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斷案（二）

「主子，我真沒偷他們的東西，我給她們錢了！我真的給她們錢了！」胡曉蓮不向李成玉回話，反而跟自己解釋，王向東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要好好回答李大人的問話！」

「是！主子！」胡曉蓮趕緊低頭應是，然後才對李成玉說道：「大人，今天該輪到小人到集市買菜，我見她的肉不錯，就打算買點，肉已經稱好了，錢也付了，可是突然有個人跑過去跟他不在知道說了什麼，他們就說小人偷她的肉，然後就將小人給抓住了，還打了一頓！」

「你可有人證證明你是付了錢的！」

「我……我沒有！」胡曉蓮看了看那幾個人，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李成玉回頭看了看王向東，王向東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李成玉眼前一亮，然後點了點頭道：「本朝曆法規定，誣告與所告罪名同罪處罰，你們可知曉。」

「小人們知道！」

「那你們可是從頭到尾看的清清楚楚，沒有絲毫遺漏！」

「小人們看的清清楚楚，沒有絲毫遺漏！」

秦國曆法極嚴，偷東西第一次要斷指，第二次就要斷手，第三次就直接斷頭了，至於通jian之類的只要是對方單身，或者是喪偶並且兩情相悅，並不做懲罰，而如果對方有另一半的話，那懲罰同樣極重，不過多為私下裏直接侵豬籠了，因為這個主要是針對男人。秦國的刑法主要是懲處那些傷害了別人的人，而竄供集體xìng事件，則懲罰按情節由審案人酌情加倍處罰。

「那好！來人！先把這三個人帶到後堂，分開看管，不許他們彼此說話！」

「大人，你這是做什麼！高滿堂有些急了。」

「本官審案哪裏需要你們來多問，再多問就掌嘴！」

三個人被護衛分開帶了下去，現在王向東和李成玉都知道那些衙役沒有一個靠的住的。

「好了！堂下何人！」

「小人張彩英！」

「本官再問你一遍，當時的情形你看的清清楚楚沒有絲毫遺漏，是嗎？」

「是的！小人看的清清楚楚，沒有絲毫遺漏！」

「你來說說當時案情況！」

張彩英連忙說了一遍，李成玉突然問道：「那她是走到什麼位置讓你現的呢！」

「她……」張彩英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妙，因為當時大家並沒有詳細的對口供，直接就被拉來作證了，她們都是八大士族家的旁支，不敢不聽吩咐辦事，否則就是死路一條，八大士族不缺旁支，更不缺佃戶。

不過張彩英也不算笨，連忙說道：「就在肉案前面，她拿肉我就現了她沒給錢！」

李成玉啪的重重一拍驚堂木大聲呵斥：「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挑挑看哪塊肉好，只是碰了一下肉你就說偷東西！」

「我……我……我看她要眼神不對！」

「你當時在什麼地方！」

「我……我……我……我在她對面！」張彩英頓時腦門子冒汗了！

「對面？你是在哪個對面，是肉案的對面，還是胡曉蓮的對面！」

「小人，小人在肉案對面！」

「那你是看她拿肉轉過來了？」

「對！對！是的大人，她偷了肉轉過身來要將肉藏起來帶走的！」

「你不是說看她眼神的嗎？」

「我……我……」

李成玉進一步緊逼道：「你要知道，偷盜最低刑法也是斷指，而集體xìng事件還要按情節加重處罰，而這個處罰程度是本官說了算，到時候本官認為你情節惡劣，判你個凌遲也沒有人能說不對。」

「我……我……」張彩英頓時嚇癱軟在地。

李成玉冷冷說道：「張彩英，你先好好想想，等會本官再問你一遍，如果不老實回答的話，休怪本官法不容情！帶下去！」

兩邊衙役一看事情不妙，趕緊上前要帶人，這個時候王向東訓練的護衛就起了大作用了，呼啦一下子就將人給圍住了，李成玉一拍驚堂木：「兩邊衙役都給我站好了，不許上前！」

這個時候還沒有蓋棺定論，衙役可以陽奉yīn違，也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是在大堂之上，如果敢徇私枉法，那就跟案犯同罪，而且刑法更重。

旁邊的主薄站了出來：「大人，當時人流很大，證人有可能是沒有看清楚！」

「我問過了，她說她看的清清楚楚！」李成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主薄又說：「本案人證物證俱在，細節xìng問題沒有記清楚是很正常的事情。」

眼看這個縣主薄打算插手審案，王向東連忙在李成玉耳邊說了一聲，李成玉點了點頭道：「如何審案本縣自有主張，從現在開始，大堂之上除了本縣之外，任何人大聲喧嘩，做出提醒的舉動，本官都按偷盜罪集體xìng行為從重處罰！不要以為本官什麼都不知道！」

李成玉最後的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一驚，李成玉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大堂之上，朝廷對天水縣也是頗為頭痛，畢竟是沒有抓到把柄，而八大士族牽扯也是甚多，但是，無論牽扯再多，天水縣前前後後死了有兩任知縣了，這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所以，無論他們怎麼希望李成玉死掉，也不可能在大堂之上做什麼。而想要影響審案，只能當堂提醒，可李成玉開了口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亂說，否則就是同罪，這次事情並沒有經過太詳細的竄供，也沒有經過jīng密的計劃，自然沒有人願意出面，萬一李成玉真的破罐子破摔當堂定罪行刑的話，那就真自找罪受了。

本朝對罪犯處罰嚴厲，對官吏處罰同樣嚴厲，那就是當堂行刑必須有所依，如果是濫用刑法沒有依據的話，處罰同樣嚴厲。王向東既然決定了要幫李成玉，自然在這一個星期里看了許多關於本朝曆法的東西，不能說倒背如流，可也知之甚詳。

張彩英被帶下去了，又一個人被帶了上來，李成玉再次問道：「堂下何人！」

「小人張彩鳳！」

「你跟張彩英什麼關係！」

「小人是張彩英的姐姐！」

「本官再問你一遍，當時的情形你看的清清楚楚沒有絲毫遺漏，是嗎？」

「是的！小人看的清清楚楚，沒有絲毫遺漏！」

「說說當時情況！」

「小人看到她當時拿了偷偷拿了肉就走，也沒給錢，於是小人就大聲呵斥了她！」

「哦！可我聽張彩英說的跟你不一樣啊！」

頓時，張彩鳳的腦門子上就見汗了：「那……那……那她怎麼說的！」