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帝王之術

「半吊子應該也夠用了吧？！！」

「畢竟印象中，大唐貞觀年間似乎並沒有哪個足以稱之為聖人的儒家大佬出現。」

「真正足以被稱之為儒家聖人的，還要等幾百年後的北宋程朱理學的時候方會出世。」

默默回憶了一下唐初的歷史之後，歐陽詢的信心充足了不少。

雖然他的帝王之術只學了個半吊子，但是唐初的儒家看上去似乎也是一堆臭魚爛蝦。

雙方之間，半斤八兩，他還是有希望掀翻儒家學說的！

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棄理從文！

儒家當世顯學？！！

來和帝王之術碰一碰吧。

先從教授一眾皇子帝王之術開始。

兩日後，下了早朝之後。

不管是李世民，還是太子李承乾、吳王李恪、魏王李泰、晉王李治、蔣王李惲、楚王李寬、齊王李佑都齊齊往同一個地方而去。

只不過李世民的行蹤要更為隱秘一些，畢竟他說了要暗中旁聽，那麼自然不會讓其他人事先知道。

在金吾衛大將軍鄭仁泰的安排下，李世民反而還比李承乾、李泰、李寬、李治等皇子更快一步的到達歐陽詢住處。

並且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便已經悄無聲息地進入到歐陽詢住處相鄰的宅邸之中。

這兩日，金吾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直接清空、遷移了歐陽詢居處原來左右兩側，以及後方一側的百姓住戶。

並且將這左右兩側，以及後方一側的三處住所給打通，形成了一間包圍了歐陽詢住處的大品字形的宅邸。

這樣一來，不管歐陽詢準備在自己住處的哪一側、哪一間房講授所謂的「帝王之術」，李世民都可以近距離旁聽！

甚至藉助金吾衛特意鑽出來的小巧通光洞，李世民不僅能夠很清楚地聽到歐陽詢住所裏面的人所說的話語，還能夠清楚的看到屋子裏面的人的樣貌舉動！

而這一切，都完全沒有驚動歐陽詢，足以見金吾衛的可怕！

「他人在哪？」

進入金吾衛準備的宅邸之後，李世民隨即看向金吾衛大將軍鄭仁泰問道。

對於歐陽詢他也是比較感興趣的，畢竟縱然不算他提出的「帝王之術」之語。

單是此前他從歐陽詢過往信息上看到的那些相關「論證實驗」，便也表明了歐陽詢是一個有才之人。

只見歐陽詢正端正院中品茶，餘光撇向站在院子門口旁觀的太子李承乾，以及其餘一眾皇子身上，眸光之中，沒有任何驚訝，只是神情平靜地看着他們道：

「還請太子殿下、諸位皇子殿下暫且到左側書房稍待，在下這就開始講學。」

「那便打擾了。」

太子李承乾微微點頭，雖然今日是因為對方所謂的「帝王之術」而來。

但是在沒有真正聽聞對方所言，並且也沒有親眼看到對方有什麼大不敬之舉之前，李承乾倒也不會因為歐陽詢現在這看似有些無禮的舉動而心生不悅。

畢竟從某個方面來說，李承乾學習儒家之說的確是學習的比較到位的，也有儒家所推崇的聖賢君主之風。

左側書房不大，也就二十來平，裏面有三張長木桌，每張長木桌下各放着三張木凳，前方是一個小小的講台，講台後面掛着一個黑木板。

而在長木桌兩側，則是兩個長書架，書架上放着一些歐陽詢默寫、編撰的書籍。

這整體而言，與其說是一個書房，倒不如說是一個專門為他們這些太子、皇子而準備的小型課堂。

沒有多想，李承乾便讓幾個弟弟按照年紀大小，從前往後坐，他自己則是坐在了最後一排。

同樣，李世民也通過金吾衛打通的三間宅邸，繞到了和左側書房相鄰的書室之中。

從位置上看，李世民的位置則是在第二排和第三排中間，透過金吾衛留下的隱秘通光孔，以及歐陽詢書房原有的書架掩護，李世民可以很輕易地看清一牆之隔的書房眾人全貌。

沒過多久，歐陽詢便已經準備完畢。

看到歐陽詢走進來的那一刻，不管是暗中窺視的李世民，還是太子李承乾，又或者是魏王李泰、吳王李恪、晉王李治等人，皆是眼中閃過一抹驚嘆之色。

【好一個風姿出彩之輩！這等風姿容貌，想來古之鄒忌，莫過如是！】

很快李承乾便回過神來，看着歐陽詢沉聲皺眉問道：

「前兩日，本王聽幾位皇弟提起，說歐陽先生有『帝王之術』要教授他們。」

「不知道歐陽先生可否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所說的『帝王之術』指的是什麼？！！」

「這將影響着本王對你的處理。」

看着李承乾隱含不善的語氣，歐陽詢臉色平靜，沒有絲毫驚慌之色，語氣平淡道：

「帝王之術，自然是治國之策，有大賢，以史為鏡，知興替，總得失，推古今，最終總結出這麼一門學問！」

這番話湧上李世民的心頭。

這一刻，李世民莫名地覺得，對方所說的會帝王之術之事，恐怕還真的所言非虛！

半響，李世民沉聲說道：「出去！所有人退出宅邸！！在朕未出去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擾這裏。」

「是！陛下！」鄭仁泰連忙退出房間。

李承乾當即怒喝：「大膽，妖言惑眾，你可知妄議朝政，這是死罪。」

歐陽詢當即笑道：「殿下莫急，請聽我細細道來。」

「你最好能夠證明你不是『胡言亂語』，否則，今日誰也救不了你。」李承乾眼神冰冷，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