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中的刺

第一章 心中的刺

白樂菱看到門頭的刻字后悲喜交集,認定二姐依舊活在世間。

尿泡聞聲跑出來見那門框上掛着一個錦sè布袋,隨手摘下就要打開查看,卻被林二nainai攔住道:「這便是那百寶星囊,你若在此間打開,放走了林家的魂魄,想必再要追回卻要大費一番周章了。」

朱四樣聞言咋舌,暗怪自己魯莽,差點又闖下禍事,大手一拍腦瓜卻是對那假的林二nainai說道:「這白慕青想必就是你家主母?」

見林二nainai點頭,尿泡又道:「她怎會主動交還林家眾魂?若是林家眾人盡皆魂魄還體,那你……你將何去何從?」言下對她竟是大有不舍之意。

我覺察出尿泡的眷戀之情,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光頭是天生便喜好重口味?還是單身太久犯了花痴?怎的相交不久便又戀上人家?

那小狐附體的林二nainai何等jīng靈,入耳便聽出尿泡的意思,臉上竟是燃起了兩團紅霞:「我家主母此番舉動定然是有了安排的,我……我想是要回到主母身邊伺候她老人家,又或被指派去做其它的任務。」

尿泡聽罷沮喪不已,悶聲走到一旁不再言語。

我心下暗嘆,這傻哥哥絕非泡妞的材料。見這塊榆木疙瘩對林二nainai動了net心,且不管這段感情容得或容不得,我都打算助他一臂之力了,只是讓兄長穿了我的舊鞋……這個嘛……男子漢大丈夫,何須在意細節。

當務之急是要先去歸還了林家眾魂,這活計無有難度,我指派五鬼跟隨朱四樣和林二nainai去林宅走上一遭,也算是先幫這對男女尋個相互了解的機會;白狐與青魂在地下與幻象折騰了許久,俱是滿面倦容,各自回了房間休息,我已命五鬼在宅外佈下了鬼打牆,端得是個清靜地方,不怕外物打攪。

我打雙妻休息,一方面是自內里的心疼,另一方面也是心中盤算著小九九。那廖冰兒在林宅之內窺看到我與她婆婆的苟且之事,回到自家地界還不知會如何折騰呢,我不去受過的話,原先那幫同僚還不知要難過到幾時。況且她尚未批准我遞上的辭呈,怎說都還是我的老闆,沒個交代是不成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不若快刀斬亂麻即刻去結了這糊塗公案。那當然是不能帶兩個老婆去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至於林葫蘆,畢竟是**凡胎,折騰了一rì一宿早倦得不行了,讓朱鳳兒領去個房間倒頭睡了。只是我想到她打着哈欠說給我聽的那句「姓馮的,咱倆沒完!」就渾身不自在。

天已經大亮,事不宜遲,咱說走就走,幸虧林葫蘆困得迷瞪了,沒想起問我要還車鑰匙,否則這荒郊野外的沒個代步工具還真箇不行,難不成每次出門都用遁的?那我成什麼了?況且我已現那遁法時常出錯,這才對嘛,我本就是jīng神渙散的人,非要我集中jīng神去施法,那簡直是種折磨。由此可知,懂法術和願不願意施法術是兩碼事。

我駕車抵達公司樓下時碰巧遇見了依依妹子,那丫頭可謂極品吃貨,疾跑中本是掛在肩膀的手袋已然滑落到臂彎,左手端著杯豆漿,右手舉著個飯糰輪番往嘴裏送著。

「我說依依,你這副吃相怎對得起你身上的淑女長裙?」

「要你多事?咦!音哥!」那丫頭扭頭看見是我,竟然不顧遲到奔回我車前,一臉的不可置信:「你達啦?開平治?」

「還住豪宅呢!帥不帥?」我臭屁的甩甩頭,sao包的站起身在車內整理著身上的西裝,那是不久前施展遁法從商店裏「買」來的,兩千多塊的西裝我只花了八十文,厲害吧?誰讓營業員太晚上班。

「帥……帥你個大頭鬼!老娘要遲到了!回頭再談。」依依朝嘴裏塞飯糰時瞄見了手錶,拔腿便跑。奔出幾步卻急匆匆返轉回來,將飯糰叼在口中空出手來摘下腳上一隻高跟鞋照着引擎蓋上咚咚砸了兩記!

砸罷蹬上那恨天高繼續向辦公樓殺去,不忘揮舞著豆漿沖我吶喊:「馮重音!叫外賣都要我買單,報應了吧!」

報應啊!

拜託,你這兩下足夠買七百對雞翅、三千餘飯糰……我獃獃望着引擎蓋上那兩個小坑叫苦不迭,這若讓林葫蘆看見,會不會向我扔原子彈?

……

……

今時不同往rì,我馮重音脫胎換骨,誓不再讓任何人看扁,當然,依依的鄙視不作數,她還未曾了解音哥的手段,我等待電梯的時候忍不住得意到笑出聲來。

「抬腳!」隨着清潔婆婆的一聲怒喝,濕漉漉的拖把迫得我跳起身來躲到一邊。

……

……

「依依,我的卡片呢?」我在考勤旁尋了個遍也沒找到自己的催命符。

小丫頭趴在前台後頭狠嘬豆漿,沒空答我,只舉出一根手指指向裏面。

「知道了。」我看見她所指方向便是廖冰兒辦公室,激昂的情緒彷彿被冰水兜頭澆下。

與眾人打過招呼,好容易鼓足勇氣來到廖女王門前,戰戰兢兢地舉手敲門才覺點了悶炮。

輕輕兩下竟都敲在了自射門內出來的驢臉斌的額頭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畢竟他沒招惹我,來這麼兩下算怎麼回事,我趕忙道歉。

「我靠!」我讓這廝嚇得倒退兩步:「沒事吧你?才幾天不見你怎變成這個模樣?」驢臉斌是沒什麼動靜,卻依舊將我嚇得夠嗆。

才離開幾rì,這傢伙彷彿變了個人一般,面sè青菜眼眶凹陷,嘴唇倒比福喜兒還要鮮艷,不過卻是紫sè的,這哪裏還是那個是人都想扇幾巴掌的驢臉斌?這特么整個就是一植物都想shè他的殭屍。

「沒事。」驢臉斌對我的誇張舉動視若未見,低應了一聲緩緩走向座位,竟然再沒看我一眼。

他鄰座的張思城對我比劃個無奈手勢,將腦袋朝廖冰辦公室偏了偏,示意那才是我的埋骨之地。

我作揖謝了,推門走了進去。

「誰讓你進來的!」伴隨着一聲嬌斥,迎面襲來一個綠sè物件。

我伸手接住,進去后隨手關門訓斥道:「我說你這是哪裏來的邪火?你以前沒有這般暴虐啊?你還亂扔東……啊!!!!!!我滴個娘親!!!」十指連心,我的神經感測器是否出了毛病,竟未現抓着仙人球。

我忙不迭扔掉禍胎,摔進沙里不斷朝手掌吹氣。

待得疼痛稍許減弱,卻見一襲黑sè套裙的廖冰兒矗立在沙前。

「拿個夾來好不好?」我求饒道。

廖冰自盤著的髻里摘下一枚夾遞過來,面上卻似笑非笑。

那仙人球本是她的寶貝,是大二的時候我送於她的。沒想到養虎為患,今朝反受其害。

我低頭用夾拔刺,不敢望她臉面。

半個鐘頭之後刺兒已經被挑去九成,餘下的我實在弄不出了,再說了,也不能一直這麼裝蒜下去,我鼓足勇氣抬起頭來預備跟她對視交談。

丫卻瞪我一眼轉身走回老闆台後坐了回去。

事情總要說清,我不能覆蓋一世髒水:「廖冰,不論你信與不信,你那天看到的不是我。」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灰黑物件凌空照我腦袋飛來,我卻懶得躲閃。

「嘩啦」一聲破碎。

是特么花盆兒!

血嘩嘩的淌啊……

「這下你滿意了吧?」我悻然盯住廖冰。

「netbsp;「netbsp;「cao!你這傻瓜到底在幹些什麼!」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惱恨自己反應遲鈍,仙人球扎了我滿手的刺,花盆卻是後來,那這丫頭方才是用……

我慌亂之下不顧形象自打桌上翻過跳到廖冰身前,不理她執拗一把拽過她手腕。

……

……

許多年後的一次聚會上,老同事霍某將我拉到一邊小聲問道:「當年我進Boss辦公室讓她在文件上簽字,那時,那時你單膝跪地是否在向她求婚?」

……

……

她坐在老闆椅里,我單膝跪在地上,就這麼,就這麼我用夾一根一根把刺從她小掌中拔出……

廖冰是極少數見過我哭的人之一,那天她坐在老闆椅中看着我一邊哭,一邊用她的夾拔着她手中的刺,她笑了,笑得落淚。

廖冰終於相信我跟林二nainai是無心之過,卻沒有就此放過我,她一直笑,笑着看我挑出她掌中最後一根刺,笑着抱出一堆高過她頭頂的文件夾,笑着告訴我說:「我的馮大官人,我的青年才俊,我的馮重音,我的馮經理,這些工作只能佈置給你一人做得,別求幫手,不找理由,也別用電腦,你一筆一劃給我寫完,這便是你在我公司剩餘的工作。限期三年,三年後你若交不出滿意答卷,休怪我讓你難堪。」

我哭了。

哭的昏天黑地,哭的……

總之是哭的一塌糊塗。

哭到什麼程度?

我可以告訴你,我哭到由此立下了馮家第一條家訓:馮家子孫,誰若敢在我面前寫作業我就跟他(她)脫離父子(女)、孫子(女)、重孫子(女)……的關係。

同時我詛咒詹姆斯-瓦特,以後馮家後人若有機會留洋並做了英國yīn差,那就給老子釘死這個瓦特家族!沒事兒閑的蛋疼,明神馬複印機?甭說是高大七年,就算是廖冰複印的高三作業就夠我苦惱一世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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