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蜀王府

第二章 蜀王府

李長安和李長治進得城門,看着街道上站滿的金甲禁衛,李長治朝禁衛軍揮了揮手,人群從兩邊散開,給李長安讓出了道路。

「你就想憑這百來個禁衛軍把我給擋在城門外啊?」李長安朝身旁的李長治看去打趣道。看了看城牆上的飛羽衛「再加上他們幾個?」

「是有這個想法」李長治回答道,覺得沒什麼問題,本來就是這個想法。

李長安扶額。

隨着李長安的行進,街邊樓上偶爾有人探出頭來,並不時聽到議論聲。「聽說新蜀王是個人屠,坑殺連好幾萬的降卒呢,不是應該說長得很兇惡嗎?」

「蜀王不是要造反搶皇位嗎?怎麼就這麼進來了,太子是內應?」

「長安殿下這皮囊,要是來我們怡紅院,我清倌人都不想做了。」

「蜀王好英俊,來我這迎鳳樓,一定捧他做頭牌。」

聽着這個說不做清倌人的還好,聽到說做頭牌,李長安緊緊咬着牙,一言不發,巴不得走快一些。記得小時候來陽州,也是很多百姓對自己和父親品頭論足的,但是那時候大部分都是說要等自己長大給自己生孩子的,現在怎麼就畫風變了呢?

身後的徐世寬抿著嘴,爭取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堂堂蜀王,西蜀上百萬人口的統領者,竟然被人說可以做頭牌。雖然知道自家殿下性格寬容,不在意這些小事,徐世寬還是朝聲音發來的地方瞪眼望去,以示警告。

李長安這時側身朝李長治問道:「現在的蜀王府還在吧?不會我父親走了,府邸也給我抄了吧?我蜀王的稱號還在呢。」

「肯定在的,你放心,之前伯父帶來的人現在在蜀王府照看着的。」李長治頭也不回的答道。隨即也側身過來「你今日不進宮嗎?」

「不去了,明日吧,我先回去看看父王。五年了,臨了也沒能見一面。近衛營我帶走,紮營在王府後的馬場。」說完不等李長治回復,便夾了夾馬腹,朝蜀王府而去。

蜀王府大門。落日的餘暉下,蜀王府三個大字顯得有些昏暗,門前的兩個石獅一左一右拱衛著大門,如果不是上面爬滿連青苔,那一定很威武,不只是石獅上有青苔,門前以往光滑的石板路兩邊,也有些綠意,除了中間還有行人走過的痕迹,直通蜀王府緊閉的大門,顯示著這個府邸還有人居住以外,也就門口那四個宮中禁衛有些生氣了。

李長安安排好長安軍紮營后,牽着馬匹和徐世寬一前一後帶着幾個侍衛來到蜀王府門前。看着黑衣黑甲的幾人人,一個禁軍正準備說話,禁軍頭頭一個跨步當先單膝跪下,

「參見蜀王殿下」

其餘三個禁軍也隨即跟着單膝跪下參見。而剛剛準備說話的那個禁軍,後背直流冷汗,平時攔人攔習慣了,忘了今天是蜀王進陽州的日子,而且再怎麼忘,也不敢忘了黑甲乃是蜀州軍的特製軍甲啊。

「滾」

徐世寬喝道。幾個禁軍趕緊起身,低頭小跑着離開了,跑遠以後悄悄回頭看了看這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蜀王,畢竟當兵的,有幾個不崇拜這個大周的戰神,雖然蜀州和陽州這位關係不是那麼好。

李長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這座沒來過幾次也沒待過多久的蜀王府。想起當年在蜀王府的日子,李長安自小就沒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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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由父親李乾一手帶大,所以去哪都帶着他,自懂事起,就是在蜀州生活,而這座蜀王府,是父親和母親曾經居住的地方,不止有父親的痕迹,還有那未曾蒙面的母親。這一次,他想好好看看這個地方。所以這是他沒進宮的原因,他怕進宮了以後,沒機會再來了。

李長安這邊正在發獃,蜀王府大門緩緩打開連一條縫,一個鬍子拉碴的老頭探頭朝外面看來,在看到幾人時,看到那熟悉的黑甲,還有依稀能看出李乾幾分模樣的李長安時。

「小王爺回來了,小王爺回來了!」一邊大喊一邊把門拉開,稀稀疏疏的還聽到裏面傳來了幾人急促的腳步聲。

李長安聽到這聲喊,隨即看去,一個鬍子拉碴的老頭,白頭髮中間有幾絲黑髮,後面跟着兩三個年紀差不多的老頭,正朝他跑來,雖然看着年紀大,但是跑起來一點不慢,片刻間已經到李長安面前。

「原長安軍李福

…李路

參見小王爺。」

「快快請起,福伯你們這麼做,不是折我小子的壽嗎?」李長安見狀,趕緊上前扶起兩位老人,這是父親以前組建長安軍時候入營的老人了,也算是家將,更是親人,是看着自己長大的,是父親在給先皇奔喪的時候帶來陽州,從此再沒回去過蜀州,看着兩位老人臉上的淚痕,幾十年的老兵了,現在看到自己,眼圈都紅了。

「福伯,我們先進家,進家再說。」

「好,好,我這是老糊塗了,先回家」。

於是李路轉身去吧李長安和徐世寬的馬匹牽着去馬廄,李福陪着李長安走進了蜀王府。邊走邊跟李長安說這些年王府的事情。五年前李福作為李乾的近衛,帶來陽州奔喪,之後燕王得位,而李乾被軟禁在蜀王府中,蜀王生前,蜀王府的是一個百人小隊,蜀王走後,慢慢的可能宮裏覺得也沒什麼必要了,才減少到四個人。

「王爺在的時候啊,食材基本都是宮裏給送,不讓出府去買」

「出府得有燕王的手諭」

「後來王爺走後啊,府里一天可以出去一個人了。這不,李壽就出去買菜去了。」

「王爺後來喜歡上了釣魚,有時候也看看一些奇聞異志」

「王爺會問我,什麼樣的人才會飛啊」

「人和仙是不是都是人?」

「王爺總是問我一些奇聞異志上聽來的問題來問我,他說我這種大老粗王爺總是問我一些奇聞異志上聽來的問題來問我,他說我這種大老粗可能有時候想法會有些不一樣。」福伯就這樣絮絮叨叨的,領着李長安進連王府大廳。

李長安就這樣聽着。

「王爺走後,好多人死的死,病的病,走的走,如今偌大個王府,就剩下我和李路李壽三人了,李壽今天出去了,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

李長安跟着福伯道正廳坐下,看着曾經熱鬧的地方,現在冷冷清清的,他沒有打斷福伯的話,靜靜的聽着。

「小王爺先喝點水,這天熱得像個蒸籠似的。」福伯一邊給李長安倒水一邊說道。

李長安還是靜靜的聽着,沒有插話,但是他大概知道,父親當年沒有登上那個位置,心裏鬱郁,看些怪談異事聊以打發時間了。

想到這裏,李長安站起身來「這些年,辛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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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福伯。」

「辛苦啥,比打仗舒服多了,不過老頭我還是喜歡去戰場揍那幫癟三。」邊抬起李長安的手,李福邊笑道。

李長安看着高興的福伯「那是,您老老當益壯,再上戰場肯定大殺四方。」面前這位,以前在戰場上也是獨當一面的,戰力相當勇猛。

福伯高興的連連點頭「那可不,以前千人敵,現在最起碼也是萬人敵了」。

趁著福伯高興,李長安端著茶杯喝了口水,招呼著讓福伯坐下,看着福伯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隨後問道:「關於我父親,福伯你當年知道些什麼嗎?」

福伯收起笑容「我其實知道的不多,王爺來了陽州后,就把我們扔在了蜀王府,基本都是獨來獨往,所以王爺出去做什麼去哪兒我們都是不太清楚的。王爺去世的消息,還是宮裏來傳的話,具體怎麼回事,宮裏沒說,也嚴禁宮中議論此事。」說完這些,福伯頓了頓,低聲朝李長安繼續說道,「王爺是在宮中故去的,而且前一天在蜀王府,並看不出王爺有什麼異常,第二天一早,王爺吩咐我等說要進宮看看燕王,自己就獨自進宮去了,晚上宮中就派人傳來消息說王爺薨了。」

聽到福伯這兒說出的消息,李長安有些無奈,隨即起身準備去父親的書房看看,也不要福伯和徐世寬的陪同。他知道,父親故去這件事,事出蹊蹺,但是估計也就只能去問問當今皇位上的那個,才能知道個究竟了。

一片蓮花正在盛放,碧綠的荷葉和如嬰兒般肌膚的荷花,讓這座蜀王府,稍顯一些生機。穿過這片池塘,李長安來到了李乾的書房門口,推開門去,一股陳舊的書香撲鼻而來,李長安揮了揮手,抬腳跨了進去,當堂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整齊的書架,進門的左手邊是一個兵器座,上方托著一把特製的大周橫刀,右手邊是一個蜀木書桌,桌上的筆紙擺放整齊。李長安緩步走到書桌前,想着這事父親在陽州待了五年的書房,輕輕坐下,撫摸著同樣是蜀木製作的太師椅,看着窗外逐漸降下的日頭,池塘里盛開的荷花,感受着父親李乾當年,在這個位置的時候是什麼心境和滋味,慢慢的,忍不住眼眶泛紅。

雖然已是蜀王,但是李長安終究也只是剛滿十八歲的人,當李乾故去,整個西蜀壓在了他的身上。源於從小李乾對李長安的教育,他逐漸合格到如今的青出於藍,他背負了的東西太多,但是不得不抗住這些壓力。

直到來到蜀王府,來到李乾的書房,李長安崩不住了。壓抑五年之久的感情終於一下子爆發出來。

日頭西落,圓月高升。

在下午李長安在李乾書房出來以後,換了一身青衣常服,此時剛和徐世寬用過晚飯。

「老徐啊,你今晚先歸營,去隔壁馬場看着兄弟們。明日到帶人到蜀王府門前點卯。」李長安看着正擦嘴的徐世寬道。

「諾!」

「蹭了殿下一頓飯,也該回去了。」徐世寬前一句還正經唱喏,下一句卻又冒出一句這麼一句以下犯上的話來。

李長安並未生怒,不過右腳作勢欲踢,徐世寬往後一跳,躲開徐世寬的右腳範圍。笑嘻嘻的彎腰拱手后離去。

看着離去的徐世寬,身着青衣的李長安也起身朝李乾的書房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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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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