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兩贅婿

第1章 二兩贅婿

「個窮酸書生,清高個什麼勁兒,反正我不管,這二兩銀子我是收了,這時家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就入個贅,都是男人還能少塊肉!」

「廉娃啊,你就聽奶一句勸吧,你爹娘已經不在了,你說你守着這麼個破草棚子,沒準兒什麼時候就凍死在裏頭,去時家好歹是條活路啊!」

「可不是麽,這時家家大業大,家主繼承人還是個活不長的,你這入贅過去,過個幾年,偌大家業就全是你的了,可不比苦讀那幾本破書強?」

「行了,別跟他廢話,就一頭倔驢,只要有一口氣,就是抬也要把他給時家抬去!」

……

疼!

腦袋像是要爆漿一樣。

一會兒人聲吵吵,一會兒敲鑼打鼓,沈廉好懸沒被直接送走。

誰他媽在宿舍里看劇啊?

這麼大聲,沒看見有人睡着呢嘛!

沈廉很想來個垂死病中驚坐起,可是身體狀況不允許,別說詐屍,他眼皮子都睜不開。

頭疼,喉嚨疼,哪哪都疼。

靠!

這要不是沒斷片,確定只是喝醉睡了一覺,他都要懷疑自己是跟人干群架被打半身不遂腦中風了。

不然特么咋渾身不聽使喚呢!

「這沈家可真夠不要臉的,大喜的日子,把人給這麼抬門口就跑,知道的咱家辦喜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欠人命官司了呢,晦氣!」

「大師,這出氣多進氣兒少的,真能給我兒子沖喜么?」

「是啊,可別咱家少爺還沒怎麼着,他先給咽氣了。」

「放心吧,死不了,之所以昏迷不醒是被下了蒙汗藥,身上的傷是被毆打所致,要不了命,一會兒就該醒來了,此子八字旺,與令公子可謂天作之合。」

又是一通胡說八道,耳根總算清凈了。

既然睜不開眼,不如繼續睡覺。

沈廉很快就睡沉了過去。

醒來正是深夜,樓下的路燈不知道為什麼,沒照進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他摸了摸枕頭下的打火機,沒摸到。

適應了一會兒,才藉著不太明亮的月色稍稍開闊了點視野。

不過……

好像不太對。

這不是他們學校宿舍。

羅帳,拔步床,格子窗,格子窗看起來還像是紙糊的。

床一側還放着屏風,屋中是一張擺滿瓜果盤子,以及立着兩根燃一半熄滅的大蜡燭的八仙桌……

古色古香,跟鬧鬼似的。

腦子剛冒出這念頭,沈廉反手就按到具身體,嚇得啊一聲驚坐起來。

「靠靠靠!什麼情況,見見見鬼……」

「閉嘴。」

身畔忽然響起一道清冽磁性的男聲,沈廉被嚇了一跳,試探的伸出手去又摸了摸。

一手按下去,滑溜溜的都是肉。

涼的!

沈廉一嚇,剛要收回,就被攥住了手。

問題是,攥住他的那隻大手,也是冰涼刺骨!

沈廉簡直嚇尿,哆嗦著打擺子:「大大大大大哥,有怪莫怪,咱倆都不認識,冤有頭債有主,您看要不要從我夢裏出去,阿彌陀佛拜託拜託!」

沒錯,肯定是做夢,他這夢中夢,沒醒呢!

時慕白被擾了清夢,捏了捏眉心坐起來:「大半夜不睡覺,你鬼喊鬼叫做什麼?」

男人給男人沖喜,想起來就荒唐,若不是為了安母親的心,他根本不可能花二兩銀子給自己買個贅婿回來。

沒錯,贅婿。

因為八字關係,對方必須占夫位,即為陽,陽為火,火生旺。而他八字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占妻位,即為陰,陰陽互補。

在時慕白看來,純屬鬼扯。

可架不住母親信,他只得從了,誰讓他這身子骨不爭氣呢,都不知道能活幾年,權當盡孝吧。

要不是那方士要求,時慕白都不會跟沈廉同房,只當花錢買尊吉祥物鎮宅了。結果說必須同床共枕,互補養氣。

聽說過玉養人,還是第一次聽說人養人的。

時慕白當時就嗤之以鼻,這會兒看着面前猶如失心瘋鬼喊鬼叫的傢伙,更是後悔不已,他就應該睡隔壁去!

「你……」

「你,何方怨鬼?」沈廉打斷時慕白,抓起枕頭擋在身前,渾身上下,連同凌亂的頭髮絲都彰顯著懼怕:「我警告你,我會楞嚴咒,大悲咒,地藏心經,我還會玉女心經,只要經文一念,保准你神形俱滅魂飛魄散,南無大慈大悲……」

等等,第一句怎麼念來着?

「忘了?」時慕白等了半天沒下文,咳了兩聲問。

沈廉:「……」

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忘了。

「就你咳咳……這慫樣,我,咳……要是鬼,早就拉你下地獄了。」時慕白捂了捂因為咳嗽而深感憋悶的胸口:「你到底要不要睡,不睡滾下去打地鋪!」

「你不是鬼?」沈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頭戳了戳時慕白腹肌。

時慕白被戳得一抖。

「那你身上為什麼這麼涼?」沈廉納悶兒道:「腹肌都是涼的。」

「我體寒。」時慕白默默將散開的衣裳攏好:「現在可以睡了?」

「……睡吧。」沈廉跟着時慕白躺下來,卻睜着眼睛睡意全無,他現在有點懵。

為了確定真的不是在做夢,他狠狠擰了大腿一把,疼得面目扭曲,眼淚花子都差點出來了。

疼的,看來真不是做夢。

偷瞄一眼身邊重新閉上眼睛,長發如緞的男人,沈廉不得不慢半拍的接受一個事實,他,好像,穿越了!

靠!

這尼瑪比一睜眼發現身邊躺着個鬼還驚悚。

從他半夢半醒聽到的那些消息零星拼湊,得出的結論是,他,應該是,被原身家人二兩銀子給賣到了這裏入贅沖喜。

好像是叫什麼時家?

那這個男人姓時?

據說這時家挺有錢?

「喂,你睡了嗎?」想到這,沈廉又戳戳時慕白胳膊。

時慕白閉着眼睛,冷淡:「何事?」

「咳,那個,你是我媳婦兒?」沈廉個大直男,突然天降個男媳婦兒,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時慕白聽出他聲音里的忐忑糾結:「形式上的,你就是個吉祥物,盡好你沖喜本分就行。」

沈廉一聽樂了,拍胸脯保證:「嗐,不就沖喜做個吉祥物嘛,沒問題,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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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喜跑路后,病弱郎君吐血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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