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內門排位戰—認輸
最後一日的比賽最是精彩，會決定很多事情。
大多數弟子們在這十天的戰鬥當中會有一個策略，那就是前期能勝則勝，若對手太強，就會故意輸掉比賽，以此來保留實力到最後一戰。
今日的比賽大家都是全力以赴，真正拼實力的時候。方易天與東方青梅的一戰成為了弟子門押注的賭局。
三五個弟子在比武場外支了個木桌，兩邊擺上了方易天和東方青梅的名牌，作為賭桌。
根本不用他們拉人，弟子們全去湊熱鬧了。
擠在最前面的弟子往桌上拍了十個靈幣：「我先來，我先來，我押方師兄，她都輸了這麼多場了，沒機會嘍。」
「那我賭二十個靈幣。」
「我也是。」
「誒誒誒，別都押方師兄啊，今年瘋子師姐實力大漲，最後一戰，很有希望。」
「沒錯，我押東方師姐。」一名手持竹笛的俊雅公子往東方青梅的靈幣池裏扔下了一大袋靈幣，估摸著最少有兩三百枚。
陳文從側面走來，盯着那一袋靈幣直搖頭：「杜公子啊，手筆真不小，但是吧，我認為這賭局根本不用設，哪年不是方師兄贏啊？更別說他都使出了引雷陣這種大陣，嘖嘖嘖，誰賭她都要輸啊。」
杜明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不好從商，不好修仙，整天拿着一根自己做的竹笛在蒼松門渾水摸魚，被稱為蒼松門最閑的弟子。
在他眼中，用佩劍削竹子都嫌不趁手。所有人都沒把他當作師兄弟看待，稱呼他為杜公子。。
杜公子用竹笛輕敲他的肩膀：「此言差矣，今年東方師妹已經可以打出上風了，看前面那幾局，都有留手，最後一局，拼了命也得贏啊，賭的就是一個刺激，今年我要是贏了，就發了。」
「其實，我也想押東方師姐。」陳文的弟弟陳武走在了兩人之間，往東方青梅名字前方拍下二十枚靈幣。
陳武和哥哥陳文比起來，更加老實，刻板，更好讀書寫字，不如哥哥擅長社交。
陳文不可置信地看着陳武：「老弟，你認真的嗎？」
「自然，今年的東方師姐不一樣，排位賽這些天，她都安靜地坐在觀眾席上，沒有跑去修鍊，我猜，她抱了很大的決心。」
「英雄所見略同啊，我有預感，師姐一定能贏，我從來不參與沒把握的賭局。」
「算了，我家有我弟弟一個人犯傻就夠了，我得幫他挽回一些損失。」隨後陳文往方易天名牌前扔下五十枚靈幣，拍著胸脯說，「輸了沒關係，等哥給你贏回來。」
杜公子一把攬過陳武，不屑地看着他：「我們陳武才不用你來贏，結果還一切未知，要是你輸了，可別找弟弟要錢。」
陳文重重拍了兩下陳武的肩膀：「得，你們倆英雄慢慢聊，我還是去看比武吧，上午可有傻子君一的戲份，咱們這位內門新秀前幾天接連使出穿雲指，火靈陣，我已經迫不及待看他最後一戰能發揮出多大的實力了。」
陳武禮貌地把他胳膊從肩上拿開：「抱歉，杜公子，我得先走了。」隨後跟上了陳文的腳步。
杜公子看着他的背影打趣道：「我看他才應該叫陳文才對，這麼正經。」
裁判的聲音傳來，接下來，輪到了第七十二位的算命先生王一知和第七十三位的傻子唐君一的決戰。
算命先生王一知，人如其名，知道一切，自小跟着老爹街邊算命。
進入蒼松門以後，不忘舊業，不少弟子花錢請他算命，一算一個準，從來不用算命的功夫打賭賺錢，名聲極好。
王一知！王一知！王一知！
台下弟子齊聲喊着他的名字，相比這位內門新秀，他們更偏心於王一知。
唐君一御劍飛到比武台上，學着觀眾席上弟子的樣子揮動右手：「唐君一，唐君一，唐君一！」
王一知不緊不慢走上台，中指輕推架在鼻樑上的單片眼鏡，向空中的裁判作揖敬禮：「本場，王一知認輸。」
一瞬間，全場寂靜到只能聽到風聲。
裁判宣佈，唐君一勝，升至第七十一位，王一知敗，降至第七十四位。
「他剛剛說什麼？他認輸了？」
「王師兄怎麼了？」
「難不成，他算到了自己會輸？」
......
王一知意味深長地搖搖頭，原路返回，被追問原因時，他只解釋到「這就是命」。
唐君一不解地撓頭。
「我贏了？他為什麼認輸啊？好奇怪的哥哥，沒打就認輸，難道是知道我的實力，害怕被打的太慘，不敢與我比試，沒錯，一定是在這樣。」
他愣在台上腦補了一出不存在的比試，英勇的身姿幾拳就把王一知打得他不敢還手，跪地求饒。
「唐君一，下台吧。」
正傻樂的時候，裁判的聲音打破了幻想，咧著嘴跑回觀眾席上。
「思思姐姐，方哥哥，我又贏了。」他搖頭晃腦地說，「我知道有句老話，不戰而屈人之兵，他被我嚇跑了。」
「對，對，我們君一太強了。」
唐君一這個傻孩子得哄，方易天習慣性地點頭應和。
「方哥哥，下午就是你的決戰了，我們相信你一定能贏。」唐君一湊到他的耳邊，說起悄悄話，「剛才我偷偷讓思思姐姐在你的賭局裏押了十個靈幣，可別輸哦。」
「放心。」
嗯。
下午，最緊張激動的一場終於到來，四台歸一，整場獨留他們二人和滿滿的懸念。
東方青梅與方易天同時起身，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走向比武台，兩人始終四目相對，每一級台階都顯得十分沉重。
「方師兄，這是最後一場比試了，這五年，我每一場都輸給你，已經有些厭倦了。」
「那......」
東方青梅強行打斷了方易天，繼續說：「勝利總是離我很遙遠，當我這次終於要捉住的時候，又被我親手送了回去。所以這一戰，我會徹底拿出我的底牌，也請你，用出你的全力，如果贏不了，起碼也要讓我看清楚你我之間真正的差距。」
「好，我答應你，但能否讓我用出全力，要看你的努力了。我佩服你的堅毅，等本場比試結束，我可以親自為你指導。」
「好，那真是多謝方師兄了。」她輕聲補充，「如果我還能活着的話。」
話罷，東方青梅立刻召出自己的靈劍，朝方易天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