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勝者（結局前篇｜下）

林皦臉色一變。

所幸遠處的另一個龐然大物已經靠過來了。

恆星艦，「潮汐」號。

然而，就在姜烈和林皦登艦的那一秒，對面的繆斯號突然瘋了一般，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沖向地球。

姜烈當即轉彎，全速追趕。

地球上，人們聚集在街頭巷尾，麻木地看着飛船投下的巨大陰影。

新轄區與移民區，人們感到灼熱的氣息源源不斷地翻湧著，火光似乎要點燃這兩座城。

四秒。

林皦再次拉動加速桿。

三秒。

姜烈調整好方向。潮汐號撞上了繆斯號，兩艦緊靠在一起，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兩秒。

韋渝被烈火吞噬。

姜烈與林皦十指交握，眼底映着漫天的火光。

「怕嗎？」姜烈問。

林皦舉起手，透過指縫看向宙海，反問：「怕什麼？」

一秒。

火光中出現了一道本不該出現的身影。

「我來遲了，主人。」她依舊笑得優雅極了。

林皦的訝異在他和姜烈被推離艦板的那一瞬間變成恐慌。

零秒。

兩艦在烈火中爆炸，碎片向各個方向彈射出去，最終隱沒在黑暗裏。

硝煙散去，只有兩艦的殘骸還留在原地。

其餘，什麼也沒有。

「影！」林皦撕心裂肺的喊聲在通訊器里響起。

每個聽者心中都微微一顫。

林皦顫抖著抬起手腕，手環上飄着一行灰色的字——「晶片已徹底損壞。對不起，您的ai已經永遠離開了您。」

她緩緩蹲下，抱住雙膝，一動也不動。

姜烈看着她。

很久，他才蹲在她面前，輕聲問：「回家吧？」

林皦看着他，又像是透過他看向很遠的地方。很久，她才獃滯的點了點頭。

姜烈牽着她的手慢慢走，任由她一步一回頭。

恍惚間，林皦彷彿又聽到了影道別的聲音。

——「我只因你生，只為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