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枯血原

第1章 枯血原

枯血原,位於東武林的邊界,以長滿枯血草而得名。

此草色黃帶紅,望之若枯,又似帶血而名之。

在枯血原極東方處,其面積形狀漸漸收小,略呈三角,其東接入東武林的幽密林;北面與南面也各有一片林相接。

今日,在枯血原之上,出現了一男一女。

男的一頭藍發,長相極其俊美,身着一襲藍衫,手提一把亮晃晃的長劍,背上背一長匣;

女的則是一頭烏雲,上頭簮了一隻蝴蝶狀的簪子,一身粉紅的妝扮更顯的她嬌羞可人,手上則懷抱着一名出生不久的嬰兒。

兩人急急而奔向枯血原****而去,似乎在躲避什麼似的,不時還回頭張望張望。

就在兩人抵達****的時候,枯血原北面與南面的林子隱隱傳出陣陣的腳步聲。

男的聞聲臉色大變道:「不好,他們追來了!」

女的一聽,面露驚嚇之色說道:「逃不了了嗎?」

男的一咬牙道:「事到如今,只能一拼,這東西說什麼也不能落在他們的手裏。要不然生靈塗炭是你我的罪過啊!再說,這東西可是救你的唯一方法了。」

女的道:「可是,能逃的了嗎,夫君?來的可是……」

男的道:「就是東方權相親自出馬,也要拼了。」

男的又道:「如今只有南北追兵,前方幽密林尚且安全,不如儘速入林,藉地利之便,一方面給予奇襲,一方面藉機脫身。」

女的張望南北林子,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神由驚嚇轉為堅定,一提氣,腳下輕功施展更快,向幽密林疾奔而去,而他的丈夫亦同樣輕功盡展,欲與時間來拔河。

正當兩人慶幸南北追兵被遠遠拋之在後,幽密林近在眼前時,兩道無披的掌氣竟穿林而出,一道向男的招呼,一道向女的懷中嬰兒而來。

女的一聲驚呼,那掌氣來的又快又猛,她一手又抱着嬰兒,情急之下也無法積力運功,只能用空出的左手中指拇指成扣,彈出氣勁與之相抗。

只聽的一聲暴響,掌氣破指氣而來。女的為保護孩子,一咬牙強力轉身,用背部結結實實的承受這一掌,「哇」的一聲,女的口噴鮮血,一道血瀑在陽光下甚是嚇人。

男的聽得妻子「哇」的一聲,不由得分心轉頭,一剎那間掌氣襲身,男的也被重擊,口吐朱紅。

一道身影從幽密林緩緩步出。來人約四、五十上下,目光如鷹,身着青衣,上綉青龍一條,周身隱隱透著霸者之氣,一眼就能看出有深厚的硬底子功夫。

來人說道:「別來無恙阿,冷江月。」

被叫冷江月的男人以劍拄地,一臉痛苦的看着從林中走出的男人道:「是你……東方權相!沒想到你會在這種地方!」

東方權相帶着戲謔的眼神,嘴角微揚說道:「哎呀!東武林是我的老家啊,我在這裏沒什麼吧?」接着口氣一轉冷然道:「倒是你,急急忙忙到這來做什麼呢?想把「令牌」帶到那去?」

冷江月用手護住了背後的長匣道:「我真是失策,東逃西奔哪裏不好去,竟自動送到你家門口了。」

東方權相道:「知道就好。識相的就把令牌交出來,我能放了你們。」

東方權相張望南北林子的動靜后又道:「你應該知道後面的追兵是誰吧?北邊『上林』來的是『北方世家』的人,南邊『下林』來的是「南方世家」的人,還有你們的後方……」

冷江月驚道:「後方?」冷江月本想在三面受敵的情況下,趁南北二路尚未到達之時,與妻子全力往回撤退,雖然現在他和妻子各有傷勢,但若死命施展輕功,要脫離的機率還是有的。現如今四面八方腹背受敵,生門已絕,饒是膽藝過人的冷江月也不禁心中駭然,無計可施。

東方權相道:「冷江月,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趁只有本相一人還好說話,若是等其他三方人馬聚集,屆時本相就沒法放你走了。」

冷江月「嘿嘿」笑道:「好個大仁大義的相爺,說到底你不過也只是要獨吞我背後的令牌罷了。你就不怕你拿了之後成眾矢之的?還有……你背後的『萬教之父』……會高興嗎?」

東方權相臉色微微一變說道:「令牌本是我東方世家之物,本相取回是天經地義,就是『萬教之父』也不能說什麼吧?」

冷江月道:「是這樣嗎?天下誰不知『萬教之父』性如曹瞞,稍一不慎就死無全屍阿,就算你是他的親弟弟……要是取令牌這事是私自行為……嘿嘿嘿,權相阿權相,這相位你就做到頭了。」

東方權相臉色更加難看,他從小跟在兄長身邊,他會不知道兄長的個性如何嗎?自信、狂傲、多疑、好殺、無情,跟在「萬教之父」身邊的人,這些年很少有好下場的,往往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拂了他的意,就被「萬教之父」一掌宰殺,甚至是世家中的成員,一旦違了他的意,輕則當眾羞辱,重則亦慘遭廢功的下場。

他東方權相雖說是他的親弟弟,表面上位極人臣,總管世家一切事務,風光不已,然而實際上有職無權,一切還是「萬教之父」說了算,自己仍不過是世家裏「地位較高」的棋子,這些年被當眾羞辱的次數也不在話下。

自己早就已經對『萬教之父』心存怨恨,欲除之而後快,無奈「萬教之父」武學過人,若憑自身武學是一定吃不了兜著走的。

既然武學無法勝之,權相決定設法由令牌下手。

那令牌乃「萬教之父」隨身所帶,代表權力象徵,若能取得令牌,也就如同代表他是世家第一人,那要處死「萬教之父」也是他說了算。

再者,令牌似乎還有其他的秘密,依權相所推測那或許和「萬教之父」深不見底的武學有關。為了扳倒「萬教之父」,好不容易有了令牌失竊的契機,權相怎麼能放過。

所以這次單槍披馬的從世家偷偷溜出從中攔截,連「萬教之父」也沒告知,而這件事要是給「萬教之父」知道了,那下場就是強如東方權相也不禁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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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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