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離死別

凌晨，馬蹄聲嗒嗒嗒地響來，然後陳賢咯吱一聲打開了院門，急促地走進門來。

吳玉聽到聲音，立即開門出來喊道：「陳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擔心你，一路還順利嗎？」

「順利，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讓你擔心了！趕緊給大師解藥，她現在怎麼樣了？」

吳玉道:「看她越來越嚴重了，言語有氣無力，口齒有些遲鈍。」

聽完陳賢急忙拿出藥方，走至李曜婷旁邊看了看道：「大師，葯買回來了，你看要按這藥方下藥嗎？」

李曜婷有氣無力地說道：「有勞恩公了，多謝！就、就按這處方吧!」

隨後陳賢就按處方給李曜婷解毒治療。

一林間王崇之幾漢策馬揚鞭、風塵僕僕，一路趕往陳吳村。轉眼間行至村口，忽見一婦女在田間勞作。王崇之拉了拉馬上的韁繩，口中喊著吁吁吁，然後停下馬來，隨後幾漢也跟着停了下來。幾漢各個騎着高頭大馬、身佩長劍，一看就不是什麼平民百姓。

那婦女見狀立即就轉回頭來，嚇得有些驚慌失措！王崇之縱身跳下馬來，慢步向田間婦女走來；那婦女見狀，急得就想快步走避。

王崇之大聲喊道：「這婦人，你給我站住！有話問你！」

那婦女嚇得急忙站住了腳，渾身顫抖著慢慢地回過頭來道：「這位大哥，有何事要問？」

「此村有沒有出現過一個受傷的道姑啊？」

「這我等可不知，這裏只有平民百姓，何來什麼道姑呀！」

王崇之道：「你若敢有所隱瞞，小心你的小命啊！如果知道就實情相告？」

「我等整天忙碌于田間地頭，未曾見過什麼道姑。」

突然聽見長劍出鞘之聲，嚇得婦女一聲驚叫。王崇之不耐煩地拔出長劍架在婦女脖子上道：「你真不想說嗎？我這劍可沒耐性的！快說，在哪？」

婦女嚇得失魂落魄、氣喘呼呼、手腳顫抖、突然聲淚俱下哭道:「大爺饒命啊！我說、我說，別殺我！聽說陳賢前幾天救了一人，不知你們要找的是不是此人?」

王崇之道：「好！在哪裏？你在前面帶路，可別耍什麼花樣啊！」

「不敢不敢！我這就帶你們去。」

王崇之和幾漢剛走後，忽見一道姑，手握一把長劍，步伐迅捷、行勢匆匆，時而飛身跳躍，時而行於草木之間；只見行至河邊時居然騰空而起、凌空飛渡、身法輕盈地落在河邊的高石之上。此道姑姓周，道號禪靜，是李曜婷的師姑，身穿黑衣長衫，四十五來歲，體型偏瘦，瓜子臉型，額頭有一顆大痣，頭挽道髻；在高石之上收腹挺胸、站立如松、浩然正氣地四處瞻望了一番；隨後端然正坐、雙手附膝、在高石之上稍歇了一會，又起身從高石之上飛身躍下，慢步向村裏走去。

不時那婦人就將王崇之和幾漢帶到了陳賢家旁邊。婦女面露驚慌之色，看了看王崇之，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道：「就是這裏」。

王崇之喊道：「滾吧！」就一手就將那婦人推倒在地。

隨後王崇之高舉手掌一揮，示意幾漢準備進攻。幾漢紛紛拔出長劍，擺着攻勢，正要踹開院門之時被吳玉看見。

吳玉神情緊張地叫道：「陳哥，陳哥、快來、快來啊！」

然後陳賢急忙跑了出來道：「怎麼了呀？」

還沒等陳賢轉過神來，王崇之一腳踹開了院門，幾漢一擁而入。

吳玉躲在陳賢身後，陳賢安慰道：「有我在，不怕的！」

幾漢心知李曜婷武藝高超，未知屋裏情況一時不敢入內。各個手握長劍、神態莊嚴、面露凶光之色。

陳賢驚惶地行拱手禮道：「各位大俠，失迎失迎！敢問來此何事呀？」

王崇之察言觀色看了看陳賢一眼悶不做聲，然後又往屋裏瞟了一眼。

陳賢連忙說道：「我等貧苦人家，沒有好酒好菜能招待各位大俠，小屋簡陋、家中又有女眷，多有不便；請各位大俠還是往別處去吧！」

王崇之道：「少給我裝蒜！把那道姑交出來吧。」

陳賢一時不知所措，只好默不作聲。

王崇之道：「你等一介平民，就不要參合這亂世武林了；快把人交出來吧！要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此時李曜婷兩手拿着鋼刺從門內走出，兩眼直瞪着幾漢說道：「你們這些卑鄙無恥之徒，今天要殺要剮與旁人無關，都沖我來吧！」

王崇之道：「你還真活着，小命可真大啊！」

李曜婷道:「就算你死，我也不會死！今天我就和你們魚死網破！」

此時不知情的陳小翠從屋外戲耍而回，跑着一進門就撞到了一個大漢，一時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此漢攔住挾持，一手抓住右肩，並將長劍比在脖之前。

吳玉陳賢連聲驚喊道：「翠兒...翠兒...！」

隨後陳賢和吳玉雙雙跪拜。陳賢道：「大俠，求求你大俠，饒命啊！放了我女兒吧！」

吳玉急得聲淚俱下道：「求求大爺放了我女兒吧！求求你了！」

王崇之惡語怪聲的奸笑道：「啊哈哈......！可別求我啊，你們救了這道姑，你們去求她一命換一命吧！只要她束手就擒，我立刻就放人，絕不失言。」

李曜婷道：「真是無恥卑鄙之極了！有種是好漢的話就放了人和我打。」

王崇之道：「只要你束手就擒，我等立刻放人。」

李曜婷對陳賢道：「恩公切勿驚慌，此惡徒只想要我的命；嫻靜感謝恩公救命之恩！此禍因我而起，今天嫻靜就以命相報！」

李曜婷對王崇之道：「只要你答應放人並不再傷害陳賢夫婦一家，我可以一命換一命。」

王崇之道：「好，我絕不失言；那就請你放下武器，自我了斷吧！」

李曜婷舉起鋼刺說道：「恩公，恩夫人，請多保重！你們的大恩大德嫻靜只能來世相報了！」

李曜婷說完長笑一聲，即將自刎之時；忽見陳小坤從門外一衝而入，突然就跑到了挾持陳小翠那漢子的旁邊，一下就在此漢握劍之手腕上咬了一口。此漢疼得甩手落劍，陳小翠急忙跑開；那漢子一腳將陳小坤踹倒在地，並一下撿起劍來；怒氣沖沖的將要向陳小坤刺去，吳玉見狀護子心切，不覺間一下就撲到陳小坤身上；此時長劍一下就從吳玉背部向前胸口刺穿，瞬間劍尖鮮血一點一滴地滑落在陳小坤臉上。

陳小坤頓時聲淚俱下，一聲悲喊道:「娘親...娘親...！」

李曜婷大吼一聲突然閃過，此漢還未拔出所刺吳玉之劍，一時防備不及，被李曜婷連刺了數鋼刺；此時口吐鮮血、滿身是血、當場倒地斃命。

此時陳賢惶恐不安，一下就沖了過來將吳玉扶起，淚光盈盈的叫道：「小玉...小玉...醒醒啊！小玉，你不會有事的！」

陳小翠也在旁邊哇哇哇的哭喊著：「娘親...娘親...！」

院內呼天搶地、哭聲震天，哭聲中參雜着打鬥之聲。李曜婷因前傷未愈，沒過幾招身上就被刺傷了兩三處，一時難以抵抗，被王崇之一拳打趴在地，難以動彈。

此時陳賢垂淚無言的站了起來，拔起吳玉身上之劍，神情恍惚、滿眼仇視的看着幾漢；突然舉劍沖向王崇之一陣亂揮，口中怒吼著：「啊...啊...！我跟你拼了，還我妻命來......！」

王崇之側身左右躲避，突然只聽見一聲長劍出鞘之聲，王崇之右手揮動了一下；不覺間發現陳賢伸手蒙住咽喉處，瞬間就倒地了。

王崇之道：「師弟們，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速將此三人就地解決。」

幾漢正要下手之時，周禪靜才聞聲趕來，飛身躍在屋頂之上；只見雙手揮動一下，瞬間投出了幾立碎石子，並將幾漢手中之劍一一擊落在地。隨後飛身落在兩個孩子之前，幾漢嚇得連忙撿起劍來，擺着攻勢慢步後退。

李曜婷叫道：「二師姑！」

周禪靜道：「嫻靜，好徒兒！二師姑來晚了！」

「二師姑，這幾個惡徒殺了我的恩人；請二師姑幫我報仇！」

周禪靜看了兩個孩子一眼說道：「惡徒啊！竟敢屠害貧民，今天貧道就要替天行道！」說完就拔出長劍。

王崇之道：「師弟們別怕，一起上！」

周禪靜憤怒的直接使出了上乘高招『白猿劍法』。突然身法怪異，雙手伸縮有序，手中之劍一下在左手之上，一下又在右手之上；招法神鬼莫測，出招揮劍之時帶有劍氣，併發出空靈玄音；瞬間躍前縱后、快不及眼、矯若游龍。幾漢突然一陣慘叫聲落，只見幾漢斷手斷腳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王崇之驚得投出幾枚十字鏢，周禪靜後空翻躲過後疾步向王崇之揮劍，王崇之使出絕學無極劍法抵擋。此時王崇之抵不過高快的劍法，被逼退數步；周禪靜瞬間將王崇之的長劍擊落，又一劍刺在左肩內側，隨後打出一掌擊在王崇之胸膛之上，將其擊出院外。只聽一聲慘叫，王崇之口吐鮮血，費力起身、躍上高馬、疾馳逃去。

周禪靜和李曜婷安葬好了陳賢夫婦，立了兩塊墓碑，行了跪拜祭祀之禮。

李曜婷在陳吳村養傷了數日之後，周禪靜和李曜婷帶着陳小坤和陳小翠準備趕回峨嵋派。

李曜婷道：「二師姑，本派是不能招收男弟子的，你看這陳小坤該怎麼辦呢？」

周禪靜道:「我們先回峨眉，然後請師姐幫忙將陳小坤送到武當山吧！」

「二師姑，這樣可靠嗎？」

周禪靜道:「應該可以的，武當與峨眉同是道家門派；師姐又和武當派有着交情，我們回去說明情況，請師姐幫忙想想辦法！」

李曜婷道:「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