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回 鄭昭非命

034回 鄭昭非命

話說鄭昭公(世子忽)於是派人單獨傳召高帥。高帥還是一身巫師打扮,來到宮裏,伏地拜道:「草民高帥拜見鄭伯,敬祝鄭伯千歲萬福!」

鄭昭公笑道:「高巫師請起身坐下!」

「謝鄭伯!」高帥坐在殿下。

鄭昭公說:「當年寡人逃亡到衛國的路上,你曾說寡人有複位希望,但又說『只怕是不當君侯為好』。為此,寡人想問個明白:這是為什麼呢?」

高帥揚著鵝毛扇說:「我好像記得說過,『君王如山頂之石,百姓如平地之土。山頂之石容易粉身碎骨,平地之土容易安身立命。』」

鄭昭公說:「寡人當年確實像山頂之石,但現在寡人已經收回了兵權,分散了重臣的權利,應該像平地之石,難道還有危險嗎?」

高帥說:「山頂之石危在地動山搖,平地之石危在洪水泛濫。」

鄭昭公說:「即使洪水泛濫,面對高大的石頭,其奈何哉?」

高帥摸著後頸窩說:「這──這──這……」

鄭昭公大笑道「哈哈哈!高巫師別太費腦筋了!老天爺只管ri月星辰,風雷雨雪,而地上萬物,他哪裏管得了那麼多?因此,地上的事情,還得靠人為啊!這好比天生雄雌,若雄雌不去交配,豈能繁衍!」

「我若說出實情,鄭昭公不僅會認為我是瘋子,說不定還要殺了我。」高帥心裏說,然後對鄭昭公說:「君侯聖明,草民愚鈍!」

鄭昭公召見高帥不久,一天早朝,君臣禮畢,祭足奏道:「鄭國鎮守許都的公子獲暴病死亡,許國大夫百里扶持許叔(名叫『新臣』),假借修復宗廟為由,趁機佔領了許都。」

高渠彌奏道:「先君鄭莊公好不容易才打下許都,穎考叔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現在許都卻被他們輕易佔領了,豈不愧對先君和犧牲的將士!我願帶兵去收復。」

鄭昭公說:「愛卿年歲已高,不宜出征。」

大夫原繁說:「那我去!」

鄭昭公說:「許都本來是許國的,當年庄公攻佔許都,齊國和魯國極力請鄭國接管許國,而庄公出於仁義,不忍心接管,才把許國一分為二,只叫公子獲暫時接管許都,並沒有長期佔領的意思。再說,鄭國經過舊君子突大亂,加上六國討伐,元氣大傷。還有宋國又在聯合諸侯,想讓舊君子突復辟。因此,鄭國目前沒有jing力去為這區區之地征戰不休,萬事以穩定政局為重。」

高渠彌說:「先君開創的疆土,豈能容忍ri削月割!」

鄭昭公生氣道:「愛卿休得多言!若內亂四起,萬里江山有何用?」

高渠彌非常鬱悶,沉默不語;大家見狀,不敢多言。

可是,樹yu靜而風不止。這年秋,發生了櫟(yuè)城事變。鄭國鎮守櫟城的大夫檀伯被櫟人起義殺害,舊君子突趁機佔據櫟城,這對鄭昭公的君位帶來了嚴重威脅。櫟人起義經過是這樣的:

櫟城地處新鄭西南約九十里,是鄭國一個較大的城邑,是新鄭西南重要門戶。檀伯本是一個武將出生,卻打仗不行,先前在雎陽大戰時,被宋軍將領南宮長萬生擒。幸好魯鄭聯軍俘獲了猛獲,鄭厲公因寵愛檀伯,就用猛獲把檀伯換回來,不僅沒有處罰他,反而中用他擔任櫟城鎮守大夫。

檀伯頭肥肚大,耳後見腮,貪財怕死,心機很深,善於見風使舵,長於奉承拍馬,因而博得鄭厲公的寵愛。檀伯赴任櫟城大夫的時候,跪在鄭厲公腳邊說:「主公這次委我重任,恩重如山,永世難忘!將來一旦發生不測,主公隨時可把櫟城作為反攻基地。」

舊君子突很高興,說:「櫟城是我一直很看重的地方,先君庄公曾把櫟城分封給我,本想據守,不料祭足作怪,使先君庄公把我驅逐到宋國。現在寡人派你鎮守櫟城,你一定把它守好,以便寡人有個退路。」

檀伯跪地說:「請主公放心,櫟城隨時都是主公的!」

檀伯到了櫟城,像官蛭一樣,假借歸還外債和戰爭需要,大肆守寡民財,將士農工商的錢財幾乎收刮一空,致使櫟城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有人上書控告,卻因舊君子突庇護,沒有人能將他奈何。有人上訪,他派人攔截,輕則投入監牢,重則暗殺。有個名叫古里的商販從宋國歸來,一個偶然遇機會,遇到高帥在路上唱着改編的《國際歌》,覺得很動人,就記下詞曲,悄悄地在櫟城傳唱開來。於是,櫟城好多窮苦人躲在一起壓抑地唱着,唱得眼淚直流,熱血沸騰。

舊君子突逃奔到蔡國后,派人給檀伯傳話:「櫟城是寡人交給你守護的,請按當初承諾,將櫟城還給寡人,以作為反攻基地,待寡人複位后再交給你。」

檀伯回話:「彼一時此一時,而今新君子忽複位,我豈敢得罪新君而討好舊君!又豈能拋棄福窩而跳進火坑!」

舊君子突接到回話,氣得蹬足道:「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今生不殺他,我誓不為人!」

高渠彌一直對檀伯很看不起,見舊君子突逃亡蔡國,就對鄭昭公(世子忽)建議說:「櫟城是新鄭西南重要門戶,檀伯才能平庸,且貪得無厭,民怨沸騰,又是舊君子突的黨羽,應該罷免。否則,恐怕要生出禍亂。」

祭足也說:「檀伯在櫟城貪贓枉法,大肆受刮民財,民怨沸騰,早就該嚴懲了,只是以前受到舊君子突的庇護,至今還逍遙法外。此人不除,櫟城難安!」

鄭昭公雖然口上說好,實際上卻派人給檀伯傳話,要他作政治表態。檀伯卻用死囚的鮮血寫道:

臣子檀伯奉血書拜主公殿下:我雖受舊君子突差遣鎮守櫟城,但櫟城是鄭國祖先開拓的疆土,是鄭國的西南重要門戶,我誓死效忠新君主公,豈能為舊君子突所利用。前不久,舊君子突要求把櫟城交給他,承諾復辟后重用我。但是,我不為所動,一心效忠新君主公。我雖不才,但忠心可鑒,望新君主公垂愛。

鄭昭公見到書信,感嘆道:「為政者圖的是安穩,安穩就需要忠臣。檀伯即使有諸多不是,單憑他誓死效忠寡人,寡人焉有不用之禮!」

高渠彌知道情況后,氣得捶胸頓足,對心腹說:「世子忽果然如先君庄公所料,其不堪為君矣!」於是更加鬱悶。

再說舊君子突,利用宋國和蔡國的支持,在蔡國買通一批死士,化妝成商人、用工及奴隸等潛入櫟城,企圖刺殺檀伯,只因檀伯守衛很嚴,一時沒有殺他的機會。

檀伯本身貪得無厭,加上危機四伏,需要大量的財力和物力來維護其對櫟城的統治,於是變本加厲受刮民財。這年秋八月,百姓剛剛才收割稻穀,許多糧食還沒有曬乾,官兵就四處催征。城內的工商戶也要繳納戰爭特別稅,以用工人數計算徵收,每人每月徵收五十枚小錢,大約是他們月收入的三分之一。若不交納,輕則重罰,重則抄家殺頭。

有個製作戰車的工商大戶,戶主名叫樂商。他四十多歲,身強體壯,滿臉鬍鬚,逢善不欺,逢惡不怕,仗義疏財,深得民心。早在鄭莊公時期,他從宋國搬遷到櫟城開創戰車作坊,如今算是櫟城屈指一數的工商大戶,擁有用工一百多人。

一天十幾個官兵來催繳人頭稅,樂商說:「我們的戰車因戰亂無法銷往外國,滯銷嚴重,加上本國zhèngfu收購的價格很低,而且還沒有結賬。賦稅應該繳納,但zhèngfu本身欠我們的債,是不是可以用欠債抵扣?」

官兵首領說:「那不行,我們只管收稅,欠債的事不由我們管,你們應該找欠債的軍需衙門!」

樂商說:「將心比己,假若你們是我,該怎麼辦?」

首領說:「是啊,將心比己,你知道我們有多難,若不能完成收稅任務,連命都保不住,那我們該怎麼辦?」

樂商說:「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解散用工了,到時zhèngfu怪罪下來,我只能說是你們逼出來的哈!」

首領說:「那是你的事,我們只管收稅。即使你今天解散用工,但這個月的稅是跑不脫的,快去拿錢,別叫我把你當抗稅人犯抓起來哈!」

許多用工圍上來,其中就有一些是舊君子突派來的潛伏死士。那些死士趁機帶頭呼號:「我們飯都吃不起了,哪裏交得起稅?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官逼民反,我們實在忍不下去了!」

首領向來飛揚跋扈,哪能容忍這些用工奴隸大呼小叫,於是對兵士們下令道:「那幾個吼得凶的,居然妨礙公務,給我拿下!」

於是兵士們前去抓人,卻不料被幾個早有準備的死士,摸出金屬用具朝死里打,頓時將幾個兵士打翻在地。潛伏的死士們趁機撿起兵士的利劍一邊衝殺,一邊高喊:「不反也是死,反了也是死,何不反了!我們反了迎接舊君子突,說不定還能逃生!殺呀!殺了這些貪官!殺了檀伯!」

一百多用工奴隸立即投入戰鬥,很快將十幾個官兵洗白。樂商見狀,嚇得發獃。這是,死士們簇擁著樂商說:「大人,帶頭反了吧!看眼下局勢,你不反也得死啊!我們擁護你為起義領袖!大家說好不好!」

眾人一起高喊:「好!」

樂商莫法,只好高聲喊道:「好,我帶頭起義,反了!聚集民眾,殺向檀伯府邸!」

於是樂商帶領大家拿起各種武器朝大街涌去,一邊走一邊招喊民眾起義。商販古里將手推車一丟,憤然加入起義隊伍,引著大家一起唱起改編過的《國際歌》: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

起來,全社會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生存而鬥爭

我們要奪回勞動果實

奴隸們起來,起來

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

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這是最後的鬥爭

團結起來到明天

當家作主的社會

就一定要實現

民眾早已憤怒到了極點,一聽到喊聲和歌聲,大多數投入起義隊伍。隊伍越來越壯大,多數兵士見狀,知道民心已變,也紛紛加入起義行列。起義隊伍很快開到檀伯府上,沿途沒有任何抵抗,於是他們將檀府圍得水泄不通。

檀伯見狀,左手抱起百寶箱,右手牽着美人兒,命令兵士殺開一條血路。兵士衝殺一陣,猶如飛蛾撲火。檀伯身邊的衛士,為了活命,趁檀伯不注意,從他背後一劍刺穿。檀伯胸膛鮮血直冒,一手抱着百寶箱,一手捂住血口,喊道:「天啦,居然衛士偷襲我,我死得好冤啊!」

樂商衝上去對檀伯大聲說:「你貪臟枉法,作惡多端,人人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你居然喊冤,豈不讓天下人笑死!」說完一劍劈下他的腦袋。那腦袋從階梯上滾下來,被大家踢來踢去,直到不知去向為止。

樂商在一些死士的慫恿下,決定迎接舊君子突入主櫟城。舊君子突入主櫟城,封樂商為大夫,主管工商;又派人修築防禦工事,預防鄭昭公派兵前來鎮壓。為了平定櫟城奴隸起義,舊君子突派出軍隊殺害了古里等人,並宣佈:「誰敢唱那《國際歌》,誅滅三族!」不久,舊君子突將樂商毒死。最後,櫟城起義變成了舊君子突復辟的犧牲品,豈不悲乎!

櫟城事變傳到新鄭,鄭昭公大驚失sè,立即開朝議事。

高渠彌首先奏道:「請主公給我一支軍隊,不出一月,定要收回櫟城!」

公子亹(wěi)也奏道:「高將軍南征北戰,戰功卓越,請主公給他一支軍隊吧!」

鄭昭公看着祭足問道:「足愛卿意下如何?」

祭足急得打了兩圈,奏道:「這──這──這個我還沒有想好。」

鄭昭公說:「既然足愛卿就沒有主意,那這件事還是緩一緩再說。」

高渠彌說:「再緩一緩,恐怕舊君子突要攻打新鄭了!」

鄭昭公生氣地說:「你們以為寡人不急,寡人比誰都急!現在鄭國的兵士,比不得當年了。再說,宋國同魯、衛、陳、蔡在袲(chi)地(今安徽宿縣西)會盟,要聯合討伐我國,目的是讓子突復辟。我們若出兵櫟城,正好給聯軍留下偷襲的機會。」

祭足突然奏道:「主公:我有主意了!」

鄭昭公急忙問:「愛卿請講!」

祭足說:「兩個字:一是『防』;二是『交』。」

鄭昭公問:「怎麼防?」

祭足說:「在櫟城至新鄭之間有個重要的戰略要地叫大陵(今河南禹州市東北郭連鄉西邊一帶),那裏處於兩山之間,是櫟城通往新鄭的重要關口。先君曾在那裏築有防禦工事和簡陋的城池,我們可以派傅瑕帶兵在大陵駐防,阻截舊君子突偷襲的來路。」

「傅瑕雖說征戰不是很內行,但為人可靠。」鄭昭公心裏想着,然後說:「准奏。那怎麼交呢?」

祭足說:「先與齊國交往,再拉攏魯國,從而瓦解五國聯盟。」

鄭昭公問:「請仔細說來!」

祭足說:「齊國沒有參與五國聯盟,是因為主公以前幫助齊國大勝北戎。儘管齊僖公不久前去世由世子諸兒繼位(稱齊襄公),但齊襄公還是記得主公援助過齊國的。再說,舊君子突曾在紀國與齊國發生交戰,齊國對舊君子突是很仇恨的。因此,我們現在去聯合齊國應該說沒有問題。」

鄭昭公說:「那怎麼拉攏魯國呢?」

祭足說:「據報,新繼位的齊襄公準備娶周朝王姬,周王委派魯桓公主持婚禮,為此,齊國和魯國不久將重歸於好。我們若與齊國聯盟,順便請齊襄公調解我國與魯國的關係,應該是有望的。只要魯國不參與討伐我國,五國聯盟將不攻自破。」

鄭昭公高興道:「愛卿之計很好!不過,這個外交非同小可,派誰出使呢?」

祭足說:「此事重大,我去如何?」

鄭昭公拍手道:「好,足愛卿去,寡人無憂矣!」

於是,祭足準備冬十二月初出使齊國。

高渠彌見祭足外出,認為殺鄭昭公的機會來了。一天他在客廳里問高帥:「聽說高巫師占卦很靈驗,不妨為我佔一卦。」

高帥問:「高將軍是占哪方面的事情?」

高渠彌說:「是,是各方面的事情,反正是大事嘛!諸如官運、壽年等。」

高帥於是從巫師箱中取出一把蓍(shi)草給他占卦,佔了一陣,再仔細計算,得出一個「遁」卦。

高帥說:「高將軍佔得一個遁卦,這對高將軍來說,是一個福卦啊!」

高渠彌笑道:「高巫師休要逗我開心!我還是讀過《易經》的,遁是逃遁的意思。《易經》說:『遁:亨,小利貞。』意思是只利於做小事,不利於做大事。這樣的卦,哪算什麼福卦呢?」

高帥說:「《易經》也說:『上九,肥遁,無不利。』意思是最後一爻(yáo)是陽爻,象著着富貴后逃遁,無所不利。高將軍現在已經很富貴了,算是『肥遁』,難道不是福卦嗎?」

高渠彌說:「我如今生不逢時,懷才不遇,就此逃遁,豈不貽笑於天下!」

高帥拿着鵝毛扇頂禮道:「高將軍啊!俗話說:『何必讀盡聖賢書,能全忠孝方為實學;縱然周知天下事,不知進退總是愚人。』遁卦大限象在艮卦,象徵山,山利於靜止不利於運動;艮卦之後是坤卦,象徵極yin情景,不宜急於趨進,否則將損失壽年啊!」

高渠彌說:「對於玄學,我向來認為,信則有之,不信無之。我年輕時有個巫師給我占卦,佔得一個『困』卦,說我將身處困境。我偏不信,結果我還當上了將軍。這又如何解釋呢?」

高帥說:「俗話說:『話有百說,卦有百斷。』或許是那個巫師說得片面,或許是高將軍理解不全面,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高渠彌問:「那高巫師如何理解我當時的困卦呢?」

高帥說「《易經》說:『困:亨貞;大人吉,無咎,有言不信。』意思是說,困卦:若堅貞不屈是亨通的;大人物陷於困境反而是吉利的,沒有過錯,很多人卻說不相信這個占斷。俗話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就是困卦的道理。因此,高將軍早年執意追求,最後當上將軍和亞卿大夫,應當是困卦的最好註解。」

高渠彌笑道:「我佩服你這張嘴,但我還是有我自己的判斷,否則,那人們將無所事事,只好聽天由命了。」

高帥搖頭嘆息說:「任何事都不能走兩個極端啊!不能不信,也不能迷信。既然我是你朋友,君子交往,以言相贈,言之由我,聽之由君。」

高渠彌笑道:「好好好,感謝你一片真誠!」

高帥心想:「真誠也得適度,我若是告訴他我是未來的人,東周的事情我早已了如指掌,那他肯定認為我是瘋子,更不會相信的。」

一天晚上,公子亹(wěi)私下請高渠彌到他府上赴宴,對高渠彌說:「祭足已經出使齊國了,我看不一定能通過外交化解我國的危機。我國這些年來多次遭到聯軍討伐,都是公子忽與公子突爭位造成的。請高將軍看在先君庄公份上,看在鄭國宗廟份上,為安定鄭國江山社稷,拿個主意吧!」

高渠彌搖頭嘆息道:「唉,我既憂慮又猶豫啊!正如《詩經》所言:『惜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紛紛。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公子亹說:「請高將軍看在鄭國安危和國人生死份上,痛下決心吧!」

高渠彌憂慮地說:「除他不難,只是我忠節不保啊!」

公子亹說:「你不除他,恐怕他要除你呀!」

高渠彌急忙問道:「什麼意思?」

公子亹說:「我實話告訴你吧!我聽說公子呂死後,先君庄公準備用你為上卿大夫,而公子忽(鄭昭公)私下進言,說你心狠手毒,不是一個善良臣子。所以庄公才用祭足為上卿的。其實鄭昭公對你早有防備,說不定在謀划殺害你呢!只因內憂外患,暫時沒有對你動手罷了!」

高渠彌說:「你說的是真的?你發毒誓!」

公子亹說:「若是假話,我不得好死!」

高渠彌說:「怪不得他老是不信任我喲,原來是這麼回事!你說,殺他有何良策?」

公子亹說:「再過幾天是臘月二十二,鄭昭公要到太廟蒸祭,我們可以在半路上伏擊。」

高渠彌說:「好!我們兩家派出全部死士,扮成市民,一早潛伏在半路上。事成之後,我扶你為君。」

公子亹說:「若是成功了,我將用你為上卿!」

高渠彌說:「我做此事純粹為了自保,再說我才智趕不上祭足,我還是做亞卿合適些。」

公子亹說:「感謝高將軍義舉!」

臘月二十二ri上午,大雪紛紛,街上積雪一尺多深。鄭昭公從宮裏出駕到太廟,走到半路上遭到伏兵殺害。整條街殺得滿地通紅,市民驚散。

高渠彌和公子亹見鄭昭公被殺,宣稱是盜賊殺害的,立即主喪,立公子亹即位,以下稱「新君子亹」。新君子亹即位后,立即派使臣到齊國報聘並召回祭足。

不知祭足是否回國,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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