他這廝竟然虎頭虎腦的跟在我屁股後面！
恐怖如斯！
我只能無語地讓開位置，讓鍾大勇跨過去，好讓他回到自己的座位。。
還好，我剛才忍住了吹牛的慾望，沒有說鍾大勇之所以變得沉穩，全虧的是我功勞，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