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選擇
中年道長看向跟着身後已經目瞪口呆的蘇陌，一邊笑着對蘇陌說道：「怎麼樣，想學嗎？現在跪下來叫我一聲仙長，我就可以教你。」一邊在涼亭中坐了下來。
蘇陌聞言一愣，看向中年道長帶着驚喜的語氣說道：「前輩這算是收下我了嗎？」
中年道長卻隨意的搖了搖頭，對蘇陌說道：「這個不算，這只是我臨時興起，看在你辛苦的為我送早餐的份上的給你的一次機會。」
蘇陌聞言，站在那裏思考良久，最後卻堅定的搖了搖頭，那我不學。
中年道長聽到蘇陌的這個回答，卻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又隨口追問了一句：「理由呢？」
蘇陌來到亭子中間，在中年道長的對面跪坐了下來，躬身笑着對面前的中年道長說道：「等拜師成功后，我就是前輩的徒弟了，什麼樣的本事和高深的道法學不到，並不急於一時。我是很想學修行之法，但是也沒有為了高深的法決隨意跟人下跪的愛好，雖然我還沒有接觸到修行之事，但是我想，高深的法決各門各派肯定都有不少，我一個個的跪下去？」
中年道長聞言眼睛一亮，這次看向蘇陌的目光就帶着幾分讚許的眼神了，微笑着對蘇陌點點頭，道：「很好！小小年紀看問題的眼光就已經很透徹，說你聰慧也不為過。而且，懂得控制自己的慾望，做事不拘泥於形式，而且又有自己的行事底線，不為了自己的慾望降低自己的道德底線和行事準則，這很難得！真的很難得！不管你以後成就如何，我真心希望你能夠保持住這顆平常之心。」
說完，中年道長起身，看向亭外的群山，心裏好像在醞釀着什麼，也在猶豫着什麼。良久，中年道人開口道：「小傢伙，給你兩個選擇，你先聽聽看。」
「第一、我現在就可以正式收你為記名弟子，你不是想青衫仗劍、快意天涯嗎，我可以傳授你一些高深的劍法，學會了足夠你在這個世界立足，成為一流高手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沒有後續的一些麻煩。如果你答應，那麼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每天早上這麼跑了，我會從明天開始教你。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第二、繼續你每天的送飯生活，期間有一次沒有達到要求，那證明咱們倆沒有師徒緣分，以後就不要上山來了。如果你通過了我的考驗，那麼我會收你為正式弟子，我這些年學過一些劍法、一些道法、還有一些治病救人的法決和一些丹術、陣法也都有些涉獵，如果你有興趣，都可以傳你一些。但是，以後在外行走時，不要輕易暴露我傳你的本領，也不要跟別人說你是我徒弟，我早年在修真界有些因果，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小傢伙，這個世界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樣簡單，不過，不管你做出了哪種選擇，最後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蘇陌靜靜的聽完中年道長說完這些話，一時拿不定主意，他沒想到那麼快就到了這一步，蘇陌知道，像前輩這樣修為高絕的人常年隱居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破道觀里是很不正常的，而且在他放蕩不羈的外表下，蘇陌總覺得在隱藏着什麼。
按照正常的邏輯思考方式，中年道長給的第一種選擇無疑是最好的，風險最小、收益最大，而且沒有後患。蘇陌很想跟未來師父說，自己選第一個。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離奇遭遇，還有那些奇怪的噩夢，那漫天的滅世怪物，這些是沒有辦法跟前輩說的，如果夢境裏的那些東西是真的，他不覺得自己在未來能夠護住自己和家人。
加上最近自己雖然做噩夢的次數少了，但是腦子裏卻多了很多關於「蘇小沫」的記憶。一會感覺自己在縹緲的仙家福地修行，亭台樓閣、不時有仙人御空而行；一會又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座幽靜深遠的古寺，每日吃齋念佛、苦行於雪域高原。還有那一座座浮於湖面上的天空之城、形狀各異的浮島、幽暗嗜血的神秘洞窟。一幅幅破碎的畫面讓蘇陌感覺自己好像曾經親身去過一樣。
蘇陌覺得一個一流高手並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所以，蘇陌果斷的拒絕了中年道長的第一個建議。
「前輩，我選第二個。」蘇陌站起身來，朝着中年道長的背影，深深的作了一揖，開口說道。
「理由。」
「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強！」
「而且，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因為未來還未發生的事情就畏首畏尾，我還修什麼道！還不如老老實實跟着父親讀書做學問來的愉快。」
「不後悔？」
「不後悔！」
「好！既然你做出了你的選擇，那麼我尊重你的選擇。繼續堅持下去，希望未來的你也不悔今天的決定。」中年道長回頭看了一眼蘇陌，淡淡的說道。
「不會的，前輩。」蘇陌堅定的說道。
再一抬頭，亭子裏已經沒有中年道長的身影，只在空中飄來了一句：「拭目以待。」
中年道長消失后，蘇陌獨自一人站在這個新修繕好的亭子裏面，遠眺群山，山林莽莽，雨後的空氣里瀰漫着泥土的味道，一群南歸的雁群在蔚藍的天空中向南飛去，去尋找它們新的家園。
人生的道路上，有無數個叉口需要我們做出選擇，而每一種選擇又延伸到無數種結果。有時，選擇意味着放棄，而放棄也會是一種選擇。有人在困難面前選擇了奮勇向前，即使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有人選擇了平凡，或無味平庸，那就是他的人生追求，你能說他不幸福嗎？每個人對成功與幸福的定義都不盡相同，我們不能用自己的標準來衡量別人的幸福。
選擇與結果，可以是矛盾關係，也可以順應的關係。
但是，無論怎樣，命運都不是早已註定的結果，我們要勇於選擇，更要無悔的去面對自己所選擇的結果。
而蘇陌，他要扼住命運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