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乞丐

「小乞丐，你沒有看到我們這叫千金回堂嘛？沒有錢就別想

讓我家師父出手醫治···快滾··快滾··再滾小心我不客氣」

藥店門口隨着一個葯童的大罵聲被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來看病的病人圍的水泄不通。一個身穿破爛衣服的小乞丐跪在藥店的門口，那瘦小的身軀彷彿一陣風都能吹倒，幼嫩的小臉卻也在污穢的掩蓋下黯淡，結塊的長披在肩上，臟髒的小手匍匐在地上。他頭不停的碰磕在地上，雖然頭碰的鮮血直流但還苦苦哀求着。

「求求你了···求求了，救救我妹妹吧，再不救她，她就要死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求求你們救救她吧，無論做牛做馬我都願意。求求你們了！」

這時葯童不耐煩起來，不知從哪裏拿來了一根棒子並咆哮著「快滾，我們這裏不是慈善堂。」

在小乞丐身邊有一個就和他差不多大的小乞丐，臉sè蒼白的嚇人。雖然全身被破爛的衣服和臟包裹着但也擋不住她那可愛的氣息。她躺在一個破爛的擔架上，眼睛的淚珠一顆顆的灑向地面，不算髒的小手用盡洗最後的力氣扯著小乞丐的衣服：「哥哥不要求他了——哥哥——不要——磕了。哥哥你會沒有命的，哥——帶回廟裏——好嗎，只要有你陪着我。我什麼——都不怕。」

千金回堂是這個小鎮上最有名的一家醫館：有名只是指的醫術。無論鎮上有什麼疑難雜症這裏都能妙手回net，但這裏的醫師卻是鐵公雞號稱一毛不拔，無千金就別想得讓他出診，真名叫張平凡，外號張公雞。

小叫花子不管他的妹妹怎麼撕扯他的衣服他依然磕的頭彭彭的響，周圍的群終變得沸騰起來了。

「媽媽，這小乞丐好可憐我們幫幫他們吧。」

「這個葯童怎麼這麼狗仗人勢，有人養沒有人教的東西」

「這孩子不容易啊，看他在這裏跪了一天多了。看的我都心碎了，張醫師幫幫他們吧」

「行醫本來就是濟世救人，像你們這些見死不救的庸醫。老天會來收拾你們的。」

「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葯童徹底被群眾的語言激怒了，準備揮動着那致命的武器——木棍朝着小乞丐打去，所有人驚呼著如果那木棍打中了小乞丐那麼他會當場沒有命的。就當木棍快打向小乞丐時，一隻浮腫的手抓住了木棍的一頭，輕輕的一晃，小葯童差點被甩飛。小葯童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的師父：「師父····」

張公雞一隻臃腫的手一揮嚴厲的說：「不用說了，把小姑娘抱到廂房去，從此你可以回家了，以後也不用到我這裏來了，好好反省哈。」張公雞轉身看了哈跪在地上的小乞丐：「你也進來吧！」

「啪啪」一陣陣掌聲響起，不知是鼓勵的小乞丐的毅力和勇氣還是欣慰小女孩有救了，或者都有吧。

小乞丐那沾滿污穢與血的臉蛋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那絕望的雙目中留下了喜悅的淚水，他知道他的妹妹有救了。看到妹妹被抱進藥店時，他也倒在了地上了。

小乞丐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群富家子弟在欺負一個身穿破爛的女孩，用石頭打他用樹枝。小女孩就緊緊捲縮在牆角並不時哭泣著，哭的是那麼無奈，那麼無助。他拿着棍子打跑了那群富家子弟，並把小女孩當成了自己的妹妹。要保護小女孩一輩子。他們一起抓魚一起偷包子，一起去學堂偷聽課，一起抓蝴蝶。他烤肉給小女孩吃。這時他們最美好的童年。夢裏一條大蟒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拖着小女孩往森林裏竄去，小乞丐越追敢，感覺著一切越虛無。他拚命的嘶吼著——妹妹——妹妹

「妹妹，妹妹··」小乞丐在夢中被驚醒，一身冷汗濕透了衣服和頭上包着的紗布，而遠處那在黑夜中的模糊身影使小乞丐得心臟加快了跳動。夜是如此的寧靜，小男孩的心跳聲以及蟲鳴聲是如此清晰。縷縷的紅燭把房間照的通紅通紅的，這時小乞丐次啊看清哪個迷糊的身影，這時一個穿着樸素衣服的大嬸，微笑着看着小乞丐顯得是那樣的慈祥,充滿憐愛的說：「小傢伙，醒來啦，把你嚇成這樣，別怕有大媽在這裏！」大媽同時把小乞丐深深抱在懷裏。

「我妹妹怎麼樣了，我可以去看看他嗎？」小乞丐哽咽的哭泣著。

「傻孩子，你妹妹沒有大礙了就是身體比較虛弱，休息幾天就可以了。你都昏迷了好幾天，肯定餓了吧。先要吃點東西是吧，不然怎麼有力氣照顧妹妹啊！」

咕咕聲不時想起，小乞丐破涕為笑，傻傻的撓着他的後腦勺。大媽轉身在桌上拿起了幾個早已準備好的饃饃遞給了小乞丐。小乞丐狼吞虎噎著嚼著饃饃，對他來說這個饃饃就像人間美味這時他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媽媽不是拍拍他的後背「好傻孩子，慢點吃別噎著···桌上還有······能告訴大嬸你叫什麼名字嗎？

「我叫吳天·，我出生的時候就被父母遺棄，唯一留給我了一塊刻着吳字的破爛的玉佩。所以我給自己取名叫吳天···」.說着說着，一顆顆淚珠在眼睛裏面打轉。大嬸再次心疼的把吳天抱在懷裏。男兒有淚不輕流，只是情未到深處。吳天在也忍不住，他的淚如洪水般滾滾而出。吳天第一次在充滿母愛的懷裏睡著了。夜是如此的寧靜，也也是如此的溫馨。

清晨，一聲聲雞鳴聲打破醫館的寧靜，好像提醒著人們快起床幹活了。雞鳴聲也把正在做美夢的吳天喚醒了。昨晚他沒有認真仔細的觀察房間，不大的房間被裝飾的很優雅，牆壁上掛着一副一個中年的醫師正在給病人診治的畫，靠牆邊的書架上一本本書排列的整整齊齊。檀木的傢具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並散陣陣的幽香，檀木的清香具有靜心凝神的作用。這時他住過最好的房間的，但那也沒有吸引他，妹妹才是他的全部。當他起身時才現他的破爛的衣服被一件普通的布衣所取代，身上的污穢也被洗盡，顯出了小孩應有的嫩sè。結塊的頭也變得順滑，瘦弱的身軀此時也變得清秀，頭上的紗布緊緊抱着她的傷口。他慌張的解開衣服，看到那有點破舊的玉依然靜靜躺在他的胸口時才舒了口氣，雖然他恨他父母為什麼拋棄了他，但這畢竟是他父母留給她的唯一遺物。他小心翼翼穿起給他的準備的小布鞋。他小心翼翼的拉開門，雖然第一縷是如何的溫柔卻也照的吳天有點睜不開眼睛。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的他的面前，她摸摸吳天的頭憐惜的問

「傻孩子，起來這麼早幹嘛，你要多休息知道嗎，有什麼事給大嬸說。雖然老爺在人們眼裏比較吝嗇，但他是豆腐心。不要記恨他。」

第一次感受到絲絲母愛吳天的淚水再次滴落，宛如一顆顆明珠顯得如此清澈透明「大嬸謝謝您，我想看看妹妹她怎麼樣了，能帶我去看哈我妹妹好嗎？」大嬸一隻手溫柔的牽着吳天的手，另一隻手輕輕的擦著吳天眼角的淚珠：「走，大嬸帶你去看你妹妹！」同時心裏嘀咕著：這麼乖的孩子就被父母遺棄，真是作孽啊！

醫館的後院百花怒放，展示著自己的芳姿，散著自己獨特的香氣，假山，樹，房屋全部倒影在水池裏，活似一幅山水畫，魚兒在在山水畫里快樂的嘻戲著，好不快樂！

大嬸帶着吳天穿過後院來到另一個廂房，吳天的小手顫動推動着房門。他想怕妹妹看到他頭上的傷而傷心，但他還是推開了門。他看到一個小女孩躺在床上，嫩白的小臉露出了點點紅潤。這時小女孩也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吳天，激動的她淚水不止。吳天飛快的跑過去緊緊相依在一起，彷彿兩人經歷了生死離別，久久不願分開。

「妹妹，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就算死我都要保護你！」吳天緊緊的咬着嘴唇。

「哥哥，我一輩子也不要離開你，就算死都不要」。

在這個小小的醫館兩個不大的孩子述說了他們這輩子做堅定的誓言。

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人出現在門口，身上披着一件綉著龍的金絲衣，油光滿面的臉頰視乎陷入了沉思。何人沒有年輕過？何人沒有生死離別過？

咳咳——

轉眼間中年人恢復了平靜，走到房間里。當吳天與他妹妹回過神事時才現張醫師已經走到他們旁邊。他們準備給張醫師磕頭謝恩時，張醫師制止了。張醫師短暫的猶豫片刻說出了讓他也意想不到的話：「我這裏從不來不免費給人看病，你們就給我當十年的葯童以此來抵債···」

張藥師頭也不迴轉身離開，深深的嘆了口氣：不知收留他們是福還是禍，管他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最近小鎮不太平，你們最好哪裏都不要去，好好養傷。我還等你們兩個小傢伙給我打雜。」留下最後一句話張醫師已經不見身影。吳天還是深深的磕了個頭，他知道張醫師不止救了他們，還給他們了他們一個棲身之所。

大嬸端了兩碗雞湯過來，饞的他們直流口水：「你們兩個多喝點····看你兩個虛弱的，讓我心疼的····如果你們兩個不嫌棄都叫我李嬸吧！我也沒有子女，我會像親生兒女對待你們的」

兩個孩子不約而同的緊緊地抱着李嬸，淚水不時的像泉水湧出。

「我叫小舞，李嬸謝謝您···」小舞此時感到特別幸福，因為他有一個愛他的哥哥還有一個愛他如媽媽的李嬸。

「孩子別哭了，在哭就變成小花貓了。到時就沒有人喜歡了哦!」李嬸逗得孩子宛然一笑。兩個清脆的笑聲在這房間里飄逸著。

吳天和小舞經過李媽這幾天jīng心的呵護和調養，他們的傷病，依然像以前那樣活潑亂跳。瘦小的身軀也微微的胖了。這幾天是他們過得最開心的最幸福的rì子，他們不用再擔心衣不果腹，露宿街頭，被人欺負，不用躲著提心弔膽膽的rì子。這幾天張醫師只過來看了一次他們兩個，對他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囑咐李媽好好照顧他們兩個，並讓李媽給他們熬了幾付葯，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