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春雨瀟瀟14

第三章 春雨瀟瀟14

()宋長榮在一旁一直緊張的聽着,見夏言把電話掛了,忙問:「夏鎮,真要動用jǐng力啊?這不太恰當吧?」

夏言看了宋長榮一眼,心裏罵他蠢,卻只好解釋道:「你放心,絕對不會動用jǐng力的。那個張建民很快就會打電話過來的。」

話音未落,張建民果然打電話過來了:「夏鎮,我已經出門了。我這就去查一查誰這麼大膽,竟敢破壞選舉。您放心,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夏言笑了一笑,知道他這番做作是想賣自己一個人情,便淡淡地說:「很好,那就麻煩你了。」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打電話來說:「夏鎮,那幾個人已經走了。」

宋長榮一副很佩服的樣子,說:「還是您有辦法,這叫那個兵。。。兵什麼刃來着?」夏言心道:「你的腦筋終於拐過彎來了。」笑道:「兵不血刃。你以為那個張建民怕的是我?他怕的是我身後站着的專政機關。任何一個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和專政機關對着乾的。」

他左右無事,便順手打開了辦公桌上的電腦。剛一打開,手機便收到了一條信息,卻是蕭瀟過來的:「在幹什麼呢?」

夏言心裏突地一跳,飛快地回了過去:「在上網。」

「可以聊天嗎?你的QQ號是多少?」回信也很迅。

夏言強忍住心跳,了自己的QQ號,又問了蕭瀟的,便趕緊登錄了,加了她為好友。不一會,那個令人心儀的圖標便閃爍了起來。夏言打開了,上面的信息卻是:

「還好嗎?」很平常的一句話。

「還好。你呢?」回答也很平常。

「還寫詩嗎?」

早不寫了,夏言想。似乎是在得知蕭瀟有了喜歡的男孩子那時起,夏言就沒有再寫過詩,以前腦海中源源不絕的詩情,似乎也在一夜之間枯竭了。到縣委辦以後,整天忙着寫材料,就更沒時間寫詩了。他想了一想,回道:

「好久沒寫了。不過我想,也許我會繼續寫下去的。」是啊,為什麼會寫下去呢?難道自從遇見蕭瀟的那一刻起,詩意又重新回到心頭了嗎?

這次蕭瀟沒有回話,只給了一個難過的表情。看到這個表情,夏言就想起了以前每次她考試考得不是很好時,就是這麼一副撇著嘴的樣子。他嘆了一口氣,接着寫道: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這是詩經里的一句話,詩的本意是見到了自己想念的君子,心裏很高興。但夏言此時敲出來,是在問你見到了我,為什麼這麼不高興呢?

蕭瀟很快回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那我是知你者還是不知你者呢?」剛把消息送去,夏言就後悔了。即使是在大學的時候,夏言也從沒向蕭瀟當面說過或者是信中寫過類似的話,何況是現在。也許,那時只要夏言鼓足勇氣說一句這樣的話,可能他和蕭瀟之間就一馬平川,一片坦途了。但是現在說這句話,只能說是在不恰當的時間說了一句不恰當的話。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是有婦之夫啊!夏言心頭狠狠的批評著自己,但心裏又很想知道蕭瀟怎麼回答自己這句遲到了五年的語言。

「你自然是不知我者。」過了幾分鐘之後,蕭瀟終於回了這幾個字。

夏言愣了一下,一股酸酸的感覺莫名地湧上了心頭。在他的心中,蕭瀟即使從沒有喜歡過自己,但他好歹還應該算是很好的一個藍顏知己,哪曾想到在她的心中,自己竟然是「不知我者」!

「你生氣了嗎?」也許是見夏言久久沒有迴音,蕭瀟又了一個信息過來,同時附上了一張燦爛的笑臉。

也許,她在討好我。也許,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夏言心裏想,他記得那時在上學的時候,兩人有時為了一道題,一詩,一句哲理,總是有那麼多的爭論。爭論過後,不論是勝是敗,夏言總是歸於沉默。這時蕭瀟就會抬起那張好看的臉,認真地盯着夏言,嘴角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然後問:「你生氣了嗎?」夏言就會呵呵笑着,說:「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我一輩子都不會生你的氣的。」

現在想來,這句話似乎有點類似於戀人之間的情話。「一輩子都不會生你的氣」,也就意味着他會和她相處一輩子了。只不過那時在兩顆天真的心靈里,誰也沒有絲毫不純凈的念頭。記得她每次聽了這句話后,總是說:「好,我等著。」可是,從高中分開不到三年,她的等候就似輕煙一般遠去了。

「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我一輩子都不會生你的氣的。」不知怎麼了,夏言竟然順手把這句話打了出來,並且在自己的大腦作出反應之前,已經把信息了出去。

「好,我等著。」在夏言心中剛剛開始懊悔的時候,回信就已經過來了,後面還是那張燦爛的笑臉。

夏言長舒了一口氣,心裏酸酸的,又甜甜的。看來歲月流逝,當時的一幕幕卻並沒有在她的心中遺忘,那時難以言傳的默契,似乎還在。於是他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

「為什麼我是不知你者呢?」

接下來卻是長久的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瀟才回了一句話:「下次再說吧。我下了。」之後那原來燦爛的圖標就變成了灰sè,就象夏言過往的那段記憶和此時的心情一樣。他向窗外望去,天空也是灰sè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又下起了濛濛細雨。

「夏鎮,投票已經結束了,現在只等計票了。」宋長榮從門外走了進來,說:「五個投票點都沒出什麼問題。」

「知道了。」夏言淡淡地說,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名叫「相忘於江湖」的圖標,然後關掉了窗口,關掉了記憶。但是那個圖標下的簽名卻從他的腦海里冒了出來:

世界上只有兩種可以稱為真摯的情感,一種叫相濡以沫,一種叫相忘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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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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