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番外：衛崎(二)
利用盛鳴成功變成九尾狐之後，衛崎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到了盛鳴那個姘頭的老家。
老實說，得知盛鳴竟然有戀人，衛崎覺得非常不平衡。
這隻不死鳥懂人類的感情嗎？為什麼盛鳴能談戀愛而他卻要一直單身？
一看盛鳴的戀人還是個男的……衛崎就更覺得難以接受了。
雖然九尾狐的詛咒影響對象不分男女，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男性更加主動、更加暴力，導致衛崎對對自己有覬覦之心的男性更加厭惡，連帶讓他對同性戀頗為排斥。
好在他已經成功取代了試圖用他的身體復活的NPC，真的變成了九尾狐，而且還是發揮不出力量的弱小狀態，只要他不成長，詛咒就不會影響他人。
因此衛崎安安心心地在寧秋白這裏住下了，並久違地鬆了口氣：除了盛鳴時不時的冷眼之外，應該沒什麼影響他正常生活的障礙了吧？
畢竟哪怕是盛鳴的冷眼，也比過去那些狂熱的慾望讓他覺得舒服。
直到衛崎重新見到楊不韙。
……
重新見到楊不韙之前，衛崎都想不起還有這個人來。
等到寧秋白提醒他，衛崎才想起來那個男扮女裝混進來接近他、然後又被他使喚去男扮女扮男裝打入盛鳴隊伍、結果被盛鳴識破反將一軍的那個化妝師。
原來那人到了寧秋白手底下……衛崎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保持着狐狸的姿態，看了楊不韙一眼，隨後心微微涼了涼。
雖然楊不韙在極力掩飾，衛崎還是看出了對方眼眸中熟悉的愛慕。
九尾狐的詛咒依然存在？還是說現在的姿態只能保證以後不會影響別人，已經被影響的人依然無法恢復？
衛崎思考再三，在楊不韙偷偷摸摸找過來的時候非常冷靜地提議：「我提供積分，你可以找系統清除關於我的所有記憶。」
楊不韙臉一黑：「你在藐視我？」
要不是看在同在寧秋白手底下的份上，衛崎肯定不會這麼有耐心——他多解釋了一句：「你喜歡我只是因為九尾狐的詛咒，清掉這部分記憶，就可以正常地喜歡女孩了。」
「老子本來就是同性戀。」楊不韙翻了個白眼，「也不用你瞎操心，你什麼時候能變回人形？我也不指望能泡到你了，至少讓我睡一次吧！你喜歡什麼姿勢？」
衛崎：「……」
他失去了耐心，尾巴一掃，就把楊不韙摔飛了。
……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衛崎出現在哪裏都能感覺到楊不韙鬼鬼祟祟——不，應該說正大光明的跟蹤。
寧秋白這裏的副本就這麼大，為了不跟盛鳴起衝突，衛崎能躲的地方也不多，根本避不開對副本了如指掌的楊不韙。
反正楊不韙只是跟蹤，也打不過他，衛崎度過一開始的不適之後姑且忍了。
不忍能怎麼辦呢？總不能殺了他。
衛崎覺得自己已經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反正自己現在只是一隻小狐狸，楊不韙了不起像那隻骷髏一樣擼擼自己的毛，難道還能幹什麼？
……然後他偶然發現，楊不韙在搜索「狐狸□□」、「狐狸***期」相關的內容。
在他遇到的那麼多追求者中，論變態楊不韙絕對是最變態的那一類。
衛崎一爪子把楊不韙的電腦拍碎，正琢磨著要不要把楊不韙的腦袋也拍碎的時候，就看到楊不韙衝進來，理直氣壯地指責他破壞私有財產，要他賠償。
衛崎被氣笑了：「你要什麼賠償？」
楊不韙沒有提出出格的要求，反而道：「給我兩根你的毛。」
衛崎倒是有些意外：「你要毛幹什麼？」
「做個你的充氣娃娃，然後你懂得。」
「……」衛崎嫌惡地後退了一步，剛想拒絕，想想如果楊不韙有了充氣娃娃，不來煩他好像也不錯，便咬着牙同意了。
當然，為了防止意外，衛崎消除了毛髮上所有的九尾狐氣息，任何人都不能拿這些毛髮和九尾狐產生什麼瓜葛。
果然，把毛髮給了楊不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楊不韙都沒有再來跟蹤他。
衛崎清靜了，也滿意了。
……
衛崎來到寧秋白這裏度過的第一個情人節，寧秋白和盛鳴出去約會了，衛崎就到陽台上找了個好位置。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些焦躁，但又找不出具體的原因。
而預言之書又沒法看穿身為九尾狐的他的命運軌跡，想追根溯源也沒有途徑。
寧秋白這裏是真的不錯，也不知道盛鳴走了什麼狗屎運才能碰上這麼好的戀人……衛崎趴在柔軟的坐墊上曬著太陽，久違地產生了全身心的放鬆愜意。
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的夏日傍晚，父親忙了一天回家，他徒步從學校回來，一家三口親熱地吃完飯，躺在院子裏的涼席上納涼。
十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爸媽怎麼樣了……嫁接給他們的孩子對他們夠孝順嗎？
這些想法讓衛崎難得有些惆悵。
只是從楊不韙的情況來看，過去被九尾狐詛咒影響的人再見到他依然還會被影響，所以他還是不能去見他們……幸好之前因為謹慎沒有貿然進入現實世界。
做狐狸也沒什麼不好的，四條腿走路比兩條腿走路要快，尾巴相當於第三隻手比較靈活，皮毛也很暖和……基本沒有缺點……
這麼想着的時候，衛崎忽然感覺自己身體微微有些燥熱。
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聽到有什麼東西鬼鬼祟祟接近自己的聲音。
衛崎扭頭一看，看到另一隻白狐狸。
那隻狐狸見被他發現，大大方方地湊過來，舔了舔他身上的毛。
衛崎又不是真的狐狸，不習慣這種野獸之間的互動，剛想把這狐狸踹開，就嗅到狐狸身上若有若無的氣味——不是野獸的那種腥臊，也不是人工洗髮水的香氣，更像是天然的、略帶一些麝香味道的……
聞到這種味道，衛崎覺得自己身體更熱了，腦袋也有些發懵，任由那隻狐狸重新把腦袋拱到自己身上舔毛。
舔毛還挺舒服的……衛崎迷迷糊糊地心想。
這個想法一直持續到他被那隻狐狸身上的氣息盡數包裹，帶着他的理性慢慢沉澱進翻騰的深水中。
……
等恢復清醒的時候，衛崎差點想把那隻狐狸咬死：「楊、不、韙！」
找回理性之後，衛崎很快就辨別出藏在那隻白狐狸軀體中的靈魂就是楊不韙，而且還用了不知道什麼手段，用狐狸的軀體跟他……！
感受着後面隱隱的刺痛，衛崎張開嘴，腦內已經過了一遍現在毀屍滅跡的話有多少種摘出自己的辦法。
楊不韙躺在坐墊上，一連安詳地撓著脖子：「動手吧，睡到你，我已經死而無憾了。」
「***——」衛崎很少爆粗，這次卻實在忍不住了，森冷地盯着楊不韙，「很好，給你一分鐘交代遺言。」
他的尾巴動了動，周圍的空氣凝滯，足以隔着天涯海角誅殺任何人的詛咒蓄勢待發。
「啊？真要動手啊？」楊不韙連滾帶爬地跳起來，「你冷靜一下！」
「30秒。」
「一夜夫妻百日恩，為了我們的孩子……」
「10秒。」
眼看衛崎遙動手，楊不韙大喊了一聲：「爸媽一直都很想見你！」
衛崎動作微微一頓，盯着楊不韙，揣測著這句話可能有幾種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