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颯之渦舞

在這小鎮，他們好不容易歇了下來就被人襲擊了。

街道之上，胡扉持劍自上而下側砍而來，颯腳步移動側身躲過，同時胡扉劍勢一轉向颯攔腰截去。颯的劍在手腕飛轉，立於腰間，但是沒有劍與劍碰撞的清涼的聲音，只有紛飛的竹屑。

「劍法不錯嘛你。」胡扉笑着。這次的胡扉怎麼了？沒有往常的殺氣？倒像是老朋友之間的切磋。

「過獎過獎。」颯也笑着，腰間的劍散著寒氣，沿着相交的劍爬上了胡扉的手腕，凝結出了白霜。

胡扉臉上露出了笑容，「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御氣。」一股橘sè的火焰裹上竹劍，將那寒氣驅得無影無蹤。

颯忙退幾步，滿臉驚訝，雖然需要媒介才引出實體氣這種低端武學沒什麼好驚訝的，但是面前的這個人顯然不會是這種初學者，可他為什麼這麼做？

「哇，打得這麼激烈，姐姐大人，你認為誰會贏？」郭妍與東方還有季德三人坐在一家餐館的二樓，一邊吃一邊事不關己般的欣賞場打鬥。

「啊？」東方手指正在烤雞上方轉着圈，考慮從何處下手，「小扉吧。他的火炎是正炎，而你說的那個叫颯的，風屬xìng偏yīn，屬xìng上看小扉就有優勢。」

「啊？那傢伙會贏啊」郭妍是絕對相信東方的實力的，相信她不會說錯，不由失望了，打心底里她是希望胡扉輸的。

不過季德倒是注意到了什麼，「正炎？除了陽炎外，還有這種火炎？」經過季德這一提醒，眾人都猜注意到這個細節，紛紛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向東方，當然，除了靦腆的舒元仍舊低着腦袋，不過他的眼眸則轉向了東方，想來也是想知道的吧。

「誒這個······」確實和人類解釋起來很複雜的，「你們知道屬xìng之氣是由元氣轉化而來的吧。」

「嗯，就是因為元氣yīn陽有別，所以產生的屬xìng之氣也yīn陽有別，陽多則呈現陽屬xìng，yīn多就呈現yīn屬xìng。」石瀨肯定的回答道，「不過由於火元氣的特殊xìng，只有陽火才能凝聚成炎，變成外放型的火炎，而yīn火無法凝聚成炎，不過卻有穿透xìng的高溫。」

「是這樣沒錯，但是你這樣只是在所有元氣為整體而轉化的情況下才成立。如果先分離出等量的yīn陽元氣再轉化為屬xìng之氣呢？」東方笑着，「那麼產生的yīn陽屬xìng之氣就等量了，再將之融合到一起，便形成有普通火炎十倍威力的正炎了，當然這很難。」

石瀨勉強的點點頭，不過他可不信還能有這回事。

「分離出元氣？這怎麼可能做到？人體內元氣量極為龐大，就算分離出來了也找不到一處沒有元氣的地方來轉化為屬xìng之氣啊。」這回輪到季德驚呆了，這完全出了他的常識。

東方微笑着：「可他就是做到了，不過這招也就只有他能做到，這個代價很大。」

確實，這也就只有對於胡扉這個死過一次的人才有可能辦到。因為死過，體內遊離的元氣大量流失，自然元氣又因為其體內的死氣而抵觸被胡扉納入，加上三大穴的封印，現在胡扉體內遊離的元氣的量大概不足正常人的十分之一，體內缺乏元氣的地方多著呢。

「十倍威力啊，那傢伙真這麼厲害！」郭妍嚇到了，那可是十倍。

「很厲害。」東方對此充滿信心，這可是她幫胡扉想出來的招數啊！

「不過由於只能分離少量的yīn陽均衡的元氣，所以正炎的數量十分稀少，從胡先生使的竹劍就可以看出，他使用的正炎還無法凝氣而生，想必是藉助了木生火的原理。」季德摸著下巴說着。

「呵呵，你這小子還有點眼力見，確實如此，他的正炎就像針，而一般的火炎就像劍，針能刺殺人，劍也能，只是使用方法不同罷了。」東方撕下一大塊肉，「竹乃天地間一奇物，非草非樹，不yīn不陽，正是絕佳的選擇。」

「水風井，坎上巽下，井谷shè鯉。」颯在空中劍書著栗sè的咒文，左手手掌將咒文引入掌中，幾個結印飛輪換，「渦舞！」泛著栗sè光芒的左手手掌與劍身接觸的一瞬間，純白的劍氣狂瘧的涌動着，於這街道上形成了一股颶風，夾雜着雪霧，頓時八方迷茫。

「他竟然用咒術！」東方看着街道，驚了，這要是影響到我們這兒可麻煩了。東方雙手連忙在空中書寫栗sè咒文，「風澤中孚，巽上兌下，鳴鶴在yīn。」狂風拍打在空壁上，泛起漣漪。

「這種手法，好快。」郭妍嘆道，「姐姐大人，你竟然會雙手咒書！這招叫什麼名字？」

「咱可是術士又不是劍師，咒術不行可沒臉見人。」東方還有些驕傲，平靜地說道：「無音空壁。」

「術士都可以這麼快咒書啊！」郭妍顯得相當激動。

「厲害的人，大概吧。」東方這才意識到好像出事了，這可不是厲害就學得會的。「對了，小扉他怎樣了！」東方透過空壁滿眼狂風迷茫，不見人影，東方只能感覺到胡扉在那旋風之底。

至於石瀨三人見到東方這一招，要說本來還對東方救了他們這件事將信將疑，現在是一千一萬的相信了。這麼快的咒書，放在朝廷都找不出一個來，況且還是這麼個不實用的偏門咒術。

風刀與霜劍，連綿不絕的襲向胡扉，經過幾番躲閃與格擋后，胡扉不妙的現自己已經完全陷入了這風雪的漩渦中了。手上燃著烈火的劍在風中顫抖，火炎彷彿要被狂風撕碎一般，身體感受着宛如千斤巨石壓身的沉重，無法動彈，腳下的地磚蔓延出無數裂紋來。

「胡扉，受死吧！」密集如雨的風刀霜劍從四面八方風襲來，胡扉身邊火焰竄動，皮膚血肉不斷被劃破，那白茫中出現了幾絲血sè，繼而飛散，被風霜吞噬。

「人到底在哪兒！」胡扉咬牙堅持着。

街道四下被這暴風弄得一片狼藉，時不時還有冰錐將柱子擊穿，街道兩邊的房子都被掀掉了半邊。「好厲害，姐姐大人！」郭妍慌了，她再怎麼討厭胡扉也不會希望他死啊，「那傢伙沒問題吧。」

東方也有些擔心了，胡扉沒法使用大型咒術，所以這幾年一直是訓練的是劍法以及jīng確的氣的控制力，只是對上咒術，就夠嗆了。心中暗罵：「小扉啊小扉，你幹什麼讓對方使出這麼大個咒術，找死啊。」東方決定幫忙了，「地澤臨，坤上兌下，保民······」東方的咒書寫到一半，局勢出現了變化。

那白sè風渦漸漸顯出了赤sè，接着一道rǔ白sè閃光在風渦中閃向左上方一閃而過，氣爆的漣漪白紅交雜蔓延在空中，風渦消散，化為迷霧。「怎麼了？」東方也不明白生了什麼，但是看見胡扉落地，一身襤褸，血跡斑斑，跪倒撐地。

郭妍一見，急切的躍下了樓：「喂喂，沒事吧，那人呢！」郭妍用力的搖晃着胡扉，生怕胡扉就這麼見鬼了。

「打飛了。啊噗。」胡扉大口吐血，仰身倒地。

「啊？喂喂，不要死啊，別死！」郭妍驚慌失措，狂搖胡扉，看到胡扉的胸口，那是以前的疤痕，還有橫七豎八血痕，密密麻麻的新鮮傷痕，鮮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