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巴哈從哆

十、巴哈從哆

穿過重重的密林展現在我們前面的卻是一棵參天的巨樹和樹下那古老而神秘的廟宇,廟宇是呈正方形的設定,並沒有過多的修飾,它的前面立了一塊很大的石碑,石碑上雕刻有各種的紋路,我用手輕撫在上面一邊感受着那細膩的線條一邊感受着時間的洗禮,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它一直聳立在這裏。

走過石碑,映入眼帘的是被月光籠罩着的神廟,它的兩邊各放了兩枚巨大的圓形石頭,石頭上還綁了幾根紅sè的線繩,它們系在一起,在神廟的頂部交匯最後直通樹的頂端沒入黑暗之中。

「這是......?」很久過後我才愣愣的問道阿助「這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啊。」阿助突然跪了下來向著神廟裏面一拜「我從來不知道這裏面居然有一座司木神廟,而且在這麼深的叢林中。」他激動的抓着我的衣領,不斷的扯着我,語氣都有點顫抖了「想不到,想不到那些巫師居然還一直守護著這座神廟。」

「你說什麼?」我有點聽不懂了?這東西居然是人為的?可是如果說我在城市裏的公園森林中看到了一座這樣的神廟,或者說在旅遊景點中看到了還算是正常,可是我現在可是處於一片原始森林之中啊?等等......巫師?難道說這裏就是?

「你知道了?」阿助看見我眼神的變化,欣喜道「是不是你真的知道這個地方?你真的是神的使者。」

「.......汗,你想多了,是不是一天之內看到這麼多不可置信的東西都開始把丟失的信仰給撿回來了,說起這種胡話了,我只是說這裏難道就是那些巫師的坐化之地。」我斜着眼看着跪拜在地上的他不屑的說道。

而他卻不理睬我的鄙視,一直跪拜著同時對我解釋道「這是我們彝族古時候的祭祀,通常是選擇在森林中的最大的一棵樹下完成,我們找到那棵樹把它定位為神樹,在樹下搭設廟宇,中間放置兩枚石頭,石頭意味着yīn陽也就是代表着世間的萬物,然後祖先們會把石頭上牽着紅線交錯在一起,這是代表着yīn陽的相交也就是萬物的誕生,然後把這紅繩一直牽引到神樹的頂端,直通樹頂,以示通天地靈氣,可是繁殖人畜與作物。」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這就是那些巫師祭祀的地方,它們每年都會私自的來到森林中故而石頭上的紅線還在。」

「一年也只有一次罷了。」阿助對我說道「我聽老一輩的人說我們都很小很小的時候鬼子作亂被父母帶到了這個地方,想不到現在終於見到了。司木神廟。」

「對了,被他這麼一提我才想到為什麼要叫做司木神廟啊?」

「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吧!」阿助在磕了幾個頭后重新站起來對我說道「司木之神,句芒,我們是祭樹,當然是祭他咯,彝族古神話中謠傳在世界上的某一座森林裏存在着一棵名為扶桑的神樹,那棵神樹的上面便是句芒。」

「哦。」

「所以你看。」我順着他的手指向的地方看去,只見神廟的大門內一座黑sè的神像靜靜的立在那裏,他鳥人身,臉方體碩,手中一根長鞭,仰傲世遠方。

「句芒?」我看着那彷彿來自於遠古的神像獃獃的自語道,「那麼。那快石碑也和它有關咯?」

「沒錯。」阿助對我說到,然後轉頭直視着神廟的方向,「要不要進去?」

「不急,既然我們能現這裏,那麼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東西,在指引着我們,所以四周看看吧。」

「好吧!」我應承下來,隨着他在四周轉悠,這裏能有一座廟宇顯然不是特例的存在,而且我認為這種存在也絕對不是毫無意義的,但是這麼一座簡樸的廟宇也不會有什麼啊?之前的探查隊,應該也找到過這個地方,但是其科考價值絕對不是在他們的經濟接受範圍之內,要知道一天的預算可是很貴的,更何況是要隨着天氣的變動而變化。

「那麼那些人會不會也在這裏呢?」我低下頭想要找到一些可以論證我想法的證據。可是忽然現那其中一塊圓形石頭的下面有一圈溝壑般的印跡。那是什麼?我蹲下去用手輕輕彈開他周圍的土層,這時一根青銅鎖鏈慢慢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快來看這裏有人的腳印,而且這種鞋印絕對不是我們村裏的。」阿助突然壓着聲音對我說道。

「有幾個?」我沒有回頭,卻是一心一意的看着那鐵鏈,彷彿是有魔力一般,我伸出手慢慢的把它拉了出來。

「你在幹什麼?」阿助看到了我的舉動猛然大吼道。

「啊?」我回過頭望着他,「有什麼.......。」

「吱吱」我話音還沒有落下便是聽到一陣鐵器的摩擦聲,這種聲音在月sè黑暗中出奇的詭異,我看着對面那張已經扭曲到極致的臉,忽然想到了什麼?可是一切都晚了,鐵鏈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度向著地下縮去,如同有生命一般。

「那是邪神的鎖鏈你在找死嘛?」阿助咆哮道。「我們的祖先把巴哈從哆用石頭將他的尾巴鎮壓在地下,使得他不能出來作祟,這石頭就是神廟前的西非石。你他嗎的看看你手上是不是有血?」

我急忙攤開手掌,卻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右手掌心被劃破了一道,現在血液正源源的從我手上流出,最後滴在地上,沒入溝壑之中,隨着鐵鏈不斷的想着地底流去。「怎麼回事?」我驚呼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手怎麼被劃破的,難道是在濕地里?

「別廢話了,這東西是先祖流傳下來的,裏面絕對不是什麼........。」

阿助的話只是說了一半,我就看見那石頭的周圍一圈地面徒然裂開,我眼疾手快,一下跳開一邊,同時把火把和手電筒一丟,幾秒鐘的時間一個幽深的洞穴就冒了出來,而我單手死死的抓住深洞的邊緣,垂釣著,我低下頭,感受那黑暗之中yīn風陣陣。

「拉我上去,下面有東西。」我在忍受不住那種未知的恐懼,扭曲著臉對着阿助吼道。

阿助被我一叫馬上回過神來,把握拉了上來,同時我看見那洞穴之中,一個五彩斑斕的頭伸了出來,咋一看還真像個蛇頭。綠sè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著光芒,像是兩團鬼火,然後慢慢的它的身體也浮現了出來,腫大的脖子和肥碩的身體,如果不是那軀體的長度我完全不會認為它是一種無足的爬行動物。

「媽的,還看,快走。」阿助什麼也不多說拉起我就往神廟裏跑去「叫你還多事,媽的這下好了。」

「那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信命么?那我告訴你這就是命,你信不。」

阿助瞪了我一眼大罵道「我信你個屁。」

不多時我們已經衝進了神廟,反手把門一鎖,再看去廟裏面的佈置很是簡陋看來zhèngfǔ也沒有撥多少錢嘛,那中間是一座高達三四丈的句芒神像,他的前面是一個供桌,供桌上放着幾塊類似於食物水果的石頭,在往一旁看去,就是各有兩塊大紅布,紅布在我們打開門的一瞬間隨着氣流而動,漂浮起來,在破舊的廟中就好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幽靈。

「轟轟。」這時門外已經可以聽到那巴哈從哆在外面的撞擊「怎麼.......?」

「噓!」阿助一下捂住我的嘴巴。然後把火把照着他的嘴巴,用嘴型對我說到「屋裏有人。」

我先是一愣,馬上就心如明鏡,這些人一定是和大隊伍走散的了,所以被落在了這裏,那麼它們在這個詭異陌生的地方也一定是有着充分的恐懼心理,所以只要稍稍利用一下。我接着看了一眼這個神廟,裏面的牆壁上繪滿了壁畫,四周的高處也放着一個佛龕,而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唯一有價值的就是那個句芒的神像了。

「我們爬上去,先避一避,等那個怪物吃掉了那幾個人就可以了。」

「什麼?」阿助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同時我也是一愣,之前我還以為阿助是想用這些人作為誘餌「不過不能管那麼多了。人若是沒有了生命信仰什麼的都是浮雲。」我沒有去管阿助自己先爬上了石台,而等我爬上來的時候我才看見原來這個放置句芒神像的石台居然是兩條龍的造型。我踏着龍頭攀到了句芒的後面,從這裏向上看去我越的覺得.......覺得什麼來着?高,對了就是一個字高,我把火把滅掉,插在口袋裏,一隻手拿着手電筒,一點點的向著神像的上面爬去,不多時我就到了句芒他翅膀的高度,我同時往下一看,現阿助那傢伙不見了,而這個角度也剛好看到那紅sè布簾後面的2個人,它們哆哆嗦嗦的卷著身體擁在那裏,看樣子似乎是一男一女。

「你大爺的,還真的丟下我一個人啊。」突然阿助的聲音冒了出來。

我臉上狂笑着看着下面「你丫又不是老子裝什麼聖人。」

「別和我扯皮了。聽這個聲音門似乎要被撞破了。」

果然我聽着那門呲牙仔呀的聲音,緊接着一條巨大的蠕蟲般的生物一點點的爬了進來,是爬,而不是蠕動,因為我可以看見那肥碩的身軀下有着一排排的小腿,就如同是蜈蚣一樣,看着他樣的怪物,我忍不住都要嘔吐了起來。

阿助這時在雕像上已經落穩了腳,這傢伙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上面,不去看那下面的情況對我說道「彝族民間流傳著這樣一個有關蛇的來源傳說:很久以前,有一吸食人的怪物(巴哈從哆),每天必吃一人,人們對此驚恐萬分卻無可奈何。後來,有個外地人想出了除掉怪物的辦法。他事先將人捆綁在屋內的中柱上,備好一大籮筐,裏面裝了羊毛等易然之物,當怪物張著血盆大口出現在門外時,突然將門打開,將一燒紅的鐵器放入大籮筐內,怪物用力一吸,將籮筐囫圇吸了去,籮筐在怪物的體內燃燒,須臾間,怪物已斃命,軀體化為灰燼,僅剩尾巴。人們將其尾壓於一大石之下,後來,怪物之尾變成了蛇。」

「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東西算是蛇的祖宗?媽的太丟人了,這麼難看的祖宗。」我嘿嘿的笑道。

「人們之所以將怪物之尾壓於石下,正是因為石具有堅硬的生命力,希望它能鎮住邪惡的力量,護佑眾生。人們寄希望於石,將其人格化,但未能如願,怪物的生命通過另外一種形式得到了延續。」

「所有就有了那個西非石?」我問道。

「不錯,彝族忌諱家裏出現蛇,認為這是不祥之兆。稱此種現象為」西非」,如蛇登堂入室,認為是」西非」到來了,往往會問及畢摩,並請畢摩到家裏做驅邪儀式即」西非圖」,認為讓畢摩翻翻經書,可以減輕甚至化解」西非」作祟人的力量。而石頭也同是鎮壓之理,有一次我.........。」

這邊我們還在談論著,下面忽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然後一陣濃濃的血腥味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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