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借腹生子
宴席過後。
張夫人送他們出門之際，又趁機邀請沈月喬姐妹明日陪她去逛街買首飾。
沈月喬大概知道了張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盛情難卻，便答應了。
翌日張夫人領着沈月喬姐妹二人逛些首飾衣裳布匹，見着什麼好看都恨不得給她們買下來。
好在姐妹倆早有準備，掏出銀票來，只接受了張夫人的一匹上等絲綢作為謝禮，其他的自己買了下來。
還給家裏的林氏、沈汀雪還有若姐兒等人都買了東西。
父親和爺爺也沒有落下。
當然，沈雋和徐懷瑾也是有一份的。
姐妹倆如此大方，也是看的張夫人一愣一愣的。
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她們家可是經商的，心眼寬，才能掙大錢不是？
當下對她們姐妹倆更喜歡了，又是一通誇。
沈汀喬：「……」好像起反效果了呢。
沈月喬：「……」誰說不是呢。
在鯉躍居住了兩日。
宮裏終於有了消息。
是曹公公親自帶着一隊禁軍來的，說陛下有旨，讓禁軍護送他們回錦州，即日啟程。
並且，讓趙大夫和陳霖師徒隨他們同行。
這架勢瞧著倒是像怕他們留下來不走了。
跟之前留人不放的情形截然不同。
沈月喬心裏雖然覺得詫異，但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給采芹遞了個眼神，「采芹，請曹公公去喝杯茶。」
按照慣例來看，這也是示意她，給曹公公拿了點意思意思的。
曹公公答了謝便準備走了。
沒想到沈月喬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裏摸出個沒有任何紋飾的白瓷小瓶子遞給了曹公公，「這是我自己制的小玩意，曹公公若不嫌棄，便拿着當糖豆吃吧。」
話雖這麼說。
但曹公公卻認得這個瓶子。
他在陛下近前幾十年，沒有別的本事，就是記這些個小東西最在行。
小沈大夫的寶貝葯，便都是裝在這樣的瓶子裏的。
之前采芹無意間還跟他透露過，「我家姑娘特製的秘葯，便是只剩下一口氣的人，吃了都能救回來。」
曹公公不禁眼眶一熱。
抬起的腳又輕輕放下。
只用他與沈月喬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兩個字：「小心！」
兩個字，道出了太后與皇帝的分歧。
也道出了他們的處境。
送走曹公公后，沈月喬便心神不寧的。
那隊禁軍催着他們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沈月喬一眾女眷便借口上樓。
之前她便擔心，這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搞不好哪天他老人家一個氣不順，就該找個理由給她辦了。
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去。
最想不到的是，在孟貴妃一事上，皇帝竟然連太后的旨意都敢違逆。
是她太草率了，也是她低估了太后心急程度。
忽然。
一隻大手落在她腦袋上。
沈月喬愣了下，抬頭便對上漆黑如墨的瞳眸。
「別為這些事情勞心費神，交給我。」
「唔？」
徐懷瑾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會有好消息的。」
他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沈月喬怔愣的功夫。
徐懷瑾已經離開了。
沈汀喬也安慰她：「寬心些，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可是我們家的福星呢。」
沈月喬心中惆悵不已。
那可是皇帝啊，你們為什麼一點不擔心？
她有種感覺，有些事情，除了她之外，好像大家都知道了。
但她沒有證據。
沒等她惆悵完。
魏媽媽便來了，說是有話要單獨與沈月喬說。
沈月喬便也屏退了左右，沈汀喬也自行離開了。
前腳人剛走，魏媽媽後腳二話不說「撲通」跪下去。
沈月喬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忙要拉她起來。
魏媽媽卻堅決道，「姑娘，老奴向您告罪。」
「此番回錦州，老奴便不回去了。舊時的恩怨，也該是時候了結了。」
若是之前，沈月喬也許就雲里霧裏了。
但綜合近來的這些事，加上曹公公的那句小心，她忽然明白過來，詫異地盯着魏媽媽。
「魏媽媽，您……」
「姑娘，老奴死裏逃生苟活這麼多年，全仗着有夫人庇護，如今，老奴想去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也為姑娘您，求一條生路。」
她……
她竟然是……
沈月喬眼眶不知怎的就紅了。
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話來。
當時魏媽媽教她們宮中禮儀，她便覺得奇怪了。
外祖家也是商戶出身，魏媽媽怎麼會知道那些。
原來。
她竟是從宮中出來的。
難怪所有人都找不到幫春蘭姑姑接生的那個劉嬤嬤。
原來，那個劉嬤嬤早就死了，真正出宮的，是當年的宮女秀珠。
「我，魏媽媽，您……」
「老奴心意已決，求姑娘成全！」
魏媽媽連磕了三個響頭。
沈月喬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含淚點了頭放她離開。
春蘭姑姑說過，那時候的秀珠是失足掉進太液池死去的，人都泡發了，根本瞧不出原本的模樣。
宮中處理她們這些意外死的宮人，多半都是扔下井，或者直接焚燒后掩埋骨灰。
秀珠又沒有親近的人在宮裏，當時的春蘭姑姑都自顧不暇了，秀珠死後也是草草處理。
這樣的方式，金蟬脫殼確實不算太難。
卻沒想到，她會在母親身邊，在沈家待了這麼多年。
世事總是難料。
隨後。
馮玉蓉便進來了，欲言又止的說了句：「……公子說，能保下魏媽媽。」
沈月喬愣了下，但還是點了下頭。
徐懷瑾雖然沒有變成反派，但他的力量也該要發揮出來了吧。
下晌。
孟貴妃借腹生子的消息，在京中不脛而走。
傳聞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二皇子的生母是宮裏幾乎查無此人的李才人，四皇子則是被打入冷宮的一位婕妤生的。
就連長安公主和榮安郡主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也給揭了出來。她們的生母也是有點來頭，原先是孟貴妃身邊的宮女。
就連出生的時辰都有。
可謂是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整個京城像是颳了颶風一般，天翻地覆。
孟家門前和公主府前更是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長安公主在自己府宮裏摔摔打打，出也出不去。
此時，宮裏早就翻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