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照片

七、照片

「怎麼回事?」面對突如其來的sao動我一時間還手足無措,山上的響動越來越大,我昂起頭看見之前我和歐其啊助所在的房子處傳來幾聲雞鴨家豬的悶聲,然後便是一種慘烈刺耳的尖叫。

「是尼此。」突然屋子裏幾個人跑了出來,他們都是之前在詢問歐其啊助的長者。「吉木阿苦,去拿獵槍,今天老子一定要斃了這個傢伙。」說罷轉過頭對我咧嘴笑了笑。「今天客人來了,就讓你嘗嘗尼此的味道。」

然後我就看到屋子裏一個青年人拎着一把細長的鳥槍走了出來,這種槍算是**,shè的時候就是靠着第一次高壓氣筒的充氣,雖然子彈是鉛彈的材質,但是它的最大優點是一次充氣可以連續shè8o子彈。那位大叔接過槍,馬上招呼著幾個人就向著山上跑去。

現在天sè已經暗了下來,山裏的寨子在火光的映耀下鍍上了一層金sè的光輝,我有點擔心的問道「這麼晚了還進山不太好吧?」

「沒關係。」吉斯說道「阿力叔已經習慣了晚上進山,平時我們為了看守山上的圈地都是通宵守着的。」

「不過今天可不一樣。」沙馬什衣大嬸皺着眉頭苦道「尼此這東西好久都沒有出來作祟了,今天怎麼會跑出了了?」

「等下......等下。」我打斷大嬸的話好奇的問道「你們一直說尼此那是什麼東西啊?」

「尼此指的是妖魔鬼怪,山裏人跡罕至,經常會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跑出來,而你們剛才聽到的就是其中一種,它會在夜幕將至的時候跑進牛羊圈中,瘋狂作亂,第二天早上你能看到的也只有被吸幹了jīng血的屍體了。」這時一位朵覡從房屋中走了出來,笑着對我們說道,然後居然向著沙馬什衣致了一個禮。

「有這東西東西?」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有點難以置信,不過看着那山山重疊在黑影下的深林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膽觸。

朵覡點了點頭對我道:「沒有錯,曾經有在山上的守夜人親眼所見。那天晚上那人在木屋裏看着真切,大概是半夜凌晨的時候他先是聽到一點響動還以為是有人來偷羊,可是當他拿着木棍從房子裏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個物身高在半米左右的怪物,它的皮膚和恐龍的皮膚差不多,長著兩個雞蛋般大小的大眼睛,嘴上是兩隻突出的獠牙,從脖子到背上,是各樣顏sè的尖刺。」

「然後呢?」我有點好奇了,想不到這世界上居然還真的有這樣奇異的生物,還被人親眼所見。

「然後他則在屋子裏呆縮了一晚上,而且整個晚上外面都是驚人的叫聲,嚇得他再也不敢進山了,故而尼此的傳說就這麼流傳了出來。」

「那叔就不怕?」我這些也有點兒擔心了?「我們要不要跟上去。」我問道。

嬸子聽聞先是搖了搖頭「我看阿力是聽到了你們所說的神跡,還真的認為有神仙了,所以不顧死活的衝上去。不過你們這些小輩也沒有什麼擔心的,阿力是深林里的老獵手了,他懂得分寸,而且等會兒還有人去的,你們就去屋子裏好好待着吧。」說完便轉身向屋裏走去。

我有點無奈的看着那位朵覡想着大嬸也是厲害,當着以為神職人員的面說這些話完全就是打臉嘛。這邊吉斯也無奈的對我聳了聳肩然後說道「沒辦法的事,有些東西是一旦更深蒂固什麼信仰都無法改變的。」

那邊那位朵覡也是把手放在胸前說了一句古彝語就頭也不回的離我們遠去。

「怎麼回事啊?」我拍了拍吉斯「大嬸這樣的對他們火,他們似乎還沒有什麼反應是不是你們這裏的巫人都是這麼好的脾氣。」

「哪有。」吉斯突然苦笑道「沙馬什衣大嬸的愛人就是現在這些朵覡的師傅,所以他們哪裏敢對她不敬?」

「什麼?」我驚呼「那怎麼會?」

「那就要從很久開始說起了。」吉斯對我指了指我身後的石頭,示意我坐下。「什衣大嬸的愛人是一位朵覡,可能你不知道我們這裏朵覡,他們是每一代將每一代的承傳繼續下去,那一年什衣大嬸的愛人帶着一位年輕的朵覡去了森林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最後在我們的逼問下才知道這是朵覡每一代必有的承傳。」

「那什衣大嬸的愛人就這麼死在森林裏了?」

「沒錯。」吉斯嘆了一口氣,「那些每一代的朵覡都知道在山裏都有一座從古代流傳下來的洞府,那裏面記載了所有的朵覡異事和文學典籍。還有每一代的朵覡的屍體,所以.......。」

「所以什衣大嬸的愛人就在那裏坐化了?那為什麼不去找......?」

「找?怎麼找?」吉斯苦笑「十萬大山,連綿縱橫,而且裏面有着說不出的東西,誰能進得去,前面zhèngfǔ和外地組織過一次科考,說是尋找朵覡的洞府,結果呢?結果什麼都沒有,那怕是一點點線索。不過這件事情可沒有問那些朵覡。」吉斯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眼神對我小聲道「我也是我爸爸對我說的因為那一次就是我爸爸帶他們進山的。」

我嘆了口氣,不解道「為什麼直接不問朵覡呢?」

「算了吧,他們神秘的要死,而且又是老古董世代守着規矩,規規矩矩的,什麼都不會透入的。」

「這倒也是,我不在糾結於這個繼而問道對了歐其阿助呢?怎麼還不出來。」

我這邊話音剛落,那邊他就已經病怏怏的從房子裏走了出來「怎麼回事?你在裏面幹啥啊?」

「還能幹啥,他們問了我關於楊士忠的一切問題,說是要立馬動身前往劍河那邊。」

「去那裏幹嘛?」我疑問了「很明顯楊士忠是在一個有海的地方啊,那地方怎麼可能在苗寨里。」

「他們要去苗寨管我屁事啊!」歐其阿助一臉苦逼的表情看着我「為啥我也要跟去那種地方,現在我家裏忙都忙不過來了。」

「去苗寨?」我心裏突然想着那我也可以跟去了?我倒是想看一看現我的人士什麼樣子,不過是否還活着還不好說,那不管了,我起碼也不能白等著記憶一點點的復原吧。就算是故地重遊也應該可以找回一點記憶吧?我可不能就這樣白空着的過完一生。

「你們說會不會是地下河?」這時吉斯聽完了阿助的話猜想到「如果空間大風大的話地下河的水也許可以達到海上的風浪效果。」

「不,不可能。」阿助很是堅定的否認道「那種聲音絕對是海,不會錯的。而且你不要忘了,這件事情的重點,就是還有一片連接在天上的海域,這種地方絕對不是一般的地方。」

「那那些朵覡怎麼說?」我轉過頭去問道。

「說?」阿助低沉了一陣接着皺着眉吟道「天海相接,眾神遺棄。據說那裏是天神在人間最後的遺棄之地,一定是在某處,而且那絕對不是海,起碼不是普通的海。」

「眾神遺棄之地?」我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會是哪裏呢?

「哦對了。」阿助這時打斷我的想法突然說道「裏面那位老朵覡不是說讓你等他的嘛?應該是你的來歷的問題吧。」

「嗯。」我緩過神來才想起我在這裏等人的目的「沒錯,他的弟子是傳了話給我讓我等等,不過他似乎還沒有出來呢?」我伸出頭把目光繞過阿助的身體往房屋裏看去,裏面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一大部分聽到了尼此的事情都已經拿了農具,武器跑進了山裏。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才看見那個最年長的朵覡從屋子裏慢慢的挪步出來,同時手裏還拿着一本黃的古書,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臉,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我的面具。

然後他便是對我說了一大推我聽不懂的話,我自然聽的是雲里霧裏,但是在他說完之後我就看見他把他的書翻開一頁擺放在我的面前,那是一張舊時代的黑白照片,是一座深山裏的攝影,巨大的山壁高處懸了一個神龕,神龕上面放着一尊神像,但是由於照片泛黃的緣故和當時的相機技術我已經無法看清神像的全貌。

「布里大師說你的面具很有可能是虎神的面具,而這張照片是很早的時候一對科考團來這裏攝影下的。」歐其阿助攤了攤手「到了這個年紀會說漢語的彝族人基本上很少了,所以我來幫你翻譯吧?」

「嗯」我點了點頭,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秘,蹲下身子仔細的看着那書中夾着的照片。

而那邊歐其阿助還在幫我不斷的翻譯著那位大師說的話,我這下大概的知道了他所要找我的意圖,也就是說我是與那個可以到達神袛的人一起出現的,並且我還帶着虎神的面具,所以認為我與神也多多少少有點聯繫。

我聽到這裏笑了笑,很是無語居然把我看成一個神棍了?還妄想通過我與神溝通,接下來的話我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其它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這張相片上,在火光的照耀下,我確實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個類似於虎面人的神像,其大小應該有十多米大,而且照片的幾個地方都被用紅筆圈了起來,看來似乎是有什麼疑慮在其中。

「可以了。」我這邊打住阿助的翻譯看着那張照片說道「我可以問大師幾個問題嘛?」

「很重要?」

「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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