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驅鬼人的處境

已經商量好的張磊和王少權走回牆角，王少權對着旁邊的陰暗處說道:「同志，很感謝你為我們帶路和提供情報。我們現在先嘗試去解決那隻厲鬼，如果我們能回來，到時我帶你去警局登記一下，那對你也會有很多好處的。」

陳封的聲音依舊沙啞：「不用了，到時你們回答我一些問題就行了。」

之後，張磊在前，王少權在後，他們輕步往轉彎鬼走了過去。本來這一小段路就不算長，所以他們很快就走到了轉彎鬼的身後。

這時張磊靠了上去，而王少權則是沒有靠得太近。隨着張磊靠近到轉彎鬼一定範圍后，通常像是有特定程序的機械人一樣呆板的厲鬼也轉過身來了。

這時站在他們後面路口的陳封明顯看到張磊也有點緊張，但隨即他感受到張磊的身上爆發出了一股詭異力量，看來是張磊的殺人規律被觸發了。

而這時，轉彎鬼的殺人規律還沒被觸發，所以陳封感受到它的詭異力量只是很被動的自主反抗著，而轉彎鬼這時給人的感覺是僵住了。

張磊則是趁機喊道:「阿權，上。」

聽到張磊話的王少權沒有猶豫，他直接沖了上去，猛地抓住了轉彎鬼的肩膀。

對於王少權來說，抓住了轉彎鬼的他先是感受到了身體一沉，然後一股很是提神的冷流從轉彎鬼身上湧進了他的身體。

雖然暫時看起來還沒有什麼事情，但是熟讀厲鬼通用情報的他明白真正的考驗在後面。

果然，隨着冷流湧進了王少權的大腦，很快王少權就感受到了大腦傳來的撕裂一樣的劇痛，更要命的是王少權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湧出了一大堆混亂翻湧的記憶。

它們完全佔據了王少權的大腦，像是坐上了雲霄飛車一樣源源不斷地快速閃掠了過去，並且在這過程里那些記憶很快地開始了扭曲甚至是模糊。

劇疼和混亂的大腦讓王少權的身心都在想要撒手逃離那帶給他無邊痛苦的轉彎鬼，但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他不能就這樣放手。

王少權知道奪取厲鬼力量猶如一次不會存檔的蛻變，他可以中途放棄奪取眼前這隻厲鬼的力量，那樣雖然他能擁有一些殘缺的詭異力量，但下一次他再次奪取眼前這隻厲鬼或是別的厲鬼力量時也還是要經歷一次完整的蛻變，這樣會讓奪取厲鬼力量的危險加倍。

就這樣，在劇烈的疼痛中，王少權甚至無力站穩而靠在了轉彎鬼的身上。同時他也瞪大了眼睛，表情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頭部，想要以此保持清醒。

這時，張磊也在緊緊地盯着王少權的情況，如果看出情況不對，他也會把王少權拉開，停止這次行動。

幸運的是哪怕是看起來快瘋了，到最後，隨着轉彎鬼化作紙灰飛散，王少權也沒暈過去。在一邊仔細觀察的張磊在轉外鬼被徹底殺死的時候，很是手疾眼快地扶住了要軟倒在地上的王少權。

張磊把還在劇疼中掙扎的王少權放到一邊的牆上后，就狠狠地鬆了口氣，他知道，這一個任務他很幸運地完成了。

這時，來到他們身邊陰暗處的陳封開口了:「大家奪取厲鬼力量的時候都是這麼疼的嗎？」

張磊拿出一根香煙，給自己點上了。「疼還算走運的，要是暈過去，人就沒了。要知道哪怕是第一次奪取的是初級厲鬼的力量，也大概有五成的死亡幾率，更別說中級和高級的了。」

陳封愣了愣，他雖然想過每個人奪取厲鬼力量時會有所不同，

但是沒想到死亡率會這麼高，同時他隱隱感覺自己奪取厲鬼力量時有些過於輕鬆了。

陳封：「這是誰統計的？有那麼誇張？」

張磊：「嗯，你還別不信，這是國家統計的數據，五成的人直接死了，剩下的三成人記憶甚至是性格都會受到影響，有的活下來人也瘋了，只有兩成的人是完全是正常的。

我也是走運，是那兩成里的人，但當時也是疼了一個晚上，可受罪了。

不過聽說要是有高一個層次的驅鬼人幫忙壓制厲鬼的詭異力量的話，就可以輕鬆奪取到厲鬼的力量。可惜我們縣明面上也只有一個中級的驅鬼人，能享受到這待遇的人很少。」

陳封：「中級驅鬼人？」

張磊深深地吸了口煙：「哦，對了，你不知道，首先國家把我們這些奪取到厲鬼力量的人叫驅鬼人。

而且國家把厲鬼分成初級、中級和高級，奪取到相應力量的人自然是也分了層次的。其實你到警局裏備案，這些消息有人會和你說的。」

陳封：「我暫時沒那打算，阿叔，話說厲鬼要怎麼判斷等級啊？」

張磊：「這個只能靠出現傷亡的人數判斷或是驅鬼人去試，初級厲鬼的話一次只會殺一個人，如果不是大概率就是中級厲鬼了。

至於高級厲鬼，聽說那是有鬼域的，很容易就能看出來，我也沒見過。」

聽完這些厲鬼分級的信息后，陳封不由地想到了自己奪取到的兩種力量。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處在什麼等級呢。

所以他不由地問了問：「話說剛才那隻轉彎鬼呢？是初級厲鬼嗎？」

張磊：「是啊，要不然你以為能這樣輕易地解決掉它嗎？」

陳封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同時，他對比了一下剛才感受到的轉彎鬼的詭異力量。感覺自己的詭異力量完全是超出了它一個層次，所以陳封基本確定確定了自己是一個中級驅鬼人。

然後陳封話題一轉：「那我之前聽到你們說什麼特殊顧問和豐厚獎勵是怎麼回事？」

張磊愣了愣：「你之前一直在跟着我們？」

陳封：「那倒不是，只是我也在找那轉彎鬼，中途你們聊天我碰到了而已。」

張磊：「哦。。。對了，你說的特殊顧問是這麼回事。這厲鬼最近是很分散地陸續出現的嘛，而我們碰到厲鬼的身體就能反過來奪取它們的力量。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民間出現的驅鬼人自然會比國家方面多。所以國家方面呢為了更好地處理厲鬼，就在民間招聘特殊顧問。

只要通過一定的審核，驅鬼人就能走馬上任。我們這些特殊顧問平時很自由的，不用去警局上班。警局會給我們發一些任務清單，如果願意接就可以接下，沒人會勉強你。

完成任務后呢，任務的報酬都很豐厚。其中最簡單的任務是和驅鬼刑警一起出警，我們在一邊輔助一下就行了，就這樣一趟也有1萬多以上的獎勵。

而像我這樣，帶沒有厲鬼力量的新人出警。要是幫新人奪取到厲鬼的力量，就能有10萬以上的獎金。就算我們特殊顧問栽了，國家也會給我們家人很豐厚的報酬的。」

陳封：「驅鬼刑警？」

陳封的問話明顯太多了，但是張磊還是不厭其煩地答道：「就是國家新成立的、專門處理厲鬼的部門裏的人，我們特殊顧問也是屬於驅鬼刑警部門的。」

陳封微微一笑：「話說磊叔，推薦驅鬼人當特殊顧問有獎金吧。」

張磊頓時有些尷尬地打起了哈哈，「給國家工作這不也是好事嘛，哈哈哈。。。」

陳封：「好了，我很感謝你給我說了這麼多。不過我也得和你說一句，你得明白特殊顧問這種工作做不久的。

以後等擁有厲鬼力量的驅鬼刑警多了起來，到時特殊顧問就沒什麼用了。」

張磊哈哈一笑：「我知道是這麼回事的，但是到那時我都攢夠自己的養老錢和我那兒子的老婆本了。」

陳封也笑了：「這倒也是，好了，我也走了，你多保重。」

說完，陳封就離開了那裏，而張磊只來得及挽留了兩句：「哎，等等，別走那麼急嘛。。。」

兩個閃爍就會到了自己家裏的陳封打開了自家冰箱，從裏面拿了一些冰塊放進了一邊的杯子裏。

然後再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瓶可樂，往杯子裏倒了進去。美美地喝了一口冰鎮可樂后，陳封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看着眼前不斷冒着氣泡的可樂，心裏想到了很多。

『特殊顧問嗎？呵，真是高啊。一方面穩住了一些驟然得到厲鬼力量又缺錢的人；另一方面則是利用民間數量更多的驅鬼人不斷地增加驅鬼刑警的數量，增強了國家方面的力量。

並且也為將來更好地管理驅鬼人埋下了伏筆，所謂一舉三得不外如是，不外如是啊。說到底，你大爺還是你大爺。不過，我還是嚮往自由多一點。

對了，現在我在鏡中世界的領域也挺大的了，也是時候應該讓家裏人和附近的朋友回來了，現在這年頭待着外面也不安全。也可以考慮，開始培養幫手了。。。』

想到這裏，陳封連夜給自己的家人和幾個朋友打了電話。

陳封給他們說了驅鬼人的事情，讓他們回到家這邊來，他有辦法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當然，陳封單純和他們白說他們也是不太信的，所以陳封不得不通過之前的佈置跑到了他們身邊，當面勸說了一下他們。

這樣做的成果也是非常喜人，陳封基本說服了他們，就等他們處理好離職事項了。

而對於家住得離陳封很遠的朋友，陳封也只能說了驅鬼人的事情，並且讓他們有事第一時間打他電話了。

等陳封忙完這些的時候，又是深夜了，陳封也只能休息去了，有時候陳封真的想讓自己一天24小時不用睡覺，這樣他能用的時間就更多了。

之後的日子裏，陳封繼續沉浸在開拓著領域的快樂里。晚上的時候，他也會偶爾離開領域，去到外面看看是不是有厲鬼撞到他的槍口上。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8月6號晚，這天陳封在鏡中世界無聊，就跑到了村子外圍的農田裏吹夜風去了。

不過現在只有一些農田插了點禾苗，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所以他也只是拿了杯可樂在路邊逛了逛而已。

但是當他開始往回走了不遠時，在領域帶給他的感知里，一個不速之客闖入了陳封的地盤。

陳封樂呵一笑，他鉚住了勁地擴大自己的領域不也是為了等待這樣的收穫時刻嗎？所以陳封一個轉身就往籠罩在黑暗裏的田野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