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曲終人散

菲兒就這樣跟roger磕磕碰碰的過了幾個月，她知道這段時間她在家給roger帶來了很多的煩惱，但是她想着，現在既然工作都找好了，那麼等上班以後兩個人的生活應該就能走上正軌了，但她絲毫沒有感覺到roger對她的無理取鬧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當初roger夢想的美好生活已經一點點被她的哭泣和無理的要求摧毀。

就在菲兒覺得自己和roger的生活要走上正軌的時候，菲兒的父母終於在roger父母的幫助下拿到了簽證，老兩口踏上了讓所有鄰居羨慕的出國之旅。這一次算是彌補老兩口沒能參加女兒的婚禮，也正好正式見了見親家。

菲兒為了證明roger對她言聽計從，在爸媽面前經常對roger指手畫腳，表示不滿。最過分的一次，是在roger忘了拿她買好的10幾張火車票差點200歐的錢打了水漂，她更是在公共場合對任勞任怨的roger大吼大叫，弄得菲兒爸媽都覺得有些過分。

從此roger對這段婚姻失去了信心，儘管他跟菲兒還住在一起，卻貌合神離，而這，神經大條的菲兒根本沒有察覺，還覺得她跟roger是幸福的，她堅信可以改變roger。

雖然roger還是一如既往地做着他應該做的事，期待着菲兒能有所改變。但他等來的仍然是菲兒時不時的無理取鬧，而菲兒也明顯的感覺到roger對她的冷淡，讓她變得越來越沉悶，哭泣的時間越來越多。

聖誕節將至，roger決定今天跟菲兒過一次兩個人的聖誕節和元旦，一是兩個月前剛回過法國，二是這達半年的時間家裏的開銷全是他一個人出，他已經付不起聖誕節高峰來回的路費了，三是他不想被家人或朋友問到他跟菲兒的生活，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菲兒雖然不是很高興，覺得兩個人過很無聊，一點氣氛都沒有，但是既然roger決定了，她也不方便說不好。其實她心裏很清楚為什麼roger不想回家見家人朋友，但她卻騙自己說，這也許是跟roger修復關係的大好機會，於是她尋思著怎麼給roger一個快樂的聖誕節。

聖誕節的重要項目就是拆禮物，這是所有人最開心的時候。所以為了讓roger開心，菲兒決定先打探一下roger想要什麼，但每次她好聲好氣地去試探roger的時候，換來的卻總是roger冷冷的回答：「faittuveux（你想怎樣就怎樣吧）」這讓菲兒很傷心，雖然她隱約感到了些什麼，但她還是繼續騙着自己，覺得roger是因為每到聖誕節就會想去死去的奶奶，所以心情不好。

聖誕前夜，菲兒特意提早回家趁著超市關門前買了些簡單的聖誕餐的材料，精心準備了一番，等著roger回家吃飯。

兩人吃飯時一直沒有什麼交流，菲兒問了幾句話，roger都只用「oui（是）」或者「non（不）」來回答。菲兒自討沒趣，也就不再問了。

冷冷的聖誕大餐結束后，菲兒準備拿出禮物給roger，隨口問了句：「onapassapin，mentfaitpourlescadeaux？（我們沒有松樹，禮物怎麼弄？）」

「cadeaux？j'aipasacheteencore，c'estcheravantnoel，jepeuxacheterapresdemain，tuveuxquoicadeau？（禮物？我還沒買呢，聖誕節前太貴了，我後天買，你要什麼禮物？）」roger看着電視說道。

菲兒一聽，火了，什麼意思？連禮物都沒買？日子還過不過了，聖誕禮物就算了，就連生日禮物也沒有買？roger太沒心了，菲兒好想對roger吼，可是想想大過節的，還是別讓別人笑話了，於是扭頭就進了房間，獨自生氣。roger看出菲兒的失望，他已經習以為常了，淡淡的看了一眼關房門的菲兒又繼續看他的電視了。

菲兒把要送給roger的禮物放在了床底下一直沒有拿出來，她心裏氣，默念著：「你什麼時候給我禮物我就什麼時候給你！」

聖誕節整個假期，菲兒除了兩天法定假日之外天天都去上班，想着能攢點假春節的時候回家看爸媽，在英國的遭遇讓她越來越想家。而roger則整天在家，過着宅男的生活，思索着他跟菲兒的關係，他還能堅持多久，到底要怎麼走下去。

聖誕不久就是元旦，菲兒看着roger這麼閑，極力慫恿他回法國，因為她知道跟朋友們在一起，roger會開心好多，而她也可以在英國獨自呆一陣子，想想清楚。也許等roger從法國回來后，兩個人的關係就會有所改善。但是roger沒法面對獨自回去朋友們的質問，而且他累了，整整一年，他已經沒有精力再折騰了，所以他決定繼續宅在家裏。

元旦前夜，菲兒跟roger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著過了，也算相安無事。第二天，roger這才想起來買給菲兒的禮物，他知道菲兒很喜歡躺在床上看電腦，所以特意買了個電腦墊。他對自己說，也許，新的一年，可以有新的開始，還是好好過日子吧。

菲兒也想着是時候交換禮物了，不然假期過完她給roger的禮物還沒送出去，那不是白費了她一番苦心。於是她問roger：「onchangecadeau？（我們交換禮物？）」

「oui，siveux，maisj'aipascadeauadonner（恩，隨你，但是我沒有禮物給你）」roger搖了搖頭，剛在網上訂的，哪有那麼快就能到，他還沒來得及解釋，菲兒就發飈了：「quoi？toujourspas？tuprendsquoi？cafaitunesemainela，tut'enfoumoi，jesais，tum'aimeplus（什麼？還是沒有？你把我當什麼？一個星期了，你根本不在乎我，我知道，你不愛我了！）」

菲兒就這樣歇斯底里地叫着，無視着坐在沙發上的roger。

剛才還幻想着要重新開始的roger，這次徹底絕望了，他看着菲兒瘋瘋顛顛的樣子，只淡淡的說了句：「oui，jet'aimeplus，jequitte（是的，我不愛你了，我離開你！）」

「quoi？tudisquoi？（什麼？你說什麼？）」菲兒一遍抽泣著一邊問。

「jequitte，jepeuxplus，j'aihonte（我離開你，我堅持不了了，我感到羞辱）」roger堅定地看着菲兒說到。

「non，tupeuxpas，onestmarrie，tupeuxpasdivorcer（不，你不能這樣，我們結婚了，你不能跟我離婚）」菲兒停下哭泣，驚恐地說道，沒想到roger再一次離開她。

「feier，tuapensememe，sinon，tuauraspaspreparertesvalisesenviepartir，tuavaispensermequitteraussi。（菲兒，你也想過的，不然你不會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你也曾經想要離開我）」roger冷靜地說，冷靜得有些可怕。

「maisc'estpaspareil，tu，。。。（那不一樣，你，。。。）」菲兒被這突如其來的離婚嚇得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她知道如果上次分手是roger的氣話，那麼這次他是堅定了決心的。她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的無理取鬧，後悔自己的幼稚，後悔自己的歇斯底里，可是一切都晚了。

「feier，j'arrivepasdonnerqueveux，j'avaisessaye，maisestoujourspascontente，jesaispasquoifairepourfaireplaisir，tutoujoursca，jamaischange，etpensesuispasunepersonnequipeuxmarrier，jesuistressolitaire（菲兒，你想要的我給不了你，我曾經試過，可是你從來沒有高興過，我不知道要做什麼才能讓你滿意，你一直都這樣，從未改變，而我，確實不適合結婚，我太獨立了。）」roger繼續很理性的說着，儘管跟菲兒離婚是他最不想做的一件事，可是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讓菲兒開心，自從來到英國，菲兒就抱怨天氣，工作，生活，沒有一件事情讓她開心滿意的。他不想看到菲兒這樣痛苦，不如提早放手，讓她去追求她的幸福，所以他接着說：「tuvastrouverunepersonnequit'ecoute，quifaittousquedemande，moi，j'arrivepas（你會找到一個聽你話，做你說的一切事情的人，我沒法做到。）」

「non，c'esttoi，jeveuxtoi，paslesautres（不，是你，我需要你，不要別人！）」菲兒傷心的哭起來。她終於明白一句話：妄想改變男人的女人都是傻瓜。原來以前的一切都是假象，roger只是為了讓自己開心，才表現得他已經為了她改變，其實骨子裏還是原來的他。

「jevaisboireverre（我要出去喝一杯了）」roger起身穿了外套就離開了家。

菲兒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腦子裏一團亂，她開始後悔當初沒聽玲羽的話，把roger留在巴黎，至少不會這麼痛苦的時候都沒有人訴說。

菲兒生氣地搬到了另一個房間，想着也許roger回來求她回去，但是他沒有。菲兒等來的卻是無法在面對她roger夜夜不歸，留下她一個人在小房間里獨自傷心。

一個月後，用盡方法想要挽回婚姻的菲兒悄然離開了家。也許她跟roger的緣分真的走到了盡頭吧，她累了，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也許像roger說的那樣，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她還可以繼續尋找幸福。

臨走時的那天早上，菲兒特意起了個大早，她把她要送給roger的聖誕禮物，還有她準備了很久的他們結婚一周年紀念的卡片輕輕的放在roger的房門前。心裏默念了一句：「roger保重，祝你幸福，也祝我幸福。」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讓她傷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