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一，正數

半晌，何其歡睜開眼睛，看着兩老火熱的眼睛，無奈嘆了口氣道：「好像缺了點什麼，就差一點就可以再進入那個境界！」

「不急，不急，咱不急！」兩老賠著笑，雖然自己心中急得要冒火，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安慰何其歡。如果王二虎等人看見兩老這樣賠笑，恐怕又要堅定投靠的決心，這世上有這麼好的東家嗎？對傭工實在就像爺爺待孫子。

兩老同時起身仔細打量周圍，尋找引發何其歡頓悟的玄妙因子，上官仁還不忘恐嚇一下小紅：「以後看見少爺突然恍恍惚惚的，不許打擾！這是武功提升的絕妙階段，一旦錯過，不再擁有！今天念你初犯，下次……哼！」

小紅嚇得小臉煞白，渾身發抖，一個勁點頭。何其歡見了不忍，摟住小紅安慰：「小紅別怕，魔爺爺是刀子嘴豆腐心。不過，今天是幸虧小紅的提醒，我才突然進入那個境界，應該感謝小紅才對！魔爺爺，你也真是的！不問青紅皂白！」

「哼哼，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事情多的是！」上官仁是死不認錯的。

「霧氣？」無塵突然若有所思地道。

霧氣？！四人目光全部投向遠處山嶺。透過林間樹木的空隙，可以看到，隨着太陽的升高，遠處山巒繚繞的雲霧淡了，正在慢慢散去，青山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

「難道是這小子以往一直要練習的初陽之氣，意外地與此地的朝氣結合在一起促發了頓悟？」上官仁皺着眉頭道。

「很有可能！」無塵斬釘截鐵道。

在武學方面，何其歡此時是沒有什麼發言權的，他只是靜靜地聽，默默的思考。

「那麼現在呆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用了，明天早上再好好練習！」上官仁道。

如果真是這樣，就沒有必要在這裏乾等了，於是四人翩翩而回，各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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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情人的手，將小鎮悄悄拉入黑暗；跳動的燈火如同情人熾熱的眼，在處處燃燒。小鎮中心空地處狩獵排名榜前仍然一如既往的熱鬧。只是……只是今天排名榜前響起一陣眼球落地的聲音：

「怎麼……怎麼？『混』成37小隊是第一！我有沒有看錯啊！」

「我也是看到『混』成37小隊是第一，可能沒有看錯吧？但這怎麼可能呢？」

「難道他們在逗我們玩？讓我看看他們的戰果！」

「什麼？四階妖獸捉到四個，超額完成！三階妖獸捉到六個，完成率80％，二階妖獸0個，完成任務率0，有這樣做任務的？」

「這……這分明就是在耍人！」

氣惱的人仍在叫嚷，但聰明的人已經在思量：這『混』成37小隊的人一定個個武功高強，人高馬大，要和他們好好結『交』一番，等軍隊走後，可以自由狩獵時，跟他們『混』在一起，一定可以多喝幾口湯。……

小鎮的某些地方，有人得意地哼著小調，咪著老酒；某個地方，有人把叮叮噹噹的金幣數了又數……

又是一個充滿朝氣而又忙碌的早上，小鎮的出口處照例又是熱火朝天，人聲喧嘩。

空地的一邊肅靜的兵士排著整齊的隊伍，像鋼鐵鑄成的雕像『挺』立着，排在第一的是軍隊的小隊長們，手裏舉著一面紅『色』小旗，旗上寫着第幾『混』成小隊。

「『混』成37小隊」的隊旗又在第一排驕傲地飄着，過往的武士眼神有些複雜地看看這面旗幟。第一、倒數第一、再第一，這遊戲太會玩了。

旗幟下，軍隊小隊長武斌的臉面無表情，因為他也無語了，過山車有時會讓你麻木的。只有王二虎沒心沒肺地笑得嘴巴咧到耳朵邊，大聲同認識的武士打招呼。李起盤膝而坐，還在練氣，他知道自己實在是要多多加油了。

謝天謝地兄弟和李光成也到了。李光成臉『色』很有些複雜。

大家都在等何其歡等人，這回沒有人有什麼怨言，因為大家認為值得等待。大人物嘛，總是要眾人到位后在姍姍而來。這叫派頭！這叫資格！

可惜大人物真的不來了，只來了一個小丫頭。

小紅臉紅紅的跑來道：「少爺請假。」

請假？狩獵從來沒有人要請假的，除非傷得不能動了，但好像也沒有聽說不允許請假的。大家又是大眼瞪小眼了。真是真人不『露』相呀！不可琢磨！

王二虎訕訕問：「那……那何兄弟的兩個東家來不來？」

小紅有些奇怪，反問：「少爺不來，東家來幹什麼？你們又不是他的傭工！」小丫頭說完，小腰一扭走了。謝天謝地兄弟真想追上去大聲問：「你們還要傭工嗎？我們報名！」

李起跳起來對王二虎鼓勁道：「大哥，別忘記我們的誓言。」於是幾人一起衝天大喊：「我們要努力，我們要做堂堂正正的黑社會！」只是，這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了。

此刻，小樓。

何其歡面向東方，盤膝而坐，靜靜吸納著清晨的朝氣。兩老則在旁邊凝神關注著何其歡的一舉一動。

何其歡先慢慢運轉幾圈微弱的真氣，讓心靜如水，肌體完全放鬆，再慢慢睜開眼睛，凝望遠處山間的流動的雲霧，想像自己就是雲就是霧，在天宇下自由無拘無束地擴散。然後帶着這種意識，雙目半合半閉，模擬著昨天感受到的天地之間那神秘的節奏，開始了悠長的呼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何其歡漸漸入靜，體內真氣無意識轉動起來。

兩老對視一眼，憑他們『精』湛的造詣，可以感到何其歡真氣的運轉較以往通暢多了，但遠遠沒有達到通暢自如的地步。

唉，有些東西失去了要再尋回，是有難度，失不再來呀！

一個時辰后，何其歡練功結束，武功氣息有點上升，三級戰士的巔峰階段，可以向四級戰士衝刺了。兩老心中嘆氣，表面還要裝得樂呵呵的。無塵表揚了何其歡幾句，見上官仁沒有反應，連連向他使眼『色』。上官仁也只好輕描淡寫地說兩句：「嗯，那個，有點進步，繼續努力！」

尋常武士練氣是為了壯大自己的真氣，以提高武功級別。何其歡本身就已經有浩大的真氣，可惜不是自己的，是兩老的，而且因為意外，這兩股真氣扭不到一塊去了。現在何其歡練氣主要是為了安撫、駕馭這兩股真氣，有可能的話，把它們融合。就目前的情況看，情況很不樂觀，只不過比以往好了一點，只有一點。

「現在看看，昨天真是高興太早了。」上官仁眼睛骨碌碌轉着，盯上了剛剛回來的小紅，暗想：「人體實驗要提到議事日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