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山

遙遙歲月，彈指便過。

玄武聖地內，等秦川緩緩睜開眼后，環視四周，一臉懵逼地看着自己竟然坐着蓮台在仙池中央已修鍊多年。

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就達成了「五氣朝元」的成就了？

感受着體內比之前強勁數十倍的法力儲備量，秦川喜形於色，不經意看到湖面倒映的自己，又是一驚。

「卧槽，怎麼這次修鍊還帶整容的？」

秦川摸著自己眉心的蓮花印記，在湖面仔細端詳，有些擔心，這黑色的蓮花看着有點不祥啊，這一整把自己搞得像妖邪一樣，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緊接着目光一路下移，在黑色玄衣的領子處發現了顯露的黑色圖案，秦川趕忙脫了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藉著如鏡面般的湖面左右扭動身體端詳。

「雖然看不出是什麼圖案，好像有點野啊，不過還怪好看的。」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糾結，反正目前來看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秦川撓了撓下巴，這才沉下心來發現自己這次修鍊的所得，於是他閉眼感悟，發現自己元神深處有五道顏色不一的先天五行之氣在黃藍紫三花中上下翻轉，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吒！」良久，秦川忽然握拳，憑空一揮，只見一道水桶大的紫電應聲落下，往自己打來，嚇得秦川險些跌下蓮台，連忙散了法力收起神通。

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秦川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自己果然是突破至大羅金仙道果，這紫霄神雷在自己還是太乙金仙的時候，可沒有那麼輕鬆能使出來。

這大羅金仙就是不一樣，言出法隨就是牛啊，在太乙金仙的時候還需要自己掐法訣，凹姿勢呢！

正美滋滋著，秦川忽地想起自己沒有昏迷之前的遭遇，連忙穿上衣服，腳下一跺，十二品輪迴紫玉蓮台便托着他來到了玄武觀不遠處的上空。

記憶中一片狼藉的森林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已恢復如初，秦川降下蓮台，虛空中輕輕一踏，一步步落在玄武觀面前。秦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儀容，恭敬地來到第一殿的玄武殿，敬畏地看着玄武金身，畢恭畢敬地朝蒲團向其拜下。

是的，秦川在似夢非夢的入定中所見到的記憶，都是昔年玄龜一族先祖中的翹楚當年在玄武聖地修行悟道的記憶。本來玄武聖地便只有一族中的天之驕子才能進入，因為玄武聖地內蘊含着玄武的真正傳承，所以對選拔很嚴格。小到金仙，大到准聖，經世累年下不知蘊含了多少對修道的感悟。

《天罡八卦混元真經》內記載的秘法與這些相比，只能算是小道爾。當秦川得到了這個傳承后，方才感受到玄武遺族的底蘊深厚。這也是玄龜一族雖然衰落，但仍可傳承至第三量劫的關鍵。

換個說法便是，秦川本來一個牙牙學語的初生玄龜，靠自己天賦和便宜老爹留給自己的天材地寶，一路摸爬滾打修鍊成了太乙金仙，求道其中的艱難遠遠不能用「千辛萬苦」可以形容。而現在得到了真正傳承的秦川，就好比自己一個初中生，忽然得到了一個頂尖教授的親自教學，這直接中彎道超車了呀，日後只要秦川不要太浪，低調發育，自然當得起一句「大道可期」！

秦川拜完后，抬眼發現自己在修鍊中多年未來，道觀內已經有積年的灰塵。秦川連忙起身，從案台下的抽屜取出拂塵與抹布，如往常一般，開始親力親為地搞起清潔來。其實有時候他也會偷懶，用清塵術來打掃玄武觀，但現在不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嗎

他從傳承中已經知道，之前在祭壇出現的那雙巨眼，實際上是玄武之靈，也就是玄武本尊在鎮守洪荒前留下的一縷神念。前文有說當年玄龜一族可以與玄武溝通，便是通過此法。

一般情況下玄武之靈只會在玄龜一族的族長以特殊的儀式秘法召喚才會蘇醒，但自從上古時候再無法與玄武聯繫后，此術便已經名存實亡，所以便宜老爹也沒有在傳承記憶中告訴秦川，只是如今不知為何又重現人間。

不過這不重要，秦川也沒有在意這其中的原因，對他來說老祖宗顯靈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自己後台有人啊，玄武老祖宗第一次送禮就出手大方，直接贈送了秦川一個進階大禮包，這波簡直血賺！就憑着這個關係，天道怎麼也不會虧待自己吧！

秦川美滋滋地幻想着未來的好日子，手下的功夫也沒有停下，對龐大的玄武金身伺候得越發精細。這可是自己親祖宗，萬一伺候不好老祖宗怪罪下來不是壞了事嗎？

將玄武殿清理得乾乾淨淨后，秦川使出分身術，馬不停蹄地同時將鴻蒙殿、青龍殿、白虎殿、朱雀殿都親力親為地打掃得煥然一新。一整套流程下來后，大半日光景便已過去。

秦川捶著腰，倚在黃中李樹下，喝着玉露瓊漿，酸爽並快樂着。玄武觀也太大了，以後出了玄武聖地后，還是要招多幾個道童才行。

是的，秦川已經知道如何解開玄武聖地的法陣，這還是有賴於在夢境得到的諸位玄龜前輩的記憶。知道了脫困的方法，秦川卻不急了，看着這宛如仙境的聖地，不禁有些喟嘆。

「離開這裏還怪可惜的，但一直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洪荒啊，也不知道我以後有沒有見到前世神話里的各種神仙大能。」

秦川邊想着邊起身，悠然地伸了個懶腰，忽地念頭一轉，動作便停住了，「這麼說來，現在是新天庭重立的時代？天庭重立后，接下來是什麼時間線？」

秦川撓了撓下巴，這是真正的神話時代，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秦川也不敢確定，不過能肯定的是聖人應該都立教了，這可是需要重點關注。

在秦川看來，和聖人扯上關係=捲入量劫，量劫多凶啊，接下來還是聖人都打破頭的封神量劫，這可不是秦川所希望的，不見人家西遊記里的鎮元大仙多自在啊，實力高超，不到處惹事，不僅在幾次量劫活下來，還開山頭稱宗作祖，「地仙之祖」的名號連元始天尊都要叫一聲「道友」，實在吾輩楷模！

所幸自己現在也是大羅金仙，怎麼說在洪荒世界也有自保之力，秦川想了想自己的底牌，就算碰上聖人門下的高徒，也未必會輸。

想到這裏，秦川忽然想起放在玄武觀內從沒有用過的後天靈寶，於是急忙趕回，在玄武觀最內里的練功房內的寶盒內取出幾件後天靈寶，乃一環一鼎一鏡一劍。

秦川一一取出，烙上神念，才好好端詳。那手環叫掌天環，內有乾坤空間，可收納物品，甚至活物裝進去都能安然無恙地存貨，比傳說中的儲物袋高級多了，秦川慣用袖裏乾坤裝東西，所以多年來沒有用，畢竟也沒有那麼多東西可裝；鼎叫兩儀鼎，是一個古樸的小鼎，表面有陰陽八卦的圖案，是用來鍛寶煉丹用的；鏡是八卦金光鏡，攻防一體，還可以推演占卜；劍是辟邪劍，劍柄有寶珠鑲嵌，篆刻着辟邪二字，拔出來看了看，挺鋒利，隱隱有爭鳴之音。

又是幾日過去，秦川將那四件後天靈寶好生祭煉之後，便將掌天環戴在右手，將其餘靈寶放了進去。緊接着秦川便開始清盤行動，將聖地內成熟的年份足夠的仙草奇珍統統裝在掌天瓶內，要不是擔心薅羊毛破壞了聖地的環境，最後被老祖宗怪罪，秦川甚至想把地皮都薅下來。

饒是如此，他還特意煉造了幾個大葫蘆，就為了裝仙池的水，水平面都肉眼可見地下降了許多。畢竟喝了幾萬年早就習慣了，以後想喝就難了，這麼一想還怪可惜的。

一日，天朗氣清，玄武觀內。

秦川特意在沐浴后換了一套青白色的道袍，焚香后插在案台的香爐上，恭敬地在玄武金身座下禱告：「老祖宗在上，玄武遺族玄龜後代子孫秦川，得祖宗保佑，今朝修鍊有成。只是需洪荒世界內還有我玄龜一族遺寶流離失所，後代子孫秦川持長輩之名需出世取寶，兼震我玄武一脈威名，特此焚香向玄武老祖宗明示！」

在秦川說完的一剎那，三支上品香頓時炊煙裊裊，盤旋著上升。秦川見狀，也當老祖宗聽到自己的上書，便又是一拜。

等出了玄武觀后，秦川騰雲駕霧來到仙池，右手朝黃中李一指，低聲默誦：「寶來！」

只見指尖射出一團先天乙木之氣，將蒼翠挺拔，枝繁葉茂的黃中李包裹着，須臾間拔地而起，化作流光鑽入秦川靈台處。黃中李當年通過一番淬鍊后，早就成了本命法寶之一，秦川怕放在掌天瓶內會出意外，便納入了靈台深處。等在洪荒找到一處洞天福地安置好了山頭，再放出來好生種植。

仔細回想自己沒有忘記的東西，秦川看着熟悉的聖地，感慨萬分，但是一想到日後的逍遙日子，又開始振奮。拍了拍自己開始胡思亂想的腦袋，秦川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一連掐了幾個複雜無比的法訣。

頃刻后，空中泛起一股怪風，整個玄武聖地傳來一陣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動氣息。玄武聖地用外力是破不開的，除非是斬二屍或以上實力的准聖甚至聖人借先天靈寶出手，所以方才秦川施展的法訣便是自傳承記憶中得到的出陣法訣。

秦川屏息等候，心開始劇烈跳動。須臾，只見仙池中央，忽地浮現一個似八卦圖一般的大門。在一陣陣「咔咔咔」的聲音中，大門打開了，露出深不見底的漆黑。

「終於可以離開了！」

秦川見狀，渾身一震，不禁長嘯一聲，便化作流光鑽了進去。大門內里卻是一個通道，宛如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七彩霞光般的隧道，給人帶來無盡的希望。秦川在裏面鑽了約盞茶時間后，忽地見有奪目刺眼的白光閃來。

秦川大喜，加快速度沖了出去，瞬間視野開闊無比。

目之所及，只見高山峻極，大勢崢嶸。日映晴林，迭迭千條紅霧繞；風生陰壑，飄飄萬道彩雲飛。峰巒不斷，重重迭迭自周回，那綠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載斗穠華；白的李、紅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爭艷麗，當真是好奇觀！

端的是：一念入玄得長生，萬法凝真求大道。高卧閑行逍遙體，長得清凈自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