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裏的說書先生講的,說葉家的三公子天資聰穎,記憶力非凡,有過目不忘之能。」
「據說,三公子雖有天人之姿,卻身體較弱,久病纏身。沒想到,這次他們竟把你送至小小姐身邊做伴。」
「這位小娘子過譽了,我不過是一小小凡人罷了,幾分小聰明上不得枱面。」
葉明知微微俯身一拜:「能與小小姐這種仙人相伴,沾一沾仙人的福氣,是鄙人的榮幸。」
他心中猶豫又忐忑:這是……願意讓他留在這裏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內,虞惜霜一直呆在府內未曾出門走動。
每日呆在府內不是同葉明知玩耍,就是去後花園遊覽。
除了醒來第一天,為了驅趕那些豺狼虎豹一般的氏族,見過一位長老的面之外。再也不曾見過其餘人的身影。
說起這事兒來,虞惜霜心中還是免不了疑惑。
據說現在的府閣之內仍然有不少修士,如今怎麼都不見了身影?
難不成都在躲着她嗎?
虞惜霜不知道的事情是,有兩個白衣小修士正在暗中看護着她。
而其他的那些宗門長老們,又重聚在府主大堂之內,商議着她的歸宿。
「要我說,這佛蓮應該歸於我們紫霄門。」
紫霄門的長老雙手緊緊握著太師椅兩邊的扶手,面上滿是嚴肅。
「我倒是對此有不一樣的見解,依我之所見,這佛蓮在我們玄陽門待着最為合適。」
一個身材消瘦,面容慈祥的老道,摩挲着手裏的醫書。
不急不緩的反駁著:「佛蓮本就是天生聖葯,百毒不侵,萬毒不染。如今自己化為人形,最是適合修鍊我宗門以葯入道之途。」
「要我說,小佛蓮還是適合我們宗門,你們學醫的又苦又累,小幼崽那麼嬌貴,萬一生病了,你們宗門擔待的起嗎?」
紫霄門長老不假思索,匆匆忙忙地反駁著。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宗門在其中插了一腳。
只不過鬧得最凶的就是紫霄門和玄陽門的兩位帶隊長老。
紫霄門長老說虞惜霜與妖獸們的緣分很深,在御獸之途上頗有天賦。
玄陽門的長老就反駁他,稱虞惜霜本就是無上佛蓮化人,在學醫之事上更是得天獨厚。
紫霄門的長老說玄陽宗每天要背誦大量醫書,還要種植草藥,太過勞累。
玄陽門長老就笑眯眯地反駁,說紫霄門每天和妖獸為伴,照顧妖獸需要花去更大的精力,太過辛苦。
這你來我往,喧囂吵鬧的局面看得大堂之內奉茶的兩個小廝嘆為觀止。
未曾想過,這些儀錶堂堂的長老們有一日也會為了一件事吵得面赤耳紅,甚至你來我往的放一些垃圾話。
不是暗戳戳的內涵宗門,就是明目張膽的嘲笑對方宗門的某些不足。
不是說好的修仙界,三山九門最為友愛,宗門子弟們更是團結一致的嗎?
在場有幾個愛湊熱鬧的宗門長老,不是替這個暗戳戳的放刀子,就是給那個火上澆油,一場熱鬧下來看的好不興奮。
景義府府主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不知是在提醒這幾位長老們收斂一點,還是在提醒那兩位小廝注意禮節。
不過場面倒隨着這幾聲清咳清凈了幾分。
有一兩個看不下去的長老,終於有機會插嘴,打個哈哈圓了場。
且說這時的虞惜霜,還對他們的苦惱一無所知。
小舟船槳劃過水面,躍出的水珠從她面前飛過,驚醒了陷入沉思中的虞惜霜。
身後的葉明知關切地看向抖了一下的她:「小小姐,是湖中風力太大嗎?我們要不要今日暫且回院子裏休息啊。」
「啊?不必了。我只是剛剛在思索一些事情罷了。」
虞惜霜淺笑着回頭。
「哦,對了。我說過很多次啦,你們不用喚我小小姐,喊我名字就好了。」
翠煙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大聲反駁著:「這怎麼可以呢?小小姐就是小小姐,尊卑有別!」
「是啊,況且小姐您也算府上貴客,我們這些下人怎麼能失了禮數呢。」
紫鳶搭嘴,同樣反駁著虞惜霜的話。
虞惜霜悻悻的點頭,不說話了。
身為一個新時代公民,良好的思想教育使得人人平等這個觀念深入人心。
每當府中的下人們喊她為「小小姐」,甚至晚上還要從旁守夜時,她總是有幾分不適應。
「阿霜可是覺得無聊了?」葉明知停了槳,任船隨風漂泊在湖泊之上。
「不如我們明日去市集逛一逛?細細說來,阿霜還未曾逛過咱們景義府呢。」
「是啊是啊,小小姐可以多去咱們府外走動,外面有很多好玩的。」
翠煙激動的大聲嚷嚷起來。
「等下了船,我就去稟報府主。」她手中的小手絹來回揮舞,
「相信府主會同意的。」
「到時候,我帶小小姐去吃南街最有名的小吃!李大叔家的糖葫蘆,我可想快想死了!」
看着翠煙一臉饞嘴樣,大家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翠煙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一下船,就去找了府主。
那風風火火的樣子,讓不知道的人還誤以為是虞惜霜那邊出了什麼大事呢。
結果不出所料,府主同意他們明日出去遊玩,還賜下不少金銀,讓他們玩個盡興。
翌日,一大清早,幾人便早早收拾東西爬了起來。
「阿霜小小姐,咱們先去東街的幾個首飾店逛逛,給您挑幾匹布料,做幾身好衣服。」
「再之後,到了晌午就去醉仙居吃飯。晚上咱們再去迎客樓,晚上的迎客樓可熱鬧了,還有歌舞伶人表演呢!」
馬車輕悠悠的從府中駛出,包廂之內只剩下翠煙滔滔不絕的介紹聲。
早晨的東大街向來天氣正好,陽光撒在地面,又不過分炎熱。
大多數的嬌小姐們都愛這個時候出門。
寬闊的石板路上,并行着好幾輛豪華的馬車,金玉裝飾的邊邊角角不經意間透露著主人家的身份不凡。
馬匹的「嗒嗒」聲漸漸小了下來。
一個身穿翠色對襟,下着藕色長裙的小丫鬟率先跳了下來。
只見那個小丫頭從車上放下一個小小的軟凳,就有一個身着藍紫衣裙的婢女,扶著一位幼崽走了下來。
------題外話------
謝謝大家的打賞和月票推薦票支持呀,對作者也是很大的鼓勵。也謝謝大家的留言,作者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