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之月(一)

血色之月(一)

鼻子痒痒的,「呀!」不滿的撓了撓,轉過身繼續做夢,但這瘙癢感一點也不罷休,倔強的襲擊著面部,終於受不了了,「是誰啊!不想活了是不是!」敢打擾本姑娘睡覺,難道就那麼想見識一下這火藥味十足的起床氣嗎?這麼沒眼力勁,雖然迷迷糊糊的睜開了一條縫,但思維還屬於沉睡狀態,所以現在我的氣憤值即將爆表,行為不受半點控制。

一張在眼前放大了N倍的臉,獃獃的盯着我,手中還把玩著一根枯草,沒錯就是他了,

「月!你找死啊,大清早的煩不煩!在動我你信不信讓你暴屍荒野!」沒好氣的一拳揮過去,不是咱不懂憐香惜玉,只是誰讓某人不自量力再三摸老虎屁股,自找無趣,

「啊!」隨着一聲凄厲的慘叫,器物叮呤哐啷倒了一地,正垂下眼,準備回籠覺,什麼!月?我一腳踹掉被子,從床上跳起身來,一個箭步衝到了眼前這個被塞進雜物堆中的人身邊。回過神來的我想起了才發生的種種。

「月!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你跑去哪裏了,害我那麼擔心。」一口氣問完這麼多話,還沒等人回答,直接抱着他大嚎起來,「月啊,以後千萬不要亂跑啊,這世道這麼亂,你萬一有個好歹,我們可怎麼活啊。」一把鼻涕一把淚,毫無節cāo的全部奉獻給了月的衣服。

「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善變!」無奈的從被我死死牽制住的擁抱中抽出了一隻手,一臉嫌棄的推開我的熱情,「你可夠狠的,」說着扶起腰,艱難的從跌落的亂七八糟的雜物中站起身來。

「那也怪你,誰讓你那麼沒品打擾我睡覺,活該!」我拍拍身上的塵土,轉身做回了床邊,「但話說回來,你怎麼也被抓來了,還有其餘的人呢?」我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地上鋪着柔軟的毛毯,是一個面積不大不小的帳篷屋,看那些堆積的雜物,應該是個倉庫樣的地方,屋內只有一張低矮的桌子,和一張簡陋的小床,卻不見影和煙雨的身影。

「什麼叫被抓!」月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我這隻能叫疏忽大意,你說就憑我的力量怎麼會被抓呢?」

看到他那狡辯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好吧,好吧,我知道是疏忽大意,那你也得講講你是怎麼個疏忽大意的啊。」他突然出現在這裏讓我很是好奇。

「知道了。」他兩眼一翻,雙手抱頭倒在我身邊,「原本我是太氣憤才想一個人獃獃的,那些人也太惡劣了,無論怎麼說,我們也是即將歸位的守護神,怎麼能這樣不過問我們的意見,指手畫腳的。」說着,他的嘴不自覺的嘟了起來,語氣滿是憤恨,「於是,走神的時候,突然不知從哪裏伸出一雙手捂住我的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昏了,等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在這裏了,那個男人說我的同伴在旁邊,我就來看看了,沒想到都被拐走了,你還這麼有心思睡大覺!」

「這有什麼,你覺得我會怕他們嗎?我要想走隨時都可以。」總共感覺有異物卡在衣服里,不爽的抖了抖袖子。「影他們呢?」

「抱着雪鳶,在外邊轉悠呢。」

「啊,比我還悠閑,話說,抓我們來的那個人還挺善良的,放人質這麼大搖大擺的轉悠,也不害怕我們跑了。」

「誰知道是真心還是另有企圖。」

「這些都是什麼人,盡然會遁術,」我現在很確定,那些異物就是那晚被拖進沙洞中灌進衣領中的沙子。

「不知道,但看樣子他們這裏的人魔法等級都不高,裝備偏向真槍實劍,馬匹糧草充沛,軍中將士個個魁梧至極,力大無窮。」

「跨一個國界線,差距怎麼能這麼大呢?」月雖這樣說,但那晚和疤痕男正面交鋒的年輕男子使用的又為何法術?可以呼風卷沙,移山改路,引疤痕男那樣jīng明之人誤入大漠深處,並撒謊說飢貧索要糧草馬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什麼時候走啊,洛兒,阿婆不是說去王城找線索嗎,再耽誤下去我們又要被禁足與那冰山之中了。」月有些擔心。

「別急嘛,誰說答案一定在王城中,有件事變得有意思起來了,我們得留下來,看一場好戲!」月剛想追問。

「你可以出去了!」我明確的暗示叫他不要再說話,伸出手指向簾帳。

「不要啦,外邊的太陽那麼毒。」不識像的繼續賴在床上。

「快!一!點!」

「呀!真小氣,我走行了吧。」見氣氛不對的,他一下子撤到門口,挑起帘子沖了出去。

這不就行了,非要我大聲吼他,其實我並不提倡暴力的,呵呵,得脫下衣服抖抖,已經忍受不了了,對,得溜出去找個水源,清洗清洗。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裏似乎是個小鎮子,有着難見的綠sè植被,但依舊處於黃沙之中,晝夜巨大的溫差着實讓人心情不佳。

「喂!你們那邊的看好王帶回來的幾個人,都給我靈xìng點,要是讓他們跑了,可不是拿去喂野狼那麼簡單的!」隨聲望去,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聽着超大的肚子站在木樁上,朝着這邊大聲嚷嚷。

「切!就憑你們!」我不屑的放下帳簾,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一旁幾個士兵jǐng惕的望向我,管他呢,你們的頭又沒說要綁着,關着,看你們能將我如何。

大漠深處的太陽可真不能小看,那些守衛解下了緊蒙的黑布,毫不忌諱的脫下了被汗水侵透的上衣,額,我很識趣的蒙住眼,鑽進猶如蒸鍋的帳篷里。

太熱了,太熱了,我快要被逼瘋了,「啊!!!!!!!!!!」在那麼一瞬間突然覺得做一個男人挺好,

「瞎叫什麼!」帘布一挑探進一裹着黑布的腦袋。

「呀!」立刻整好微開的衣口,彈身坐了起來。

「你在幹嘛呢,洛兒?」定睛一看原來是煙雨,這才大喘了一口氣,又扯開了領口。「不行,快要熱死了,這鬼地方連個洗澡的地方也沒有。」

「這有何難,等這烈陽落山後,就帶你溜出去,我都打聽好了,影說,這周圍有大量自然水系元素的存在,找找就行了。」

「太好了!」興奮的撲向煙雨,大力的將她壓倒在在床上,頭巾散去,落下如同瀑布般的白髮,嬉笑打鬧了一陣,

「為什麼突然把頭髮包起來?」無聊的靠着她懷中把玩起頭髮,

「這白sè看上去好突兀,所有人都盯着我看,怪不舒服。」

「怎麼會呢?也只有你能配的起這sè澤。」

「有你真好,煙雨,最真心的話。」側過身緊緊環抱住那纖細的腰身,將身體蜷縮成一團,罩起一層薄薄的冰霧,雖然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但降降溫還是有用的。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撫摸着我的頭,淺淺的笑着。

「煙雨,你好香。」是啊,好熟悉的花香,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誰的身上聞到過,猶如白櫻的味道,讓我如此的安心,可到底是誰的身上?又在何時呢?沉悶的天氣總讓人有些昏昏yù睡,

「等我!等我回來,就在這裏,哪都不要去!」

啊,是誰在對我說話?好疼痛的感覺,淚不知不覺的劃過臉頰,呵呵,又再做夢了,做着一些讓我窒息的噩夢,卻不知為了何人........

「喂,煙雨進去那麼久怎麼不見出來啊,會不會真出了什麼事?」月不甘心地朝帳篷的方向看了看。

「說你傻,還真不是高抬你,要是真有事尖叫的就不止一聲了。」影邊說邊解開了上衣,悠閑地靠在木樁訂成的籬牆邊。

「哼!真受不了你這臭脾氣,說誰傻呢啊,我這叫有情有義!」說着就準備向帳篷內走,可剛轉身衣領就被大力的拉住,「放開我,你個死老頭,就知道整天欺負我,放開!」

「死老頭?好吧,那我這個老頭就友好的提醒你一句,女人的房間還是不要隨便進去的為好,如果你的腰還能承受住一次騰空飛腳。」影沒好氣的戳了戳某人扭到的小蠻腰。

「啊!!!」凄厲的慘叫回蕩在軍營上空,久久不散。

「你們在幹嘛?」熟悉的男聲從身後響起,兩人愣住雙雙回頭,

「雖不知你們暗城的生活習俗是什麼,但在這光天化rì之下,如此欺負一弱女子怎麼也說不通吧。」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影,此時他敞露著胸膛一隻手還拽著月的后衣。

「什麼?弱女子?在哪裏?」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番,同時搖了搖頭。

「王!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恕卑職疏忽,有失遠迎,」絡腮鬍子單腿跪地一臉驚慌。

「參見赤王!」軍中將士聞聲跪地。

「說過多少次,要那虛禮有何用,都給我起來。」男子解下防沙的頭巾,露出一頭火紅的長發,與其餘番人粗獷的面相不同,天然散發着一股壓迫人的王者氣息,五官猶如jīng工雕琢般,俊朗至極。翻身下馬,將黑巾扔向一旁的僕人,徑直向月走來。

「中原之人都長得如此嬌嫩啊。」不顧掙扎,一把抬起月的下巴,仔細端望着。「但,這是大漠,還請這位大人自重。」看着突然轉向他的眼神,影一頭霧水。

「把那幾隻野狼處理一下,準備晚上的餐食吧。在太陽落山之前,沒事最好別來打擾我。」他指著汗血馬上早已死去的狼屍說道。

「是!赤王!」

紅髮男子瞟了眼月,卸下彎刀向營地的更深處走去。

「他到底在說誰是女人呢!」突然反應過來的月一臉yīn沉的望向影。

「這還用我說嗎?八成是看上你了,未來的番妃。哈哈哈哈!!」某人已經笑的直不起了腰。

「該死的,給我睜大眼睛仔細看看,誰是女人啊,你才是女人呢!你全家都是女人!」

「哈哈哈!!」

「不準笑!死老頭!呀!還有雪鳶!你給我從屋頂上下來,不要再和死老頭的那條小毒蛇打架了,你要是再掉幾根羽毛,洛兒會殺了我的!都說了幾遍了,臭老頭,你不要再笑了!放開我!啊!!!」

「哈哈哈!」

好吵,皺了皺眉,翻身換了個睡姿。

「煙雨啊,難道在這大漠之中生活的人一天都這麼興奮么?」

「誰知道呢,八成是被熱瘋了,管他,繼續睡吧,累死了。」

O(︶︿︶)o唉,真期望,夜晚可以快些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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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城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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