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殺意的陰氣

第四十一章 殺意的陰氣

敬天司。

這大腿,老子終於抱住了.

最幸運的是敬天司司長雖然清楚幽冥聖珠被自己吞噬,他還替自己隱瞞,這完全超出了預期,不過,還有老邪那老東西知道自己吞噬了幽冥聖珠。

這老東西跟庄浩三人打了一架,重傷逃走,也不知會不會死在半路。

若是他死了,那就完全不用擔心自己吞噬幽冥聖珠的事被人知道了,後顧之憂完全解除了。

若是他沒死,這老東西沒完成天魔交代的任務,他是選擇隱遁還是如實稟報?

從司長口中得知,幽冥聖珠是上任天魔的法寶,現任天魔對其勢在必得,若老邪如實向天魔稟報了,天魔縱然不敢派人殺進京城,但也不會就此放過自己。

「真希望老邪那老東西死在半路,要沒死,那老東西怕死不敢回去稟報也行。」

趙九州心中暗暗祈禱,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刻苦修行,增進修為,自身越強大,危機中存活的幾率才越大。

另外,司長安排追查魔族姦細的事也要竭盡全力,為敬天司立功是次要,主要的是揪出了這個姦細,天魔在京城就沒眼線了。縱然天魔知道幽冥聖珠是自己吞噬,只要自己不出京城,他也無計可施。

縱然天魔重新安排眼線,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將目前的處境分析了一遍,趙九州明確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之事,踏着輕快的步伐朝地字房走去。

這敬天司實在太大。

趙九州走了半個多時辰,一路上問了三個人,才勉強找到地字房所在。

這是一個偌大的院子。

院子環境清幽,院中央竟還有假山、水池、花草,一些敬天司成員正在修鍊。

這些修鍊的敬天司成員都沒隱匿內勁,整個院子瀰漫着釋放的真氣,所幸,這些真氣都在這些修鍊者的掌控之中,沒有雜亂、肆虐;不然,以趙九州那點微薄的道行,縱然這些真氣不是有意攻擊他,他也無法承受。

這些人的修為都比自己高。

趙九州一下子備受打擊,心情也有些失落,隨即,他長舒一口氣,讓自己振作起來。

這裏是敬天司。

眾多修行者聚集之地。

自己剛成為修行者,實力弱很正常。

自我安慰了一番,趙九州不再妄自菲薄,邁步朝前方的閣樓走去,到了閣樓前的台階,見台階上坐着一人,那人正懶散的嗑著瓜子。

「兄台,請問坤字捌號房在哪?」趙九州禮貌的問道。

「坤字?捌號房?」

那人一愣,瓜子也不嗑了,微微抬起頭,吃驚的望着趙九州,又重複的問道,「你是問坤字捌號房?」

「是啊!」

趙九州一臉懵逼的點點頭。

「唰」

「唰」

突然,趙九州敏銳的察覺到數道目光朝自己望來,他環顧四周,只見院子裏那些正修鍊的修行者紛紛朝自己望來,個個眼神都頗為古怪。

坤字捌號房怎麼了?

趙九州心中充滿疑惑。

「在第三層,中間的位置。你進門之後朝左走,順着台階上三層就行。」

聽見對方回話,趙九州回過頭,只見那人又恢復剛才懶散嗑瓜子的模樣。

「多謝。」

趙九州答謝了句,想了想,問道,「兄台,這坤字捌號房怎麼了?」

那人嗑著瓜子笑嘻嘻的回道:「沒怎麼啊!」

你這表情像是沒怎麼嘛!

趙九州心中腹誹了句。

李默說地字房是兩人一間,莫不是舍友有問題?不過,李默為自己做記錄時,得知自己的情況,明顯有討好之意,他不應該給自己安排到有問題的舍友吧?

趙九州一屁股坐在那人旁邊,自來熟的說道:「兄台,說說嘛!在下這剛進敬天司,人生地不熟,還望兄台指點一二。」

「我說怎麼眼生的緊,剛來啊!剛來就能進地字房,挺有門路啊!」

那人邊嗑瓜子邊說道,「其實,也沒啥,就是捌號房的那傢伙有點怪。凡是跟他同住的同僚沒過幾天就吵著搬走,那幾位同僚寧願住人字房也不願跟他同住。」

靠!

李默竟然明面一套背地一套。

趙九州心中暗罵了句,繼續問道:「那人怎麼怪了?」

那人嘿嘿一笑,說道:「嘿嘿……你住住就知道了。」

一問三不說。

一臉賤笑。

這哥們有毛病吧!

趙九州心裏腹誹了句,忍着罵人的衝動,耐著性子問道:「在下趙九州,敢問兄台大名?」

「張遮。」

「多謝張兄提點,在下先告辭了。」

趙九州見從對方嘴裏問不出什麼,也懶得繼續浪費時間,便與張遮告辭。

上了台階,進了閣樓。

趙九州按照張遮所說順着樓梯上了三樓。

這層樓的結構跟酒店一模一樣,兩側分別是一間間的房間,每個房間的門邊釘了個木牌,木牌上寫着號碼,到了坤字捌號房門前,趙九州沒立即推門進去,張遮剛才的話讓他有些不安。

趙九州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推開門。

門被推開。

頓時,一股陰氣撲面而來。

趙九州不由打了個寒顫。

此時,趙九州也看清了屋內的情況,這屋子大約四、五十平,裏面擺放着兩張床、兩張桌子、兩個衣櫃,其中一個桌子上擺放着香爐等物品、而香爐里燒着香,一人背對着門口盤膝坐在香爐前,口中念念有詞,卻聽不清楚他在念什麼。

這舍友確實有些古怪。

趙九州心中有些忐忑,可還是強忍着踏進房間,他剛往前踏了一步,便感覺身體又冰冷了幾分,似乎一股股陰氣正穿透自己的肌膚,鑽進了自己的身體,他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冰窖一樣。

冷。

冷徹入骨。

陰氣還在源源不斷的進入自己的體內。

趙九州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有些不受控制,意識也在逐漸喪失,似乎有種力量正在掌控自己的身體跟意識。

不。

不是一種力量。

而是……無數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九州方寸大亂,恨不得立即跑出這鬼地方,可身體就像是灌了鉛一樣,他根本無法移動半分,更讓他感覺恐懼的是自己的意識正一點點迷糊,似乎用不了多久,自己的意識便被無情的摧毀。

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怎麼辦?

突然,趙九州靈光一閃,二話不說,用盡全力挪動雙手,將手中的佩刀拔了出來。

趙九州也顧不得手被割傷,一把抓住刀刃,將刀尖抵在了眉心上。

刀尖刺中眉心。

鮮血湧出。

一股疼痛感從眉心處傳來。

「啊……」

「啊……」

幾息之後。

趙九州聽見……

不,那不是聽見,而是感覺……

那是一種耳朵聽不見,可又無比真實的感覺。

他感覺到一聲聲凄厲的叫喊在體內回蕩,似乎……似乎是無數人在叫喊,像是遭遇死亡的掙扎,凄慘而痛苦。

隨即,趙九州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股陰氣正從自己體內泄出來,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不受控制的身體開始恢復,模糊的意識正在逐漸清晰。

幾分鐘之後。

趙九州感覺自己已恢復如常,身體也不再寒冷。

「怎麼了?你們這都怎麼了?」

趙九州剛鬆了口氣,便聽到驚慌的叫喊,只見剛才盤膝坐在地上的那人已站起來,正驚慌的「自言自語」。

那人自說自話的轉過身,看到站在門口的趙九州,問道:「你是誰?他們都是被你弄傷的?」

雖然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可趙九州知道肯定是面前這小子搞出來的,剛才他差點一命嗚呼,早就憋了一肚子氣,這小子現在還一副指責模樣,趙九州哪裏忍得了,大步衝到那人面前,手中的佩刀架在了對方的肩膀上,惡狠狠的說道:「剛才是你搞出來的吧?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想弄死我?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命?」

「我……我沒有。」

那人驚慌的回了句,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是你胡亂闖入我的陣法之中,你還傷了小黑他們。」

「什麼陣法?什麼小黑?這裏除了你我,老子半個人影都沒看到。」趙九州罵道。

他真的怒了。

莫名其妙的差點死了,任誰都生氣。

「小黑他們是我豢養的靈體,你天眼未開,看不見。」那人怯弱的回道。

「靈體?」

趙九州想到剛才的陰氣,不由信了幾分,問道,「就算你豢養了靈體,可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的靈體為何突然攻擊我?」

「那是因為你闖入了我的陣法,小黑他們將你當做敵人才對你動手。」

「你在這豢養靈體,佈陣?」

「對啊!」

趙九州這下明白了,這小子在房間里養鬼,佈陣施法,外人進入陣法,這些小鬼便主動攻擊。

難怪自己一踏入房間,這些陰氣就侵襲自己。

這哪是簡單的陰氣,而是鬼上身。

難怪張遮那副表情,誰他媽的願意跟養鬼的人住一塊,就算不被鬼上身,可天天跟陰氣打交道也心裏膈應。

「我叫趙九州,以後住這。」趙九州自我介紹道。

「你以後住這?」

那人驚訝的問了句,繼續說道,「我叫胡陰,那你現在還打算住在這?」

……

……

「嗖」

「嗖」

「嗖」

數十道人影正急速狂奔,其中有人御器飛行,有人雙腿狂奔,他們已如此前行了千里,內勁都已消耗了大半,可他們每個人都恨不得快些、再快些。

這些人都是敬天司的人。

他們正趕往那殺不死的老人所在的村落,尋找那位能使老人殺不死、能令畜生修鍊成妖的幕後者。

秦雲舞將老人的屍體帶回敬天司,告知司長在村落里發生的事,司長便認為那幕後者不簡單,當即聯絡長老們商議此事。

一番商議之後,敬天司派出這幾十位修行者趕往老人所在的村落,找出那幕後者。

「前方便是那個村落了。」

范清風行在最前面,他已依稀看到村落,開口提醒道,「目前對那人的一切都不了解,萬事都要小心。」

「是。」

眾人齊聲回答。

「走。」

范清風一馬當先朝着村落「飛」去,眾人緊隨其後。

眨眼間,這些人紛紛落在村子裏。

范清風凝神寧靜感受一番,沒感受到任何的氣息,他環顧四周,吩咐道:「四處尋找,方圓五十里,不漏查半點。」

「是。」

眾人齊聲應答,隨後,人影紛紛四散。

范清風遙望着離村子最近的那座山脈,眼神一凌,身影消失。

下一秒。

范清風的身影在那座山前的半空浮現,他目光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這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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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把獵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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