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還會回來

「琉藍，準備好了嗎？」龍涯一臉凝重地看着那位斕滄國首席大法師。

「沒問題。」她深吸一口氣，正了正自己的巫女帽。「好久沒進行這麼莊重的任務了，這樣練練手，還不錯。」

「報告長官，目前斕滄國周邊已經警戒完畢！時風，兆雪也都派兵把守，確保此次任務萬無一失！源水之泉外圍由我們海豚行動隊親自守護，內部護法則全權交給人魚禁衛軍！」海豚行動隊大隊長陸陸親自前來彙報，身為為數不多的聖海豚，他生有天使雙翼，手持豚光劍，頭上有着天使光環和，額頭上有一塊天華圖騰，賜予他不死的祝福。

「收到！不要鬆懈，確保萬無一失！」

「報告長官，霍奧奧博士也已經攜帶機械戰甲部署在城內各地，正在一級戒備！」

「報告長官，決之劍已經護送到！」

「報告長官，候秋髮來消息，西、南兩方向安全！」

「報告長官，兆雪發來消息，東南方遠征軍正在一級戒備，目前東方並未出現敵情！一切正常，通訊保持！」

「報告長官，空中並無異常！」

「報告長官，海域已經清空！」

「報告長官，無華之珠已經護送到！」

「報告長官，海岸近防的龍骨架已經升起，部分防護戰鬥器械已安裝，人員就位，隨時可以戰鬥護航！」

「報告長官，世桐小姐和琉藍法師已經開啟源水之泉的大門，部分人員已經進入，一切正常！」

「報告長官，醫護人員已準備就緒！」

「報告長官，北方區域時風無法聯絡！無法聯絡！信號中斷！」

「什麼？」龍涯站起身來，思考一會，「這件事情先保密，讓陸陸去調查聯繫，出了什麼問題我來負責！」

「明白！」

此時千里之外，時風和滬元正對坐於桌前。

「老弟，好久不見。看你這氣色怎麼不好呢，呼，我看你這茶也是隔夜的吧，我一聞就曉得，好歹咱們兄弟一場，你也應該好好款待一下？」滬元搖著扇子，卻把那壺茶一飲而盡。

「哦？突然從我主帳從天而降，將我這裏的信號與外界完全隔絕，您叫我如何準備呢？」時風微微一笑，心裏卻有些發慌，他不知道這位師哥為何突然變化那麼大，讓琉藍法師都那麼忌憚，甚至師姐阡嵐直接消失於他的法陣，自己若真要和他動手，也絕無半點勝算。目前看只能先拖住他，等待時機送出情報。

「呵呵，急什麼。我是帶着誠心而來的。」滬元臉色一沉。

時風心裏一驚，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麼。

滬元突然仰天大笑，可是笑得語調蒼涼可是卻聽得出有一種豁達的情感。

時風心裏更慌了，這位所謂欺師滅祖，壞事做絕，爭強好勝的滬元，為何如今竟成了這個樣子。

等了一會，他緩了過來，低下頭說：「你聽說過一個東西，叫做時空捲軸嗎？」

時風搖搖頭，拿餘光看看帳外有沒有人來支援，該死，又是一次戰略上的疏忽，為什麼自己不往自己的大營安排駐軍呢？他想想自己一路踏着疏忽而來，這麼大了還是那麼不稱職。

「那個捲軸告訴我，我是命定之人的那一半——逢時之人……我的劇本，我的人生，我的任務，那個捲軸里早已都寫出來了……」滬元拿出一個其貌不揚的金銀色交替的捲軸。

只見上面寫着——

「天命難違，

時序有常。周而復始，步往消亡。奔涌不敗，源水之泉。濤聲千年，不駐一嘆。濯清亦可，溫風凱旋。荒阡石爛，斯人默言。霎時烽火，洛水蜿蜒。彌留慨嘆，霽雨難安。滬短船斜，萬念歸元。」

「這……這是……」時風看着，搖了搖頭。他看了前幾個字，就覺得自己腦袋有些難受，似乎這些太難理解了。

「你從哪裏找的的這個。」時風有些害怕，他微微提高嗓門，希望能喊來幾位在外巡邏的士兵。

「禁書區。世桐當時也沒管。」滬元看着他。

「啊，這……」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一股意識引領我前往這裏。看我來的多了之後，世桐小姐也不怎麼管我了。這捲軸是用羊皮包裹的，從外觀看不過是一本古老的幼兒版百科全書，可打開看，卻是這麼樣的一個捲軸……」滬元對着時風笑着。

「那你為什麼要對阡嵐做那種事情……你不知道師姐她對你有多好，可你為什麼要做出那件事情……」時風眼睛發紅，質問滬元，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理智，也不顧及自己生命的安全了。

「如果說——是龍王指使我這麼去做的呢——」

「什麼，你！」時風準備動手，他實在受不了滬元的說辭了。

「慢，請你想想，那麼可笑的理由——妒忌？憑你的認識，我會因為一個守護者之位而背棄自己的初心嗎？那麼精妙的法陣，單單以我的力量如何開啟，單單憑藉書的指引如何抵達和施法？」滬元陰沉着臉。

轟！時風只覺得自己腦袋裏一震，說不出話來。

「某些煩人的小海豚飛過來了，我來找你也是時空捲軸所指引的，對於我們的談話你也不必猶豫如何對待，隨你內心便好——」滬元回過頭，對着他笑了笑，將手裏的那盞茶杯放下。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時風看向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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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的洛珊伊娜大人，請用您千年前的聖水，再度為我們指引！」琉藍身居大法師之位，站在最中心的高台之下的階梯上，舉起聖杯承載着斕滄國首任守護者洛珊伊娜留存下來的力量，這裏，是斕滄國能量的最中心地，是一切水流的源泉。

琉藍兩側各站十人護法，手持不同法器。琉藍身後側由世桐護法，她凝聚著無華之珠的力量。她身後一百名法師排成三排弧形圍繞進行力量維持。這些人，在空曠的源水之泉內卻又是那麼的渺小。

源水之泉整個地方大概成圓形，周圍是高高的石壁，穹頂透著微微地光亮，泉水從石壁流下，在最下面的水潭處聚集。一座石橋從中部位置伸出，眾人站在廣闊的石橋上

龍涯站在場外，可心裏還是隱隱發慌，身為龍族的他有着超越常人的壽命，他曾身為薩洛的帶刀護衛、莫斯卡的遠征軍總先鋒、阡嵐的斕滄軍總指揮長。縱使是經歷了無數生生死死、風風雨雨、坎坎坷坷的他，在看到眼前這緊張的氛圍也不禁微微冒汗，這可是關乎斕滄國命運所向的一次儀式啊。

「奔涌不敗，源水之泉。濤聲千年，不逐一潭。天荒石爛，神針定瀾。心聲切切，扶搖千年。珠光溢彩，歲暮花來。劍出無影，空留默言。」琉藍擎起聖杯，一手於身前放正，輕閉雙眼，嘴裏默念。祭壇下面的水潭裏，無數藍色的小光點緩緩升起，似乎穿透了光亮的穹頂。

「無華之珠、九光之鱗、至願之淚、御聖之杯，聽我掌控！」

只見周圍的光點飛往了最中央的決之劍，琉藍的聖杯也散發着光芒，世桐掌握住無華之珠，向前提供能量。

「能量還算穩定，也沒想到，源水之泉的能量還是那麼充沛……好，速戰速決！」琉藍心裏想着。

「聆溦典儀，開始！對白之幕，營造！」

只見最中間的決之劍突然散發了更加劇烈的光芒，化為一道道光環沖往四周。整座源水之泉瞬間清朗起來，看似平靜的泉水，竟聽得見浪濤的聲音。

「龍涯前輩，不好了！」只見一隻小海豚撲扇著游過來，「黯延國，從我們的東北方發起了大面積進攻。兆雪那邊快要抵擋不住了！」

「什麼，居然在這個時候！提我寶刀過來！」龍涯心裏一驚，「來者何人？斥候可曾有報？」

「聽說，是那位當初擊敗過琉藍法師的——黯延教皇。」

「哦，呵呵，看來我也得會一會啊……」龍涯看了一眼那邊的琉藍等人，起身，向洞外走去。

處於時空亂流中的阡嵐，忽然感到一陣劇烈的能量變動。交往世界的兩處時空溝通有一處能量極具上升，似乎要通過濃度壓強來逆轉現狀從而進行時空之間的進一步溝通。

「這……決之劍……琉藍那邊……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是源水之泉的力量？」阡嵐心中一喜。

她也微微閉上眼睛，盡量維持內外的能量平衡，可是這時，又是一陣強烈的能量變化。

「這是……亦濯……他……他向茂嚴，揮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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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但我們之後怎麼聯繫？」時風看着滬元，眼睛都不帶偏斜。

「呵呵，你等著。」滬元張開那捲時空捲軸，開啟時空之門，離開了這裏。

「啊？」時風連走幾步，發現他已經無影無蹤。

「時風前輩！時風前輩！」一道光向他衝來，他回頭一看，竟是那位海豚行動隊的隊長陸陸。身為聖海豚的他生有天使之翼，幾下揮動就可以讓速度變得極快，他接受龍涯的命令后，施展神翼的能力，僅僅十幾分鐘便前來這裏進行支援。

「哦，是你啊，怎麼樣那裏有消息了嗎？」時風心不在焉地回答。

「如今要進行聆溦典儀，可只有北方沒有回答，我們還以為有什麼變故。」陸陸回答。

「什麼？我這就去檢查，或許是設備問題，目前該基地其他狀況一切良好！沒有敵情！」時風回答，眼睛稍稍往下一瞥。

可當二人趕往檢查，卻發現通訊設施一切良好，早就恢復了正常水平，並且已經和斕滄國主城取得了聯繫。

「這，這是怎麼回事，時風先生，請問您最近有發現一些端倪嗎？」陸陸十分疑惑。

「這個……我派技術人員再檢查一下，邊境周圍一會我親自帶兵檢查。」時風說着，卻沒敢看陸陸。

陸陸也沒有察覺出時風的異樣，笑了笑，「那就有勞您了。」

「嘟——嘟——嘟嘟嘟——」

「什麼警報聲？黯延國從東方發起了進攻？時風，你駐守在此處，高度警備狀態，你安排一些人，我帶兵去那邊支援！」陸陸說完便張開天使之翼，時風立刻召集精銳力量隨陸陸前往。

「這個滬元，不會是他乾的好事吧！這小子到底耍什麼滑頭，我是不是太信任他了？」時風一邊在心裏咒罵，一邊跑回自己的主營，對下一步的部署進行一些安排。

主營內無人，卻看見當時滬元放下的茶壺之上放着一朵花。

「這種擺放的意思是——暫時離開，莫收蓋碗。」時風在心裏想着。

「所以說，你還會回來嗎，她還會回來嗎，他們還會回來嗎？」

「我們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