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兩相情願
第二十章
何毅感覺自己全身已經沒有了知覺，身體軟趴趴的，隨時都可能化成一張人餅，血液在身體了瘋狂流動，七竅已經開始流血。
「小子，趕緊運轉《玄黃經》吧，這是心靈丹，服下去。」楊釗一直看着何毅的狀態。
看着著何毅服下心靈丹後身上冒出厚土般黃色的光芒，楊釗感覺到何毅的堅強，是不向生活低頭的決然，是勇士在怒吼著天下的不公。
「這個小子，真有意思，還有那個李明陽，殿下的兩個學生，未來都不可限量啊。」楊釗有點感慨，他雖然知道何毅的功法是無品級的，但是功法決定不了一個人的上線，只有一顆強大的心才是成功的秘訣，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寬廣，世界就有多精彩。
他當年佩服那些聰明的人，算計人於無形之中，但是他們最終受到一兩次打擊就站不起來了，最後只能泯然眾人，也許是這些聰明的人還不夠聰明，但是他見到的成功者大多都是有着一顆不可戰勝的內心的人，就比如說當年的謝軍……
所以，他現在佩服有強大心靈的人。
而他在李明陽，邢瘋和何毅三人中都看到了這一個品質，所幸，他把邢瘋收為了弟子。
何毅的身體開始「充氣」，不再是之前那麼癟，而是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身材，不過還是感覺有點外強中乾，內虛外實。
很快，就看見何毅在慢慢坐起來，身體已經有了之前的輪廓，眉心處開始出現了紅色的硃砂，應該更像是點。
然後慢慢的，何毅的七竅停止流血，抱元守一將殘存的靈氣逸散，然後進入各個穴位。何毅的修為現在已經突破了煉身巔峰，空氣中還有源源不斷的厚土氣息在何毅身邊匯聚，何毅的頭上已經不再是硃砂，而是一朵粉色的花朵虛影，現在顏色還很黯淡，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楊釗一直看着何毅的變化，何毅花了一個時辰突破煉骨境界，兩個時辰突破了煉血境界，三個時辰就重新突破了煉脈境界，但是他還沒有停止，又花了兩個時辰，房間里響起了劇烈的波動，厚土氣息已經形成了潮汐，楊釗單手按壓，整個房間的波動就消散的一乾二淨。
一股厚重的氣息撲面而來，何毅終於睜開了雙眼，眉心處的花朵已經若隱若現，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任君採擷。
然後他的眼睛裏一絲黃光閃過，然後頭上的花朵虛影消散的無影無蹤，房間里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楊釗看着何毅:「小子，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僅僅花了半天就突破了煉魄境界，我青州可是沒有這樣的先例呀。」他的嘴角還是有點抽搐，沒有想到何毅這麼妖孽。
「還得多虧了楊副院長的惠贈，兩顆四品丹藥和這麼高級的功法才讓我有了新生。」何毅說罷就跪倒在地上。
楊釗連忙扶何毅起來:「小子，我救你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而殿下救你，是看在你是他的學生，也是青州的棟樑，殿下沒有想過你怎麼回報他，但是我們得做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你說對吧。」
「不知道副院長所說的殿下是公羊導師嗎？」何毅其實和迷惑，這個楊釗一直在叫公羊昭殿下，而公羊昭也一直叫楊釗為楊導師。
「對，不過你應該叫他謝殿下。」楊釗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姓謝?」何毅大驚「莫非公羊導師就是謝冉殿下?」
「對，現在我已經把你救活了，至於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了，知道了嗎？小子。」楊釗笑了笑。
「小子銘記殿下救命之恩，願意為殿下效綿薄之力，但是這之前，我先要回去安頓一下我的家人們。」何毅正色說道。
「好的，今天你的審證大會結束后，你就回去看望一下你的親人吧，然後告訴他們，你五個月後將要分配到首府去。」
「是，楊副院長。」
楊釗走出了房門，他不知道幫謝冉招攬何毅會不會讓謝冉不開心，但是這一定是對的，何毅在今後，可能會幫到謝冉很多。
……
早上的陽光透過層層樹葉照射到了地上變成了點點黃色光斑，秋天的早晨還是偏寒冷的，不過沒有凌冽的寒風。
橙黃色的楓葉像小船一樣從枝幹上飄落，三角葉子掉落到一個穿着綠色連衣裙的臉色蒼白的嬌小少女的身上，少女的的眼中滿布柔情似水，又似炙熱的火焰，在這霜寒的天氣里她卻看着那不遠處的方向。
那個方向是謝冉的房間，房間裏面住着的是何毅，這個絕美的少女自然就是柳衫，柳衫散亂的頭髮絲襯托出了她的虛弱和着急，不過她仍然慢慢的走向那個房間，哪怕是赤足，她也想去看看那個為她而差點死掉的男孩子。
「柳衫從小生活在青煙府最為偏遠的一個叫做『崗村』的地方，但是十年前，幽州派遣了一隻騷擾部隊來掠奪青煙府，當時的青州和四州開戰，還沒有後面魔國的幫襯，只有自己去對抗這幾乎不可能戰勝的敵人，所以根本抽不出人來，只有本地人奮力反抗才有一線生機，最後是青煙府用重金招募了數千名高手在把各地豪紳聯合驅趕了幽州的掠奪部隊，但是青煙府還是有幾個鎮全滅了，『崗村』就是其中一個，而柳衫的父母全部都在那場戰役中死去，剛好陳家家主陳豪傑去幫忙后準備回來時看到了柳衫，就收留了柳衫，陳豪傑收柳衫為義女，並且給了很多資源給她，柳衫也爭氣，進入了青州學府，甚至在排位上比陳豪傑親兒子都要高一點。
不過畢竟不是親的，所以柳衫還是很缺少父母的關愛的，所以我收了柳衫為親傳，我想要她活下去，活出自己的樣子，不要迷惘在仇恨中，但是我卻沒有教她人間的險惡，差點讓她遭到了鄭耽的黑手，要不是有何毅……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和她在九泉之下的父母和陳家主交代了。」張星怡帶着哭腔的對着慕容曉曉說。
「沒事，柳衫是一個很自強的女孩子，我相信經此一役，她會變得更加成熟的。」慕容曉曉帶笑回應。
「曉曉姑娘，今天就是對何毅的審證了，到時候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為何毅正名的。」張星怡對慕容曉曉說。
「那我就在這裏多謝張導師的傾力相助了。」慕容曉曉嘴角和眼角都翹了起來，張星宇突然愣住了，她突然覺得慕容曉曉好看到有點不可思議。
……
「還差一點點。」柳衫望着前面的那間高樓，她眼前已經變得模糊一片，冷汗和熱汗讓她感覺到寸步難行，寒風吹過，她感覺到身體寒風刺骨，身體不禁顫了顫，不過還是堅持的走了下去，她不知道為什麼能堅持下去，也許她就是想要見他一面，想要知道他好不好，想要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但是她好像是失算了，她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已經沒有能力在往前一步了。
柳衫感覺到了不甘，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胸口中有一團委屈的火焰，然後慢慢被一層水霧澆滅。
「對不起了，我可能，看不到你了。」柳衫慢慢倒了下去，眼眶上的眼淚滑下了臉頰。
「你怎麼在這裏？」柳衫暈倒前只聽到了一聲雄渾的聲音然後感覺到了一個寬厚的肩膀，讓她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然後就不在有知覺。
楊釗看到一個女孩子在最虛弱的時候不顧生命的來看一個男孩子，最後女孩子差點倒下，而那個男孩子在他都沒有察覺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就使用了全力去接住這一個女孩子。
「年輕，還真是好啊。」楊釗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然後回憶起自己當年……
……
謝冉本來一直在追蹤吳翟，因為他想了一想，他們這邊能在吳翟手上救下常平的就只有楊釗，慕容曉曉和他了，但是另外兩個都有要事，所以這個任務得他自己來。
不過時間已經到了第三天，他們兩方都還是沒有找到常平，他看到吳翟帶人回了學院，光是柳衫並不能給到吳翟很嚴重的懲罰，最嚴重只不過是教學無方，而不是直接開除師籍，不過沒有辦法，他也得一起趕回去，因為今天是何毅的審證日，他作為導師得在場。
他快速的走回青州學府，不過在路上他還是發現了街上跟原來有些不同。
再鬧市區域，一群人圍在圍在一家青樓前，青樓不如滿園春那麼華貴，沒有直接買下一個大院子最為招待貴賓那麼奢華，而是依山而建，只有一個棟回行樓的規格，不過裏面的姑娘倒是十分熱情，有幾個姑娘赤身裸體就在大院裏坐在男人的身上喂酒然後行這苟且之事，口中發出囈語。
謝冉走了進去，因為距離審證會還有兩個時辰，他想了一想，楓林鎮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一般是酒樓，因為酒樓三教九流最多，但是酒樓的人喝完酒吃完飯就走了，基本不會講一些密碼，但是青樓不一樣，那些人興奮了，什麼是他們說不出來的?
謝冉走了進去，看到了大大的春秀招的招牌。
不過他看見一對人看着前面的一男一女，女的穿着的是大紅色的錦繡衣裳，頭上帶着金冠，臉上是大量的胭脂，但是還是顯得很美，不過她正鋪在一個衣裳襤褸的人的身上，那人頭髮散亂，臉上和衣服上全是黑漆漆的，而且有大量血跡凝固在上面，一聞味道簡直是惡臭撲鼻。
一個老鴇站在他們面前:「你個白眼狼，我好心養你，給你一口飯吃，你才能活到今天，而你……你竟然為了一個乞丐而忤逆我，我……我打死你。」老鴇先是氣的手抖，嘴上一直大罵着那個女子，大量的唾沫星子從老鴇的嘴裏飛出，然後她實在是氣不過，直接想要上手。
女子沒有說話，只是在看到老鴇手打過來的時候抱緊了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然後靜靜的等待着老鴇的手。
老鴇明顯是修士，雖然修為不高，但是那女子一點傷害都沒有，而她保護的那個男子現在氣若懸絲，她們恐怕都會死在這。
「噠。」響聲在耳邊飄蕩，那個女子感受到了劇痛，嘴裏突出一口鮮血。
「就這樣了嗎？」女子心裏閃過一絲絕望，眼神中冷眼彷徨著。
「死吧，白眼狼，和你這個垃圾男人一起歸西吧！」老鴇不帶表情的說話。
手掌生風，女子感覺到一陣漣漪，風刮的她臉生疼，她閉上了雙眼，痛苦湧上了心頭。
「住手。」謝冉出手了，手上冒出紫色的光芒，然後化成一個拳頭的形狀飛了出去，打在了老鴇的手上。
老鴇手掌被打中，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感覺到了屁股摔成了八瓣，「哎喲，是誰，誰在哪裏？」
老鴇臉色鐵青，她看到那個打她的人穿着青州學府的導師袍，導師袍很好區分，只要袖口有兩條金邊，領口有金邊的就是導師。
老鴇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不知道閣下是哪位導師，大駕光臨我春秀招?」
「公羊昭。」謝冉冷眼直視着著老鴇，聲音中透露著不滿。
「原來是公羊導師呀，真是大駕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啊。姑娘們，快點出來照顧一下我們的公羊導師啊。」老鴇用着嗲嗲的語氣對着大多數都姑娘說。
「我不是來找女人的。」公羊昭連忙回答。
「啊，那不知道公羊導師打架寒舍有何貴幹呢？」老鴇看到公羊昭不是來找女人的心裏的臉都快皺的跟褶子一樣了，不過表面還是笑眯眯的對着謝冉說到，畢竟形式比人強，他們春秀招還真惹不起一個青州學府的導師。
「我要的不多，放了他們兩個。」
「啊，原來是這樣啊。」老鴇面色苦悶，她以為公羊昭想要借救助兩個弱勢的人來提升自己的名聲。不過她還是得放。「好，我這就讓她們兩個走。」
「來人，去把青青的賣身契拿出來。」
那個女子聽到謝冉要求老鴇放了他們的時候不禁多看了謝冉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