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對不起

誰都有失敗的時候。

可高考失敗，對於一個苦讀那麼些年的高三學生來說，是一件多麼大的打擊！

程梓願的青春，就這樣沒有了，她對未來的憧憬，就這樣..化成了泡影。

成績公佈，親戚聚集。

此時此刻，程梓願站在客廳中央，被四個姑姑一一炮轟。

「讓你學習你不學，你就知道貪玩，這下，我看你將來怎麼辦？」

「以前，你就作，現在又作，看看把自己作進去了吧！」

「能不能行，你這成績，根本上不了大學。」

「要不留級。」

「還是算了吧，就她這個樣子，就算給她一百次機會，她都不一定能行。」

「從小到大補習班報了那麼多，最後一年家教也請上了，可好，才三百多分，怎麼考的。」

「程梓願，你聽沒聽啊？」

程梓願的爸爸是奶奶唯一的兒子，所以，她很多時候都是待在爺爺奶奶身邊的，就是因為這個關係，親戚的目光都一一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從小到大，她都很在乎他們對自己的看法！

就是因為在乎，她不敢反駁，更不敢說自己也努力了。

現在聽着大姑刺耳的問話聲，程梓願想哭，不敢哭地抬起了臉：「我聽見了。」

在這些姑姑來之前，程梓願已經被母親大打了一頓，現在她的頭髮已經徹底凌亂，衣服也被拽的皺皺巴巴，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程梓願的臉上寫滿了無助，因為..她的母親這會兒已經被她氣的坐在沙發上起不來了，父親因為被四個姐姐所照顧的關係，他不敢說話，只敢安慰自己的老婆，不管自己的女兒。

他們家的地位在整個大家裏面，就是這麼的渺小。

大姑說：「最後三個月時間，聽你姐說，你還在上網玩，你也是夠可以的。」

最後三個月，程梓願為了突破，她死皮賴臉的加了男家教的qq號，每天晚上，她的男家教都會按時十一點給她補課。

臨近高考，她為了給父母爭光，每天做題，每天做題。

這會兒，被大姑這樣一說，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努力..都白費了。

「我錯了，錯了。」程梓願說。

姑姑們在程梓願說出這話的一瞬間，又露出了另一張嘴臉。

「好了，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你自己的未來吧。」大姑突然降下了語氣。

程梓願不敢忤逆大姑，於是膽怯的看了一眼兩旁看自己熱鬧的兄弟姐妹，然後轉身繞過他們走進了衛生間。

接着，她走到洗漱台前，拿出手機看着男家教給自己發來的消息。

「考得怎麼樣？」

看着那幾個字眼，她哭着回了三個字：「對不起。」

發完，她悶聲哭了起來。

隨後，她的手機響了。

聽着刺耳的鈴聲，她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眼睛也變得模糊，她無意識的接通了電話。

那邊的聲音傳了過來：「程梓願，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程梓願：「.....」

男家教：「程梓願，我跟你說話呢，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我..」程梓願強迫自己清醒，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喑啞著嗓子道：「我沒考好。」

男家教聽着程梓願的聲音，鬆了口氣說：「沒關係，你的嗓子怎麼啞了，感冒了？」

程梓願在男家教說出這話的同時，已經癱坐在了地上，她的聲音開始變得無力：「樊帥，我..我才考了三百多分，如你所說，我就是一個廢物。」說完，她徹底提不起力氣，閉上了眼睛。

她的男家教名叫樊帥，比她大兩歲，是她的學長，因為某種原因，他成了她的家教。

每次，她只要難過，他就會用很毒舌的話去說她。

她潛意認為，他這一次，也定會說出更難聽的話吧！

電話另一頭，樊帥停頓了幾秒后，才說：「程梓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比你大兩歲，我初中的時候學習並不好，我留過級，你這算什麼，大不了在留一級，下一次，你一定可以考好的！到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電話另一頭沒了聲音，繼續：「我還給你補課！」

「....」程梓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