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夢 自古俗塵多俗事,唯有莽漢不自知

第十四夢 自古俗塵多俗事,唯有莽漢不自知

初秋的時節是有些微涼,在這一片廣袤無垠的大地方,一時的寧靜。有人說,喜歡這初秋的清爽,也喜歡這初秋的微涼。

喜歡那種冷的感覺,孤獨的心情。這是一種病,一種不可治癒的頑疾,讓人神傷,又深深的無法自拔。

總是在無人的時候安靜的走着,走在叢林,走在深深的落葉上,走着走着,走進了回憶里。喜歡把自己的頭髮留長一些,可以遮住劉海的那種。

這樣,就可以遮住蒼白的臉,不能掩飾的疲態。

就這樣一個人,讓自己面目全非,孤冷,一貫的習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有最鍾愛的地方,也許是安息之所,又或許是寄託心裏最深處的痛楚的地方。

不管是哪一種,時時刻刻的警惕是為了那一份執念,不避刀槍劍雨。

在大陸的一處,有一山谷,名曰落楓谷,此谷深千頃,千百萬株樹木將崇山之中的這片山谷遮掩,雖是初秋,然滿目枯黃,秋風一到,表示落葉如雨,大地已有幾層。

高空俯望,這片落楓谷猶如寶珠,在百萬大山之中猶為特別,綿延數百里的楓林,成南北相向,沿山而布,楓林的茂盛,已然將大地掩蓋,看不到一絲。

落葉沙沙而落,掩蓋不了凄涼,秋的季節,總是會有楓樹相伴,不為徒增傷悲,只為享受孤寂的感覺。

小築隱藏在一片靜幽之中,若隱若現,在一片秋意中顯得格外蕭瑟。一陣沙沙的腳步聲打破林中的寧靜,從一片幽暗中顯現出個身影,只見一人,此人劍眉星目,唇紅膚白,身材高挑,單手負於身後,儀錶堂堂風度翩翩,煞是俊美。

其衣着整潔有序,腰間配飾圖案紋落精緻,有白玉腰帶附於其上,英俊瀟灑。此人緩緩走近,抬頭看着竹林小築四字,久久不語。

許久之後,那人緩緩步入,四處走動,來回打量著四周,輕輕的撫摸著小築中的一切,只見那人,緩緩將懷中一物,放於桌上,一瞬之間,瑩瑩之光漫漫開來,嘴中喃喃道:「林兄,你也回來了。」

十日之前。

秋日下的離城,涼,已經遍佈大街小巷,喧囂一天的人們已經三三兩兩,普通百姓人家習慣早食,還沒有到酉時就已經娛樂起來。

中年漢子或飲茶娛樂,光膀露腰,口齒生津,手舞足蹈。

或對陣棋盤,兩人對陣一個洋洋得意,一個抓耳撓腮,不見有何動作,卻是一些旁觀爭論不休,面紅耳赤。

孩子成群打鬧嬉戲,女人農作縫補,或晾曬稻穀,亦或紡紗弄桑。

對了,還有時不時的呵斥小孩聲。不知是誰家孩童打碎了桌碗,驚起一旁高處的鷗鷺,咿呀怪叫,羽翅拍打,羽毛橫飛。

秋日的夕陽是害羞的姑娘,一抹緋紅,滿面火紅,半掩遮面,羞羞答答。

餘暉灑在了離城的山山水水,灑遍一座座青磚綠瓦,灰白格調此時,顏色艷麗是主旋律,只有此時。

深宅大院蓋不住雍容典雅,亭台樓閣掩不住花枝招展,那青樓脆藕正是當時,好不賣力。

一整日的喧囂此時開始冷卻,戲班,小販,爭奇鬥豔。學堂課室熙熙攘攘,帶刀管衛一臉嚴肅,為的是明察秋毫。

有人說秋季偏愛東風,冬季偏愛北風,夏季最為多情,時而無風又或狂風,而我最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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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風輕。

世人只願平淡一生,因為一世再多繁華也只是徒增庸擾。不過,有些人總是冷眼世間一切,並不是天生冷傲,殊不知是心裏有許多事。

離城在大陸的一隅南陳之地,是一個庸俗不過的城市在眼前的平靜之下,不知道那許多年前的肅殺。時間是味良藥,已經許久的寧靜,人們沉溺其中。

每個人都是社會的基石,各自有不同的價值。人的一生數萬日而已,卻承載多少故事。

南城的酒肆最為有名,餘暉下更是忙碌,薄薄的微風吹過,悠悠的酒香竟已微醺。

隱藏眾多房舍之中有一竹木亭樓,薄沙帷帳,欲掩還秀,在熏香縈繞之中,確是典雅,三三兩桌多是青年才俊,富商巨賈,達官顯貴。

雖各自攀談,卻也不甚吵雜,俗世紛擾下,有如此良處,確是一大幸事。

此間名曰翠微居,名如其狀,典雅非常。亦有獨家美酒,是為清藍釀,清香飄逸,口味悠長,僅一口,便得世間最舒適,閉眼回味,便可得世間百味,憾而無生。

角落中,一青年,約莫二十有八,一襲白衫青花,面色冷峻,舉手之間卻有頹廢之感,雖背對而坐,已知半醉。

一碟小菜,三壺白瓷,一人一劍,一坐半天,無人打擾,甚是怡然。

雖是如此,仍格格不入,正欲細細打量,突然一襲香氣撲面而來,回眼望去,一女子款款而出。

站立櫃枱之間,四周打量一番,眼光落到那青年身上停頓下來,眉頭輕鎖,似有嗔怒,放下手中之物,向著青年而去。

「蘇公子!」那青年頭微斜,並未應聲。

隨女子聲,些許食客順着女子的目光望去,紛紛交頭接耳。

女子倒也習慣,面色不改,徑直來到青年身邊,道:「蘇公子,你雖來此不久,但也不能每日都在我這消磨,無關錢財,只怕傷了身子。」

女子說話間,便將酒杯斟滿,雙手疊在腹前,女子綠衣紫妝,香氣縈繞,讓人甚是舒適。

青年頓感一陣香氣撲面而來,不禁眉頭輕皺,對於這種女子身上不知何處的香味,他很是不適。

此時眾多食客之中便有人識得此人,不知是誰驚呼,細詢之下,才知此人乃是南城故人淚劍蘇汐。

言罷之後,廳堂更多議論紛紛。

「姑娘,敢問你是開酒館的,還是做醫館的。」蘇汐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只是將杯中之酒飲盡,品味一番。

女子一愣,道:「醫館?公子何意?」

「你既不是醫病之人,還需望聞問切?我在此吃酒,我給你付錢,至於其他,干你何事?」蘇汐說話間,手裏不曾停下。

那女子聽言倒也不生氣,輕笑一聲,道:「你在此不是一日兩日,所幸我對你還是有所了解,若換了旁人,我也休的理會,想公子並非壞人,不然,憑你剛才的無理,我便能掌嘴。」

蘇汐輕哼一聲,不理會。此時女子看到此,更是斐然,道:「世人傳言蘇汐是重情重義之人,然,自十年之約將盡,蘇汐一日比一日頹廢,往日風采再找不見,性格大變,莫不是這一副高冷,是裝出來的?」

「蘇潯兒,你除了聽聞這些,還是否聽聞我刀劍之下,有多少亡魂。」蘇汐言。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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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本姑娘足不出五里之遙,與人無爭,我聽那些做甚。」蘇潯兒來回墊步,似有興趣盎然,見蘇汐如此有趣,便想奚落一番。

「我不想與你多言,別來煩我!」蘇汐哼道。

「那好,酒資拿來。」蘇潯兒伸手道。

蘇汐指了指白瓷,道,:「你剛才已經把我的興緻打散豈還有酒資,真是無趣之人。」

「莫非公子想要耍賴?」蘇潯兒輕笑一聲,道。

「哼,拿去!」張小天拂手一揮,一個幽深冰寒的牌子出現在桌面之上,一個「蘇」字赫然與上,不只是何材質,此牌細看之下竟有隱隱震秫之感。

蘇潯兒眉頭輕皺,伸手拿過,竟不知說些什麼。

待到回神,天色已暗,抬頭看去,座椅之上不見人影,此時只聽見耳邊傳來:「待我有命歸來,再找你取,你我相遇不久,唯卿動我心,此放於你手,我才安心,別過。」

蘇潯兒輕嘆口氣,正欲轉身,只見另一青年來到廳前,單手負於身後,風度翩翩。

青年看到蘇潯兒輕笑道:「自古俗塵多俗事,唯有莽漢不自知!」

蘇潯兒聽罷,笑道,:「何風把左公子吹來,還有雅興吟詩作賦?」

那左姓青年道,:「難得見得蘇姑娘如此與人多言,竟然有如此無趣之人,還望去姑娘莫言理會才好。」

蘇潯兒道,:「左公子如此彬彬有禮,倒讓潯兒有些不知所措。」

左姓青年哈哈一笑,道:「蘇姑娘說笑了,不知剛才是何人?」

「一個粗野之人,理他做甚。」蘇潯兒笑道,「倒不知今日左大少爺但我這寒舍有何指教呀?」

左姓青年道:「大少爺怎敢擔當,還是叫左岸好了,順耳,哈哈。」

蘇潯兒笑道:「不敢不敢,還是左公子好了。」

「好好好,隨你,隨你。」左岸本是個開朗之人,雖相貌出眾,卻也是禮貌有加。

「那好吧,說吧左公子今日幾位,有何安排,還是依舊老樣子?」蘇潯兒掩嘴輕笑,道。

「我此間確有別的事情,勞煩姑娘安排一下,我有客人需要招待。」

左岸說罷,蘇潯兒應聲,道:「公子還是樓上,風清庭,稍作休息,我會讓下面人給公子備好酒菜,保證公子滿意,你看可好?」

「有勞姑娘!」左岸微微作輯,順着樓梯走去。

「對了,剛才那人我好似眼熟,與那號淚劍的蘇汐有幾分相似,不知對否?」林夕正欲上樓,突然回頭,低語言。

「如果真是那人,倒也難得。」

蘇潯兒正在廳堂,此時聽左岸說起,不禁輕嘆,隨即道:「也許吧。」

「哈哈,不好意思姑娘,在下沒別的意思,就是順便一說。」左岸道。

蘇潯兒點了點頭,隨即輕笑一聲,招呼他人招待客人,自己徑直回到幕後。

左岸聳了聳肩,轉身上樓而去,許久之後,待到賓客散去,蘇潯兒走到窗前,望着天空星光璀璨,遠處依稀犬吠,一片寧靜。

一陣涼風襲來,蘇潯兒不禁有些冷顫,拿出袖中字牌,拇指輕撫,而後望向遠方黑暗,心裏不知如何作想。哪怕微風漸涼,幃幔輕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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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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