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夕陽

「乃，有『是』的意思。」，「奶？」，火花老老實實地坐在一個小木凳上，掂了掂自己不大不小的胸部，臉不好意思的紅了。

「哎，不是，你這……是那個『乃』，沒有女字旁的那個。」路小修邊將西紅柿切碎，邊將灶台打開（沒錯，一個形似灶台的法器），似乎已經習慣了火花奇妙的思路，「你文言文沒學好，怎麼白話文用的這麼溜？」

「噢，所以是『吾乃鳳凰』，感覺念著有些彆扭。」路小修默默地將西紅柿放進鍋里。

果然還是不習慣。

「前輩？」，「說，還有叫我陸哥哥就行。」

「陸哥哥？」，「有什麼事？」

火花——就是那個「吾是鳳凰」的紅地鳥，好奇地問：「陸哥哥，為什麼不能跟別人說我有鳳凰血脈啊？」，「因為我不想死」，「哦。」。開玩笑，具有鳳凰血脈，還能化形，這香的能引一大群跟宗主境界大差不差的老怪物來搶。

沒辦法，雖然身在劍宗，還有白師兄的陣法保護，可惜齊武斌剛接手路小修的情報網總共不到一百年，近幾年還是會不免漏了幾個世敵的間諜進來。

「陸哥哥？」，「說。」，「火花是什麼意思？」，「名字而已，瞎起的，你要不喜歡的話就換一個。」，「哦。」

「陸哥哥？」，「說」，「這是什麼啊。」，」西紅柿燜面。自創的。「，」哦。「

……

「陸哥哥……」，火花猶豫了一下，「說。」，「你不是我同族人吧？」，這不是也沒有那麼笨么，「嗯。怎麼了。」，「……你也不是這裏的人吧？」。

「……」，路小修把鍋蓋蓋上。

「要不要聽一個故事？」

火花望着路小修的背影，沒有說話。

……

從前有個小秀才。

他生活在最開放的時代，他居住在最繁華的城市——長安。

他是一個」乞丐「。

每天都在上下打點，像狗一樣跪求那些小官能賞識自己，好賜自己一個小小官，造福百姓。

然而，自己好不容易掙來的銀兩，根本比不過別人的一首詩。

但這個小書生並沒有因此怨恨那些天才，相反，他崇拜那些天才——沈佺期，陳子昂，更不用提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這四大天王了。他們，才像是一個詩人，一個讀書人。他很討厭諂媚的自己，但不這樣做，自己連做官的希望都沒有，還談何造福百姓？

『如果他們來做，肯定會比自己做的好。』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寬慰自己的。他最喜歡李白，因為李白最有才，但跟自己一樣得不到重用。

他也很討厭抄書和代替青樓的姑娘寫詩。在小隔間里，聽着一股俗媚至極的聲音念著自己的詩，並自以為是的胡亂介紹，他感到噁心。但不這樣做就掙不到銀兩，養不活自己和娘子了。

終於，自己中了！在三十二歲的時候中了！

照照鏡子，哈哈哈，頭髮全白了，像個老頭子。但是自己中了，自己也是天才了，今後的生活肯定是一帆風順的。

但是頭髮全白了，但是像個老頭子。

床上娘子好像也病死了。

在慶祝的前夕，所有的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喜歡的人，討厭的人，全都在一張桌子上，朝自己敬酒，看着像地府里的鬼一樣。

他給所有人倒了杯好酒，給自己倒了杯毒酒。

然後他來到了這個世界，遇見了跟自己娘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生，遇見了至交好友，遇見了好多自己從未見過的人，有自己喜歡的人，當然也有討厭的人……

……

「啊~麵條煮?了。」，「但是軟軟的也很好吃！」，「哎，你這口味真奇怪。」

夕陽下，兩個身影坐在院子裏埋頭吸溜著麵條，怎麼看也不像是道士。

……

夕陽下，有人望着窗外的景色，發獃。

「將軍，將軍？」一個身披輕鎧，長發隨意披散在身上，面容比女人還俊俏的男人緩緩轉過身，看向一個猥瑣至極，眼神淫穢的小太監。

「何事。」

「皇上請見。」真是奇怪，一個皇帝，竟然請求拜見一個將軍。

「讓他滾。」更加奇怪了，一個將軍竟然連理由都不編就直接讓皇帝滾。

「可是……皇上就在門后。」小太監戀戀不捨地收回四處亂看的眼神。

並用將軍書房擺的寶劍一下割穿了自己的脖子。

鮮血噴滿了整個書房，空氣中迅速瀰漫起一股血腥味。那俊俏將軍緊握窗沿，手上的青筋突爆。

「將軍？」

又一個猥瑣至極的胖太監進來了，一進門，連看都不看那具還在噴血的屍體，只是盯着那張俊俏似女人的臉淫笑。

「皇上請見。」

……

夕陽下，有人站在一條小溪旁，像在是等着什麼人。

「如此，看來不會有船隻經過了。」，「他奶奶的！要我說，就直接趟過去！怕什麼，一幫子娘么人！」，「嘻嘻，人家就是小娘們呀。」，「都不要吵了，專心應付起來吧，這回可非同小可。」，「可惡，可惡，可惡啊！我不想去，我不想去！你們去送死吧！」，「好了不要吵了，冷靜一點，其他人還在睡覺。」

那些或粗獷，或懦弱，甚至於嫵媚的聲音全部停下來了。但好像不是因為最後一句話的內容，而是因為最後一個說話的聲音。一個和藹，但略顯老成的聲音。

那小溪邊的人最終也沒有趟過那一條淺淺的小溪。

……

夕陽下，暗金色的道觀里，一名身着淡青色長袍的少年，此時正擺弄著跟前無數或浮空，或貼在牆壁，地板上，五顏六色的細碎石塊。

身後，站着的是齊武斌，不過換了身行動更加輕便的白衣。

「還請白師兄替宗主保密。」

「……」

「……並開啟劍鳴陣」

「……」

「如……如果能親自為想要前去的劍宗子弟送行……」

「秦玲在嗎。」

「呃，如果白師兄能去……」

「秦玲在嗎。」

「很多人都很崇拜白……」

「秦玲在嗎。」

「就連宗主也同意……」

「秦玲在嗎。」

「秦玲不在。」

「那我去。」

對不起，白師兄。

【作者題外話】：呃……作者寫這個純屬興趣，歷史有bug的地方統一用平行世界（跟我們的世界不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