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林彥辰夜收2將,青衣人暗傳密信

第3回林彥辰夜收2將,青衣人暗傳密信

話說林彥辰要跟着林玉清去報仇,林玉清一琢磨:「既然這樣,我便將他帶去,將來也好有個一官半職。」想到這兒便對林彥辰道:「那行吧!只是你不知道這淮南王的手段有多厲害!」

林彥辰道:「便是那龍潭虎穴我也入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上了!」林玉清一聽,知道勸不得的。便由着他去了。

二人商定完后,林玉清道:「待明日,我先去了,你在此等一切都弄好了,你去揚州找我。等你到了揚州我自會去找你!」林彥辰點頭答應。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林玉清跪在林玉海靈前痛哭一場,隨後對林彥辰說道:「這裏你安排好,我先去了。」。說完林玉清提起行囊,飄然而去!

自林玉清走後,林彥辰為林玉海發喪完了,便安排好人在此看家。他收拾好一切,帶好所需之物便走出家門。出了林家莊,走了兩天,已是離了山東,他一算自林玉清離開已經有好幾天了。心下盤算:「得加快路程了。」想到這兒,便走得快了。為了節省路程,他專挑小道,這一來二去,就走進了深山密林。在這裏面轉得暈頭轉向,卻怎也走不出去。林彥辰有些心急了,又向前走了片刻。

眼見着太陽要落山了,還沒找到出了,不由得心中急切。怎知忽然間,山迴路轉,轉過一片林子,見前方有一座大的莊園。林彥辰一見心中大喜,加快腳步,來在庄前。

只見那莊園好似一座堡壘,四下里高牆圍定,又有庄丁把手,那真是密不透風!

林彥辰站在城牆下,對上面人叫道:「我是過路的人,因在林子中迷了路,望行個方便!」上面有人回答道:「這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最近這金雞山鬧匪,不太平,所以不太好將您放進來!」林彥辰道:「我只是一個過路之人,卻怎會認得土匪?您好歹給個方便,讓我休息一晚便走。我也不會白吃飯,白借宿的,我付錢便是了。」那人說道:「你卻好生啰嗦,我們說了不留,便是不留的,你且去吧!天色一黑,夜間碰上歹人,我們也無法保證!」林彥辰聞聽此言,無奈搖頭,正欲離去。

此時,他們少莊主正好上城牆尋看,他打眼往下一看。見林彥辰玉樹臨風,一派英豪氣。卻也不像是與那歹人一夥,便問道:「這位客官,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的。」林彥辰心想:「這些人好不痛快,你叫我走便走就是了,何必又問東問西!」卻又耐著性子說道:「在下是山東來的,要往江蘇尋親。」那個少莊主沉吟片刻道:「那你進來吧!」

一旁有庄丁說道:「少莊主,這恐怕不妥吧,這萬一是姦細咋辦?」那少莊主道:「人既在江湖內,誰都有不方便的時候。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那人慾再講話,卻被那少莊主的眼神嚇得閉口不言。

那少莊主命人開門,將林彥辰迎了進來。林彥辰見那人:年紀在二十三四歲,身着一襲白衣,面目英俊,渾身上下透著英豪之氣。拱手道:「多謝主人家方便!在下多有叨擾,請勿見怪!待明日,銀錢多少,一併算與你。」那人說道:「客官如此說,卻是見外了。咱們都是江湖上的,『義氣』二字豈是黃白之物所能衡量的!」林彥辰神色怔然。抱拳拱手,說道:「多謝!」那人將林彥辰讓進去說道:「此時天晚了,咱們裏面說!」一側身,迎進林彥辰去。

林彥辰一瞧,這莊園宛如一個鎮子,屋舍儼然,阡陌交通。來來回回有鄉兵巡邏。裏面每人都是長槍短刀,

嚴陣以待的樣子,好似如臨大敵一般。那人將林彥辰帶到一所大房子前,說了個「請」字,將林彥辰讓進堂內。

那人吩咐下人準備酒菜,他同林彥辰說話。林彥辰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此番有為何處?」那人說道:「此處喚作『陳家堡』,在下叫陳雲傑,因在會打點兒暗器,江湖上起了個混號叫『千臂韋陀』。那請問閣下…」林彥辰道:「在下從山東來,往江南去,方才陳少俠也知道的。在下姓林,雙名彥辰。」陳雲傑見他帶着劍,而且敢一人走那麼遠的路,定有武藝在身。

不多時,飯菜已是做好了,雖是偏僻地帶卻也有可口菜肴。不一會兒將菜陸續上齊。林彥辰一看,還真不錯啊,什麼江米釀鴨子,雲林鵝,鰱魚豆腐,羊肚羹。又上得幾罈子好酒。陳雲傑將林彥辰請到席上,讓道:「請」林彥辰道一聲:「多謝」便甩開腮幫子吃了起了,不多時風捲殘雲,吃的乾乾淨淨,陳雲傑在一旁道:「好!是條好漢,痛快!」

復將林彥辰請到堂上,道:「客官,見你帶着傢伙想必也是練武之人。」林彥辰道:「學過幾年,但是學藝不精。」陳雲傑好武,聽他一說不由得喜上眉梢,說道:「能否讓我們開開眼?」林彥辰道:「我學藝不精,練得不好,恐有辱師門啊!」陳雲傑道:「這是啥話,只是演練一番,又非比武卻怎會有辱師門?」林彥辰見推脫不開說道:「那在下獻醜了!」陳雲傑說道:「請隨我來。」

將林彥辰帶到後院,林彥辰道:「獻醜。」。閃掉長衫,短衣襟小打扮,收拾的上下利落。當下使了一個「懶扎衣」,往那一站,真是威風凜凜。緊接着打了全套的「太祖長拳」打完后那是氣不長出,面不更色。陳雲傑拍掌叫好,說道:「您打的這套拳可真是太漂亮了!」想了想說道:「要不咱們來比比兵器吧!」林彥辰說道:「不不,我怎麼能跟您動手呢,萬一失手,誰傷到誰都不好。」陳雲傑道:「不妨,無事。咱這有郎中。」說着將劍拔出來了。林彥辰見狀只得與他比過。

林彥辰也掣出白虹劍,使了個「蒼松迎客」。陳雲傑見狀,使了個「達摩捏訣」,緊接着上前一踏步右手握劍,向上一翻,劍指林彥辰,向前一推,這叫「仙人指路」。林彥辰身子一側,劍走偏鋒,胸前一橫,磕開陳雲傑的劍,這叫「截劍式」,又接着,從左到右,去刺陳雲傑肋下,這招叫「金雁橫空」。陳雲傑向後一撤步,往左邊一轉接着向林彥辰右肩砍去。林彥辰欺身向前,不管陳雲傑的劍,直向陳雲傑的胸前刺去。陳雲傑慌忙招架,隔開林彥辰的劍,有向林彥辰額間刺去。林彥辰低頭哈腰,揮劍去砍陳雲傑雙腿。陳雲傑見狀,向上一縱「旱地拔蔥」,右手劍尖向下,左手劍訣貼胸「童子拜佛」。林彥辰回身一側,接着一轉,向上一揮「白虹貫日」,險些傷到陳雲傑。林彥辰又接着,右手向前一探,「有鳳來儀」,陳雲傑向下一哈腰。林彥辰接着一腳,踹在陳雲傑身上。

林彥辰忙收了劍,慌忙扶起陳雲傑道:「哎呀!真是對不住,沒傷到吧!」陳雲傑道:「您的這『華山劍法』真是厲害呀!」林彥辰道:「閣下的少林派武功也真俊!」

怎知陳雲傑忽地跪下了,抱拳拱手道:「我服了,從今往後您就是我大哥了!」陳雲傑說完,口稱大哥,磕了幾個頭。林彥辰忙將他扶起道:「這可使不得,快快請起。」陳雲傑道:「難道是您瞧我不起?」林彥辰道:「不是,不是。」陳雲傑道:「那是為何?」林彥辰道:「好!既如此,你我義結金蘭!」二人在園中,撮土為爐,插草為香。兩人一交換年歲,林彥辰的確為大哥。

二人攜手,來在堂上,陳雲傑道:「大哥,今夜晚你且去睡吧,夜間不論聽到什麼響聲也不要出來!」林彥辰道:「這是為何?」陳雲傑道:「既然您問了,我也不瞞着:咱這兒有座山叫『金雞嶺』,因為此處常有強人出沒,家父便修了這個莊子,可沒過幾年便下世去了。母親因思念過重,不就也去了。」林彥辰道:「我記得那人說過,說什麼金雞嶺上匪人多。」陳雲傑道:「不錯,在這金雞嶺上聚集著一夥土匪。前些時日,山上來個送信的,說他們寨主欲借點川資路費,過些時日他們當家的會親自來取。我們怎會與這些人的話,我一怒之下便將那人趕了出去。想是那人回去說了些話,這不,他們當家的惱了,揚言要摘我的瓢兒,踏平我這陳家堡。」林彥辰道:「為什麼不報官啊?」

陳雲傑一嘆氣說道:「這兒是江蘇與山東交界的地方,誰都不管啊!」林彥辰道:「既然我遇上了,那我就不能不管了,更何況你我是兄弟呢!」

就在此時,忽聽得一陣銅鑼棒響,外面慌慌張張跑進一人來。那人氣喘吁吁說道:「少…少莊主,他們…他們來…來了!」二人聞聽,各提寶劍,出來查看。

陳雲傑與林彥辰登上城牆,打眼觀瞧,只見下面,燈球火把亮子油松,照如白晝。可再見那些人,倆人都樂了。怎麼呢?一群人三四十人,穿的跟逃難的似的。每人都是破衣爛衫,甚至是赤著膀子。手裏拿傢伙的就那麼幾個,別的都是拿的農具,什麼鐵鍬,耙子,就連鍘草的鍘刀也卸下來了。就為首的穿的還算體面,雖不是光鮮亮麗,但也算不是衣不蔽體了,紅面龐,看着年紀在四十歲左右。

只見那頭領說道:「陳雲傑你聽着,今日我來親自取盤纏。你若牙崩半個說個不,你來看」說着抽出一條十三節鏈子鋼鞭來,「我一下一個,管殺不管埋!」陳雲傑一想:「你這是跑這兒劫道來了!」說道:「這位山大王,如何稱呼?」一旁林彥辰心覺好笑:「如此模樣卻是個山大王!」只聽那領頭人說道:「你家寨主名喚李輝,人稱『南七北六十三省,打盡天下無敵手』的大俠客!」林彥辰笑道:「我以為是個什麼人物,卻是個潑皮無賴!」

那李輝聞言大怒,說道:「城上的這位朋友,你說這話卻是說你比我厲害了,那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林彥辰道:「好說,我是這陳家堡里挑糞的。與你動手豈能讓我家少爺動手,我一人便行了!」說着縱身一躍,這城牆少說也有三丈余,只見他身輕如燕,輕飄飄落在地下。那李輝一見,不由得心冒冷汗,心說:「這人怎如此能耐,就憑這輕功斷不會是挑糞的。」想到這,上前道:「這位朋友,你欲替他們出頭,我看還是算了吧。一會兒動起手來,小心刀劍無眼!」林彥辰微微一笑道:「你們這個還傷不了我的。」李輝聞言,知道他是在羞辱自己,不由大怒。

李輝上前踏上一步,右手向前一甩,那鏈子鞭直奔林彥辰面門。林彥辰左腳向側面一邁,緊接着身隨步轉,向左面一側,躲過鏈子鞭,接着將白虹劍拔出,向李輝左臉頰刺去。李輝嚇得獅子擺頭,頭向後仰。林彥辰劍鋒向下,踏右步,左右一揮「野馬分鬃」。李輝向下一彎腰,林彥辰照着他後背就是一掌,將他拍倒。

林彥辰收招撤步,說道:「承讓了。」那李輝站起身來,手指林彥辰說道:「好小子,你等著,是爺們兒的你別走!」邊跑邊喊。陳雲傑與林彥辰互相一望,不由得哈哈大笑!

按下此二人暫且不提,單表李輝。且說李輝帶人來吃了虧,急慌慌跑回山寨去。卻原來,這李輝是奉了這寨主的命令,打着他的旗號,去嚇一番陳雲傑,不曾想吃了癟。李輝將臉抹臟,哭啼啼進了聚義分贓廳。

寨主正在等着他,見他來了,不等開口,李輝先跪下了。哭道:「當家的,咱們吃了虧了,他們請了個能人,將弟兄們給揍了。您得為我們做主啊!他們不但揍我們,還說:『就是你們領頭的秦玉傑來,我們也剜了他那對招子!』。當家的您想啊,他們這不是侮辱您嗎!我們氣不過,跟他們人打起來了,叫人摔了一跤。那人還說:『就算你們當家的來,我照樣摔他!』」秦玉傑聞聽此言,勃然大怒,對眾人說道:「來呀!隨我到陳家堡走一趟!前些時恩師叫我不可再做此事,只不過這陳雲傑着實可恨!」說罷,將李輝鏈子鞭拿過來。其實,李輝的鏈子鞭本就是秦玉傑的,秦玉傑傳了他幾手。本想着能取勝,不曾想吃了敗仗。於是,帶着人又奔陳家堡去了。

陳雲傑見林彥辰取勝,復開城門將林彥辰接近去,對林彥辰道:「哥哥,您是華山派的吧,這華山劍法真是一絕啊!」林彥辰道:「你的少林達摩劍也很是厲害!」二人正在談論各自師承,就聽外面有人叫道:「少莊主,那伙人又來了,不過換了領頭的!」陳雲傑聞聽,趕忙與林彥辰一起登牆查看。一見果然如此,為首之人,是一個少年,一身灰色,如不是有火把打着量,或許看不到他。那人身形枯瘦,面色發黃,好似病鬼。

那人在下面喊道:「陳雲傑,你真是欺人太甚,你且下來,與我大戰一番!」陳雲傑一見,這人不似先前那人,看來是他們正主到了。

陳雲傑命人開門,帶領庄丁與林彥辰一齊出得庄來。陳雲傑當先抱拳拱手說道:「不知這位如何稱呼?」秦玉傑說道:「我是金雞嶺清風寨的寨主,我叫秦玉傑,江湖上給送了個混號叫『病太歲』!」陳雲傑一想:「這人年紀輕輕便能鎮住這些人,着實是不簡單!且不可輕敵!」那秦玉傑一抖鏈子鞭,說道:「你們辱我多回,着實可恨!來來來,咱倆過過招,我看你有何能耐,能拿得了我的這對眼珠!」陳雲傑心下好奇,說道:「秦寨主,此話從何說起,什麼叫能拿得了這對眼珠?」秦玉傑說道:「你不說要剜了我的這對招子嗎?來來來,我就在這,我看你怎樣厲害!」陳雲傑道:「這從何說起,在下平白無故怎會如此?真是冤枉煞我了!」秦玉傑哼哼一笑:「陳雲傑!不必惺惺作態,你的那些辱我之詞我都知道!」陳雲傑方欲再言,秦玉傑將鏈子鞭一甩,說道:「修再啰嗦!」陳雲傑急忙掣劍招架!

二人戰在一處,一旁林彥辰看得清楚,心想:「這人武功比先前那人,強了不知多少!武功怎恁得厲害!」只見秦玉傑舞動鏈子鞭上下翻飛,真好似毒蛇翻騰!陳雲傑忙忙招架,只是格擋,卻是找不到其破綻所在。林彥辰在一旁心急如焚。

二人打了二十多回合,秦玉傑一個不留神,劍打歪了,被秦玉傑一鞭釘在左臂上。林彥辰見勢不好,上前一步「海底撈月」,將秦玉傑的鞭釘磕開,一旁有人慌忙將陳雲傑搶救回去。林彥辰緊接着「唰唰」幾劍,逼退陳雲傑,又接着與陳雲傑戰在一處!

林彥辰施展「華山劍法」,逼得秦玉傑節節敗退,林彥辰使了個「白虹貫日」,向秦玉傑脖頸刺去。秦玉傑慌忙躲避,接着回手一甩「橫掃千軍」,從左至右去打林彥辰腹部。林彥辰抽身撤步,向左一縱,揮劍去砍秦玉傑後背,秦玉傑向前一步,再向上一縱,躲過這一下。秦玉傑額頭冒汗了,心想:「這人武功甚高,我恐不是對手。」怎知林彥辰挺劍前刺,直奔他的后心,秦玉傑耳聽身後金風破空之聲,急扭身揮便下打。林彥辰向後一收,又向前一刺,再向上一撩。秦玉傑急忙甩鞭去纏,又向右一側身。林彥辰「八步趕蟬」向前一推,正打在秦玉傑右肩膀上,緊接着向下一個「掃堂腿」,秦玉傑站立不穩,摔倒在地。眾嘍啰欲上前營救,林彥辰把劍架在秦玉傑脖子上,喝道:「你們誰敢上前。」眾嘍啰不敢輕舉妄動。陳雲傑忙命人將秦玉傑縛了。又哄散了眾嘍啰兵。

林彥辰將陳雲傑扶到屋內,忙將取出金創葯,替他敷好,包紮完畢,轉身閃進屏風後面,此是人家的事了自己多有不便,也就迴避了。再見陳雲傑大喝一聲:「來呀,將秦玉傑帶上來!」眾人壓着秦玉傑。秦玉傑對陳雲傑怒目而視,罵道:「你並非我敵手,只不過那人武功高強將我打敗,並非你!」陳雲傑笑道:「那人是我大哥,我們是兄弟,所以他打敗你與我打敗你沒什麼區別了!」秦玉傑啐道:「厚顏無恥的傢伙!」陳雲傑道:「你若不服,再來打過!」此言一出,自己也覺不妥,可話一出口又轉而說道:「可我身已負傷,便讓他來替我!」待回身去找林彥辰時,卻不見了。

陳雲傑忙將林彥辰又拉回正堂,對秦玉傑說道:「就是他,你見過吧,就是把你打倒的那個。」待秦玉傑看見林彥辰,忽地跪下了,說道:「恩師,您還沒走啊!今日之事弟子知錯了!」這一下不但陳雲傑嚇一跳,就連林彥辰也懵了,林彥辰說道:「這是做甚,我幾時收過徒弟?你且先起來。」怎知秦玉傑垂淚道:「師父我知錯了,請勿將我逐出師門!」此時林彥辰也急了,說道:「我真未曾收過徒弟,你卻怎得叫我師父呢!」。聞聽此言,秦玉傑也回過神來,仔細一想:「聲音確實有些區別。」再一看面容,「這樣子也太像了!」想到這兒,秦玉傑問道:「那請問您的尊姓大名?」。林彥辰說道:「在下姓林,上彥下辰。有個綽號叫『寒江釣雪』。」

秦玉傑一想:「姓林?」忙問道:「那林兄可知林玉清?」林彥辰說道:「那是我叔叔。」秦玉傑叫道:「哎呀,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陳雲傑見狀,知他已無惡意,便命人將他鬆綁。眾人坐下,便聽秦玉傑說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大概在半月前,我們實在是沒法混了,便想着去別梁子。誰曾想遇到了『踏雪無痕』,我與他打鬥五六回合被他擒住了,我被他折服,於是便拜他為師。師父對我說道:『你在此落草,卻不是什麼長久之計。』我說道我們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然後師父對我說道:『常言道:欲做官殺人放火受招安。這樣吧,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與你同去,你拿着我的信去京城找楊大人,他會給你個職務的。』說完他便寫了信,說要去趟揚州。便離去了。我便想着去京城,實在身上沒錢,便想着來找陳莊主借點。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

林彥辰沉吟片刻,知他說的不假便對陳雲傑說道:「兄弟,先前我說去揚州探親,便是去尋我叔叔去。」陳雲傑說道:「既如此,那我就給秦寨主奉送盤纏就是了。」。林彥辰又將如何去揚州尋仇也說了一番,陳雲傑聽完一拍桌子氣憤道:「既如此,我陪你去。」林彥辰說道:「此行危險,我看你還是不去的好!」陳雲傑道:「大哥你說的這是甚話,你即有此事,我豈能不理!」林彥辰知無法推脫,便點頭應了。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眾人大飲一通,又醉了幾日。林彥辰一算日子,對那二人說道:「時日不早了,咱且動身吧!」陳秦二人點頭稱是。

眾人打點好行囊,起身去了,林陳二人直奔揚州。

行了多日,到了揚州。那真是繁華至極,有道是:「江橫渡闊煙波晚,潮過金陵落葉秋。嘹唳塞鴻經楚澤,淺深紅樹見揚州。夜橋燈火連星漢,水郭帆檣近鬥牛。今日市朝風俗變,不須開口問迷樓。」二人見這美景,真是「美景一時觀不透,天緣有份畫中游。」

二人找了個客棧住下,林彥辰對陳雲傑道:「叔叔說,他自會來找咱們的。所以,不如趁此時去那揚子江上遊玩一番?」陳雲傑說道:「如此甚好!」於是,二人攜手來在揚子江邊。找一艘遊船,便泛於江中。林彥辰與陳雲傑二人來至舟尾,見一舟子正在煮茶,那水便是直接從江中所取。茶開正沸,飄出陣陣茶香,呷一口,真是沁人心脾。有道是:「揚子江心水,蒙山頂上茶。」雖非蒙山茶卻是揚子江心水,好水煮之,也是一番好風味!一陣清風拂來,真是舒服至極。見一舟子正弄一竹笛,林彥辰伸手取過,吹了一曲家鄉調子。

在江上二人直到太陽偏西,夕陽光輝灑在江面上,波光像是擊碎了夕陽,粼粼如碎金般。二人趁著晚霞,回到了客棧。遊玩一天也是乏了,胡亂吃了些便草草睡下了。

正在林彥辰入睡之際,忽聽窗外響動,起身查看。只見外面站了個身着青衣之人,那人似乎在向他招手。於是,林彥辰縱身一躍,跳出窗來。向那人過去。

怎知那人身形極快,一晃又在他他幾丈開外的地方等着他了。林彥辰也跟他較上勁了,施展絕學「天盤玄功」,欲與他比比輕功。可誰知,不論林彥辰如何去追,總是追不上。但他越是追不上,就越想超過他。不知不覺,二人跑到了一個偏僻去處,林彥辰眼見追不上他,覺得他輕功跟林玉清有一拼,忽地運內力喊道:「叔叔,是你嗎?」那人並不答話,林彥辰又道:「二叔,我知道是你。」不論林彥辰如何,那人只是不答,林彥辰急了喊道:「林玉清!」怎知那人還是不答話。

待到二人跑到了,一片松林中,那人住下腳步。林彥辰藉著月光一瞧,那人黑紗遮面。不等林彥辰說話那人先說了:「你就是林彥辰?」。這青衣人一開口,卻是湖北口音,林彥辰知道看來他不是林玉清了。對這青衣人說道:「不錯,我就是林彥辰!」那青衣人說道:「我奉好友之託,給你一物。」說着一抖手,將那東西甩過去。林彥辰一看,卻原來是兩封信,林彥辰一驚心想:「這人好生厲害,紙都被甩得暗器一般。」一看信封,第一個寫:「吾侄彥辰親啟」知道這是林玉清寫的,林彥辰方欲問那人。抬頭看時那人已不見了蹤影,林彥辰奇道:「此人輕功好生厲害,不知他與叔叔相比誰更技高一籌。」

林彥辰回到客房中,掌燈一看。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卻不知信中說些什麼,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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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俠客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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