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曲

第一章 序曲

人生本是痴

不悟不成佛

不瘋不成魔

他這輩子可謂是個全能,舅舅家做過蠟燭,姨父家配過菜,堂兄弟家賣過早點,賣過服裝,當過保安,幫姐姐做安裝過窗帘,網吧里當過服務員兼網管,ktv當過調音員兼服務員,甚至穴位按摩師也有一份......一年十二個月,每個月拿的都是試用工資。

人生就是這麼奇怪,有些事,僅僅只是膩了而已,學會了,熟悉了,還沒來得及熟練,心裏卻已經開始厭煩。有的人,面對某些事,忍着忍着不知不覺就過了,而有的人,忍着忍着就開始改變,改變自己,試着改變別人,或是簡單一點...改變地點。

人就是這樣,看的見別人,卻看不清自己,習慣隨手亂扔,習慣以自我為中心,卻容忍不了一句逆耳的話。

就像有些人帶孩子,習慣寵,要什麼給什麼,明明是孩子走路自己摔倒了,卻偏要往地上「噹噹當」踩幾腳,說是那塊用鎚子都敲不動的地板把孩子絆倒了。所以當孩子剛打完針回家,看見桌上的糖果,在偷吃未遂后,揮舞起在醫院就拿着的小玻璃瓶,孩子嘛,手裏能有多大勁,沒甩幾下就滑出去了。五月的天,開着窗戶都熱得慌,孩子手裏的玻璃瓶好巧不巧就從窗戶的防盜條中間飛了出去。這家人住小區靠公路的三樓,玻璃瓶碰了下窗沿掉了下去,砸在牆角一條「巡視領地」的野狗身上。

要說這狗也命苦,自從上次偷肉被打斷一條腿,被伺機搶了菜市場的風水寶地后,自己的ri子可是越來越難過了,碰見哈巴狗都得搖著尾巴低着頭繞道走,時不時的還要被那群孩子強迫做個百米衝刺附贈千米馬拉松什麼的,苟延殘喘找了這麼一塊一里內沒市場沒館子但好歹同樣沒同類的地,肚子餓出來找點吃的,誰知被那玻璃瓶一砸,疼倒是不疼,但挨了那麼多打,習慣告訴了它一件事:不跑就挨打。轉身就往路對面跑去。

太陽要落沒落,就聽得「吱」一聲,教練車。據說,身體的反應總比腦袋慢一拍,更何況是頭晚打麻將到半夜三點,早上8點半就起床帶學生的教練。剛決定收工回駕校,讓個熟手點的開着,頭一點一點的快閉上眼了,車就來了個急轉,當了這麼多年教練,情況沒看清,腳已經習慣xing的踩了副剎。即便教練反應快,車還是往另一條車道過了半張多。

但是對面那位開大車的可着實被嚇了一跳。

從頭天早上就一直在開車,沒多遠就到了,這條路本就偏,車也少,開着開着也就想到出生沒多久的孩子,本來一切都算正常,誰知女人母ru越喂越少,不得不給喂nǎi粉,但這年頭喂nǎi粉誰不給擔驚受怕的,買國產的怕結石,買進口的貴不說,孩子不吃你還得換,兩個月下來,茶米油鹽不算,光nǎi粉錢都花了三四萬大洋,不多的積蓄花光了不說,還借了一身債背着,現在連抽煙都只敢買五六塊的。

邊想事邊開車,油門踩多重也沒個准。直到對面的教練車都停穩了才反應過來。光剎車是站不穩了,虧這5.6年大車沒白開,左手剛本能一用力,身體往右帶着雙手就轉了過去。

事實上,他幾乎都不走這條路了,前幾年家裏養狗,遛狗倒是常走這,只是後來賣了,他也就走不到這邊。最近迷上了雕刻,父親一朋友和人合夥開了個紅木傢具城,在經受爸媽半小時的政治教育后總算是稱心如意的當了雕刻學徒,本來開始也不從這裏路過,但前幾天看見那個坐在門口收銀台後面的女孩后,突然想起鍛煉身體這四個字,於是決定繞路多走走。

低頭換著mp3裏面的歌,耳朵里隱約聽見有汽車的急剎聲,一抬頭,司機驚慌的表情盡收眼底,還有那張朝自己衝過來的大車。

腦袋裏一片空白,徹底呆了,電腦玩多了的近視眼,在這麼一瞬間,連大車車燈裂縫裏的灰塵都看的清清楚楚。

折翼的鳥兒也是這麼着陸的吧。

模糊的聽力和視力一點點恢復,教練車裏女學員驚叫的也一點點清晰,那個女孩捂著嘴張大眼睛的樣子也映入腦海。

視線又一點點模糊起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好像在對自己說些什麼,但嘴巴張的那麼大,為什麼卻沒有一點聲音?

他頭上那根白髮可真像父親的,對呵,就像父親星星點點長出半截來的長發。

爸媽怎麼辦?就這麼走了,還欠他們那麼多。

上次陪他們聊天是什麼時候來着?上次買東西給他們吃又是什麼時候來着?

似乎對父母的記憶就是一直在工作,父親說攢夠錢給你娶完媳婦就可以休息了,就可以找點喜歡的事做做了。

爸媽想幹什麼來着?應該記得啊,是什麼來着。

「老掉嘛,就去租點山地種點菜,養幾隻雞,養只狗.....」

對呵,養條狗。

母親以前還開玩笑說,等死了就和幾個朋友埋一起,都商量好了,埋一起雙扣麻將剛好湊夠一桌加個倒水的。

一直想着等掙了錢就買很多機票,讓爸媽環遊世界什麼的,然後買條狗,就像以前賣了的虎頭鐵包金。父親一直捨不得賣的,但要工作,沒人照顧,不得不低價賣給一個愛狗的人。

等掙了錢就能多陪陪他們了。

似乎,有些事不能等的......

孩兒不孝!!

不知道死了以後是不是這種感覺,像做夢一樣,模模糊糊的似乎醒了,模模糊糊又睡了,偶爾還有人在和自己說話。

好像剛剛做夢有人在和自己搶東西吃,然後用哇哇大哭嚇退了搶食者。

財政部長很開心,非常開心。

和獸人簽的「貿易改革條約」計劃三年開始見成效,沒想到這才半年,大筆大筆的金幣就源源不斷的滾進國庫,這巴掌,打得那群保守派可真是搖頭晃腦啊~~

「只要斜對門那位兵不少卻連偏將軍銜都沒有的莽夫,別再獸人一出現在他視線內,便抽刀削人腦袋,別說國庫越來越富裕,自家開的貿易店也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自己屁股下面那把才坐了2年官椅也會越來越穩」

心裏是越想越開心,在這個歌功頌德的例行會議上看着那群保守派也突然覺得,他們今天似乎也沒那麼刺眼了。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一句一句唱完戲,邀得幾位同黨好友定下時間把酒言歡,剛走出宮門,家裏的小管家就迎了上來。

其實,管家的正式職稱應該是——首席僕役長。

小型軍隊般的僕人們分工明確,每個人該幹什麼不能幹什麼都有自己的職責,而管家統領眾仆,分派工作.監督和驗收。管家清楚所有的禮儀,無論常用不常用,知道帝國27年和28年孚ri紫羅蘭酒的細微差別,了解各個種族的佳肴,購物.洗燙衣物.接待客人.準備晚宴.房屋維修.整理花園.聯繫外界商家等等,事無巨細都需要管家安排,保證整個宅子運轉良好,他刻板地按照傳統禮儀要求自己,卻甚至比主人還了解權貴的遊戲規則。

如果有人以為晨起的三聲敲門.擦鞋之前先放入撐子等等瑣碎小事就是管家的全部,那就是對一個管家的最大的侮辱。

話不多說,言歸正傳,小管家迎上來,行了個禮,終歸不像大管家那麼沉着,滿臉喜sè就說:「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唉~~~~」財政部長搖了搖手「少了這幾位大人幫忙,還哪來的喜事?都恭喜,都恭喜。」「這...」管家滿臉的不自然「恭喜各位大人,夫人生了個公子...」

「三個夫人,五個丫頭,終於,媽的終於爭了口氣了」部長大人心裏不禁爆了個粗口,「五代單傳,好歹是沒折在手裏,這對死去的老父親也算有個交代了。」

雖說雙喜臨門的喜悅還纏繞在心頭,但我們的部長大人,艾布特·斯通,還是看了眼大人孩子平安便去書房準備晚上要呈交皇帝的報告,畢竟不用出遠門,孩子天天可以看,但皇上那邊可疏忽不得。

吃完飯,艾布特沐浴更衣準備進宮覲見皇帝,臨出門,艾布特突然站着不動,呆了呆,回頭對老管家說:「小管家這個月沒有薪水....」

「陛下,「貿易條約」會讓那些獸人越來越依賴我們,畢竟糧食是它們最大的需求。不過...」艾布特轉了轉口氣「那些以掠奪為生的獸人卻是個麻煩,數量不多,來去方便,我怕長期如此,交易的人會越來越少。」

「陛下,不如組建幾個十人輕騎團,方便應付這些突髮狀況。」軍部二檔頭介面道。

「嗯,獸人這邊的戰事越來越少,盡量保持現狀,消息彙報說那東西就在矮人手裏,別出什麼簍子。」頓了頓「好了,都退下吧。」

帝福尼·伊迪斯五世,十九歲戴上皇冠,二十歲坐穩皇位,三十歲,財政收入,人民生活水平基本提高了一倍有餘,就連和外族的戰爭天平,也一點點偏向帝國。恐怕誰都沒想到,那麼多皇子裏面,無論哪一方面都不突出,就連和上任皇帝關係也不是最好的,最後卻登基為王。

「艾布特,聽說你家喜得貴子了?」部長大人行了個禮「托陛下洪福,那聲音響得,隔一條街都聽的到。」「來人,將我的佩劍賞給財政部長的公子。將來好好保家衛國。」后一句顯然是對部長說的「謝陛下恩典。」「退下吧,才回來,連兒子都沒來得及看個仔細就進宮議事。」

待人都走光了,帝福尼低頭看着桌上的帝國地圖。

「你說,我若強攻jing靈祭壇,有幾成勝算?」似乎發着呆的皇帝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全軍覆滅,片甲不留。」角落裏緩緩走出一人,此人身高175左右,國字臉,剛才在角落竟毫無存在感,但一走動,鋒芒畢露。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已經夠好聽了,更何況這150年jing靈若還原任何一個神器,我們離祭壇就更遠。」

「但那本書的真實xing……」

「那本書沒多少人能看。」

「哎~」皇帝嘆了口氣「聽說你家的也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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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角落的雜貨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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