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回 宋國陰謀

030回 宋國陰謀

話說高帥在菅城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這個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婦女,手裏拿着一端絲綢,正從一個綢庄走出來,身後跟着一個約十二歲的少年,還有一個伺女。高帥迎面走上去,對那婦女頂禮道:「夫人莫非叫高月?」

她站着驚問:「你這巫師怎麼知道我叫高月?你好像是穎考叔──你莫不是潁考伯?」

高帥說:「我不是潁考伯,我前世是穎考叔,不知你信不信。」

高月驚奇地看着他,搖頭道:「不會吧!你從哪裏來的?」

高帥說:「我來自兩千多年後,是一個神仙爺帶我從天上飛下來的。」

高月說:「我雖然經常夢見在天上飛,但我不信那是真的,看來你這巫師也太神了。不好意思,我們還要急着趕回家呢!」說完就走開了。

「你怎麼到宋國來了?」高帥急了,對着高月背影問道:「我不是瘋子!」

高月沒有回頭,只說了一句:「巫師那麼神,怎麼問我呢?」說完他們步伐加快,生怕瘋子巫師追過去。那少年似乎不願跑,不時回頭好奇地看着高帥,突然對一群小孩說:「你們快去看那巫師,是個瘋子!」

那群小孩於是圍了上來,笑嘻嘻地吼道:「瘋子:唱個歌好嗎?會不會跳舞?」

「這世界不敢說真話呀!」高帥搖頭說,然後用鵝毛扇驅趕小孩:「走開,你們這群可憐蟲!」

那些小孩哪肯走開,老是圍在高帥四周亂吼:「瘋子來了!瘋子穿得好好看!瘋子唱了歌跳了舞,我們才離開!」

於是小孩越來越多,男女老少大都好奇地看熱鬧。高帥氣得莫法,索xing把帽子摘下里,將額上頭髮一甩,拿着鵝毛扇比劃道:「既然你們要我瘋,那我就瘋一次給你們看看!好,我就來一個未來世界的街舞,請看好哈!」

於是他把巫師帽和鵝毛扇放在地上,跳着街舞,邊唱邊說:

你們要我瘋一瘋

我就來跳一街舞

面對一群可憐蟲

亂說亂跳很輕鬆

唱的說的我明白,

哪管你們懂不懂

歐耶歐耶歐耶

ising,idansc,irelaxed

你們只管笑

只看我運動

你們即使聽明白

又有什麼用

歐耶歐耶歐耶

ising,idansc,irelaxed

一群可憐蟲

我也是可憐蟲

一群可憐蟲

都是可憐蟲

歐耶歐耶歐耶

ising,idansc,irelaxed

那些圍觀的小孩,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稀奇古怪的節目,跟着節拍手舞足蹈起來。有些小孩,一邊跟着亂唱,一邊模仿跳舞,有個小孩把褲子跳落了,絆倒在地上,引起滿街大笑。

街舞跳完,小孩們興奮不已,有的打口哨,有的喊道:「瘋子再來一個!瘋子再來一個!」

高帥抹著額上的汗水,準備撿起巫師帽和鵝毛扇離開,不料幾個小孩搶起就跑,邊跑邊逗高帥說:「你再跳一個我們才還給你!」

高帥生氣了,就去追,嚇得他們飛奔起來。這時,幾個家丁迎面跑來抓住拿巫師帽和鵝毛扇的兩個小孩,將巫師帽和鵝毛扇還給高帥說:「高巫師,我們主人有請!」

街上安靜了下來,小孩們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高帥接過巫師帽和鵝毛扇說:「謝謝你們!你們主人是誰?」

其中一個家丁回道:「我們主人是雍大夫。」

高帥說:「喔,雍大夫!莫不是鄭莊公的岳長大人?」

家丁說:「正是,他女兒雍姞嫁給鄭莊公生的公子突。」

高帥說:「雍大夫找我何事?」

家丁說:「主人只叫我們來請,沒有說原因。」

於是高帥隨着幾個家丁來到雍府。剛進大院,高帥看見高月站在院子來,迎來質問幾個家丁:「這巫師儘管有些瘋,你們抓他幹什麼?」

一個家丁說:「夫人:是老爺請的。」

高月問:「老爺請巫師幹什麼,莫非給公子突驅逐心魔?」

家丁說:「也許吧!」

高月氣憤憤地說:「他的心魔若能驅走,我的名字倒起寫!」說完就走開了。

高帥問家丁:「剛才那位夫人是誰?」

家丁說:「是高夫人,她丈夫公孫閼死後改嫁給雍大夫填房。」

高帥說:「聽說她姐夫穎考叔也死了,她姐姐如今怎樣?」

家丁說:「她姐姐前不久生病死了。有個兒子叫穎孟,享受大夫待遇,據說與潁考伯一家在潁谷守護穎考叔廟。」

高帥問:「那穎考叔的府邸呢?」

家丁說:「聽說賣了。」

這時,雍大夫從屋裏出來。只見他五十多歲,頭髮和鬍鬚都花白了,穿着工整,清瘦面龐,眼睛還比較清亮,微笑着向高帥頂禮道:「高巫師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很是抱歉。快請屋裏坐!」

進屋相互禮畢,高帥坐下問道:「雍大夫有何事?」

雍大夫說:「我聽說高巫師道法高深,相繼治好了文姜、宣姜和魯侯的心病,於是慕名請你,為公子突驅魔。」

高帥問:「公子突現在何處?」

雍大夫說:「鄭莊公臨死前,怕公子突與世子忽爭位,就把他驅逐到我這裏,要我調教。」

高帥問:「公子突有什麼癥狀?」

雍大夫說:「他成天坐立不安,深更半夜大喊大叫,說世子忽要殺他,一驚一乍的,動不動就罵人,亂砸東西,鬧得我府里不得安寧。我沒辦法,只好叫他小舅舅雍糾陪他,沒有想到,雍糾和他在一起,要麼嘀嘀咕咕,要麼又唱又跳,似乎兩個都要瘋了。」

高帥問:「公子突能認識人嗎?」

雍大夫說:「他還沒有瘋,怎麼會不認識人呢!他其實比誰都聰明,偶爾說兩句還滿有道理的。」

高帥問:「公子突說什麼?」

雍大夫說:「他說這世界不外乎兩種人,一種是好人,一種是壞人。若是他主宰世界,殺光壞人,這世界自然就太平了。」

「恐怕他會把所有人都當成壞人呢!」高帥說:「看來公子突病情很複雜,既有恐懼症,又有狂妄症,還有人格障礙,即使再過幾千年,這病也很難治啊!恕我無能為力!」

雍大夫急忙說:「高巫師萬萬莫要推辭,死馬當活馬醫嘛!無論好壞,老夫定當重謝!」

高帥搖著鵝毛扇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是心魔作怪。我明知治不了而治之,那我也中了心魔。讓有心魔的巫師作法,不僅驅逐不了心魔,反而會加重心魔,造成更大的禍害。」

雍大夫說:「那高巫師說說,為什麼不能驅逐呢?」

高帥說:「公子突從小得到鄭莊公的寵愛,繼承君位的念頭早已根深蒂固,現在突然被驅逐隔離,想一下斷掉他的念頭,就如飲鴆除毒一樣。」

雍大夫說:「如果滿足了他的願望,那又如何?」

高帥起身頂禮道:「不好說,不好說啊!」說完告辭而去,邊走邊唱道:

沙漠一潭水,一人要獨喝;

滿足一人望,他人怎麼活?

高帥離開雍府,在宋都宛丘遊歷了一段時間。一天,高帥出宛丘西門遊歷。這正是魯桓公十一年八月下旬,野外稻穀已經打完。這時,幹道上駛來一輛馬車。高帥站在路邊一看,發現車上坐着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個子單薄,穿着齊國官服。高帥認得他,於是高聲叫道:「祭足大夫!」

祭足立即叫停,對高帥問道:「你是何人?你莫非是穎考叔的哥哥潁考伯?」

高帥想了想說:「我是一個巫師,名叫高帥。我才從楚國來。」

祭足問:「你喊我有何事?」

高帥搖著鵝毛扇說道:「祭大夫此行不妙。」

祭足笑道:「巫道之人,往往都是這種口吻,以恐嚇攬生意。不過,我今天還有點時間,不妨說來聽聽。」

高帥掐指一會兒說:「祭大夫此行將遭遇大的兇險,弄不好要丟掉xing命。若要化解,只有原路返回,重新派使者。」

祭足說:「我乃鄭國高級謀臣,為主公每謀必成,若有大的兇險,難道我沒有預料?再說,我對《易經》八卦頗有研究,若不是官服在身,我早就遁入巫道了。高巫師休得恐嚇我,我還有些碎銀,拿去謀生吧!」說完丟來一小包碎銀,然後驅車而去。

高帥接住碎銀喊道:「祭足大夫,真的去不得啊!」

祭足在車上笑道:「我已經快到宛丘了,還有什麼兇險?真是一個江湖巫師?」

駕車的隨從說:「既然如此,何必給他碎銀?」

祭足說:「堵住臭嘴,堵住晦氣。請快馬加鞭!」

隨從搖頭笑了,然後啪的一鞭,馬車飛奔起來。跑了一陣,遠遠看見了宛丘城廓。突然,馬的繩索斷掉,車轅觸地,幸好車子沒有翻滾,不然的話,祭足和隨從將會發生嚴重的車禍,非死即傷。隨從趕快跳下車將馬牽回來,祭足拍著胸口說:「把我嚇得!看來那巫師還說得真准啊!這下好了,兇險應驗了!」

隨從一邊套馬,一邊說:「依我看,若不是遇到那個巫師,祭大夫就不會耽誤一陣,就不會快馬加鞭,就不會發生這個兇險。那巫師分明是個騙子,是個災星。」

祭足說:「好好好,逢凶化吉!」

且說祭足此次出使的原因。

這年夏五月,鄭莊公病逝。祭足立世子忽繼位,稱鄭昭公。鄭莊公寵妃雍姞,看到她兒子公子突沒有繼位,非常不滿。鄭昭公繼位后,就分別派使臣到各國報聘,祭足於是出使宋國。

雍姞聽說祭足要出使宋國,立即趕回宋國娘家,在她父親雍大夫面前哭訴道:「鄭莊公在世的時候,一向看好公子突。公子突當年隨父抗擊北戎,提出了很好的戰法,才打敗了北戎,受到鄭莊公垂愛。於是,鄭莊公一直想立公子突為世子。只恨祭足與世子忽交情很深,從中阻撓,才使得鄭莊公將公子突驅逐到宋國。多年來,宋鄭兩國戰火不斷,生靈塗炭,皆因婚姻關係不夠緊密。若公子突即位,宋鄭兩國就會長期和平。萬望父親向宋庄公提出建議,趁祭足出使宋國的機會,求祭足扶立公子突吧!」

雍大夫說:「既然如此,我去就是了,但不知宋庄公意下如何。不過,我也很擔心,即使公子突即位,宋鄭兩國未必能見和平。」

雍姞說:「父親何出此言?」

雍大夫說:「按說,你比我更了解公子突。他的確很聰明,有膽有識,但他過於狂妄,需要告誡,我們不能過於寵愛,以免生出禍事。」

雍姞說:「我知道,他只是最近表現不好,這完全是驅逐造成的。他一旦為君,表現肯定會不錯的。這就像小孩餓了要哭鬧,只要吃飽了,自然就好了。」

雍大夫說:「那天我請一個道法高深的巫師,準備給公子突安神,結果被巫師斷然拒絕,臨走時還唱一首歌,使我深感不安啊!」

雍姞問:「什麼歌?」

雍大夫說:「巫師歌唱道:『沙漠一潭水,一人要獨喝;滿足一人望,他人怎麼活?』」

雍姞笑道:「喔,我回來聽高月說過,那個巫師是個瘋子!一個瘋子的歌,何必讓父親煩惱呢?請父親看在女兒的份上,幫幫公子突吧!」

雍大夫說:「好好好!看在你的份上,我幫就是了!」

一天,雍大夫私下拜見宋庄公(原公子馮)說:「齊魯二國相鄰和睦,只因世代聯姻緊密;宋鄭二國相鄰不合,只因聯姻不緊密。若公子突入主鄭國,宋鄭兩國自然相安無事。」

宋庄公說:「目前鄭昭公已經繼位,此時已經晚了。」

雍大夫說:「有個絕好的機會,可以彌補。」

鄭昭公問:「什麼機會?」

雍大夫說:「據說,祭足八月下旬要來宋國報聘。祭足是鄭國上卿大夫,只要我們要挾祭足就範,扶立公子突易如反掌。」

宋庄公說:「如何使祭足就範呢?」

雍大夫對宋庄公附耳低言一陣,宋庄公表示同意。

一天,祭足覲見宋庄公報聘,宋庄公在殿上說了一些很好聽的話。祭足退出朝殿,準備回使館歇息。走到王宮廣場,祭足心裏一陣輕鬆,暗自慶幸道:「沒有想到,此次報聘竟然如此順利!我是不是該找個好玩的地方呢?……」

正時,只見一個非常雄壯的軍官帶着一幫兵士朝祭足走來。那軍官就是宋國第一大力士,名叫南宮長萬,長得滿臉鬍鬚,身高體壯,筋顯肉凸,脖子上兩條血管似乎快要爆炸開來。南宮長萬不答話,從背後將祭足衣領捏住,再將祭足左手板在背後,將祭足牢牢控制,就像老虎逮住一隻羊羔。祭足驚慌喊道:「逮我幹什麼?我犯了什麼罪?」

南宮長萬也不說話,只把祭足輕輕提到車上。這時宋庄公走出來笑着說:「祭大夫莫要驚慌,只是請你到軍府說點事!」

祭足被帶到軍府關在一個屋子裏,士兵們在屋外守着。祭足在屋裏坐立不安,不停地打圈,把腦袋想得快爛了,也沒有想到要說什麼事,更沒有想出個逃脫的辦法。

到了晚上,門一開,只見宋國太宰華督進來,身後跟着幾個衛士,他們提着酒,端著熱菜擺起來。祭足恨着他們,沉默不語。華督主動來拉祭足說:「很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來來來,讓我為你壓驚!」說着將祭足拉過來按在坐位上。

祭足餓了大半天,顧不了許多,坐下就大吃大喝起來,哪管什麼吃相。祭足吃飽喝足,打了幾個飽嗝,對華督生氣地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何況我是報聘的!我既沒有得罪貴國,也沒有失去覲見禮節,為什麼要羈押我?」

華督笑嘻嘻地說:「不是其他原因,只因公子突失去君位,在我國成天悲鳴狂叫,令寡君非常同情。再說世子忽外柔內忌,不堪為君。你若扶持公子突,宋鄭兩國將加強婚姻關係,必將和平共處。利國利民,豈不更好!請祭大夫斟酌!」

祭足說:「世子忽繼位,是先君庄公定的。若廢長立幼,必將引來諸侯討伐,我吃罪不起!」

華督大笑道:「哈哈哈,沒有想到足智多謀的祭大夫竟然如此迂腐!當今天下,憑實力說話,連周天子也管不了用。再說,廢長立幼,隨處可見。還有,雍姞是鄭莊公的寵妃,子以母貴,難道公子突不可為君嗎?」

祭足懶得理他,沉默無語。

華督走到祭足身邊低聲說:「敝國還不是廢長立幼,先廢而後興的。」

祭足還是沉默無語,使氣朝地下吐了一啪。

華督生氣地說:「你若不從,那我就不管手下怎麼做了哈!」

祭足沉默不語,顯得愁眉苦臉的樣子。

華督提起酒壺將祭足的酒樽斟滿說:「你若真的不從,寡君只好派南宮長萬帥領大軍,把公子突護送到鄭國即位。軍隊出發的時候,恐怕你要變成祭品了!從今以後,我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說完,華督大搖大擺地向門外走。

祭足心裏慌亂,非常恐懼,突然說:「等等!」

華督回頭jiān笑道:「是願意當祭品呢還是當祭足?」

祭足哭喪著臉說:「到了如此田地,我只有當祭足了!」

華督走過來說:「你發誓!」

祭足出了一口粗氣說:「我發誓:若不立公子突,神靈不佑!」

華督說:「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華督叫人把筆墨和白絹拿來放在桌子上。華督把毛筆舔些墨水,遞給祭足。祭足拿着毛筆發抖,想了一陣後用左手掌住右手寫下誓言。華督拿着誓言憑證,一邊看,一邊拍著祭足肩頭譏諷道:「這才像識時務的俊傑嘛!喲,還一手好字呢!」然後離開。

祭足恨著華督背影,又朝地下吐了一啪,心裏罵道:「宋國太他媽的卑鄙無恥了!」

於是華督連夜報告宋庄公說,祭足已經就範。

第二天,宋庄公在密室召見公子突,對他說:「寡人與你母夫人曾經說過,答應讓你回國即位。不料鄭國祭足來告:世子忽已經繼位,叫寡人把你秘密殺了,他答應割三城作為酬謝。寡人不忍心殺你,所以才私下告訴你。」

公於突趕快作揖說:「我不幸被驅逐,我的死生,全由宋公掌握。我若入主鄭國,那鄭國的一切由宋公任意取用,豈止這區區三城!」

宋庄公說:「寡人已把祭仲囚于軍府,正是為了保護你。你要入主鄭國,離了祭足扶持是不行的。這件事由寡人來幫你cāo辦,你只管享福就行了。」

公子突伏地叫道:「宋公大恩,永世不忘!」

這時,宋庄公把手一招,祭足和雍姞走了進來。

宋庄公說:「你們三個當着寡人訂盟,由太宰華督主持訂盟儀式。」

於是,鄭昭公親自寫下各自的誓詞,叫他們三人共同簽名。其中,公子突的誓詞是:

我若為君,除了割三城給宋國外,還要送上白璧百雙,黃金萬鎰,並且每年送上穀子三萬鍾,以作為酬謝禮物。另外,將鄭國朝政委託祭足管理,再封雍糾為鄭國大夫。

公於突急於得國,無不應承。於是公子突、祭足和雍姞三人發誓,並在誓詞書上簽字。

為了使祭足更加鐵心,宋庄公對祭足說:「聽說祭足有個女兒叫祭姬,已經chéngrén,何不將祭姬許配給雍糾?」

祭足思考一會兒說:「既然宋公出面做媒,那也可以。」

三人訂盟以後,公子突與雍糾扮著商人,駕車跟隨祭足,於九月初到了鄭國新鄭,躲藏在祭足府中。祭足假稱生病,不能上朝。各位大夫害怕祭足,第二天同時來探望。

祭足在寢室壁櫃等處埋伏了許多勇士,然後請各位大夫進寢室相見。大夫們見祭足面sè上好,衣冠整齊,非常吃驚。亞卿高渠彌問道:「上卿大夫沒有生病,怎麼不上朝呢?」

祭足嘆息道:「唉,不是我病了,而是國病了!」

大夫們相繼問道:「上卿大夫何出此言?」

祭足說:「先君庄公寵愛公子突,曾秘密囑託宋庄公,叫他派南宮長萬為大將,率兩萬大軍討伐鄭國,武力扶持公子突。可憐的鄭國,從來沒有一天安寧的ri子,這叫我們如何抵擋呢?」

大夫們面面相覷,不敢質問。

祭足又說:「為今之計,要解除兵患,非立公子突不可。現在公子突就在這裏,你們是否依從,只聽你們一句話!」

高渠彌向來對世子忽不滿,就說:「上卿大夫這番話,是鄭國的福音。我們願意見到新君!」

其他大夫見高渠彌這麼說,以為他與祭足是串通好的,再加發現壁櫃好像有人,都很畏懼,只好點頭同意。

祭足於是呼道:「請公子突出來!」

公子突從內室出來,祭足趕忙把他引到高處坐下。祭足和高渠彌首先跪拜道:「我們願意擁護您為新君!」

其他大夫見狀,也只好跪下說:「我們願意擁護您為新君!」

祭足派人宣讀聯名奏章:

眾大臣奏請子忽:因宋國武裝扶持公子突,兵臨都城郊外。為了挽救江山社稷,我們不能再伺候您了,萬望退位自重!

祭足於是叫大家簽好名字,派人送給鄭昭公。祭足把事先寫好的一封密信也一同送去。那密信是:

主公繼位,其實不是先君意願,而是我的主張。現在我被要挾而立公子突,實屬迫不得已。我本想盡忠,但想到死了也無濟於事,只好暫時答應了。現在宋國大軍攻來,大臣們害怕強大的宋國,極力主張迎立公子突。主公不如權衡一下,暫時迴避。我發誓:若有機會,我一定讓您複位;若違背誓言,絕無好下場!」

鄭昭公接到奏章和密信,知道自己孤立無援,只好與媯妃哭着告別,然後出奔衛國。剛剛到達衛國境內,看見高帥站在路中間,於是停車相見。寒暄一陣后,鄭昭公問道:「請問高巫師,我還會複位嗎?」

不知他怎麼回答,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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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東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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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回 宋國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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