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恢復記憶
錢爻聽着和自己腦中的回憶有着很大出入的敘述，腦袋有些疼，他拚命回憶着他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卻發現那些事情越來越混亂。
「呵呵，對了是有這麼回事。」
他說着看了看懷裏抱着小邕白的李孚一，心裏有些疑惑，懷疑自己的回憶是不是被他動了手腳。
夕月聽了之後愈加得意了，小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了：「那是當然了，奴婢雖然不是像紅豆和春琴他們似的，從小就跟着您一起，也不像紫雲他是您的貼身侍女，但是奴婢可是祈雲殿裏，您最喜歡的侍女哦，連賞賜都是最多，最好的，嘿嘿。」
崔珏終於忍不住打擊她道：「呦，快別顯擺了，你再怎麼好，那你不是也沒有當上貼身侍女。」
春琴也不由得笑出了聲：「小夕月可是最討人喜歡的了。」
李孚一察覺到了錢爻的目光，不過他也沒有什麼舉動，反而很淡定的捏了捏玩着他的手指的小邕白。
夕月聽到春琴的誇讚，越加得意了：「那是當然，陛下和齊皇當時最，那奴婢這就回去準備。」夕月有些害喜的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的。
錢爻又看了眼抱着孩子的李孚一，笑道：「小皇子就在這裏陪陪我吧，等一會兒去你們那裏時，在抱過去就好。」
宮門口，小太監講話一字不差的傳遞了過去，這些話，使得秦玦臉色愈加難看了。
楚辭倒是沒有什麼，只是有些可惜的道：「好吧，既然陛下都這樣說了，那就三日後再見吧，這幾天燕國是有些忙，我們也不該這樣打擾，今日雖然沒見到陛下，但是也沒事……」
他話鋒一轉，看向臉色黑沉沉的秦玦，笑道：「至少也能看見貌美如花的寧王爺，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被口頭調戲的秦玦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嘲諷威脅道：「那就祝您一定要健康長壽。」
楚辭也不生氣，淡笑道：「呵呵，那我就祝寧王爺您一天比一天美麗動人好了。」
小太監和侍衛們看着他們倆的鬥嘴，想笑卻又不敢笑。
楚辭也沒有糾纏，得了信兒，就帶着人離開了這裏。
秦玦不甘心的看了眼燕宮，四娘站在一旁，溫柔的說道：「殿下，那我們先回去等待三日之約吧。」
夢魘也道：「是啊，絳玉大人，咱們先回去吧。」
秦玦不悅的坐上了馬車，心裏被惱火折騰的翻江倒海的。
四娘也沒有說什麼，默默的給他倒了杯茶水，然後順從的跪坐在他身旁。
秦玦閉了閉眼睛，像是逗貓一樣的，磨挲著女人光潔柔嫩的頸部肌膚，然後好看的手就順着他寬鬆的衣領，伸了進去，玩弄着他的柔軟，逗弄着他的敏感。
「你當時究竟把他的記憶弄成什麼樣子了，為什麼他現在會和秦俞如此融洽的相處呢？」
夢魘看着他嚴肅認真的面龐，又看了看被他折騰的面色緋紅，嬌喘連連的四娘，他冷靜的臉色一時也有些掛不住了。
「那什麼，雖然是這樣，但是我也不能窺探得到他的回憶，我只能打亂，或者淡化他的一些記憶，他對秦俞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啊。」
他聽得煩躁，狠狠地捏緊了手中的柔軟，這又癢又疼的感覺，讓四娘喉間不由得溢出了一聲甜膩的痛呼，他眼神迷離，忍不住用臉蹭了蹭他的胳膊，柔順的求饒。
秦玦倒也沒故意讓他難受，便安撫性的放緩了動作。
「那怎麼才能讓他的記憶恢復呢？」
夢魘看着這等香艷的場景，嘴唇有些發乾，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的道：「這個嘛，也不難，只是那裏有李孚一大人在那裏守着，我也不敢輕易去闖，而且，若是李孚一大人想讓他恢復記憶，只需動動小指頭就行……」
秦玦聽了他的話，便鄒著眉頭問道：「所以說，他笑着是不想讓他恢復記憶？」
夢魘點了點頭認同道歉「沒錯，就是如此，就我那些小伎倆，李孚一大人肯定早就察覺到了，只是不想管罷了。」
秦玦一把將四娘撈起，攬到了懷中，看，站在爬滿了藤蘿的宮牆下，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照在他玉白的臉頰上，風兒輕輕的拂過，撩起他鬢邊的幾縷髮絲，愈發顯得他清俊雅緻，乾淨清爽。
若是他沒有這層身份的禁錮，他真想與這個男人在一處世外桃源中見面，最好有笛聲悠遠綿長，還有清風拂面微涼。
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明明李孚一才是他的另一半，於是連忙定了定神，不再想這些。
他看向一旁安靜看書的，笑着喚道：「國師大人……」
李孚一坐在寬大的花梨木書桌後面，手裏捧著一本山河遊記，垂著眸子，看的認真，聞言抬眸看向了他，道：「如今你我之間，就不用那麼客套了，你叫我離落就好。」
離落，還是那個男人給他起的名字，那個人說，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名字的，他也應該有，而不是隨着他歷代的族人一樣，都叫李孚一。
錢爻好奇的看了眼他認真看了半天的書頁，嗯，很好，還是這一頁，一直沒翻過。
他也不推辭他的好意，從善如流的問道：「好，離落，我覺得我的記憶好像有些混亂，你，知不知道是何緣故？」
李孚一聞言心裏有些緊張，他不想讓錢爻因此對他產生厭惡感，可是臉上卻還是那種巋然不動般的淡定：「我是知道一些，不過具體是何緣故，我也不甚明了，但是為了不讓你誤會，所以就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件事。」
錢爻看着李孚一一臉真摯的樣子，自然是相信他了，然後又道：「好，那離落你知道如何能讓我的回憶恢復正常嗎？」
李孚一終於是放棄了偽裝，合上了書頁，放到一旁，有些猶豫的勸阻他道：「這個也不難，只是怕你會承受不了，畢竟這個恢復記憶的過程在清醒的情況下，會讓人覺得很難受，因為你經歷過的這些事情會像走馬燈一樣，全部湧現出來。」
錢爻凝視着他的眼眸，想了想，還是道：「但是我不想對往事一無所知，或者只能記得一些扭曲的回憶。」
李孚一站起身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錢爻的臉紅了紅，輕輕點了點頭，柔聲道：「謝謝你，離落。」
李孚一溫暖的大手，撫向他的額頭，輕聲念了個訣，只見有光芒，順着指縫溢出。
他看着閉着眼睛，沉浸在回憶中的錢爻，嘆息道：「不用說謝謝，因為是你，所以，無論什麼，我都會做的。」
錢爻閉着眼睛，眼睫微微抖動着，回憶如泄了閘的洪水，一番泛濫，就難以阻擋。
那些痛苦黑暗的過往，讓他控制不住的淚流滿面。
他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緊握成拳，身體微晃，隱匿在發間的玉簪，「噹啷」一聲掉落在地，磕碎成了幾塊。
李孚一自然也能看到他所恢復的那些記憶，他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陪着他把過往的那些種種，又重新經歷了一遍。
他閉了閉眼睛，感受着他的傷心難過，還有那些痛苦折磨。
他的心也微微抽痛著，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產生情愫的呢，他不知道。
也許是從那天看到他毫無知覺的躺在祭壇上開始，也許是昨日，也許是現在。
無論如何，他看着那些他無能去改變的事情，心裏就格外的憋悶。
記憶恢復了，錢爻睜開了被淚水模糊了的雙眸，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烏黑的眼眸中滿是滔滔的恨意。
「呵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呵呵。」
李孚一順勢將輕輕按着他腦袋的手，改成撫摸着他的額發，因為看不過眼他滿臉的淚水，就隨手用衣袖給他蹭了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