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一直活的很清醒

古籍冷靜下來看着古諺，

「阿諺，你跟着許久了，一直也沒欠我什麼，你要是這一次實在是下不了手，也沒什麼關係，你甚至可以站在他們那一邊，只是不要勸我，這是我堅持了十幾年的事情，我只想要她醒來。」

古諺全身一震，原本是要說一些什麼，想要告訴他不要再執著了，不要再錯下去了，可是這話，現在，怎麼也說不出口。

張了張嘴最後說道，

「對不起，這多年前的一次救命之恩，我已拿了這許多年來換了。」

後面的話沒說，但是倆人都懂其中的意思。

古籍隱隱可以猜到他可能會做這樣的選擇，但是當真的聽到，他還是覺得很失望。

這麼一些年過來，他失去了許多，唯獨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只有他，可是，現在，連他也要離開了。

是他執迷不悟了嗎？

其實他都知道，只是不甘心而已。

倘若這上天可以公平一些，這世間也不會生那麼多的事端。

他是錯的離譜，以前師父教過他那些禮義廉恥是非正義，他都知道，可是，那又如何？

人都沒了。

「你走吧。」

古諺深深地看着自己追隨了許久的人，終於覺得解脫了，這一切真的是太累了，他倦了。

他那傻徒弟估計現在也只有一點點的思緒，他去幫幫她也好，將他們帶到古族中去，將這裏的一切都結束了吧，這裏太髒了。

他以前總是覺着他可憐，覺得上天對他們確實不公，想着幫他們一些，可是現在，當一切事情碰上洛歆瑤的時候，他就不這麼想了，愛誰誰，反正洛歆瑤也沒得罪誰，不該受這份苦。

當一切都下了決定的時候，心確實前所未有的輕鬆。

「保重。」

說完後轉身就走，走的特別的決絕。

古籍看着苦笑一聲，笑聲蒼涼悲戚。

他應該叫人或者是自己親自動手將人給殺了，或者是囚禁起來，不讓他去找那群娃娃們，他在知道不對勁的時候，從一開始就派人去查了，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包括那叫洛歆瑤的丫頭是誰救的都猜出來了。

他知道等兩方會合，古諺可能會帶着他們去古族，然後他就等著審判了，雨馨也就真地再也醒不過來了。

可是，他不能。

要是放在幾年前，是如今這樣的境遇，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願意，包括與古諺反目成仇。

可是現在，不會了，可能是一些執念被消磨了，十五六年，也知道沒有希望了。

就算有希望，雨馨的身子也耗的才不多了，救活了，也不知可以活多久，甚至身子會很病弱，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他也不想掙扎了。

古籍面容疲乏，一夕之間像是老了十歲，那身上提着的一股氣全泄了，盡顯老態龍鍾之態。

他緩步來到那不讓除了他以外的人進的地方，進去瞧瞧他扔貌美的妻子。

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

「這些年，我其實一直都很清醒，只是不甘心而已。」

「做了諸多你不讓我做的事情，其實我起初也很難受，只是難受多了，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馨兒，我像不像是你說的那種壞人，其實就是了。」

「我是不是很怕死，否則當年與你一同去了共赴黃泉什麼事也沒有了，也不至於造了那麼多的孽。」

「我很快就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