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忽悠

第十七章 忽悠

「乖徒兒啊,你終於回來了,我…」納蘭看着站在自家徒兒身旁的女子,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盯着他倆左看看又看看。

千越勾起嘴角,瞥了他一眼,他這才合上嘴。

穆北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笑的看着他,「怎麼,不認識了?」

他尷尬的笑了兩聲,「怎麼會。」

「你們,怎麼在一起?」

「小姐忙完了,想着過來看看王爺恢復的怎麼樣。」

納蘭被尊主看得發毛,趕緊報告情況,一臉嚴肅的說,「他恢復的很好。」還想再說什麼時,看着千越的的眼神,想說的話都噎到了嗓子眼。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現在魔尊站在自己面前,他不知怎麼,怵得慌。穆北在一旁,不地道的笑了出來。

軒轅燁看着自家師傅在千越面前大氣不敢出的樣子,疑惑不已。

「師傅?」他叫了叫他師傅。

「啊?」

「奧,咱們先,先進去吧。」

千越看着他說話都開始磕巴,揚起了嘴角。

軒轅燁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家師傅,納蘭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千越姑娘,先進去吧。」

「好。」

一行人這才往裏走。

「千越姑娘,這段日子就住在王府,有什麼需要你吩咐就行。」

千越看着這個別緻淡雅的院子,滿意的點點頭,「好。」

她看着軒轅燁,「王爺以後叫我名字就行,姑娘姑娘的,多生分。」

「好。」

「那你先休息。」

他離開時看自己師傅沒有離開的意思,「師傅」

「啊?」

軒轅燁知道他們幾個有話要說,「師傅忙完再來給徒弟把個脈吧。」

「不用了,你身體沒什麼事。」納蘭擺擺手就要進去找千越,被軒轅燁攔了下來,他看向軒轅燁,一臉心虛。

「師傅?」

「好好好,我,我一會兒過去啊。」

「好,那我在書房等師傅。」

納蘭把軒轅燁送走,趕忙進屋。屋裏千越坐在主位,端著一副清冷高貴的模樣,手裏端著一杯茶,悠悠的看着他,穆北坐在左側,扇著扇子,似笑非笑。

雖說他沒什麼可心虛的,但自從魔尊成為魔神,這還是第一次見魔尊,還有點緊張。

納蘭規規矩矩的行禮,「魔尊!」

千越放下杯子,「出門在外,隨意點兒,喊我名字就行。」

納蘭嚇得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尊上折煞屬下了,屬下還是跟穆北一起,喊小姐吧。」

千越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非常嚴肅的說到,「不行,你是燁的師傅,喊我小姐,說不過去。」

「主上那裏屬下去解釋。」

千越沉默沒搭話,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納蘭冷汗直冒,心裏直犯嘀咕,給穆北遞眼神,向他求助。穆北看着他這副滑稽的樣子,捂嘴咳嗽了一下,「咳,尊上,就讓他隨了屬下吧,主上那裏他去應付,也不必您費神了。」

千越眉毛一挑,點點頭,「行。」

「待會兒見了燁,你自圓其說。」

「是。」

「行了,起來坐吧。」

納蘭絲毫不敢隱瞞,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千越,包括那日暗箭傷人的黑衣人。

千越手指敲著桌子,「可查到了?」

「還沒有,那人身法不似凡人。」

「曲玄。」

「尊上!」

「去查!」

「是!」

「我會留在王府,他的身子我來照看,過幾日你去一趟斷木涯,將那兒的老鼠給本小姐抓回來!」

「老鼠?」納蘭疑惑,領命,「是!」

納蘭離開后,穆北笑了出來。

千越奇怪的看着他,「笑什麼?」

「我笑,你終於有了幾分人情味兒,都跟納蘭開玩笑了,不再那麼冷冰冰的,挺好。」

「是嗎?」

千越自己沒發現,自從她化解了戾氣,便有了幾分從前的樣子,待人也隨和了許多。但也因為完全成魔,更邪魅狂狷了一點。

書房。

軒轅燁手指扣扣的敲著桌面,今天師傅對千越的態度太過奇怪,不像是對故人,倒像是老鼠見了貓。而且…師傅照顧我,倒像是千越的命令。

他苦思冥想,實在想不通。這時,敲門聲響起。

「徒兒,為師進來了。」

「師傅,你們談完了?」

「咳,完了。」

「來,為師先給你把把脈。」

納蘭這幾句說的,可謂是豪氣衝天。

納蘭坐下,煞有其事的給軒轅燁把著脈,軒轅燁就這麼看着他。

納蘭有些不敢看軒轅燁的眼睛,乾脆閉眼。他的心思七拐八繞的。

怎麼辦,還是有點心虛,不行,得鎮定,必須把主上忽悠過去。但是主上有時候比魔尊還要精,我該怎麼說呢。他越想,眉頭皺的越緊。

要不半真半假的說,應該可信度會高吧。

對,就這麼辦。

想通之後,睜開了眼。

「徒兒的脈可是有什麼不妥?」

「沒事,你的身體好得很。」納蘭鬆開手,坐在一旁。若無其事的喝着茶。

「師傅,您與千越姑娘,是什麼關係?」

「為師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今天就全都告訴你。」

納蘭馬上就要開始認真的一派胡言。

……

「千越姑娘是我們小姐,小姐家是一個隱世大家族,我和穆北自打小姐出生就陪在她身邊,可以說,小姐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小姐的父親懂些玄學和星象,二十年前,小姐的父親,也就是我們老爺子,他夜觀星象,知道皇室中有大事發生,這才來了京城,恰逢你出生,這才傳信給我,讓我把這枚戒指送來…」

「可來的,不是師傅。」

「咳,那時候我正好去南海北岸採藥,收到消息趕過去已經來不及,這才委託無憂。而且,那時候的無憂已經是位高僧,他去送,你父皇才會相信。」

「那師傅為何會收我為徒?」

「你也知道,你的病並不是一次就能醫好的,所以老爺子讓我來照顧你,直到你痊癒。我想着,既然要隨時照看你,不如做你師傅,這樣可以名正言順的待在你身邊,還能傳授你武藝,一舉兩得。」

軒轅燁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納蘭,納蘭強裝鎮定。

難道主上不相信嗎?我編的挺好呀。

「千越的父親又為什麼要救我?」

「這個嘛,我當初聽老爺子說,先皇曾經救過年幼的他,所以他為了報恩,才救了你。」

「皇爺爺對他有恩?我怎麼沒聽父皇提起過?」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你可以去查,五十年前,先皇南巡時路過一片桃林,救過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具體什麼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軒轅燁手指又不自覺的開始扣扣的敲桌子。他看着納蘭一臉認真,不像是說謊,這個救命之恩他說的有鼻子有眼,難道是真的?找機會問問父皇吧。可是,整件事聽起來還是有些奇怪。

「還有一事,為什麼我每次發病都會夢到千越?而且,應該不是現在的她。」

納蘭知道,重頭戲來了。

「你也知道,你的戒指不是普通戒指,你的病也不是一般大夫能醫治的,聽老爺子說,你的體內有一股邪氣,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這股邪氣的來源,大概是一百年前在北疆戰場上發現的無底洞流竄出來的,那股邪氣滯留在人間,陰差陽錯進入你母親體內,這才導致你自打出生就體弱多病。」

「那枚戒指為何能救我?」

「老爺子從古書上知道,至陰至陽之物方可壓制邪氣,這戒指是由一塊千年石頭打磨而成,沐浴日光千年,是為至陽之物,而至陰嘛…」

軒轅燁想起之前幾次嘴裏的血腥味,破口而出,「鮮血!」

「對。」

「二十年前,那戒指是用老爺子的鮮血侵染過的,而後小姐出生,因為小姐生辰八字元至陰卦象,所以之後幾次,都是用的小姐的血。」

軒轅燁猜到了,可還是很震驚。

「至於你說的,你嘴裏有血腥味兒,確實是喝了小姐的血。」

軒轅燁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納蘭說到這兒,突然變得格外認真,又有些心疼,「最近幾次,你發病太過突然,而且太過嚴重,僅靠外物的陰氣已經遠遠不夠,所以,都是小姐割破手,喂你喝她的血,你才能恢復。」

「上次在邊關,也是我傳信給小姐,她連夜趕來才救了你。」

「那我的夢?」

「你的病多少有些玄乎,既然是靠小姐的血才能治病,想來也潛移默化的影響了你,這才讓你有了幻覺,產生夢境。因為血氣太濃,才會導致你的夢都是鮮血淋漓的。」

軒轅燁陷入了沉思。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師傅,夢裏的,果真只是夢境嗎?」

「自然,你跟小姐都是我看着長大的,如果真的發生了夢裏的事,我怎會不知。」

軒轅燁看着他,納蘭說話時的認真,真誠不似有假,而且剛才說到千越以血救我時,更是真情流露,那種擔心與心疼更是情真意切。或許師傅說的大致不差。

「徒兒,沒什麼想問的了。」

「好,那為師就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好。」

納蘭推開門,又回頭說到,「過幾日我要出去一趟,有小姐在,有事找她就行。」

「師傅要去哪兒?」

「為師要再去趟斷木涯。」

「師傅一切小心。」

軒轅燁不知道師傅去斷木涯做什麼,但他一定還有事情瞞着自己。他之前也派人去過,但他的人到了那裏就會呼吸困難,整個斷木涯迷霧重重,他的人根本無法下去,所以那裏究竟有什麼,他無從得知。

至於師傅今天所說,他還得再查證查證。

納蘭從軒轅燁處出來后,吐了一大口氣,他回頭看了看,心想,他編的這麼好,應該忽悠過去了吧。

不管了,剩下的交給穆北,他得趕緊準備準備去斷木涯抓老鼠,到底是什麼老鼠,他好奇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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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花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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