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衣風流

第77章 白衣風流

一個是不知來歷的痞子道士,一個是嚴三會都要叫一聲師祖爺茅山道士,這倆人打的難解難分,一會兒打到道觀之頂,一會兒打到遠處山巔,一會兒又在雲層翻滾,看的出來倆人都沒有對對方下死手,可是倆人的嘴巴卻真的沒有半點的天師風範,彼此都想用語言將對方至於死地,茅山師祖稱呼道士為死胖子,而胖子道士則叫茅山師祖為老王八。

這倆老頑童撞到一塊也是讓人哭笑不得,我看了一下四周道士們的反應,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是憋著耐人尋味的笑,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畢竟這倆人從輩分上都幾乎可以讓他們用祖師爺來稱呼了。

這時,一個身穿白道袍的道士從最頂處的那個宮殿裏走了出來,他一襲白色的道袍看起來頗為素雅,白色道袍上綉著一個太極圖案,那太極圖案在他的道袍上如同是一對活着的陰陽雙魚,這個道士滿頭的白髮如雪,但是他的臉看起來卻只有二三十歲的模樣,可以說面若冠玉唇若塗朱,特別是在他的眉心處有一朵金色的蓮花,看着非常之靈動,又像是印上去的,又像是從肌膚之上生長而出。

可以說如果這個人不是身穿道袍,這一襲白衣滿頭銀絲加上那封神冠宇的樣貌氣質,絕對讓人立刻想到才子風流白衣無雙兩個詞,除了那俊朗無雙的相貌之外,他的氣質絕對是最加分的一項,舉足之間那種灑脫,那種與天地渾然一體的自然大道之感讓人極其的舒服。

底下的眾弟子看到這個白衣道袍的人下來紛紛對他行禮,而這個白衣道袍輕輕的點頭對眾多道士示意,他走到了我身邊微微一笑道:「慈悲。」

作為禮數,我也對他作揖道:「慈悲。」

他微微頷首,抬頭看着天上打鬥的二人微笑道:「見笑了,師叔祖與這個曾師祖已經相識有百年之久,二人就是一對歡喜冤家,見面就要斗個高低打個不停,若是不見,又會彼此念叨,讓他們斗一會兒也便消停了。」

從這個人的氣度和剛才眾位道士對他的態度來看,此人在這個「茅山後山祖庭」應該有一定的地位,我指了指那地上散落的木屑道:「這胖子道士姓曾啊,看來你認識,我剛看到那仙鶴化為木屑橫飛,還以為是他是魯班教中人,嚇了我一跳。」

這白衣道長點了點頭道:「這木鳶之法的確是魯班教的手段,想必是曾師祖得郭登科所贈,曾師祖與你們郭家的郭登科乃是忘年之交,甚至有一次曾師祖喝醉要拉着郭登科行八拜之禮,郭登科乃是魯班門風雲人物,會這失傳的木鳶技法又贈與曾師祖也不奇怪。」

我看着這個白衣道長道:「你知道我是郭家人?也知道我爺爺郭登科?」

白衣道長笑道:「我知道你是誰,是因為你在出生之際我曾見過你,至於郭登科,我與他不過幾面之緣不太熟悉,倒是我與你的太爺爺郭泰來曾有過因果。」

我嚇的後退了兩步,看着這個白衣道長,我想到了太爺爺筆記當中記載的茅山七子,那茅山七子的領隊便是一襲白衣儒雅風流的劉少白!

我不可思議的道:「您是劉。。劉少白?!」

白衣道長點頭道:「無量天尊,正是貧道,小友你也不用感覺奇怪,道門有吞吸吐納之法,少白雖然天資愚鈍始終不得長生大道,但是多年持之以恆養生修鍊,以致於能在這人世間多苟活一些時日並不奇怪。」

此人說話雲淡風輕讓人很舒服,這倒是跟我太爺爺筆記里記載的如出一轍,看着他這年輕的模樣,而當年跟他想見我的太爺爺郭泰來早已化作黃土一抔,我不由的感嘆玄門之法的玄妙。

此刻,天空之上罵罵咧咧的聲音再次傳來。

茅山師祖扯住了胖子道士的頭髮。

胖子道士則抓住了茅山祖師的命根子。

胖子道士叫着茅山師祖無恥讓他鬆手。

茅山師祖則是說死胖子先鬆手他就鬆手。

劉少白微微一笑,對着天上道:「曾師祖,晚輩知你要來,特意去茅山最高峰采上清晨甘露,沏上了師叔祖珍藏的廬山雲霧,您再不下來喝茶,怕是要涼了。」

胖子道士道:「還是你小子有孝心!」

而那茅山師祖道:「劉小子!你倒是好一手吃裏扒外,不是交代你用老夫珍藏了童子尿沏茶給他喝!清晨甘露,他也配?!」

劉少白不急不躁的道:「曾師祖遠來是客,茅山總不至於虧了禮數,更何況今日有郭小友這個貴客登門,二位是當今玄門碩果僅存的二位老天師,切勿在小輩面前給人看笑話了。」

那倆活寶看樣子也是打的累了,二人像是小孩子一樣相互約定一二三同時鬆手,結果鬆手倒是鬆手了,茅山師祖臨鬆手前扯掉胖道士一把頭髮,胖子道士則是在命根子上狠抓一把,二人都是疼的呲牙咧嘴,眼見着二人就要再次的纏鬥在一起,劉少白輕輕一拂手,他道袍上的太極圖案化為陰陽二氣衝天而起阻擋在二人之間,劉少白道:「君子之斗,點到為止,差不多了。」

二人這才作罷下來,下來之後則從武鬥再次改為了文斗,只聽那茅山道祖道:「你不在你的紫府山頭行龜息大法還敢醒過來?就你這身子骨,再醒兩回還能扛住嗎?」

胖子道長則是撇嘴道:「你放心,道爺我肯定死在你後面,倒是你也不嫌丟人,下山跑去看熱鬧,最後還憋不住對人魯班教出手,最可笑的是還被嚴三會點名身份,傳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一個茅山憋了千年的老妖掛,對一個一心求死的晚輩出手?」

茅山道祖則是道:「別以為你來的路上幹了啥我不知道,打了幾個爛木頭人好不威風,明明人家自己能夠應付,你偏偏要出手,還把鍋甩給龍虎山,就算龍虎山看你年紀大了不怪罪於你,你就不怕別人說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饒誰,我聽的一陣頭大,不過我也從中得到了一個信息,就是這兩個人似乎都並不是我之前想像中已經長生的神仙,他們似乎是通過一種獨特的法門能夠活這麼久,而劉少白的話也在告訴我一個信息,就是他們倆乃是整個玄門碩果僅存的二位老天師,而不是玄門遍地都是這樣的老神仙。

二人就這麼文斗著進入了主殿,劉少白果真早已燒開了水擺好了茶杯,他們三個落座之後我自覺的我這個輩分和身份不適合上桌,就尷尬的站在了門口,結果劉少白對我招手道:「郭小友不必客氣,坐下來品茗論道便是。」

那胖子道士也是對我道:「你客氣啥?覺得他們都是老神仙拘謹的慌?我跟你說小子,道爺我要是收你當了徒弟,這劉小子以後得叫你一聲師祖,就是這個老王八都得叫你一聲師叔。」

劉少白倒水的手猛然停住,臉上的表情十分玩味。

那茅山道祖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胖子道士。

胖子道士冷哼道:「這麼看着道爺做什麼,我這輩分難道算錯了?」

我此刻心亂如麻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心道你們這種級別的老神仙打架幹嘛帶上我啊,這茅山道祖叫我師叔,那我豈不是也變成了嚴三會的長輩,劉少白叫我師祖,我爺爺跟他曾經有過交情,這他娘的不是亂套了嗎?

而那茅山道祖則直接把茶水推給了這個胖子道士淡淡的道:「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已然不知玄門中人張嘴便是因果,往往很多事都是一語成譖,我看你這輩子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那胖子道士明顯的感覺到了什麼,他一下子臉色也有了微微的變化,他拿起茶杯道:「道爺我開玩笑不行?管天管地還管住不讓人說話了不成?」

說完這句話他有點悻悻然的閉上了嘴,而劉少白再次的招呼我落座,我也便小心翼翼的在茶桌前盤腿坐了起來,劉少白把茶水遞給我,我輕輕的一抿,只覺得入口甘甜清冽如同玉液瓊漿一般渾身上下立馬都通透了起來。

這時候,胖子道士撇了一眼劉少白眉心處的蓮花印記道:「劉小子,圓滿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劉少白點頭道:「不久之前。曾師祖,先品茶,後上香。」

胖子道士點了點頭,他喝了一口茶道:「嘖嘖,還是這個味兒,這茶葉雖然差勁兒,也就是這茅山的清晨甘露滋味無雙。」

那茅山師祖白了他一眼道:「閉嘴!」

說完,倆人都不再說話,劉少白沏茶,二人默默的喝茶。

氣氛一下子微妙了起來。

這讓我更加的如坐針氈。

過了一會兒,胖子道士把茶杯一放道:「人是我帶來的,來的時候怎麼樣走的時候還要怎麼樣,少一根毫毛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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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班風水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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