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獃子

魏東在死亡的那一刻頭腦異常的清晰，剎那羅列了一生中最想做的十七件事，排在第一位的是找個愛人，老婆孩子熱炕頭，是平凡人的理想，娶妻生子，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再一點就是這一生結束了，還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複雜的心情，有好奇也有不甘，魏東沒時間去想了，第二件事是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當魏東的養母把這件事說出來時，魏東不相信是真的，我怎可能不是親生的，魏東的養母嘆了口氣，拿出一個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長方形的吊墜.吊墜中間突出一個七層寶塔，整個吊墜散著淡金sè的光芒，告訴他這可能是你以後認親的唯一證劇，魏東那時頭腦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些什麼，別人也不知魏東在想些什麼，第三件事是糾纏了魏東很久的事情，黨員心結，一同來延安的夥伴，有三個已經是黨員了，我入常申請書也寫了三次了，可我入黨之事一點動靜也沒有，魏東找到了老團長，強裝歡笑的問，團長，我今年有沒有入黨的希望，團長本是個嚴謹老練的人，並沒有回答魏東的問題，而是一臉正經的反問魏東：你也是有名的北大學子，你知道你選擇槍意味着什麼嗎？高遠看一下團長的臉說：我更喜歡用槍對付敵人，團長笑了：那好啊，正面進攻，那你就要做好犧牲的準備，魏東收起了笑容：軍人就應該死在戰場上，三個月後，團長和魏東的話應驗了，魏東在掩護大部隊撤退時死在鬼子的機槍下，成為1941年百團大戰中犧牲的無名英雄中的一員，年僅二十四歲。

我還有思想，那就是我沒死，明明有几子彈落在我的胸口上，心臟都碎裂了，血水染紅了那片土地，怎麼會沒有死呢，那就是我沒有死徹底，換句話我還沒有死透。不對，從死亡到現在有一個小時了吧，也許還要長，魏東彷彿自言自語，不會死亡永遠是這個樣子吧，半死不活，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事，為什麼我的腿上也痛的厲害，一定是鬼子上來了，後來用刺刀補了幾下，它們常干這事，不對，。我想睜開眼，眼在那兒，眼當然長在臉上，要是在別的地方就麻煩了，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魏東真的慢慢睜開了眼睛，魏東斜卧在一個小小的山谷峭壁下，望着四周蔥綠的青山。魏東也一臉的迷茫。是誰救了我，還是把我當死人扔在這，在低頭的一瞬，那痛疼的腳怎麼那樣小，不是我的腳啊，又懷疑的看了看手，那是一雙小手，鬼谷子，三十六計，借屍還魂，魏東終干呆了，他就這樣雙眼直直的盯着自己的那雙小腳。，反覆的想我是魏東，我的事我都能記起，可身體不是我的身體，我雖聽過借屍還魂，可那是與科學相悖的，不可能生的，，可這樣的事生了，還生在自己身上，魏東有種想哭的感覺，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魏東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軍人的素質的魏東早被訓練得沉着冷靜，，魏東沒有行動，只是毒辣的眼光一掃。便現了一個藏身草叢間三角形吐著紅信子的蛇頭。從蛇頭判斷身長應在三米以上.好在蛇還沒有進入攻擊狀態，現在腳痛的不是厲害，柴刀和籃子一定是和自己一齊掉下來的。。魏東一滾就抓住籃子，大蛇也一下直起了身子，張大了觜巴，並直撲過來。魏東將籃子擋在胸前，大蛇觜彷彿一塊石頭般的重擊在籃子，魏東和籃子一齊向後滾了出去，大蛇也一下子軟軟的摔倒在了地上，眼睛好象能看見似的緊盯着魏東，魏東迅的爬起來撿起柴刀，一個進步向前便到了大蛇前，左手的籃子壓向蛇頭，右手的柴刀狠狠的砍向蛇的七寸，當柴刀重重的擊在蛇的七寸時，蛇尾黑鞭子似的重重的抽在魏東的肩頭，魏東被抽得兩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魏東的臉幾乎快壓在已經從籃底下掙扎出來蛇頭，看着那猙獰的張大的蛇觜，魏東冷汗直流，好在籃子撐在地上，不然就親密接觸了，嚇得魏東又舉起了柴刀再次砍在大蛇七寸上，接着便向後滾了出去，

看着大蛇在地上垂死的扭動魏東鬆了口氣，這時魏東又感覺奇怪，在ri本鬼子機槍掃來時，我彷彿感覺到急險。當這條長蟲想偷咬時，我感到急險，，怎麼會這樣，難道我能預知危險？又一想，我要是能預知危險，我就不會來到這裏了，也許是自己多心了，先不要糾結這無用的事了，又看着地上那條大蛇，心想這可是大補啊，據說在夏初之時，吃下一頓毒蛇宴，能讓人在整個夏天不受蚊蟲的侵撓這是三班長那次捉到一條蛇時說的，這條蛇可比三班長那條大多了，說干就干。先把蛇頭砍掉，舉起柴刀，猛的砍七寸上，嗯，競然沒有砍掉，只好再補一刀這才將蛇頭剁掉，放進了籃子，好傢夥最少二三十多斤，此時魏東又餓又渴，正幻想着散著香味的蛇肉時，魏東又現了不遠處的一棵小樹，上面掛着幾個紅紅的果子，這果子就好象一團火焰似的燃燒着，在青翠的葉子中間格外的耀眼，魏東小心的走向果樹，望着那飽滿的紫紅sè的水果，魏東將手在衣服上擦了幾下，這才摘下一個，先試下有木毒，味不錯好象沒毒，狼吞虎的將一個水果下了肚，感到意猶未盡，又摘下一個慢慢的品嘗著，和山東黃桃差不多，不錯，吃完后，又將手上沾的果水，在衣上擦下。這才把餘下的三個個無名水果摘下，放在籃子裏的一個粗布袋。不好水果有毒，此刻魏東覺得小腹騰起一簇火焰，這火焰彷彿活着的毒蛇，向全身的肌肉和骨胳曼延著，下一刻全身都在火上烤的一樣。彷彿一張口，就能噴出火。這樣不行，魏東心裏也象火中燒的一樣焦灼。將柴刀丟進籃子裏，跑步出了小山谷找水渴，出了山谷。魏東朝着山下狂奔而下，邊跑邊想這是山嗎怎樣會有這樣大的山，我到底在什麼地方啊，魏東不停的朝山下來回的張望這那兒才有水呢，此時二獵人裝束兩個在路邊，席地而坐。一看見狂奔的魏東，笑嘻嘻的喊道，獃子，你的家不在那個方向，魏東是嘴口嘀咕道，你很聰明嗎，但腳步沒有停下，真到看到了一灣小河，撲進了河水中，這才大口的喘著氣，並沒有聽到遠處那個孩子的嘲弄聲，真呆。

體溫漸漸的涼了下來，魏東知道自己並沒中毒，這才按少年獵人的指點向著自己的村莊方向走去，走到了村口，魏東卻不知自己的家在那，正猶疑之間，村口老槐樹下納涼人群中的一個十多歲的小年開了口。獃子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到處找不到你，魏東真的氣憤，正想反問，你就聰明人。旁邊的一個仈jiu歲的小女孩指著一個農家小院開了口，獃子那就是你的家，魏東真的無語了，看來要改變人的固定思維，也不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先回家了，隨後自言自語的說：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獃子，

還沒進家門，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走了出來，眼角還掛着淚水，這就是我的母親，魏東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母親，不高的身材，清秀的面孔，樸素的衣裳，魏東此刻忽然的想起了自己的養母，和眼前的這個婦人真的很象，正思量之間，魏東的母親一下子將魏東摟在了懷裏，，無聲的抽著，一時間魏東彷彿又回到了北平的那個溫馨的四合院，這個家也是個小小的四合院，三間堂屋，兩間相房一個小小院落，當魏東被母親拉到廂房的門口，魏東的母親這才用手擦了下眼角，輕笑道，看你一身髒的，廚房裏有熱水，先洗下換件衣裳，。接着便將院裏那個橢園形大木桶端進了廚房，倒了些熱水，魏東回到自己的屋裏拿出了兩件換洗衣裳回到廚房裏，關上廚房門，跳進木桶洗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