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魔法集市
原來團長就是之前看到的「銀眼」冒險團的一員。
「根據我之前讀過的那本書中記載這個冒險團在「光食」之後全滅了才對，沒有人知道團長的過去嗎？」史鑫思緒萬千。
「那『光食』事件是什麼？」史鑫又問道。
奧本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你竟然不知道『光食』嗎？也對，我聽說你失憶了。」
「『光食』是在我出生那一年，也就是二十年前發生的一個天災一樣的事情。那一年太陽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散出光芒。世間全被黑暗籠罩，白天黑夜的概念在那一年裏簡直像個笑話。」
史鑫疑惑道：「不能點蠟燭嗎？」
「不僅僅是太陽光，就連蠟燭與魔法散發的光芒也看不見。根據學者們主流的說法，因為即使在黑暗中點燃燭火仍然能感受到溫度，手也仍會被燙傷。並非太陽與火光消失了，而是有黑暗全部將它們吞噬了。」他一邊說着一邊在書堆中翻找着什麼。
「那一年人們還以為是世界末日降臨了，發狂般的向神靈祈禱，尤其是黑暗之神，可是最讓人們害怕的是沒有任何神明給出回應。如同祂們拋棄了世界一般，動亂愈演愈烈，發狂的、發瘋的、死在那場災難中的不知有多少人。」
他找到了一本書：「有了，根據各教會統計，世界上大概有四百萬人消失在那黑暗的一年裏。這甚至比圖爾帝國當時的一半人口還要多。」
「後來人們逐漸認識到黑暗才是常態，學着去適應在黑暗中生活，終於在一年後太陽光又重新照射在了世界上。那一天人們在狼藉的世界裏相擁而泣，狂歡慶祝光的到來。那一天，也就是八月十五日被人們定為光之節，人們會點燃篝火聚在一起烤肉，身上攜帶着火把等發光的物品上街遊行，徹夜狂歡。」
「算一算日子也快到了，每年光之節的那天阿托斯會親自烤肉，他做的烤肉可好吃了。」奧本舔了舔嘴唇，眼裏含着一些期待。
「經歷過『光食』的人們大多信仰了光明之神，也有人認為是對於黑暗之神的冒犯導致祂對人世間降下了懲罰。『光食』之後由於黑暗之神幾乎再也不對信徒做出回應，再也沒有人能成為黑暗之神的神侍，這導致黑暗之神的信徒愈來愈少。近幾年聽阿托斯說過黑暗之神似乎又和人們建立起了聯繫，但依然沒見到新的神侍出現。」
「自從『光食』后深淵界裏的魔物也開始蠢蠢欲動，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變化，不過書里沒有寫。」
他合上書：「值得一提的是盜賊們作為黑暗領域的職業，在『光食』期間組織起了一個盜賊工會，叫做『帷幕幽影』，歸於黑暗教團名下，幫助人們在黑暗中生活。就是那時候人們對於黑暗中的盜賊們逐漸萌生了好感，阿托斯就是其中一員。」
「果然阿托斯是一個好人啊。」史鑫不禁暗自點頭。
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塊小泡芙吃了起來，含糊不清道：「可是因為時間的緣故，這個盜賊工會漸漸背離了初衷，變成了純粹的盜賊工會，接取包括暗殺、投毒、處理屍體等等任務。」
「人們對他們也漸漸恐懼起來，盜賊的名聲也又變臭了，對於神侍的態度也是如此，果然人們還是害怕力量啊。」
「不，人們恐懼的是不能為自己所用的力量。」史鑫想了想反駁道。
奧本一邊拿起一塊曲奇一邊點頭同意道：「你說的更準確一些。我記得聽阿托斯說過工會內也分成了兩派人，
以阿托斯他們為代表，依然以黑暗之神為主要信仰的保守派。以及追求晉陞傳奇想要去信仰其他神明的激進派。現在兩派人已經從吵鬧升級成為大打出手了，夜晚的街道經常能發現死去盜賊的屍體，宵禁也是因此而起，或許這也是人們恐懼的原因之一。」
史鑫注意到這世界信仰的一些問題，似乎大多數神侍們信仰神靈是為了獲得神靈的恩賜尋求晉陞。那人們是因為信仰才獲得祂們賜予的力量？還是為了獲得力量才選擇信仰神靈呢？他想不明白，只好感慨道：
「人真是趨利避害的動物啊……所謂信仰，也是在利益的驅使下做出的行動而已。」
奧本舔着手指上的曲奇渣滓道：「是啊，虔誠的信徒是很少的。我也是為了追求精進魔法才選擇信仰起知識女神的，成為古典法師研究各學派的魔法是我的夢想。如果知識女神不肯認可我的話，為了成為神侍，我可能也會選擇去接觸一下其他神靈吧。」
他起身在褲子上抹了抹手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有的話以後再問吧，我們先去買書……哦，不對，帶你買魔法物品。」
史鑫看出了他眼中的期待，便點頭道：「今天就要去嗎？嗯……那就走吧。」
兩人走出城堡，途中經過一個很大的空地，中間立着好幾根巨大的木樁子，費萊正在那裏揮舞着手中的巨劍似乎是在訓練，萊茵坐在一旁的樹蔭下，和那頭叫做小木頭的幼龍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萊茵叔叔！我們去集市了！」奧本向他喊道。
萊茵只是擺擺手，一邊的費萊扭頭髮現了史鑫，就要開口叫喊，被萊茵隨手扔了一顆石頭打翻在地。
史鑫不由得加快腳步：「我們怎麼去集市？坐馬車嗎？那裏離這裏遠嗎？」
奧本聽了他的話笑了出來：「這裏可是利雪城的最東邊，雖然洛特行省里唯一的集會就在利雪城內，但是坐馬車過去等到達天就已經黑了。」
他從腰裏摸出一個捲軸：「我們當然是要用傳送過去了，各地的魔法集市是由知識教團督促建立的。每個集市都建立有對應的傳送門，這個捲軸上便刻錄了利雪城內那個傳送門的空間坐標，只要把他刻錄在我們的傳送門內，兩個傳送門就能連通了。」
「圖爾帝國不是不允許知識教團傳教嗎？怎麼能允許他們在這裏組織集會呢？」史鑫疑惑問道。
奧本忍不住道：「你真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嗎？算了，你都失憶了……圖爾帝國本來就以好戰聞名，我們法師可是戰爭里最重要的資源啊。魔法集會的存在可以幫助法師們快速成長，讓法師們得以交流知識。雖然也有一絲宣傳知識女神的意思在裏面，但那些大人物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對於知識教團而言，擁有所有派系各種藏書的知識教團就是法師們最理想的歸宿。因此不需要宣傳，僅僅是在各地建立培養法師的集會就足夠了。況且，圖爾帝國的礦資源非常豐富。許多施法材料都要依靠進口，通過集市內也會有商人收購各種礦物運到朗斯教國販賣。」
「但眼下兩國的局勢並不樂觀，據說已經有了要開戰的勢頭，國王圖爾四世更是公開說過要停止兩國的貿易。但這種事情誰說得准呢？只要不影響我以後前去求學就好。」他漠不關心的道。
終於來到了傳送平台，史鑫看着奧本操弄了幾下平台上的法陣后，兩米高的傳送門撐開了空間打開了。
史鑫跟隨奧本走了進去，熟悉的失重感過後，他便來到了集市。
這裏與他想像中的集市並不相同，比起集市更像一條商店街。一個個石質的房子上，掛着用魔法物品寫上去的五顏六色的招牌，只有寥寥幾個人隨意的在街道上用布鋪成地毯，上面也陳列著各種魔法相關的稀奇古怪的物品。
街道里的行人並不多，史鑫一眼望去大概只有十人左右的樣子，他們有的乾脆就坐在地上研讀著魔法書，有的在與同行的人探討著不知道什麼，遇到意見不合的時候就乾脆加大嗓門吵了起來。
史鑫眼前有東西一晃，原來是奧本踮起腳尖把一個布袋子塞到了史鑫面前：
「這裏是一百五十枚金圖爾，你先慢慢逛，應該夠你買個五件六件魔法物品了，你自己慢慢去店裏挑，我先去買書了，看好了先不要買，以免上當。等我買完書後再幫你把把關。」
說完他便急不可耐的一頭扎進了一家名叫「貝利魔導知識與法術典籍」的書店裏。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錢裝好，然後慢悠悠的沿着街道逛了起來。
「路伊魔法材料商店」
「巴魯克神奇動物器官」
「寶石與礦物」
「文森魔法物品」
終於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史鑫正要抬腿走上台階。
這時來自黑暗的提醒讓他明白，有人正在偷偷打量他，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人。
他又調動了黑暗的感官，細緻的探查著四周，還是一無所獲。
「錯覺吧......「正這麼想着，遠處一家沒有標牌的商店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裏面有東西散發着及其濃郁的黑暗氣息。
在史鑫引動黑暗時，那東西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一般，更加興奮濃郁的跳動起來。
於是史鑫掉頭，向那家商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