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絕望

「所以，這裏就是你第一次循環的地方？」方正正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舉著望遠鏡問道，而元暖陽則坐在後排。

「對啊，就是這個加油站，我記得沒錯。」徐庸生指著前方的加油站說道。

「看不出什麼特殊的地方啊，連地方選址的風水也沒什麼特殊的啊......」方正嘟囔道，「還是等師兄回來吧。」

話音剛落，後座的車門便被打開了。後座的元暖陽識相地讓開了些位置，方清寒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師兄怎麼樣？有問到什麼嗎？」方正見方清寒回來立刻想詢問結果，徐庸生和元暖陽也同樣以好奇的眼神看向方清寒。

而方清寒則是皺着眉頭說道：「這個加油站的所有程序都沒問題，所有地方我也搜查過了，沒有發現特殊的地方，人員也排查清楚了，總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加油站。」

聽到這樣的消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免有些失望，場面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我說我們是不是找錯方向了。」沉默的氛圍被元暖陽的聲音打破了，在場的幾位都看向元暖陽，準備看她是什麼個說法。

「我們現在捋一捋啊，我們只是根據徐庸生記憶中的循環最後地點，企圖去找那個『千貌之鬼』，但是我們連它要幹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時間循環？它的目的是什麼？」

聽到元暖陽的分析，大家也都思考起時間循環的目的。

這時，方清寒說道：「『千貌之鬼』，我們中間的任何人都沒聽過的名字，但是可以判斷出它大概是屬於鬼類，非妖、非人。」

「你們那的物種有哪些？」徐庸生好奇地問道。

「妖、魔、人、鬼。妖族是獸類變幻而來；魔族是來自於異空間的原生生物，現在基本沒出現了；至於鬼類，便是生靈死後留下的魂魄變幻而成。但是很奇怪，一般來說鬼類都是無理智，只有生前執著的靈體，這個『千貌之鬼』如果是鬼類的話怎麼能使用時間循環這樣的......」方清寒斟酌了一會兒，他很難用詞語去形容「時間循環」這樣作弊的技能，「神跡，也沒有理智去執行。」

「雖然我很想知道你們那邊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們還是得搞清楚它的目的是什麼吧。」徐庸生說道。

「我們假設一下，如果它是一個理智生物，或者說如果是我們自己，我們會用時間循環幹什麼？」

面對徐庸生的提議，方正第一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話，應該會去阻止某件事的發生，某件讓我後悔的事情。」

「而且這個事情一旦發生就挽回不了......」元暖陽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比如說某人的死亡之類的。」

「死亡？」方清寒沉吟道，「但是如果我們要找的人或者說東西是鬼類的話，沒有理由會去拯救某人的生命。」

「那會不會『千貌之鬼』只是個代號，而使用時間循環的是個人或者說像你們這樣的，人？」徐庸生提出了一個假設。

「我說，如果我們像這樣一直窮舉下去，那可能性不知道得多少。」方正有些崩潰地說道，他很不喜歡動腦子。

而在場的幾位聽到方正的發言也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但是現在他們所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我們先去接觸下徐先生的顧客吧。」方清寒建議道。

「但是那只是個小女孩啊？」徐庸生有些不解。

「喂，大叔，

你見過那個小孩兒會在半夜打專車的啊？」方正終於逮到機會鄙視一下別人的智商了。

徐庸生則是沒有說話，其實他自己也很奇怪，一個小女孩在半夜打車確實很奇怪，但是為什麼他下意識地想避開這個話題呢，甚至自己都不覺得這很奇怪。

「徐先生，你知道這個小女孩叫什麼名字嗎？」方清寒問道。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她長什麼樣，短髮、白色裙子，哦對了，她長得很像綾波麗。」徐庸生回憶道。

「綾波麗？」

「唉，師兄，就是動漫EVA里的一個三無角色。」方正適時地跳出來解釋道。

徐庸生察覺到方正那種「二次元差不多得了」的眼神，他便感到窘迫，不是他二次元的緣故，而是那個小女孩身上那種通透的氣質，就好似不是人間的人物般。

這時，方清寒瞧了瞧時間：22:30，說道：「還差半個小時就到了預定的時間了，我們現在過去準備見一見吧」

徐庸生也贊同地點了點頭，但是就在他剛準備發動車子時，後座的元暖陽卻發出了一聲驚慌的呼叫。

「發生什麼事了！」方清寒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柄青銅劍向旁邊問道，前座的方正和徐庸生也是疑惑地看向元暖陽，而元暖陽此時正雙手抱頭，雙眼無神，臉色煞白，嘴唇顫抖，嘴裏還在嘟嘟囔囔著，「它來了，它來了，原來是它！」

「誰，到底誰來了？是千貌之鬼嗎？你認識它？」方清寒立刻捉住元暖陽的雙肩急切地問道。

但是，元暖陽彷彿聽而不聞，只見她慌慌張張地望向四周，然後便好似發瘋般想打開車門逃走！而一旁的方清寒自然不會讓她一個人就下車亂跑，他立馬抱住元暖陽，企圖讓她冷靜下來。

「你冷靜一下！現在你下車只會成為靶子，你也不可能跑得比車還快！」方清寒像是在為她分析情況，企圖穩住她。

「你不懂！你不懂！再不逃的話，再不逃......」元暖陽的眼神透露出絕望，「我們都會像十七年前一樣去死！」

聽到十七年這個辭彙時，方清寒的身體頓時僵住了，眼神也變得不再波瀾不驚。

「你說什麼？十七年前？四兇案？」方清寒喃喃道。

「......你應該知道的，十七年前他們都死了，還不止他們，十七年前是那個『開始』。」元暖陽顫抖地說道。

「你們在說......」徐庸生剛想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但是下一刻，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他的身體僵硬，像是一條毒蛇在他的脊樑上嘶嘶吐信！

突然，他再一次感受到滯空的感覺！

怎麼回事？

徐庸生的視線一時間變得昏暗，身體的感知也被剝奪，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咚！

一聲悶響，彷彿是肉體摔到了地面的聲音。徐庸生只感覺他的面部被狠狠地摔在了水泥地面上！慢慢地，他恢復了身體的支配權，但是在他剛想站起身時，他卻怎麼都站不起！隨後一件令他崩潰地事摧毀了他的理智，他發瘋地想大叫，但是聲音彷彿拤在了喉嚨里！

他的下半身感知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感覺不到特別大的疼痛，但是一股被人肢解的恐懼還是佔據了他的腦子。

徐庸生胡亂揮舞着手，他看向周圍想要求助。但是，周圍只有車子的零件散落一地，隨後一個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真幸運，又找到一把鑰匙，怎麼前幾次沒發現呢？」

徐庸生艱難地望去，他看到了一個多條人類肢體和臉部組成的怪物正提着昏死過去的元暖陽！而當他看到那隻怪物的時候，一道記憶洪流沖刷了他的腦海，他想起來了。

上一次，那隻怪物......

火焰在周圍肆虐，殘骸四散，多肢多臉的怪物揮舞著肢體發出好似千人重合的笑聲，這一刻仿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