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易英姿請張總幫忙

上午，張火辦公室，張火的手機鈴聲響了。張火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易英姿。

易英姿說：「是張總嗎？」

張火說：「是的，英姿，我是張火，好久沒有聽到你的好聽的聲音了，很想念的。」其實他們才幾天沒有通電話。

易英姿說：「真的嗎，你一個大老總，見的美人兒多著呢，想我？懵我的吧。」

張火說：「真的很想你。你應該懂我的心的。英姿呀，你打電話來，有事兒讓我為你效勞嗎？」

易英姿：「張總，還真有件麻煩事兒，懇請你一定幫忙！」

張火：「你過分謙虛了。你指揮就是，你指到哪我打到哪。為美人兒辦事，是我的榮幸。」

易英姿說：「張總呀，我的弟弟易青年今年從清江通信職業技術學院畢業了，正在找工作，他想留在省城，我父母也有這個意思，前些日子，託人找了省電信公司，但沒有搞成。我煩死了，只好找你來了。」

易英姿的父親原是市財政局的一個科長，已退休，母親是一位小學教師。他弟弟心儀省電信公司，自己跑去聯繫，人力資源部的人一聽是省電信職業技術學院畢業的，話都沒說什麼便拒絕了。至於更牛的省移動公司，弟弟去都沒敢去了。他估計移動公司要求更高，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專科生，別去丟人現眼了。

為了弟弟，易英姿去找了副市長鄒新。她與鄒新已有年把非同尋常的關係了。

易英姿兩年前進入市政府辦，鄒新就盯上了她，經過千辛萬苦，終於把她追到了手。鄒新早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因之易英姿只能做她的情人。易英姿對這一點，心知肚明。鄒新一表人才，工作魄力十足，加上他經常不遺餘力地為易英姿幫這個忙那個忙，漸漸俘獲了易英姿的芳心。

對此，市政府的同事們雖然有所察覺，但由於他們行事相當注意，人們也僅僅是懷疑而已，沒有什麼大辮子給人家抓。在良鄉市，市級幹部找情人，已是平常事。有人懷疑也是尋常事。只是，懷疑鄒新與市花好的人中，羨慕的有之，他們認為，市花配副市長，到也沒有鮮花插在牛屎上；嫉妒者也有之，唯一的一朵市花，應該是大眾情人才是，讓人獨霸了，總不是個滋味。也有人不解，鄒新怎麼就輕而易舉地把易英姿追到手了？易英姿看起來是有些傲，不是那個人，她是不隨便嘻嘻哈哈的。

易英姿與鄒新的關係，遠在省會的張火一無所知。

易英姿找到鄒新時，鄒新有點為難，他說，在良鄉市，沒有他鄒新辦不成的事。如果她的弟弟要到市電信公司，他跟電信公司的老總打個電話，事情就可不費吹灰之力搞定。要進省電信公司，他就沒把握了。人家不歸他管，哪能買他的賬？不過，他跟省電信公司的董事長是省黨校的同學，說不定人家還能網開一面。他們是省黨校同一期廳干班的。

鄒新當着易英姿的面，撥了省電信公司董事長蔡明明的手機。照例先是寒暄，而後切入正題。鄒新講了想請他幫忙的事。蔡明明便問鄒新易英姿是他的什麼人。鄒新告訴他是自己的妻弟。蔡明明又問是哪個學校畢業。鄒新告訴他是清江通信職業技術學院畢業，專科生。蔡明明便很為難地告訴他說，他們公司很俏，這幾年，進的都是重本（全國重點院校的本科畢業生），而且由於來報名的人多如牛毛，篩了又篩，這樣的學校，他很為難。因為如果一開這個口子，就會帶來一系列問題，沒辦法擺平。鄒新說既然很為難，那就算了吧。

鄒新放下電話，下意識地罵了一句：「王八蛋，狗眼看人低！」他覺得在美女面前這樣，不太紳士，罵了一句便收口了。

他很抱歉地告訴易英姿，無法搞定。他遺憾地說，自己再官大一點，是個副省長什麼的，蔡明明就不敢打官腔了，可惜他不是。

鄒新半問半勸易英姿，弟弟回良鄉市工作，有什麼不好？易英姿說父母與他本人都有這個要求，她勸沒用的，不過，她想再試試，如果同意，她再請他幫忙。鄒新滿口答應。

易英姿回去與父母說，父母堅持，說如果在省城工作，更有出息些，與弟弟聯繫，弟弟也固執地想留在省城工作。無奈之下，易英姿只好來找張火。

張火說：「你怎麼早不來找我？早來找我的話，就不會煩死了！」

易英姿說：「我不想動不動就麻煩你這個老總嘛！」

張火說：「你這就不對了，你還沒有把我當朋友啊！」

易英姿說：「哪裏的話，不把你當朋友，我今天就不會來找你了。」

張火說：「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弟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儘力的。」

易英姿說：「張總這樣說，我很感謝。」她聽出了話中有話，但她不但不反感，還覺得很舒服。

張火說：「你弟弟為什麼一定要去省電信呢？省移動不是更好嗎？」他並不是設身處地為易英姿考慮，而是馬上想到了，自己跟省移動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鍾濤的關係，比與省電信公司的董事長的關係更鐵一些，聯繫起來更方便些。

易英姿說：「省電信公司都進不去，哪敢去省移動聯繫呀。」

張火說：「我跟你聯繫省移動，你等著聽好消息吧！」張火信心滿滿。

易英姿在那頭也聽出了張火的口氣，她有些興奮地說：「張總呀，那就先謝你了。」

掛了電話，張火便撥通了省移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鍾濤的手機。

張火說：「鍾董事長嗎？我是張火。」

鍾濤說：「張總，什麼事呀？」

張火與鍾濤是老鄉，又是清江大學的同班同學，關係非同尋常。省移動公司這一塊的報道，歸張火管，張火為宣傳省移動公司，不遺餘力。省移動公司的宣傳，明顯比省電信與聯通強勢得多。對此，電信與聯通曾向劉平原抱怨過。這種事，劉平原一般不太在意，他懂得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給老朋友吃點小灶，完全在情理之中。因之，他連告都沒有告訴張火。

張火說：「老同學呀，今天打電話來，有事相求，我的妻弟今年將從清江通信職業技術學院畢業，想到你手下來謀口飯吃，還請你給個面子。」

鍾濤說：「老同學就別賣關子了，是情人的弟弟吧？」

張火說：「別開玩笑啰。」

鍾濤說：「你滑頭，未必你還有這麼小的妻弟？不可能吧？」他知道他妻子的大約年齡，也知道他妻子一直沒有調過來，因之他判斷，他不可能有這麼小的妻弟，也猜想他必定有情人，一個身居重要崗位的中年男人，妻子不在身邊，有情人再正常不過了，沒有情人那才不正常呢！關於情人的話題，他們曾在同學聚會上取笑過他，要他坦白交待。張火不生氣，只是笑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玩起了愛昧。張火原來也有過這個那個情人，但都是臨時的，關係不太穩定，他們之間，絕沒有刻骨銘心的感覺，僅僅彼此生理需要，逢場作戲而已。而遇上了易英姿之後，感覺則大不相同，易英姿點燃了他的激情。

張火於是在電話中笑，說你不要浪費智慧胡猜好不好？

鍾濤於是也笑。

張火說：「你到底是幫忙還是不幫忙？」

鍾濤爽快地說：「誰說不幫呢？情人的事比妻子的事更要緊。」

張火說：「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帶人過來。下午兩點40吧，到我辦公室來就是。」

張火說：「好的，一言為定。」

通話結束。

張火馬上又撥通了易英姿的電話：「英姿呀，搞定了。下午兩點40我們帶你弟弟到省移動董事長辦公室去辦手續。你趕快過來吧。」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易英姿了，張火挺興奮的。

易英姿說：「我馬上請假過來。」當時是上午9點半。若汽車正點，估計12點半可以到達。

張火說：「我在神通大酒店為你開一間房，你快到清江便給我打電話，我到汽車站來接你。」他不願易英姿到報社來，那樣太現眼。到賓館開房，他也是想好了的，他有他的如意算盤。至於不選更好的中天大酒店，那是考慮到那裏太熟了，怕碰上熟人。

易英姿說：「聽你的安排。」她聽說張火開房，隱隱地感到有什麼事要發生，但她不急，彷彿那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中午，張火準時開車到神通大酒店，給訂了805房間。房間訂好后，他接到了易英姿的電話，便開車去汽車站接她。酒店離汽車站不遠，正好接到了正下車的易英姿。於是開車回酒店，乘電梯上樓，進入805房間。

張火恨不得一把抱住易英姿，把她攬入懷中，但他沒有那樣，因為那樣太唐突，反而可能壞事。張火提議先告訴一下易英姿的弟弟房間號，等他來了之後，再一起去餐廳吃飯。易英姿於是給弟弟撥了電話，告訴了他賓館及房間號，讓他就過來。他弟弟的學校也在賓館附近。

張火血管里的血直往上涌，但他忍住了。他知道，此等好事不能太猴急，最好預熱一下子，不然，便失了趣味，與找小姐發泄沒有多少區別了。於是，他東一句西一句地與易英姿調情。易英姿也恰到好處地回應着，並不着急。她在這方面的經驗，相當豐富，她知道，男人們對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太珍惜。

張火在忍了那麼一陣后，終於原形畢露，硬生生地把易英姿拖入自己的懷中，然後開始了接吻。他知道易青年過一會兒就會到，所以，開始只打算預演預演，接接吻什麼的便適可而止。

他打不住了。

恰在這時，門鈴不合時宜地響起來了。他們同時意識到，一定是易青年來了。

張火只得跑進廁所，只說是上廁所。

易英姿理了理被搞亂了的頭髮，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這才開門。

果然是易青年從學校趕來了。進門落座。易英姿電話中已告訴弟弟，是張總給聯繫的，去省移動，下午兩點40去董事長辦公室。她告訴弟弟，張總在廁所里解手。

10分鐘后，張火才擺平，很紳士地出來了。

易英姿介紹弟弟與張火認識。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張火提議去餐廳吃飯。現在已是下午1點，再晚，餐廳就有可能關門了。

這頓飯吃得頗為豪華，菜是頂級的清江菜，酒是適合女性的法國頂級紅酒，大約在3000元左右。

吃完后，易英姿說她來買單，因為是為她辦事。張火堅決不讓，說他可以簽單的。易英姿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而今，她已真正成了他的情人。讓情人買單，再名正言順不過了。

這家飯店是報社的廣告客戶，一年要在報社做近100萬元的廣告。張火作為管這條線報道的副總，有簽單權。錢到時從廣告費中扣。張火籤了單。

回到房間休整了一下，已是下午兩點10分了。張火說帶易青年去省移動公司，英姿就不用去了，沒有必要，可以到街上逛逛商店。他開始沒有不帶易英姿去見鍾濤的想法，後來一想，帶易英姿去不妥。鍾濤一表人才，是他同學中的色中餓鬼，英姿風情萬種，萬一他看上了英姿，纏上了她，那就壞事了。

下午兩點40分，兩人準時趕到移動大樓16樓鍾濤的辦公室。鐵哥們了，一切都非常順利。鍾濤給人力資源部部長打了個電話，說了安排易青年的事，並交待安排在省本部營業部。在省移動，鍾濤的話就是聖旨。人力資源部部長在電話中一口一個「好的」的應承。

接着，鍾濤派秘書領易青年到人力資源部報到。

鍾濤想留張火聊一會兒，說是老朋友好久沒有見面了。張火說了兩句感謝的話，並說下次再專程登門拜訪，今天出來大半天了，下午還有一大堆稿子等著看。

鍾濤上班時間，也比較忙，也就沒有強求。於是告辭。

出了移動大樓，張火就迫不及待地給易英姿撥電話，說事兒辦好了，要她回酒店，他就過來。易英說這就回酒店。張火讓她告訴弟弟，辦好有關手續后直接回學校拿行李什麼的，不必來酒店了，只說是她就要退房回良鄉了。易英姿心領神會，說知道了。隨後，給弟弟撥了電話。

當張火開車趕到酒店房間時，易英姿已在房間等候。

於是順理成章地繼續上午沒有做完的功課。

張火還要回去處理稿子，易英姿也要趕回去上班。一陣兒女情長之後，張火開車把易英姿送到了長途汽車站，買了高速汽車票，並把她送上了車，直至開車，然後才惘然若失地離去。

過後，她們電話聯繫不斷。但都是張火主動。

張火後來還幾次晚上開車到良鄉市去會易英姿，因易英姿住的是市政府生活區單獨的一套房子，又是深夜趕到，很隱蔽的，沒有人發現他們的秘密。節目與第一次大同小異。因為分隔兩地，親熱一次又要間隔較長一段時間，所以張火的熱情始終沒有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