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成年遠遊

稷雲從百香樓出來時，天色已晚，便打道回府了。

這趟百香樓之行還是有收穫的，其它只有故事，和現實不沾邊的傳說，稷雲都沒太在意，天池傳說倒是引起了稷雲的注意。

夜晚，稷雲坐在昏黃煤油燈光下，桌上鋪展着一張微卷的方形紙，他手裏拿着細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那是一張齊國地圖，上面新添了一條從齊煙城到齊元城的路線，沿途還有一些零散的標記。

稷雲已經年近十七，年滿十八之後，會有一次外出遊歷的機會。遊歷是齊國少年必有的成長經歷，尤其是平寇王把齊國匪寇消滅殆盡之後，遊歷風氣更是空前盛行。

不過稷雲並不是單純的遊歷，用他的話說，那是尋仙！他計劃要走遍所有有仙人傳說的名山大川，江河湖海。

遊歷途中有匪寇之患，齊國倒是不用為此擔心，但是稷雲的目標並不止於齊國，其它國家可沒有齊國太平。還有就是山中野獸可不認人，沒有一點本事孤身前往，很大可能葬身於野獸之口。

稷雲接下來的打算便是前往齊煙，讓哥哥給自己找個武館學習武術。

齊國對國內的江湖門派管得很緊，要麼就是來城裏建立武館，也可以說是建立門派，這是對於那些小門派而言；要麼就地建立一座城，掌門既可以當城主這大多是對於大門派而言。不管哪種方式，只要納入皇帝的管轄即可。

很遺憾，齊煙並不是后一種性質的城池，沒有機會學到那些江湖門派的秘密絕學。不過稷雲並不在意，他只要能對付野獸就夠了。

現在他的輕功有點底子，再加強一些就夠用了，其它方面還需要勤加練習。

聽說稷雲要去齊煙的稷母很是擔心，怕他跳脫的性格到齊煙城會惹事。

一大早，阿財就被稷母叫去訓話，讓他帶一封信給稷銘，並讓他看好稷雲。

阿財一臉為難，他可管不住少爺啊！

稷母言真意切的告訴阿財，齊煙不比落霞鎮，如果稷雲惹出禍事，他們也沒有辦法。

阿財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說自己一定會盡量看住少爺的。

就這樣，在稷母叮囑之後，只有稷雲和阿財兩人乘坐的馬車消失在通往齊煙的路上。

轉眼過去了一年多，稷雲回來了。

這一年多里，稷雲老實得令稷銘都不敢相信，他每天除了學習武術，就是在看書，認真得過分。

阿財都說少爺像是變了一個人，他每每想起夫人的叮囑，都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齊煙前往落霞鎮的路上，一輛馬車慢悠悠的前進著。

坐在車頭的阿財專心的駕馭著馬車，而在車廂里，稷雲和哥哥稷銘相對而坐。

稷銘長得和稷雲很像，但氣質完全不同，這些年的經商經歷，讓他看起來更多是一種精明的感覺。

稷雲經過一年多的鍛煉，除了身體強壯了許多，性格一點沒變。

「小雲，成人禮之後，打算到哪去遊歷啊？」

此次稷銘一同回來，是因為再有十天半個月，就到了稷雲的成人禮了，他要回來參加。

說到這個稷雲興趣大增，他從兜里拿出一張地圖，然後展開，讓稷銘能清晰看見。

「哥，你看，我呢打算從齊煙出發，然後到正陽，之後又到洛河，從洛河轉到建楠，最後前往齊元。」

稷雲的手指隨他的話語在地圖上移動，以便稷銘能清楚了解。

「小雲啊！你從小就喜歡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你這一年多的努力練功我都看在眼裏，遇上山中的野獸已經有了自保之力，所以我很放心。

「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對他國的傳說也是心癢難耐，想去看一看。我可警告你啊，到齊元之後就返回，不可再去其它國家！

「其它國家不比齊國，它們那江湖政治混亂，充滿了各種明爭暗鬥，匪寇也是橫行無忌，像你這樣的毫無經驗的人，去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哥我也不敢去！」

稷銘語重心長，真害怕稷雲這小子頭腦一熱，就不顧一切的去了，以這小子的性格，完全有可能。

「放心吧哥！沒有把握，我是不會去的！」稷雲回答，但是沒有保證。

稷銘點點頭，稷雲看似性格跳脫，但是行事還是很穩健的，從他為了這次遊歷，不僅制定了計劃，還為此耐住寂寞學習了一年的武功就可以看出來。

稷銘想起了那時自己的遊歷，漫無目的，隨遇而安，直到想家了，他就回來了。從這方面來說，稷雲比他強。

在稷雲稷銘兩兄弟談話聲中，馬車駛入落霞鎮的街道，然後向稷府進發。

「兩位少爺，到了！」

阿財停下馬車，提醒稷雲兩人到家了。

稷府外，站着一對翹首以盼的中年夫婦。

男人身材高大，面容不怒而威，正是稷雲的父親稷衡。女人頭髮盤起，氣質端莊大氣，無疑就是稷雲的母親。

歲月在他們的臉上都留下了痕迹，男人的鬍鬚大半已經泛白，皺紋也已經侵佔了女人的額頭。

「爹，娘，我回來啦！」稷雲跳下馬車，笑嘻嘻的說道。

相比之下，稷銘穩重許多。

「慢點，慢點！」稷母臉上洋溢的笑容，一開口就是滿滿的寵溺。

稷衡雖然嚴肅許多，但是也難以掩蓋臉上的高興！

「雲兒，銘兒，快過來，讓娘親好好瞧瞧，都一年多沒見了！」

稷母呼喚著兩人，稷雲還好，沒有絲毫抗拒，稷銘已經是獨擋一面的人了，有些難為情。稷母可不管這些，在她眼中再大都是孩子，她可不會在乎稷銘的小情緒！

一番寒暄之後，一家人入府，稷母早就準備了宴席，為兩位愛子接風洗塵。

他們一起吃着團圓飯，其樂融融！

回來之後的稷雲又不著家了，天天出去「鬼混」，不過鑒於他在齊煙城的良好表現，稷母也就隨他去了。

轉眼十多天過去，稷雲的成人禮到了！

這天，稷家熱鬧非凡。稷衡大擺宴席，廣邀落霞鎮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參與稷雲的成人禮，還說鎮上的任何人都可以來，不說周到的招待，起碼都有一口酒喝。

在幾乎全鎮的見證下，稷衡為稷雲加冠，從今天開始，稷雲就是一個大人了！

宴席一直擺到深夜才散。稷衡和稷銘兩人喝得伶仃大醉，稷雲嘗試着喝了幾口酒，被辣得放棄了，都是阿財替他喝，這不，阿財也是醉醺醺的。

成人禮結束后，稷雲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稷母不忍心剛回來的兒子馬上就去長時間的遊歷，所以稷雲陪了父母半年時間，終於還是拜別了父母，帶着阿財遊歷去了。

稷雲再次來到了齊煙城，齊煙城有七八個落霞鎮那麼大，佈置不複雜，稷雲待在這兒的一年多雖然沒有刻意去了解路徑，也能輕鬆找到稷銘的住處。

稷雲此次前來是和哥哥道別的，同時讓哥哥給他準備一些盤纏。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稷雲告別哥哥，架著馬車獨自前往正陽，至於阿財，被稷雲留在了齊煙。

阿財是稷母非要稷雲帶上的，但是稷雲考慮到自己去的地方有一定的兇險，不宜帶上阿財，折中之下，就把阿財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