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帶我走吧

何野況看着眼前自己的偶像，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對，莫川，哦，暗元素之神是雲山族第一千四百五十一代長老的偶像！

莫川嘆了口氣，挪了挪屁股使自己坐的舒服了一點，說道：「何長老，這些年真是苦了您了。」

莫川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才蹦達出這麼一句話的，沒想到……「噗通！」何野況又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嗵嗵」的磕個不停。莫川一陣無語，這是他進屋后的多少次了呢？

沒辦法，莫川只好再地不知道多少次的上前扶起了何野況，苦笑着說道：「何長老，您不必這樣的。我進屋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說當年到底生了什麼事呢。」

何野況哭哭啼啼的起身，卻不敢再坐下了，怯怯的開口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

何野況是地地道道的暗元素崇拜，然而……千萬年以來，雲山族都是以雲山大神也就是雲山空為主神。而暗元素之神，在雲山族族人的眼裏不過是一個幫助過他們對他們有點恩情的神。這並不怪雲山族人，而是怪陽。其實當初陽和雲山空是一起來到古前期的，也是一起幫助雲山族的，可是陽生性桀驁，他只是在雲山族面臨一些關鍵問題的時候才現身幫助，然而雲山空卻不同，他全心全意的耗費心機的幫助著雲山族，直至他和陽遠去未來。所以雲山族對雲山空的崇拜遠高於對陽的崇拜這也是有情可原的。只是……莫川眼前的這個雲山族現任族長的爺爺輩的長老卻一心向陽！據何野況所說，他開始接受的教育也是以雲山空為中心，可是，自從繼任長老之後，他閱讀到了遠古密卷，也就是歷代長老留下的記錄，這才知道原來曾經被自己做蔑視的暗元素之神並不是沒為雲山族做貢獻，雖然不多，可是……暗元素之神卻被他幫助過的種族這麼的冤枉，那麼……暗元素之神知道後會不會傷心呢？曾經的何野況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他開始更改雲山族後人的教育內容，將暗元素之神也加入到了雲山族應該尊敬的行列之中。開始時，這種教育內容很見成效，可是，漸漸的，何野況的這種行為惹怒了十聖皇的後人！

聽到這，莫川心下瞭然。雲山族人不知道自己卻是知道的，所謂的十聖皇，所謂的神遺種族，其實就是真真正正的雲山空手下的神族！那麼，他們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主神被別的神人所頂替呢？莫川心中冷笑了一下，想到：想必……那十聖皇必定留下了一些關於減低暗元素之神在雲山族人的地位的遺言！

何野況不知道莫川心中所想，繼續著自己的故事。

十聖皇是雲山族不用置疑的守護神，所以他們的後人在雲山族中地位自然不低，尤其……是聖皇族十位頭領意見統一的時候，那時，他們的意見幾乎就是決議了！十位頭領的意見很少統一，然而，在何野況這件事上卻是難得的統一了一件：何野況不配做長老！儘管雲山族人拚命堅持，可是，十聖皇後人堅決要罷免何野況！於是，何野況被罷免了，而且，被十聖皇後人趕出了雲山高原！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聽到何野況的故事，莫川自然想到了十聖皇對自己的態度。何野況只是推崇暗元素而已，就被趕出了雲山族，而自己呢？自己本身就是暗元素之神，那麼可想而知十聖皇對自己是什麼心態。可是，自己在雲山族之中，十聖皇雖然對自己抵觸可是並沒有對自己有太多的反抗，反而最後卻是順從了……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力量？可能吧，莫川現在不在雲山高原，只能自我安慰了。

再回到何野況的事迹上。何野況雖然被趕出了雲山高原，可是，雲山族的秘密不能泄露！這是千古也不能改變的規定！十聖皇的意思是：殺了何野況！然而，何野況畢竟是雲山長老，怎麼說雲山族人也是有支持他的，所以十聖皇為了不引起眾怒也是不敢殺他，可是，十聖皇不甘心就這麼把他放逐出雲山高原，於是，他們給了何野況一個選擇。軟禁，或守護。何野況怎麼會不知道，所謂的守護也不過是變相的軟禁而已，然而，處於對自己家鄉的眷戀，何野況還是選擇了守護，選擇了守衛在雲山高原的入口處。

莫川不由咂舌，什麼守護啊，哪有把守護放到這麼遠的地方的啊？更何況，何野況的居所和雲山高原之間，還有一個罪惡山！守護個屁！莫川忍不住想到。

———————————————————————————————————————

故事講完，何野況兀自的嘆著一口一口的氣，莫川也是心中翻滾，他終於知道暗元素曾經幫助過的雲山族為什麼會在雲山高原的外圍攻擊自己這個修鍊暗系能量的人了，如果，他們開始就像宣揚，哪怕是像宣揚雲山空一半那樣為後代講述暗元素之神為他們所做的貢獻，那麼莫川也不會被攻擊，甚至，在雲山高原腳下的靈迫也不會被追殺！兩人各懷心事，氣氛陷入了靜默。

一聲嘆息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莫川抬起頭，直視着何野況，開口說道：「你願意為雲山族付出多少？」

何野況堅定的和莫川對視，一字一頓的說道：「所有！」

莫川微微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能為暗元素之神付出多少？」

何野況還是盯着莫川，眼神卻從堅定變成了迷茫。莫川挑了一下眉，何野況突然再次跪倒！莫川這次意外的沒有去攙扶，而是坐在座子上眯着眼看着何野況。他看到了何野況將自己的嘴唇咬破，聽到了他想要聽到的兩個字。

所有！

莫川開始了大笑，仰天大笑！

大笑過後，莫川猛地探下身，緊盯着何野況的雙眼，狠狠的說道：「為什麼！？」

何野況重重的向莫川磕了一頭，直視莫川雙眼，說道：「您問我這個問題之前，我並沒有想過這些，可是，現在我想清楚了！您雖然不是原來的暗元素之神，可是，您是真真正正的暗元素之神！曾經的暗元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可是卻沒得到相應的尊敬，那麼，作為雲山族長老的我，有義務為雲山族贖罪！」

莫川繼續了他的大笑！

他忍不住要大笑，何野況是什麼？他真的簡簡單單的是一個雲山族被驅逐的長老嗎？嘖嘖，沒有那麼簡單啊！

被人不了解，可是作為雲山族第一任族長，他擁有着一項不同於各代長老的特權——決定雲山族的展方向！這不單單是一個責任，反而更大的，它是一個絕佳的借口，說辭！莫川早些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反而是何野況的故事提醒了他。他知道，各代長老都有這種權利，可是，莫川唯一和他們不同的就是：他是穿越而來的！並不是自小在雲山族長大的！

片刻之後莫川又皺起了眉頭，他想到，這些……似乎預示着什麼……

何野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愣愣的看着眼前一會笑一會皺眉的雲山族現任長老，猶豫着要不要把話說出口。

他還是說了。

「族長……」何野況低着頭，莫川停下了考慮，「我想回雲山高原……」

莫川一挑眉，這是他想像的到的，問題是，莫川還沒想好帶不帶他回去。

想了一下，莫川無奈的說道：「我只是一個剛剛接任的族長，在雲山族中一點地位也沒有，而你是被雲山族驅逐的罪人，我就算可以帶你回去可是也保不住你啊。」

何野況一咬牙，莫川暗叫了一聲不好，結果……何野況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把頭磕的「嘣嘣』」響，說道：「請您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