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0貌之鬼
在「一路走好」的計程車公司的大門前，徐庸生有些躊躇。如果之前不知道裏面的水有多深還好，還能裝裝傻，而現在是直接硬碰硬、面對面了。現在這副樣子進去分明就是在說：我不裝了，我攤牌了。
徐庸生回頭望了望對面的草叢不由得想起了幾分鐘之前方清寒的話。
「這次你去問問！」方清寒語氣堅定地說道。
「為啥，萬一她不懷好意，我去不是送嗎？別拿大叔開玩笑啊！」徐庸生一聽要回那個現在看來完全有問題的地方時，頓時就慌了。
「通過你的描述來看，如果她對你抱有惡意的話，一開始你就不會走出那個公司的大門。而且她沒有殘害你，還給你工作來看，你應該對她或者她背後的團體還有益，所以放心吧。」方清寒冷靜地分析道。
「放心地去吧，大叔，你身上我已經下了術法，旁人絕對傷害不了你！」方正在一旁拍著胸膛大膽保證道，而旁邊的元暖陽卻沒有什麼話，只是盯着對面的建築。
「我怎麼覺得一點都不靠譜......我只是個中年計程車司機怎麼會攤上這樣的事啊。」徐庸生有些無奈，但是還是嘆了一口氣準備進去。
就這樣，徐庸生懷揣着緊張的心情僵硬著身體走到了公司里。奇怪的是，偌大的建築竟然沒有一個人，連前台都沒有。
徐庸生越發忐忑，他走到電梯旁按下了往上的按鍵，過了一會兒，電梯隨之降落。他走進電梯，按下了上一次他去面試的樓層。隨着熒幕上的數字跳動，徐庸生的心也隨之一跳一跳的，雖然之前也解除了超自然的東西，但是不知道的遭遇比起知道反而還要去的遭遇要不同得多。
叮咚——！
電梯門緩緩地開了，徐庸生故作鎮定地走出了電梯。此時的房間內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一絲人影，徐庸生也不禁納悶，這人都去哪了？
「徐先生，請問工作體驗如何？」
此時一道聲音如同炸雷般在徐庸生身後響起，這一下子把徐庸生嚇得差點蹦了起來！什麼時候到後面來的！徐庸生不禁流下一絲冷汗。
而他的身後，亭亭玉立的經理小姐正端莊地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着她。看到她這副表現，徐庸生越發確定她肯定不是人！
而此時，徐庸生只能硬著頭皮笑道：「托您的福，一切都順利。」
「那就好，那麼徐先生今天來是為了？」經理小姐彷彿沒有注意到徐庸生的異狀一般繼續問道。
「我今天來其實是想提前預支工資的，我母親病重了需要手術。請問可以預支嗎？」
是的，這就是徐庸生想好的借口。
「當然可以的，徐庸生請把你的銀行卡號告訴我吧。」
果然有問題，如果是一般情況的公司的資本家絕對會借這個機會狠狠地批自己的！
雖然是這樣想，但是徐庸生還是乖乖地把自己的銀行卡號告知了經理小姐。幾分鐘后，徐庸生看着手機里銀行發的到賬消息，彷彿心裏的大石放下了一塊。
但是，經理小姐的下一句話瞬間讓他緊張起來。
「接下來，我們談談外面的人吧。」經理小姐依舊笑盈盈的。
徐庸生一身的冷汗被激了出來，他不由得仔細斟酌他接下來的任何一句話。但是明顯現在如果撒謊，那肯定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
於是他決定坦白一部分。
「是的，我和他們認識，但是最重要的是，
我想知道怎麼回事。」徐庸生不再逃避，他選擇直視對方。他的話語並非謊言，是自己的真心話，他確實想知道真相，所以他顯露出真誠的態度。不過他也希望對方能被自己的話騙過，避開重點。
經理小姐好似沒有被他的話影響到一般，只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邊，問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的問題。
「徐先生，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身邊每個人都可能是假的，你會怎麼辦？」
「什麼意思？」徐庸生有些迷惑，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哦，不必在意，這只是一個心理測試，我的個人愛好。另外你想問什麼？」經理小姐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香氣四溢的茶細細品了起來。
......
「我們該問什麼？」幾個小時前，徐庸生這樣問道。
「只需要問時間循環的人是誰就行了，如果你想問其他的，你也可以問問。」方清寒顯然對於問問題的一方面很克制。
......
「我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免疫。」徐庸生還是在試探，試探她知不知道時間循環這一件事。
「他們沒告訴你嗎？」經理小姐不緊不慢地品著茶回答道。
「你說的是，諦聽？」徐庸生也是準備一步步地來。
「哦對，原來你們是這麼叫它的啊？」經理小姐似乎很是驚奇，「它很可愛，就是有點......」這時，她豎起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大概的大小，「膽小。」
「所以你是誰？我在哪接觸的諦聽？」徐庸生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經理小姐。
「我是誰？這可能有點難回答，你可以隨便叫我什麼，取個代號怎麼樣？」經理小姐毫不在意地磨砂著茶杯，「哦對了，我是你老闆，你就叫我老闆怎麼樣？」
她似乎對老闆這樣的稱呼有些興趣。
「OK，老闆。」徐庸生接着說，「那我是在哪接觸的諦聽？」
老闆眨著漂亮的雙眼看着徐庸生說道：「你不知道嗎？」她的眼神似乎看透了徐庸生的肉體，看到了他的本質。
徐庸生平生第一次有了被別人看穿的感覺，他不禁回想起那個下午的虎頭，那個從車子裏探出來的虎頭。雖然平時他都見慣了這些畫面，但是那個下午，當那個虎頭探出頭來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所以你回想起來了嗎？」老闆似乎在問他。
徐庸生點點頭，隨後他準備問出此行最為重要的問題。
「時間循環的人是誰？」
聽到問題的老闆似乎笑了出來，似乎是終於等到了這個問題。看見笑容地徐庸生明白了，她一直在等待自己問出這個問題。老闆此時忽然站了起來，開始踱步。
「千貌之鬼。」她平靜地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